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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一派胡言
冰起龙卷杀人剑。
剑出,要见血!
嘶!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没有人预测到冷如冰在听到黄出尘的声音,见到黄出尘的人之后,会立刻疯魔,直接下杀手。
“不可!”
除了温文、丹书之外所有人都大喝一声。
除温文之外,所有人都起身。
先是丹书眼睛微睁,纯白眼珠射出一道白芒。在空中破空穿行之际,化形凝聚成一本长满铁锈的铁书,看似古朴,但星光内敛,似乎不俗。
但是,他的铁券比冰剑龙卷慢了半拍,只是稍微阻挠了一下冰剑必杀之势。
钟离玄借机袖袍一挥,一阵狂风大作,与冰剑卷起的龙卷中和而去。
谁知,那冰剑似有灵智一般,在空中滴溜溜转了个圈,反而将狂风之势借来,又一个转圈,再度朝黄出尘眉间刺去。
喝!
何有情手中瞬间握住了一张玉符,随着一声怒喝,玉符上青色光芒一闪,在冰剑与黄出尘之间的必经之路立下。
一条成人手臂粗细的紫葡萄藤蔓从那玉符中爬出,枝弯藤绕,迅速盘根交错成一面巨大的木盾,如同一只气势汹汹的拦路虎,张牙舞爪。
冰剑来。
迅速拉长,凝成一线,直刺木盾的中心而过。
怦然一声巨响。
紫葡萄藤蔓四下飞散,坐在地上化为虚无。
玉符应声碎了一地。
何有情一声闷哼,蹬蹬后退。
此时,冰剑虽然已成强弩之末,但毕竟是强弩!
明虚传眼睛微眯,深吸了一口气,胸腹如同气球一般胀起,“哼”地一声从其鼻孔吹出了一道黄烟。
黄烟扑上将那冰剑龙卷裹住,掀起一番扬尘漫天,整个观星殿已经似春天大漠里挂起的沙暴,什么都看不见。
沙暴收缩,像是一只巨大的拳头紧攥,沙沙有声。
猛然间,沙拳中心,钻出了一把冰剑剑头,剑芒冰寒四射。
明虚传眉头微皱。
刚要再出手,那冰剑就变成碎片,化成冰水,落了一地,汇聚成一滩死水。
“冷如冰”挥了挥水蓝色衣袖,就要再出杀招。
“老师!”
温文突然起身,站在一旁,恭敬地深鞠一躬。
今夜此来,说得好听是谈判,说得直白是求人,大闹玉清峰、同门兵戎相见,毕竟是下下策。
“冷如冰”回首冷视温文,身上丝丝如血煞气浓郁,肉眼可见。
冰寒彻骨,身体似要粉碎。
温文一咬牙,手中一道蓝光飘出,化成一具冰雕玄女。
那玄女天灵盖突然形成了一个气状漩涡,将一丝丝煞气吸收到自己体内。
“冷如冰”眼中血光与蓝光闪烁,似在挣扎。
最终,在所有人吃惊表情的注视下,走入了冰雕玄女的体内,似融合成一体。
观星殿一片寂静,针落有声。
偏偏这时,温文听到了一声针鸣之声。
抬头一眼,一根钢针从又惊又怒又羞的黄出尘手中射出也朝着“冷如冰”的眉心刺去。
那针在温文黑而深邃的瞳孔中无限放大。
危险!
怎么办?!
就在那一刻,温文什么都没有想,没有任何算计,没有任何顾虑,一脚迈出,挡在“冷如冰”身前。
温文的身体没有对面的何有情那般壮硕,甚至有些单薄,刻意挺得笔直的腰,还是有些弯曲,那是那人生来就有的责任感压得自然弯曲,那是一种不完美中的男性美。
“住手!”
钟离玄见势不好,袖袍一挥,又是一道飓风吹起,呼呼有声。
可是之前“冷如冰”那一剑是在众目睽睽下的蓄势而为,而黄出尘的这一针却是有心偷袭,等到钟离玄反应过来出手,那针已经到了温文眼前不过七寸。
“无论人与人还是国与国,唯有强者才能掌握话语权,弱者只能在夹缝中生存,或者像现在这样,任人宰割而毫无反抗之力么?”
温文有些怒了。
自己是为了早些让大家坐下来谈,不要打打杀杀才出手阻止姑姑的,你不领情就罢了,为什么还要出手!
叮!
钢针落地。
温文一怔。
原来是穹顶上结成的冰锥有一根落下,快而准地将钢针击落地面。
钢针没有温度,却冰寒刺骨;
冰锥冰冷,却暖人心身。
“呼……”不仅仅是温文,钟离玄也是深深呼出一口憋了已久的气,抹了一把老汗。
“他是个什么东西?这观星殿还有他的座位,难不成我等还要跟一个乳臭未干的问星境小子平起平坐了么?”突然,黄出尘那张裂到腮帮的大嘴,又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温文怒火袭身,眼睛微眯,可是想到对手是谁,身边还有姑姑正在全力让玄女吸收煞气,不能分神,温文冷静了下来。
果不其然,这美妇是个绝顶聪明的女子。
刚才那一针,她本意也不是要偷袭“冷如冰”,因为如果没有温文挡在“冷如冰”身前的话,那钢针恰好能被钟离玄拦下。此举,就是为了将“冷如冰”一开始那一剑所产生的一种高高在上的势化解。
她一看到冷如冰,特别是温文也跟着的时候,大概也能猜到冷如冰的来意。
谈判本身就包括一种势与心智的对抗,如果在一开始她就处于弱势一方,这自然不行。
“冷如冰”与那句玄女融为一体,就注定下面的谈判要以温文代表无华观。
但温文太年轻!
对付年轻人最灵的两招:激与吓!
两句话,就是要给温文一个下马威。
可是美妇不知道的是,温文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在地球的非洲干的就是商务谈判,接的都是他娘的硬茬,什么鬼没有见过,年轻归年轻,经历不一定比你个要花大把时间修炼的大胸女子少多少。
对付这种喜欢无理取闹的人,有一种办法就是——直接无视!
这不是逃避,不是害怕,而是没必要。管你什么气场、气势,道理在我这边,你怎么跟我斗?
非但无视,温文还转而向明虚传等人恭敬作揖道:“家师身体有恙,似乎接下来只能由晚辈代劳,方才三位师叔祖都已经同意了无华观的提议,既然如此,总共六席,四席通过,这事基本就可以这么定了。”
“似乎五位师叔祖还有要事相谈,家师驱魔在即,不敢久留,晚辈就等诸位佳音了。”
由于不明白丹书的立场,温文特地将“三位师叔祖”说得慢了半拍,强调之前的结果,然后示之以弱,引蛇出洞。
宫装美妇黄出尘两条柳叶眉蹙成了一团,纳闷道:“什么定不定的,什么事情?”
言话间她将目光投向了丹书和明虚传,面带疑惑。
“没什么,就是以后要继续向无华观提供足够资源供给,这也是应该的。”明虚传开口,并没有违逆自己的承诺。
“哦?”何有情寻了座位坐下,扫视了温文几眼,眼睛中仿佛有数颗璀璨明星一闪而过,又看到趴伏在温文身旁的小白猫,眼珠一转,若有所思。
“这个恐怕我餐霞山不能接受。”想了一会儿,这位身兼餐霞山山主以及餐霞宗宗主之职的中年人开口道。
钟离玄眉头微蹙,明虚传也是有些不解道:“何兄,何必呢……”
“哈哈,明兄,如果只是冷观主的资源倒也好说,这是理所应当之事,就算是多添些资源,权当慰问,倒也无妨。”何有情一边轻捻虬髯,一边解释道,“但是再加上一个星符师,可就不少喽。要知道,就算以餐霞宗现在的财力物力,培养几十个星符师已经饱和,若是再添一个,岂不是要让我餐霞山裁掉一位大有潜力的星符师么?”
闻言,温文先是一惊,旋即释然,想来这何有情宗主身为一名高阶星符师对温文体内的星龙之力也是极为敏感,只需仔细感知就能发现。
何有情观钟离玄等人面露疑惑地看了一眼温文,笑道:“冷观主向来聪慧,看来她并没有把这位体内有星龙之力之事告诉诸位,可见冷观主确实有将这位贤侄培养成星符师啊。”
“哼!星符师不是想做就做,想成功就成功的,要有庞大的星元与神魂之力作为支撑,瞧瞧他那点根骨,难不成还真想跟芝儿一决雌雄不成?!”黄出尘抓住机会,立马煽风点火,“更何况,谁知道他还有几年活头,如果咱们花了大力气培养,这位温贤侄反而中途猝死,岂不是亏本买卖?”
这位大嘴大胸大屁股美妇那张嘴真是吐不出什么精美象牙来,温文见她滔滔不绝,口吐飞沫,实在听不下去,打断了她的言语:“前辈,我与何任芝谁雄,谁雌,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不需要对决,您可不要猴急。”
众人闻言莞尔。
见那美妇脸上羞怒,又要开口,温文再度将其无视,抢先开口道:“方才既然何宗主不同意无华观的提议,那我姑姑方才所提之事就要再追究一下了。”
钟离玄与明虚传都微蹙眉头,心想这小子在做什么,难道就不怕他们几个反悔,转而站在餐霞山那边去吗?
“我想问一下丹宫主与钟离长老,太清宫过去五年分得的无华观资源可有三分之一?”温文却是面带自信,偏偏又不失礼节,问道。
这便是不卑不亢。
钟离玄抚须坦言笑道:“贤侄说笑了,恐怕十之一二都不到。”
“那就是了,”温文早有预料似的点了点头,转而问明虚传道,“恐怕玉清峰也不会有三分之一吧?”
明虚传摇了摇头,大有深意地看了温文一眼,那一样好似谆谆教导的长辈,告诫自己的晚辈不要胡闹。
温文自有分寸,继续道:“那么问题来了,过去五年,本应属于无华观的大部分资源都哪去了?看来似乎全都到了餐霞山一脉了。那么餐霞山此举经过无华观同意了么?”
“没有!”
“恐怕连咨询我无华观的意见都没有咨询过!”
“哼!”黄出尘撇了撇她那张似乎能把温文的脑袋一口吞下的嘴道,“资源是宗门的,又不是你无华观的,怎么分配当然要从宗门大局考虑,你这小子倒是跟冷师妹一般,太小家子气。”
温文依旧没有理会她,自顾自地继续道:“既然没有经过无华观同意,是为什么呢?”
“我们再继续追寻这部分资源的去处,过去五年餐霞山并没有大肆扩充招纳修士入门,宗主师叔祖,是也不是?”
何有情面带不屑地点了点头。
“那么这部分资源应该都流入了餐霞山星符一脉,不知小子的推测可正确?”
虽然云里雾里,不知道温文的想法,何有情还是点了点头。
“据我所知,这几年星符一脉并没有多招几名星符师,反倒是何任芝的修炼资源凭空翻了几倍,可有此事?”温文补补紧逼,虽然修为气场没有在座的其他诸位强,但是气势渐起!
“那又如何,资源本来就是能者得之,集中培养精英才能获得更大成效,你个黄口小儿懂什么!”何有情义正词严道。
只不过他猜不透温文究竟想要干什么,气势弱了许多,小腿微微内缩,强装镇定,拿起桌上茶杯,佯装要喝茶。
别人不知道有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温文却是注意到了,心想这何有情堂堂餐霞宗一宗之主,怎么这么没有气场,没有自信,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群,难怪上次唐蛮战争过去这么久了,餐霞宗还没有恢复元气。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压制住明虚传这个第一强者?
心里这么想着,口中言语没有停下,而且声音越拔越高,不卑不亢,仿佛此刻温文才是修为强劲者,而何有情是一个问星境的小修士:“哼!未经无华观同意,将无华观资源重新分配,这是假公;将无华观资源大部分都分配到名为你爱人的徒弟,实为你干女的何任芝手中,这是济私!”
“按照宗律,宗主所犯的是革职择贤的大罪!”
“一派胡言!”
何有情怒火中烧,没有控制住手中力道,一把捏碎手中产自建窑的天目杯。
啪。
杯碎声脆,
宛如玉碎,
更似节操,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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