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冷,两兄妹缩在灶火口暖手,突然外面传来叫声:“佐佐,你在不在。”
佐佐起身,朝门外望去,是那两个被拐的小孩,赵小宇和刘鑫鑫,他应了声:“我在,你们找我干什么?”
“今天下雪,我们去打雪仗。”两个孩子走进屋,被冻得红通通的小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拉着佐佐就要出去。
佐佐也很想打雪仗,不过他没有衣服换,到时候弄湿了,不及时换衣服的话,会冻感冒,所以他摇了摇头,说:“你们去打吧,我不去了,我和妹妹在就在家烤火。”
赵小宇和刘鑫鑫都非常失望的看着佐佐,这时赵小宇说:“佐佐,那你和你妹妹去我家烤火,我妈烧了好大一堆火,烤着可暖和了,到时候我烧红薯给你吃,很甜的。”
团子听到有烤红薯吃,眼睛都变得亮晶晶的,露出渴望的眼神。
佐佐看了看妹妹,知道她想吃烤红薯,在这个家里,平时她连菜都不敢多夹,更别说吃别的东西了。他立即牵起她的手,对赵小宇点了点头,“好,我们去你家。”
赵小宇很开心,他非常喜欢佐佐和团子,感觉像两个瓷娃娃,漂亮又聪明,能交到这样的朋友,他说出去都倍有面子。
刘鑫鑫也跟着一起去了,四个小孩说说笑笑的走在雪地里,正巧赵小宇的家,就在那个买媳妇的刘三隔壁,经过他家的时候,佐佐朝屋里看了眼,又看到了那个可怜的女人,她正在打扫院子,将院子的雪扫到角落,不然等雪化的时候,院子会很湿滑。
她站在寒风中,手拿着大扫帚,低垂着头不断扫着,清秀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透着令人心酸的麻木。
似乎察觉到有人正盯着她看,她抬眸朝院子外看去,见到了佐佐,还有他旁边的团子,她在两人的脸上看了又看,麻木的脸上突然露出一抹同情,眼里透着悲哀。
她嘴里轻轻叹了口气,她同情那两个被拐来的孩子,但她自己就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又哪里有能力帮助别人。
屋内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她放下扫帚,边走边将手放在嘴边呼着热气暖和,怕太冰冻着孩子。
不久,婴儿的哭声停止,而佐佐他们已经来到了赵小宇的家里,果然,他家堂屋里生了好大一堆火,一靠近就很暖和。
火堆旁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正做着鞋垫。
“妈,这是我新交的朋友,他叫佐佐,这是他妹妹,叫团子。”
赵小宇欢喜地介绍着佐佐和团子。
“婶婶好。”
“婶婶好。”
两道脆生生的问好声,让那中年妇女还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村里的娃子,哪里有这么礼貌的。
她也连声说了几句好,仔细打量了下这对兄妹,这一看,两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早知道张麻子也从外面买了两个孩子回来,却没想到这两个娃长得这般好看,像一对金童玉女,顿时心里就有点不平衡了。她当初也是买的孩子,怎么没买到这么漂亮白净的。
她朝身边的赵小宇看了眼,之前还挺满意的,现在一对比之下,差距就来了。
不过买都买了,也退不了,以后能传宗接代也行。
赵小宇拿了几个红薯出来,中年妇女眉头皱了皱,但也没说什么。她知道张东家穷,没什么吃的,看到这对兄妹渴望的眼神,她都有些心疼了。
红薯烤好后,赵小宇给了佐佐和团子一人一个,佐佐没有立即吃,而是对赵小宇还有旁边的中年妇女,礼貌地表示的感谢,“谢谢你家的红薯。”
团子在旁边也奶声奶气地说了句谢谢。
这么懂礼貌的孩子,中年妇女是越看越喜欢,脸上笑着说不谢,还起身到房间里拿了几块糍粑出来,说要烤给他们吃。
两兄妹吃着软糯又香甜的红薯,眼睛都眯了起来,一个红薯吃完,肚子都暖乎乎的,两人都有些意犹未尽,但是也不好意思再找赵小宇要。
糍粑没多久也烤好了,中年妇女又拿出糖罐来,在每个糍粑上都放了些白糖,“来,吃,很好吃的。”
她第一个就先给了佐佐,之后才给自己儿子拿了一个。
佐佐说完谢谢后拿起那烤得焦黄的糍粑,放在小嘴里吃了一口,有点烫,但是很好吃,她以前也吃过糍粑的,但不是这样火烤的,没想到火烤出来的糍粑撒点白糖这么好吃。
团子也直呼好吃,嘴甜的一直夸着赵小宇家的红薯和糍粑好吃,夸得赵小宇和中年妇女心里都甜滋滋的。
一个糍粑没吃完,中年妇女就被同村的一个妇女叫了出去,她走的时候,叮嘱赵小宇一定要看好火。
屋子里只剩下四个孩子,明显没大人在,几个孩子表情更放松。
“佐佐,你们还想吃红薯吗?我再烤几个。”
说完也不等佐佐回应,又跑去拿了几个红薯丢进了火堆里。
团子的肚子已经吃饱了,但是她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还是紧盯着火堆里的红薯,一副小馋猫的样子,佐佐看到后,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说:“别一下吃那么多,等会烤好了,带回去,中午再吃。”
团子想要现在就吃,但知道哥哥是怕她吃多了肚子疼,只能嘟着小嘴说好。
糍粑吃完,突然,外面传来女人的哭喊声,还有男人的打骂声。
赵小宇像是听得多了,脸上什么反应都没有,一直盯着火堆里的红薯,生怕烤糊了。
而刘鑫鑫只是朝外看了眼又收了目光,继续吃着手里的糍粑。
团子的反应最大,她吓得拼命的往佐佐怀里躲,眼里露出惊恐和不安,现在她对男人的打骂和怒吼都非常害怕,她颤抖地问:“大哥,外面怎么了?”
佐佐眉头紧蹙,声音是从隔壁传来的,一定是刘三又在打他的老婆了,那个畜生简直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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