离开酒馆,安室透脸上的温和笑容消失无踪,眸光也沉了下来。
他回到自己的车里,给贝尔摩德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嘈杂,像是在某一个舞会里。
“有什么事吗,波本。”贝尔摩德的声音带着丝丝慵懒,还有一股喝酒的醉意。
“灰雁死了?”没有寒暄,安室透直接开门见山。
贝尔摩德走到宴会厅的窗边,看着下方灯火通明的东京,红唇一抹弧度,“是啊,死得老惨了。”
灰雁死了,组织里没一个伤心的,消息传出来之后,众人也就是好奇一下到底是什么人杀的他,再之后就并没有什么人关注了。
毕竟组织那个地方,向来没有什么情谊可言。
而灰雁那个人,也不会有人跟他有情谊。
“死了?什么时候死的?谁杀的?”安室透眉头皱起,那个人说起的时候他还有点不确定,没想到灰雁居然真的死了。
“半个月前或者一个月前,谁知道什么时候死的。怎么?你对灰雁死因感兴趣?”
贝尔摩德有些惊讶安室透问起这个,毕竟要问也是应该他死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问才是。
不过现在好像也不晚,只是灰雁死的热度现在已经沉下来了罢了。
“是啊,突然听到灰雁死了,有点意外。是谁杀的他,组织没查到吗?”
“没查到。”
说起这个时,贝尔摩德有些戏谑。
这件事倒是少见的组织查不到人的情况。
“具体情况你可以去问琴酒,我不是很清楚。”
安室透一只手敲着方向盘,琢磨着那个人跟他说这些话的用意。那个人第一次出现在咖啡厅里,是在西多磨市的双塔摩天大楼出事之后。
那时候琴酒在狙击镜里发现了出现在会场的他,难道是那时候组织派来监视他的人?
可如果是监视的话也不对,他来咖啡店的次数并不勤快,大多数时候也只是来喝咖啡。
而且从他的态度来看,实在是不像监视的样子。
从他那天提起酒来,安室透就有点怀疑他的身份了。
实在是他对这方面比较敏感,虽然说的是调酒的内容,但就像是在说自己一样,太容易意有所指了。
只是他用在组织的关系网查了一下,实在是没查到符合这个形象的人,加上对方一直没有动作,他也就暂时放着了。
对方今晚的试探让他有点诧异,那瓶灰雁伏特加和那些话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至于他的目的,安室透猜不到。
“你见过比特吗?”
“比特?你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贝尔摩德有些惊讶,难不成灰雁的死是比特告诉他的?
她随即扬起一抹兴味的微笑,若是如此的话......
“今天听他们说灰雁死的时候说起了比特,我在组织呆了这么久,好像还一直没怎么听过比特这号人。”
“是嘛......比特跟朗姆在组织待的时长差不多,加上他很少露于人前,除了相关的人之外很少人知道他。你没听过属实正常。”
“那岂不是说,他的地位跟朗姆差不多?”
“你可真是天真啊,波本。”贝尔摩德讽刺地笑笑,如果资历就可以类比为地位,那皮斯科就不会死得那么轻易了。
“是嘛,我在组织呆的时间呆得毕竟也不算久,对这些不了解很正常。”
“从比特不被人知晓来看,你就应该知道他在组织的地位如何了。”贝尔摩德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并不介意将这些消息透露给他。
安室透眸子眯起?
真的是如此吗?
“那他长什么样?”
“我上一回见他还是在十几年前,这么多年过去了,或许变了容貌也说不定......”
贝尔摩德并没有说比特的长相,反而刻意误导了一下安室透。
作为朗姆眼前的红人,他很乐意看到波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与比特产生交集。
毕竟,比特跟朗姆可不对付啊......
“那比特跟灰雁是什么关系?”安室透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这个嘛,灰雁当年就是他带进来的。”
贝尔摩德对这个倒是比较清楚,比较她在组织待了那么长时间,一些基本的情况都是清楚的。
而这也并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
贝尔摩德也并不打算继续回答他的问题了,今天透露的情报已经足够多了。
要是再说的话,那情报就不值钱了。
“好了,有人邀请我去跳舞了,再见。”
眼见电话挂断,安室透将手机放回兜里,背靠住椅背,双手搭在方向盘上。
听了贝尔摩德这一番话,他反而越来越看不懂那个人了。
对方明显是一开始就知道他的身份,但既不是来监视他的,好像对他也没什么敌意。
但有一点他可以确定,对方的冲着他来的。
只是他有什么地方需要别人这么耗费心力呢?还是说他的身份暴露了?
只是暴露的话他现在要面对的应该是琴酒,还是一个毫无动作的比特。
况且他才杀了赤井秀一,正得boss宠爱的时候,要不是他受了伤,这时候早就被安排任务了。
难道说,他受到了boss的关注,所以那个人才来刻意接近他?
只是这样的话他出现的时间有点太早了......
还有他刻意对他说起灰雁的事是什么意思?车翻了是什么意思?
是那家伙神经病发作,挑衅别人然后翻车被杀了么?
说来一个月前阿瞬问过他灰雁的事情,那时候灰雁好像对他起了兴趣。难道说他怀疑灰雁是他杀的?
可他至那次任务之后就没再见过灰雁了......
安室透想了一通,疑惑不仅没有消减,反而越来越多。
他仔细回忆对方跟他说过的每一句话,最终停留在他说在威士忌里加苦酒上。
“加上苦酒,威士忌的味道会更好么……”
安室透眉头舒展开,发动车子驶向自己居住的公寓。
酒馆里,丰源清司从酒架上拿下一瓶朗姆酒。
他在玻璃杯里倒入一半的朗姆酒,又倒入一半的波本威士忌,搅拌,混合。
良久,他端起尝了一口。
“真难喝……”
说着,他面无表情地将酒直接倒进旁边的洗手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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