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觉得委屈呢!
好好的睡个午觉,偏惹出这么一桩事来,从孙家庄一同走到现在,这么多年情份都敌不过一个苏姨娘的挑拨吗?
玉渊见他沉着脸不动,怕他着凉,赶紧把人推到炕上,拿被子替他盖上。
她一盖,他就掀!
他掀开,她再盖上!
来回几次,玉渊真想一棍子敲死这倔脾气的男人,眼睛扫过他的身下,“你不冷,它还冷呢,你给我把被子盖上。”
这话一出口,李锦夜只觉浑身上来的怒意都集中到了一点,索性把人一拉。
玉渊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叫男人压在了身下,鼻尖对着鼻尖。
“你只心疼它冷不冷,我呢,高玉渊?”
玉渊心里好像被针刺了一下,一下子就词穷了。
不太对啊,明明是他没理,怎么一转眼就变成自己没理?
她拉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用动作表示回答,然后扭了下身子,委婉的示意,青天白日的赶紧下去,别闹了。
李锦夜心想,到底谁闹啊!
偏这时,玉渊在他身下又扭了几下,当下,李锦夜的心火便蹭蹭蹭的窜上来了!
身下的女人温软馨香,肉丰骨纤,脸上带着三分怒气,三分俏意,三分委屈,和往日的她截然不同,瞧着怪有意思的。
他附身下去,寻到柔唇……
玉渊赶紧挣扎起来,却被他双手扣住,高举过头顶。
“你干什么?”
“你说呢?”
说罢,扶在她侧腰上的手蓦地收紧--
玉渊听着他喉咙里发出的粗重低喘,身体跟烧着了一样,迷迷糊糊间她想:别的夫妻为了个小妾,得冷脸闹上好几天,怎么他们夫妻闹着闹着,就闹到床上了呢!
这是何道理?
……
外头的罗妈妈静静的听了会房里的动静,长长松出口气。
转身,神色严厉地朝那几个递了个眼神,所有人立刻乖乖走到院外头。
罗妈妈压低声音道:“今天这事,我不想听什么解释,阿宝,秋分一人罚三月月银,你们二人可有怨言?”
阿宝和秋分吓都吓死了,哪还敢有什么怨言,忙不迭的跪地,连连点头。
若被苏姨娘得逞了,她们两个还有活路吗?
就算苏姨娘没得逞,惹王爷和王妃生了口角,两人照样没脸呆在这院里。
别说三个月,就是半年的月银她们都不敢有二话。
阿宝开口道:“妈妈,你尽管罚,都是奴婢们的错。”
秋风跟着道:“对,我们绝无二话,罚重点更好。”
罗妈妈环视一圈,目光落在宝珠、彩珠二人身上。
“你们可都看到了,以后这院里片刻都离不开人,王爷王妃感情再好,也得防着心怀鬼胎的人钻空子。咱们做下人的,眼要明,心要密,事事处处都得多留个心眼。王妃跟前不养闲人,今天算是为你们上一课,日后再出这种事情,我不管你们在王妃面前多得脸,统统打出去。”
众丫鬟纷纷低声称是。
罗妈妈朝如容,菊生二人看过去,“西北院里多派些人盯着,一不留神就出来兴风作浪,这苏姨娘也能耐的很,我看她是熬不下去了!”
“是!”
罗妈妈:“阿宝!”
“奴婢在!”
“你跟在小姐身边这么些年,这最后几天的日子更要当心,小姐戴你不薄!”
……
喘息声渐渐低下去,玉渊伏在男人怀里,额头都是密密的汗。
李锦夜下巴挨着她的脸,轻声道:“要不你陪份嫁妆,把人放了吧,留在府里始终是个祸患。只有千年做贼的,哪有千年防贼的的道理?”
“放不得!咱们安亲王府没有子嗣,就算放了苏姨娘,自然还有第二个苏姨娘来咱们府里。”
玉渊感觉男人肌肉一紧,慢慢爬起来,看着他的眼睛,坚定却轻声道:“无论如何,我得养着她做门面。”
李锦夜久久盯着她,不知说什么好;
这几年,夫妻二人琴瑟合鸣,恩爱如初,然而子嗣一事,始终是他心头难言的痛,否则,也不会萌生把敬哥儿收作义子的念头。
自己身子不好这个借口可以说一时,却说不了一世。
他沉默了片刻,收紧了手臂。
玉渊见他冷峻的眉毛高高挑起,眼窝深陷入阴影之中,眼神说不出的忧郁,想了想,另辟了话道:“刚刚我离开,是内务府大堂萧争鸣送了年礼来。”
果不其然,李锦夜的思绪哗啦一下被拉过去,“我们与萧府素无往来,好好的送年礼做什么?”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人家就是送来了,不算太厚重,就是普普通通的年礼。我斟酌了下,过两天,让老管家去送个回礼,不必太厚,也普普通通着。”
李锦夜自嘲的笑了笑,“一个个都开始来示好了。”
“也未尝不是来试探,怕落得和两王一样的下场,所以走温情路线。”
话落,当即引来一个指节在脑门上敲起,她立刻捂住脑门轻呼道:“我难道说错了吗?”
李锦夜屈着修长的食指和中指,似笑非笑的瞪着玉渊,她就不能不把话说得那么透吗?
玉渊心有余悸地看着那两个犹自弯曲的手指,叹了口气道:“两王与你相斗,下场都是落败,令贵妃难得是个聪明人,执掌后宫以来,从不为难我们夫妻。连她都敬着,下面的人不就照葫芦画样吗!”
李锦夜嘴角带讽,“她敬着咱们,咱们自然也得敬着她,萧府的年礼重上两分。”
玉渊立刻从他身上爬起来,“行,我这就去……”
“急什么!”
李锦夜一拉,玉渊又重重的跌在他身上,不等她把眼睛瞪过去,只听李锦夜轻叹一声道:“陪我再睡一会,搂着你舒服!”
玉渊气笑:结婚都三年多了,天天晚上搂在一起睡觉,怎么还没搂够呢!
……
“姨娘!”
梅香掀帘进来,见苏姨娘一脸期待的看着她,心里木了木。
“快说,吵起来没有?”
“回姨娘,刚刚王妃院里要了热水。”
“什么?”
苏姨娘手中的帕子飘落在地上,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瞬间被抽干了水份。
梅香不忍心再看,捡起帕子低声道:“姨娘,别难过,还有下一回呢?”
“哪来的下一回?”
苏姨娘眼泪啪啪啪掉下来:“你可知道我光等这一回,就等了近一年。整整一年啊!”
她都二十了,连个身子都没被男人破过,下一回得等到猴年马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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