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桃没从徐泽这儿讨到东西。
你再问,他就一句话,钥匙给你姐了,你有本事你跟她要。
宁桃没这本事。
中午陪着吃了顿饭,下午便拎着二太太和锦儿,还有大太太一家上路了。
两个女人被困在地窑里三四天,身上的味儿别提多难闻了。
宁桃木着脸望着缩在马车里的两人道:“嘴巴给我闭严实了,否则后果你们知道的。”
二太太用力点头。
现在就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了。
锦儿现在连看宁桃一眼都不敢看,直接缩在二太太怀里。
随行的几个丫头、婆子也上了车,一车人挤在一起。
宁桃见大家都准备好了,这才到了大太太那辆车前。
大太太见他依旧板着一张脸,也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小声问道:“可交待好了?”
宁桃点头,“舅母还须多看着她们点。”
大太太点头:“都是我糊涂了,以为她平时讨巧卖乖的,谁知道存了这等心思。”
宁桃不置可否,大太太人精似的,哪能被二太太那笨拙的演技给骗了,怕就是想借宁家之手收拾她罢了吧。
宁桃和大太太说了一声,便挤到宁林那辆车上去了。
宁林笑道:“怕是她们两现在看到你跟老鼠见到猫似的。”
宁桃道:“何止是她们俩,当时把小武吓得都不敢跟我说话了。”
倒是征哥儿见他不害怕。
从王大怀里爬下来,硬是挤进宁桃怀里。
“二毛叔,我要飞高高。”
宁桃笑道:“飞不起,你叔我伤了。”
征哥儿:“……”
王大把儿子从扒拉过来,好笑道:“车里太小了,等下了车爹给你飞。”
“不要,二毛叔飞得高。”
那倒也是。
就数他个头最高,胳膊最长。
而且跟着老董学了一些把式,现在一拳都能把人给揍翻过去。
飞个孩子半点问题都没有。
被儿子嫌弃地王大郁闷地叹了口气。
宁桃料定了二太太和锦儿不敢乱来,就是捏准了,二太太好不容易爬到现在的位置,怎么可能自砸饭碗,这种人是想往高了爬,但是绝对还会保底的吧。
果然一路上都很安分。
就算是到了客栈吃饭,也不敢与宁桃对视,甚至拉着锦儿坐得远远的。
跟个受气小媳妇似的。
先前老往大太太跟前凑,现在可算是安分多了。
到了东临府地界,王大媳妇领着孩子留了下来,王三则随母亲一道回去了。
宁林和宁桃直接去了书院。
算是彻底分道了。
宁桃算算时间,现在都十月十七了,还有一个来月学习时间。
在路上就把自己这段时间要看的书,要干的事给规划好了。
到了书院马富贵把最近先生讲的重点内容,拿给他看。
宁桃无奈道:“你就不能替我也抄一份吗?”
“不能。”
马富贵至今还在生气,他们几个走的时候都不带他。
直到宁桃拿出一堆好吃的,他气才渐渐消。
宁桃发现,这次回来马富贵比以前努力多了。
先前也就是仗着脑袋大,记忆力好,许多东西都懒得动手,这一次记得笔记特别的工整。
平时的游戏时间,他也用来学习了,简直跟换了个人似的。
宁桃奇怪道:“马师兄你是受了什么刺激吗?”
马富贵呸他,“什么刺激不刺激的,表妹跟我说了,如果明年我过不了乡试的话,她就不打算跟我成亲了。”
宁桃抽抽嘴角,果然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厉害的女人。
宁桃感觉不冻手,就是他背后的女人。
书院陆陆续续又考了几次,虽然不在小破屋里关着让你考,但是环境也好不到哪里去,顶多每天能吃个热饭。
宁桃的成绩比前几次提高了那么一丢丢。
先生还是那句话,明年要赢过紫金书院和长天书院就靠他了。
宁桃叹息一声。
任重而道远啊!
再想想他跟安宇的赌约,他就更加努力的背书了。
他现在主要是看赵子行前面给他推荐的书,内容多而杂,这么一来,每天连吃饭时间都是挤出来了。
倒是宁林不紧不慢的,心态特别稳。
马富贵跟屁股后面装了马达似的,比宁桃还要拼命。
一个月下来,宁桃肉眼可见的他的肚皮小了两圈,一张脸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清爽。
直到此刻,宁桃才隐隐觉得,这货长得很好看。
小表妹的眼光真好。
不知觉就到了十二月。
书院早已下了好几场雪了。
宁桃和宁林趁着雪停了,一道下山与王大汇合,几个人一起回东原省考试去了。
路过江东时,大桥已经停工。
工部的大人们也陆陆续续的开始回家。
宁桃去秦家拜访了一下。
这才赶到码头坐船。
望着两边已经建好坡道的桥桩,宁林道:“这么快就建成了?”
他记得,宁桃四月份过来的时候,说才开始建。
宁桃也有点惊讶,按照秦先生与他透露的,桥桩建成起码得两年,同时桥梁的部分,也会同时进行,到时候由人工移上去。
因为特别费力,所以秦先生这些年来一直在研究怎么省力些。
可惜成功率实在有限。
也主要是因为他一个人力量太小了。
送他们到码头的秦三老爷笑道:“这还多亏了你与你干爹研究的那个小东西,以前两千斤重的石头,想要推上去,都得费半天的劲,现在几个人轻轻松松,一天不知道能吊上去多少块呢,所以速度就快了不少。”
而且在他们两人这个基础上,工部的大人们,再仔细一研究,又设计了几个小方案。
现在不止可以随意拉到大石,还能轻松将一堆堆的小石块装上去,同时人也能升降。
宁桃能想象得出来。
跟升降机其实是一个原理,不过利用了滑轮,轴承等等小零部件,使得工作变得简单化。
再加上他先前说过几次杠杆原理。
力得差重点不同,能翘动的重量便有些不同。
工部的大人们,就开始在这方面苦思冥想。
一下子出现了不少的小东西,用起来确实方便不少。
宁林和王大听得倒吸了口凉气。
王大奶奶抱着征哥儿,眼睛亮亮的,对儿子小声道:“听见没,你要向二表叔学习哦。”
征哥儿也不知道听不听得懂,反正用力点点头。
秦三老爷道:“待大桥建成了,你们就可以直接从这边过去。”
目前两边已经配合着大桥开始修路。
因为一些东西的改进,大桥的工期极有可能缩短三分之一。
待大桥修好之后,两边百姓来往即缩短了时间,又减少了交通支出,怎么看都是大好事。
秦三老爷对宁桃能够在这次建大桥上出了这么大的力花式的夸。
王大和宁林听得也是一愣一愣的。
王大是瞧着宁桃长大的,小时候跟着自己后头的小屁孩,已然可以独当一面了,心里有说不出来的酸胀感。
他家的二毛,是真的长大了呀!
宁林没有王大那种老父亲的感觉,却有一种深深地感觉,自己与弟弟的距离越拉越大。
无论是从交朋友,还是从学习,甚至到了如今的场面。
宁林都感觉两人之间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哪怕明年,他中了举人,宁桃没中,他都也丝毫没有任何优越感可言。
这种感觉,他说不上来,但又真实存在。
上了船,王大奶奶笑道:“也不知道弟妹这次来不来府城。”
她带着孩子陪王大一起到省府,是为了等王大考完试一起回老家过年。
王三奶奶若是来的话,到时候刚好还有人说说话。
征哥儿则是一有时间,就往宁桃跟前跑,小家伙什么也不管,拉着宁桃的衣角,大声道:“飞高高,飞高高!”
宁桃伸手在他的大脑袋上敲了一下,“找你爹去。”
这次路过江东,老太爷又给了他一本书,说是上次《营造记》的下册,里面有很多东西都是宁桃不曾接触过来的。
而且这本着重记录了雕刻、图案、榫卯等小部位的结构图。
许多图形、鸟兽,什么样的身份能用,什么样的身份不能用。
中间还插入了关于雕刻与一些小机巧方面的运用,让宁桃觉得耳目一新。
比起上本大型建筑方面,这本倒是更适合新手。
宁桃这两日,都是一边看书,一边拿着块木地切切割割。
征哥儿不乐意找他爹,拉着宁桃一个劲地晃,甚至顺着他的腿就要往上爬。
宁桃无奈道:“飞两次,赶紧走。”
他这才看到紧要处。
前一本的时候,他让小武给他弄了些木头,打算建一个房子的模形。
当时还在想,他这没有钉子,也没胶,到时候固定起来麻烦,关键是他不太会做榫卯,这下子好了,老爷子给了他解释图稿。
宁桃提起征哥儿飞了两下,把他放到地上,他却一点都不松手抓着宁桃的袖子咯咯笑道:“毛叔飞,毛叔飞……”
毛叔个鬼呀。
谁跟你说叫毛叔的。
小武买饭回来,忙接过征哥儿道:“公子,您看书吧,奴才带他去外头看水去。”
小武也不管他同意不同意,直接把人给抱走了。
宁桃这才松了口气。
王大奶奶去船舱的小厨房,给孩子熬了点粥,结果,一出来人就不见了。
气得锤了王大两下。
夫妻两人分头行动,在外头找了一圈,这才瞧见小武背着孩子,在船尾那边跑来跑去。
小武跑得满头大汗,王大奶奶不好意思道:“快快放下他,沉得跟个小秤砣似的。”
小武抹了把汗道:“没有,没有。”
话嘴如此,吐音却一点都不连惯。
王大奶奶道:“是不是他又跑你们屋去了?”
小武傻笑道:“小公子喜欢我们家二爷,不过二爷最近有些忙,所以就没时间陪他玩,奴才就带他出来了。”
王大奶奶伸手在儿子的脑袋上敲了一下,“下次找你二表叔玩,一定等他空闲的时候知道吗?”
征哥儿似懂非懂,一听二表叔嗷嗷的要找他玩。
王大奶奶:“……”
见王家母子过了自己屋,小武才跑了回去。
抹了把额上的汗,这才把饭给摆了出来。
宁桃道:“明日给他弄个玩具,太可怕了,老缠着要飞高高。”
他又不是举重选手,练那么多肌肉干什么。
小武道:“可以有。”
想了想又道:“要是好,指不定还能放到姑奶奶的店里卖。”
宁桃:“……”
你想得可真深远。
宁桃这边木头都现成的。
用榫卯搭房子,他技术还不太行,不过做个小玩具什么的,倒是没问题。
正好练练手。
所以,下午就领着小武,跟宁林借了东桂,三人在屋里叮叮当当。
他先做了一套积木。
让东桂把木头给打磨的没了边角,再让小武找点漆刷上去。
也亏得他说要建个模形,没事的时候小武把这些都给备集了,如集房子倒是没建成,先搞起玩具来了。
一个下午,宁桃做了一套四十一块的积木。
还做了一个小鸡啄米的拉车。
第一次做不太熟练,但是整体结构又特别的简单,饶是如此,也费了一个多时辰。
黄色的小鸡,尖尖的小鸡,下面四个轮子,一拉前头的绳子,小鸡就一点一点地把头低下来,在地上吃东西。
东桂欣喜道:“这玩意看着就有意思。”
小武得意道:“咱们公子脑子就是好,什么东西都有。”
宁桃:“……”
别尬吹了,这是上辈子有人捐给福利院的东西。
他排了很长时间的队才玩上两圈。
他现在才发现,不管多少年,印象最深刻的,往往都是第一次。
征哥儿刚睡醒。
迷迷糊糊的,就见宁桃站在他们屋里,桌上放了个小东西,“噔噔噔”的一声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宁桃道:“下午做的,表哥给个意见呗。”
王大没意见。
还是忍不住叨叨了两句,“可别玩物丧志了。”
宁桃笑道:“不会,就是给征哥儿做一个,以后我读书的时候,他就有玩具了。”
征哥儿从母亲怀里滑下来,揉着大眼睛,趴在桌子前,望着自己的新玩具,开心道:“小鸡,小鸡,我喜欢……”
宁桃把玩具给他,揉了揉他的脑袋道:“还有这个,你可以搭个小房子呀,小马车呀,小船呀,小桥什么的都可以。”
他还做了个小桶用来装积木。
桶盖上有不同的形状,可以锻炼孩子的手眼协调能力。
宁桃一解释。
王大奶奶激动道:“这可真是太好了。”
怪不得我家表妹,对宁桃一直心心念念的,这不止长得好看,学习好,还会哄孩子玩儿。
简直完美。
宁桃不知道他在大表嫂心目中的地位又上升了不少。
直到在船上的第三天,早起出门让小武陪着他练了会拳,一回头就碰到昨天与他一道讨论功课的姚师兄。
姚师兄道:“宁师弟,王家小公子手里的玩具,听说是你做的。”
宁桃点头。
姚师兄一把拉住他道:“那真是太好了,你也帮咱们做一个吧。”
“啥?”
姚师兄家里两个孩子,大儿子七岁了,多少能说通,但是小女孩才二岁,昨日瞧见征哥儿拉着玩具在船板上昂首挺胸的走来走去。
那模样吸引了船上一票的迷妹、迷弟。
是个小孩子儿都会被玩具吸引,当时虽然趁着征哥儿睡觉的时候,拉着玩了两圈。
可孩子多呀,她排队也没排上两次,回去就哭着要。
丫头、婆子哄了大半晚上,他们夫妻也是被吵得大半夜睡不着,这不天不亮就蹲在宁桃门等着他出来,想让他给自家孩子也做一个。
一旁的小武听得眉飞色舞。
用手肘碰了碰目瞪口呆的宁桃,“公子,奴才说什么来着,如果拿到姑奶奶的铺子里去卖,一准生意火爆。”
宁桃吸了口气,礼貌地开口:“姚师兄,我现在手里没多余的木头了。”
昨日为了做那玩意,他浪费了不少原材料。
更何况他手里的其他木料也都被小武锯成小块了,拼起来并不如意。
姚师兄笑道:“师弟放心,木料的事我来想办法。”
宁桃:“……”
拒绝的余地都没有了。
他还想着打发了征哥儿,能好好读书来着。
不过转念一想,做玩具也能很好的提高他的营造水平,也就答应了。
如今在船上,也实在不是读书的好时候。
听说宁桃答应了,船上又有两家找了上来。
小武耷拉着脑袋一边锯木头,一边道:“公子,奴才瞧着他们完全把你当成木工了。”
宁桃道:“你别扯些有的没的,这次我带你们几人动手,余下的我就不参与了。”
小武立马来了精神。
“愿为公子分忧。”
因为需求量多,这事又是征哥儿惹出来的,王大索性把自己的书童也给派了过来。
三个人就数王大的书童没实操过了。
小武和东桂两人算是熟练工了,而小武现在是专心跟着宁桃学习。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宁桃这次只用了半个时辰就装成了一辆小鸡吃米车。
小武也觉得七七八八了。
宁桃直接把人留在自己房间,自己抱着书去宁林那边读书去了。
宁林见他灰头土脸的,忍不住笑道:“该,谁让你给他做玩具的,这下子好了吧。”
宁桃叹息,“希望各位家长们,能给我点实际补偿。”
宁林:“……”
是我想多了,二毛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赚钱。
宁桃运气还算不错的。
几位家长在收到玩具后,还真给他送来了礼物。
有一位更直接,给了他二两银子。
帮他找木头的师兄,送了他一块楠木。
还有的送来了一套文房四宝,总之礼物五花八门。
宁桃心虚地看着桌上的东西,弱弱地咽了咽口水。
好么,几块木头就赚回了这么多,简直爆利呀。
宁桃把银子分给了三人。
王大的书童还有点不好意思,“奴才就是帮忙刷个漆,拿银子多不好呀。”
小武道:“放心吧,公子说了这是咱们应得的。”
三人辛苦了一整天,这酬劳确实非常可观。
见东桂也大大方方的收了,他才把银子给装了起来。
接下来的两天,还有人来上门让做玩具,宁桃都直接交给了小武。
临下船时,据小武说,连带征哥儿的,一共做了十三个。
积木也出去了三套。
宁桃这边收到的东西,就更多了。
吃的,用的,价值都比他那小玩具翻了十来倍。
小武这几天,也分了三两多的银子,喜滋滋道:“小武就知道跟着公子有肉吃。”
宁桃好笑道:“按你说的,回头多设计几个样版,找工匠做出来,放到你家姑奶奶的铺子里去卖。”
小武:“……”
您是随时随地发现商机还是咋嘀?
宁桃这个小玩具也不止是收到了不少礼物。
关键是结交了许多朋友。
因着这条船上的大部分都是东原省的人,大家聊起来就更亲近了。
就像送他木头的姚师兄,家里就是做木材生意的,宁桃要是真卖小玩具,还真能用上他。
而且这年头的房子、船,都是木头结构的。
更别说家具这些了,所以宁桃觉得这次赚大发了。
还有一位师兄家里是做香料生意的,倒是可以记下来。
宁桃他们这次住的还是原先的客栈。
掌柜一看是宁桃,忙把人给让了进去,拉着宁桃偷偷道:“公子,这次住店,咱们给你打八折。”
掌柜说完,还跟宁桃挤眉弄眼了一番。
意思让他不要告诉别人。
宁桃呵呵两声,说好的不收我一分钱,结果呢?
宁桃笑道:“那我表哥他们呢?”
“一样的,一样的,都是八折,若是您今年再考了头名,那么咱们明的就给您打个五折。”
宁桃望天。
明年老子可不来了。
今年最后一年冻手。
王三比他们先到,还真王大奶奶预料的一样,三奶奶也来了。
是大太太让她跟来的,为的是让她跟着在省府玩几天,到时候刚好与大奶奶一道回去。
同时王三还给宁桃带来了一个消息。
他们这一路回去,二太太和侄女两人倒是特别的安分。
结果,下了船还没进门,就被王二和王四两兄弟给扭送到衙里去了。
前二太太之死,已经找到了证据。
二太太那么要强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被那件事给打击倒。
后来,找到了原先的几个家仆,这么一摸查,才知道这位新太太在伺候的时候,每天给家药里加一味药。
这才得二太太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最后还出现了幻觉。
这事是老太太回去之后,王二和王四两人找老太太做的主。
老太太这才支开了二太太,好让两人趁着这段时间找证据。
如此一来,二太太不在,他们证据一找着,立马就报了官。
二太太一下船,就被带走了。
而二太太的娘家哥哥、嫂子,直接被赶出了染坊。
主要还是因为她那哥哥仗着自己是二太太的哥哥,是王家的亲戚,平时好吃懒作,还手脚不干净。
宁桃咂咂嘴。
这事虽然意料之中,但是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光凭她一个丫头,怎么下药,就药死了主母?
王三道:“虎毒不食子呀……”
宁桃打了个激灵。
这事果然与他那位看起来人好心善,老实巴交的二舅舅有关。
简直男版潘金莲。
不过武松却是自家人。
宁桃一入客栈就吃了这么一大瓜。
缓了缓,洗漱了一翻,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这才与宁林一道带着礼物去布政使府上。
宁香成亲的时候,仇大人人未到但礼已经到了。
仇夫人带着仇姑娘上京时,原本想在宁家借住几日,结果宁少源已接了新的任命来了赵州天,饶是如此,仇大人还是蛮客气地给他们送了贺礼。
宁桃这次上门,除了道礼与回礼之外。
主要还是应他爹的要求,与仇姑娘碰个面。
宁香成亲那几日,他爹让他仔细观察小姑娘,宁桃没观察出个一二三四来,他爹遂命令他,这次无论如何,回去得把仇姑娘长得怎么样,性格怎么样给他说清楚,否则他就自己给他选媳妇了。
宁桃叹息。
这哪是娶媳妇呀,这分明就是当特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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