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容若真是不安份,京都也不一定安全。
大牛道:“行,要不趁着现在天还没那么冷,我带人过去一趟吧。”
也好把手里的货处理一二。
他们自己也是有代理的,到时候每家分点货,不愁卖不出去。
宁桃道:“咱们又不急于这一时,你这一趟走了这么久,明年又要成亲了,现在还到处走,你就不能在家陪陪老太太。”
现在关键是屯粮啊!
大牛觉得挺有道理,便笑道:“那我就不乱跑了,安心在家准备娶媳妇的事了。”
左右他们那些货是不愁卖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石头几个听说可以跟着柱子一道去外头收购粮食,顿时又高兴了起来。
还有一个来月就要过年了,他们的山货现在也是卖得最快的时候,最后定了石头和三娃子一道与柱子出去收粮食,剩下的留下来给附近送送货,装装货之类的。
事情规划好,宁桃就领着宁棋回县学去了。
宁棋现在也算是半大小子了。
个头都到宁桃肩头了。
第二日,去上课时,忍不住拉着宁桃小声道:“二哥,你说别人会不会笑话我?”
他至今还忘不了,头一次考试就吊了车尾,还哭了很久来着。
宁桃道:“你在意吗?”
被宁桃一瞅,宁棋磨了磨牙道:“算了,我已经忘了。”
事实上能一次就中,并且跟开了绿灯似的人生,宁桃还没听过几个呢。
就连宁少源秋闱也不止考了一次。
更别说县学里的师兄弟们了。
宁桃记得清楚,当年宁林考试时,就有几位师兄在县学学习,当时已经过了童试的,可明年还是打算继续参加院试。
所以说,每一场考试都是一道槛儿。
只要心里有梦想,没人会笑话你。
宁桃一边给他灌鸡汤,又随口提了几个人名。
再把宁少源给挂出来,自尊心很强的小朋友,就瞬间满血复活了。
更何况,当年宁棋考县试的时候,并不是没有过,而是不满九岁的他,过了县试的,只不过因为年纪太小,没再往后考。
就光凭这一点,已经很了不起了。
宁棋:“……”
我哥好会安慰人。
宁桃带的班,主要是明年要下场的。
一共二十来个人。
这一日刚下课,彭教谕就笑嘻嘻地过来找他。
说是,听说今年的解元来县学讲学,不管是本县还是外县,只要是邻近的都有人过来想蹭课。
看看宁桃有没有什么意见与见意。
宁桃在心底翻了个白眼。
他能有什么意见与见意,这不就是明摆着秃子头上的虱子吗?
你大张旗鼓的把红纸贴到门口,还让老陈大嗓门的告诉大家,你们互相帮忙宣传一下。
哎呀,这不就是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己弄了个解元吗?
看似问他,实际上就是告诉你,鉴于大家的友好发展,学校的领导一致认为,可以做一次公开课。
时间就定在这个月二十。
因为宁桃这个月要参加岳贵山的婚礼。
彭教谕很人性地帮他划拉开了时间。
宁桃道:“可以,只是不知道到时候要讲什么?”
那么多人,水平参差不齐的,你准备的内容,也有可能别人早就会了,但是有的人却两眼一摸黑,听了跟没听一个样。
彭教谕道:“要不你出一份题,让他们先回去考一下,到时候看看成绩,再决定。”
宁桃呵呵两声。
这工作量不要太大呀。
虽然心里吐槽彭教谕把他当牛使,但又不给加工资。
回去后,他还是很认真的做了一份试卷。
有填空题,选择题,还有图形与应用题,还是百分制,后头还加了一道摩擦力的物理附加题。
把题写好,自己做了一份标准答案。
第二天上课前一并交给了彭教谕。
接下来的事情,就与他没什么关系了。
在宁桃去参加岳贵山婚礼的前一天,彭教谕给了他一份单子。
是他上次出的那份题答题的情况。
其中50分以下的,在一张名单上,50分以上的在另一份名单上,总体来说,大部分都是40-70分。
宁桃看的时候直抽嘴角。
他的题型并不难,顶多就是五六七八年级的水平。
因为考虑到这年头算学不太普及,所以他还刻意把难度降低了一些。
没想到,成绩出来还是差了不少。
彭教谕道:“所以,咱们决定办两场。”
这样子,就需要两份备案了。
宁桃明白,他现在在县学里讲的这些内容,可以给60分以上的学生讲,给王二和王四他们讲的内容,可以给50分以下的学生上课。
有了计较,宁桃就和几位师兄们一道去了岳贵山家。
今日来的师兄们都挺多。
大多都是岳贵山请来压喜床的。
或者怕明日人多照顾不周,就提前请同窗们来聚一聚。
宁桃与大家打过着呼,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胖师兄不知道从哪儿摸了个饼子,一边吃,一边挤过来道:“老岳就是不会选日子,这天气也忒冷了些。”
外头的雪花飘得那叫一个大。
他这一路走来,若不是吨位摆在那儿,早就滑了不知道多少个屁股墩了。
胖师兄说着用力咬了一口饼子压压惊。
宁桃道:“可不是,今年比往年冷多了。”
也得亏没让大牛他们去京都,否则船得停半道上去了。
雪这么大,陆路肯定也不好走,到时候走也不是,回来也不是。
宁桃在岳家吃了顿饭。
众人见雪越下越大,怕一会路不好走,一个个都离开了。
今年县里过了乡试的,一共四个人。
宁林去京都准备成亲去了。
宁桃、胖师兄、岳贵山三人都被彭教谕拐到县学教书了。
宁桃和胖师兄一道坐着车晃晃悠悠地回了县学。
胖师兄就说起了自家的一个亲戚,原先在琼州做生意,不过那边从八月份开始就不怎么太平,平时小打小闹的西曲人,这次像是动真格的了。
琼州现在除了老弱病残跑不了的,几乎都走了。
他那个亲戚就是其中之一,这次拖家带口来投奔他们家,所以胖师兄的意思是,今年的年不好过,想搭宁桃的顺风车一起屯点粮,到时候就算不卖自家吃也不亏。
宁桃笑道:“行呀,到时候给你留一些便是了。”
他现在收购粮食这事身边的人多少都知道一些,再加上年前他们合作社出货特别快,一车又一车的,大家都没往这方面想。
唯有胖师兄想到了琼州遭难,难民都往他们这边逃的话,到时候米价肯定会上长。
胖师兄道:“什么留不留的,一会我让人给你送五百两银子,让我搭个股呗。”
“你现在生意做的那么大,给你师兄搭个顺风车,也好存点钱来年在京里买个宅子。”
说起这个,宁桃还真想起来了。
当时画卖了六千两,后来范二直接让他抵了货钱,拿去跟商队了。
大牛回来的时候,范二也帮他结清了。
宁桃随口就把卖画自己赚了点银子的事给说了,随后笑道:“师兄你别嫌弃,我早就准备了五百两银票,算是对你的补尝,只不过最近有些忙,就给忘得一干二净,要是师兄不嫌弃,我把五百两给您抵成米粮钱,到时候手上的米粮卖出去了,连本带利一并给您送过去。”
胖师兄当时知道那画是岳临水之后,心里大概就有了计较,却没想到,宁桃还给他补个差价,一张脸胀得通红,“不行,不行,都说了买定离手,哪有补差价的——我当我是什么人了。”
宁桃笑道:“就这么定了,师兄不是还等着银子买宅子吗?”
“那怎么行……”
胖师兄一张脸胀得通红。
他这简直成吃不了兜着走了,被人知道了要戳脊梁骨的。
胖师兄怎么也不肯收。
眼看着对方一张脸都胀成猪肝色了。
宁桃道:“那我先存着,待师兄什么时候想好了,我再拿给师兄,或者有什么好的买卖,到时候喊您也行。”
胖师兄微微吐了口气。
只要这银子不到他手里怎么着都成。
宁桃回到小院,柱子也刚进入没多久。
拿着笔正在给家里写信。
一见宁桃进门,忙把信给放下了,沉着脸道:“怕是比咱们想象的还要糟糕,而且粮食现在我已经收不起来了,昨日说好的一斗米的价格,今日突然就翻了两倍不止。”
宁桃心里咯噔一声,“咱们手里现在有多少粮。”
“差不多有两万来斤了,都是从邻近的几个县买进的。”
两万斤应该差不多了吧。
粮价长得这么快,他不指望赚钱,但也不想赔钱呀。
柱子应了一声。
低头继续给家里写信。
宁桃坐在灯下给宁棋讲了两道题,就听外头有人叫门。
小武把门打开。
是彭教谕身边的书童,披了一身的风雪,给宁桃送家书来了。
宁桃接过信和柱子对视一眼。
宁棋道:“是老头儿寄来的?”
宁桃点头。
一边拆信,一边听宁棋道:“该不会是问我在这边的学习情况吧!”
宁桃噗他,“你想多了。”
他爹的性子,一年到头能给远游的孩子写封信就不错了。
还想着,这么短时间内,就问你学习情况。
所以说,事出反常必有妖。
果然与宁桃猜的差不多。
今年的天气恶劣,不管是西曲,还是北容。
都有一定程度的受灾。
尤其是北容国,七八月份就下了场大雪,人和牲畜都冻死了不少。
经济严重受损,再加上他们一向都没有种粮的习惯。
现在国内缺衣少食的,便开始打起了夏朝的主意。
西曲国早就羡慕夏朝的水土肥沃,北容国再顺便煽动一番,立马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如今两国一个从西边进攻,一个从北面进攻。
现在边城的百姓能逃的都逃了。
大批难民聚在京城外围,朝廷设了几个安置点,天天派人在施粥,维持秩序。
宁林原先定在今年的婚期推迟了。
现在的京都进出都特别的困难,须得各种手续才行。
王氏和宁林还留在京里,待着形势好转,能否明年年初再把婚事给办了。
毕竟,这年头交通不便,来去一趟在路上都得一两个月,实在不划算。
由于这年头通信不发达,消息滞后的特别厉害,所以,直到边关送来抵报,京里才知道那边出事了。
而这消息到宁少源手里,又延迟了一些时日。
所以,外头乱成什么样儿,宁少源自己也摸不准。
他给宁桃来信,一方面是告诉他现在的局势不妙。
让他能把手上的生意停下来,便停下来。
按照他的经验,越是乱的时候,一些趁火打劫的人便越多。
另一方面,老董要交待柱子一声,让他别急着回来,就待在宁桃身边,以防个万一。
目前来说,中部与东部都是比较安全的地方。
听完信,一屋子的人都沉默了。
宁棋最先反应过来,颤着唇看向宁棋道:“娘,应该没事吧。”
王氏管他是挺严。
这次王氏去京都,他又回老家,别提多高兴了,还跟宁桃吹嘘,没有被母亲管的日子真是自在啊!
不能参加宁林婚礼的遗憾早就被抛到了脑后。
岂知,一听说王氏如今在京里出不来,一颗心就立马乱了。
好险没哭出来。
红着眼眶半天没落下一个字。
宁桃揉了揉他的脑袋道:“没事,京里是什么地方呀,那是皇帝住的地方,能有什么事。”
就里的守护最多,就算是北容人打来了,还有最精锐的部队守着呢。
而且他们在城里,京都的城门那何止是一重。
宁棋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拿起信自己看了两遍。
老董都来信了,柱子索性信也不写了,直接丢进了火盆里。
回头瞅了宁桃一眼,“你怕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了吧。”
宁桃叹息,不是他能料到,是范二让他屯粮,德清法师又告诉他今明两年不要去北边。
这么一想,可不就对上了吗?
早知道会这样,就该提前跟宁少源说一声,宁林和王氏别进京了。
现在说什么都马后炮,只求大军早日抵达,将这祸事给平了吧。
其实光平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关键是北容的环境,如果可以,宁桃感觉可以把北容给平了,到时候派人过去进行各方面的技术支持什么的。
不过这种话说起来轻巧,实施起来简直比登天还难。
所以说,这年头最苦的还是百姓呀。
饶是大雪下了好几日。
到了约定讲公开课的日子,早早就有人从附近的县城、府城赶了过来。
县学原先的宿舍早就住不下人了。
不过彭教谕他们早有准备,在县学附近租了两个院子,这才没让赶来听课的书生们睡大街去。
宁桃把自己课上要讲的内容仔细看了好几遍,确认没问题这才起身跟小武一道去食堂吃饭。
小武道:“三公子等不了自己先去了。”
宁桃晃动着脖子道:“以后到了饭点你们就先走,别等我。”
他原先总感觉教书嘛,其实挺容易的,直到现在才发觉,根本没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你首先就得抽出大量的时间来备课。
有人接受慢,你还得仔细反复的讲几遍,起初的几天嗓子总是很不舒服,这段时间也算是缓了过来。
小武道:“奴才不饿,奴才就喜欢与公子一道,这样吃饭才香。”
宁桃咧嘴笑了笑,正要跟他说,一会吃完饭出去买些零嘴儿,饿了大家都能填下肚子,结果,就听小武一拍脑门,开心道:“这就叫秀色可餐。”
说完还用一双晶晶亮的眸子看着宁桃求表扬。
餐你大爷!
宁桃好险没抽他两下。
一扭头就见柱子领着大武喷着白气跑了过来。
“二毛,有个事得跟你商量下。”
最近天气一直不好。
杨柳县这块的码头又是通往京都和北方各省的必经之地。
码头现在没有上百艘船,也有几十只了。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能力赶陆路离开,这就造成了本县经济一时的繁华。
城里吃的用的,肉眼可见的少了许多。
可雪这么大,一时半会船还没办走,所以后续需要的米粮方面就特别大。
是以柱子前段时间收了两万斤的米,今日就有好几家求到他跟前了。
希望可以两倍的价格买走。
柱子道:“咱们卖不卖?”
现在卖确实赚不少,可若真卖了,他又觉得心里不中间实。
宁桃想了想道:“卖自然是卖,但不能卖给他们。”
这种钱他赚了良心不安。
所以,他打算自己卖。
价格方面,比购进时加一成,其实算下来,与正常时的粮价差不多持平。
总得给他们赚个辛苦费不是。
柱子震惊,“这是不是太少了些?”
他们这样抛出去,是必引起许多商家的不满。
其实有些商家手里还是有米的,不过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早完得卖光。
现在路不好走,就算是从外地购买进来,也需要时间与大量的精力。
所以,大家现在都在屯货。
宁桃道:“不少了,咱们原先也没想过赚钱不是。”
其实他们卖,可以打着官府的旗号。
就说县里从外地调的粮,价格这么低,不怕没人来买。
柱子道:“那咱们是不是先得找人?”
宁桃道:“一会吃完饭,咱们去找下彭教谕吧,让他老人家帮忙找下知县大人。”
他直接上门总感觉怪不好意思的。
事情敲定了,柱子吃起红烧肉来,一口一大块,不一会一碗就被他一个人扒拉光了。
小武道:“咱们食堂这几日的饭菜比先前好多了。”
又精致又实惠。
宁桃咬了大半个狮子头,含糊不清道:“可不是咋的。”
因为这几日陆陆续续有别的县府的学生和先生来这边,为的就是赶今日宁桃的公开课。
哪位领导不要面子呀。
尤其是彭教谕。
一把他说动来县学教书。
立马就发了一个喜大普奔的消息挂在了门外。
得亏这年头没有电话,否则他肯定会一夜之间打爆手机。
而且这几年杨柳县经济是棉城最好的,前段时间,县知又拨了块地给县学,打算年后就建,这可把彭教谕给高兴坏了。
如今县学里,有宁桃、岳贵山、胖师兄,三个新增加的先生。
还都是今年的举人。
尤其是他和岳贵山,两人的成绩,都在榜上前列的,彭教谕现在可算是扬眉吐气了,逢人就说他们县学现在的教学水平多高多高。
宁桃说完,柱子噗噗地乐了,“你把人家老彭说成什么人了,人不就是想给你一个扬名立腕的机会吗?”
宁桃呵呵两声,“我可谢谢他了。”
若不是他到处吹,老陈能给他来那么一出吗?
在县学门口就给他招开亲了。
宁桃吃完饭,先去找了下彭教谕,把自己的来意一说,彭教谕微微有些惊讶道:“你就这么把手里的粮卖出去了?”
宁桃笑道:“我总不能留着过年吧,您帮我与杜大人说一声,他觉得可行,咱们就卖,不行我再等等。”
雪现在已经停了,过不了十天半个月,河道肯定能通行。
彭教谕道:“行,那你快去上课吧,我一会下课后再找你。”
宁桃:“……”
从彭教谕那儿出来,宁桃先到教室隔壁的茶房把手里的笔录又看了一遍。
确定没问题,他才放下心来,在铃声响起之前进了教室。
饶是有心理准备知道今日人肯定多。
可此刻看到教室里跟插秧似的,插得满满当当的人头,也不禁有些头皮发麻。
这些全都是生面孔。
宁桃刚把书放下,打算简单地介绍下自己,就见下头一个少年站了起来,略带害羞地开口:“宁先生,我有道题,已经被难住许久了,不知道能不能您能否为我解惑。”
宁桃抽抽嘴角。
这该不会是看他年轻,不相信他的能力吧。
“可以。”
宁桃说完,少年那道题便被从后面,人传人传到了他的手里。
宁桃扫了一眼题。
忍不住咦了一声。
果然是有备而来。
别看这货顶着一张纯天然无公害的脸,肚子里的小九九打处还蛮响的嘛。
宁桃抬头看了一眼少年道:“这位同学这个问题,刚好我前段时间买来的今年各省的乡试题,碰巧看到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鹿省的吧。”
少年双眼一亮,“宁先生说的没错,的确是鹿省的,先生当时给咱们发了考题,可这道题,我们几位师兄弟都解不出来,就算是勉强出来,答案却不统一,今日便有牢宁先生帮学生解惑了。”
宁桃抽抽嘴角。
你人长得这么白净,话说得这么好听,怎么就不干人事呢?
他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呢,就给他别个马腿。
宁桃顺手把题抄到了黑板上。
边抄边道:“老鼠打洞嘛,其实很简单,只不过后面的数字看起来有点复杂。”
他做的时候是直接画得图。
前三天挺简单,到了第四天,你就得按分数画了。
宁桃用了两种方法简单地讲了一遍。
关键是把分数搞对别差了,这么一来得数就有点……
宁桃讲完,回头看了一眼刚才的少年道:“这位同学,现在明白了吗?”
少年点头。
礼貌地道了声谢。
宁桃道:“你先别急着坐下来,既然这道题会了,那我再出一道同类型的题,你上来解答一下,下面的同学也可以把题抄下来,在本子上解一下。”
少年:“……”
你特么是来而不往非礼也吧。
少年乖巧的脸有点变型。
宁桃微微一笑,在黑板的另一边把题给写了下来。
少年平复了下心情才上台拿起笔开始解题。
宁桃也没闲着,翻起自己的小本子,把几道自认为有些难的题给加了进来。
彭教谕还跟他说今天来的都是分数低的那一批。
现在看来,彭教谕的情报有误。
能拿乡试的题平时在家里练的,可见基础都不弱。
宁桃整理好笔录,一扭头少年才解了一半,他缓缓敲了一下桌子道:“同学可以速度再快点,毕竟今日的时间有限,我下午还有一场。”
少年:“……”
宁桃说完,就见有人举起手表示自己写完了。
宁桃笑道:“这位同学第一个交作业,值得表扬,可见刚才我讲题时,他是认真听了。”
众人抽抽嘴角算是明白了,这位传说中的解元,一般不记仇,他是当场就给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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