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香多少听到了一些,颇有些幸灾乐祸道:“你就不怕真开不出东西?”
宁香前头在京都的时候,参加过几次宴席。
都说饱暖思那啥,京都那地方繁华,有钱……
许多公子哥儿,成日的不务正业,斗猫、遛狗,那都是常事儿。
后来也不知道谁从西南那边传来了赌石。
在京里也是风糜了很长一段时间。
一大堆的原石,让你当场选择,哪一种石头里面开出的东西贵,那么你就赢。
现在瞧着宁桃和宁少源两人这样,跟赌石也没什么两样了。
“姐,真开出了,到时候给你打一套头面,当嫁妆!”
宁桃随手拈起一块面皮,将做好的馅往里一放,包成了一朵玫瑰花的样子。
宁香呼吸一窒。
倒不是为了那什么嫁妆。
而是,弟弟那一双手,居然比她还巧。
翠珠目瞪口呆,“二公子,您这是从哪学来的呀?”
宁桃自动忽略她的问题,微微笑道:“我教你!”
“谢谢!”
翠珠僵硬的抽抽嘴角。
这么一教,她才惊奇的发现,宁桃不止会捏玫瑰形状的点心,还会几种可爱的小动物,胖呼呼的面团,在他不大的手心里,展现出来。
翠珠越发觉得不适感强烈。
末了感慨了一句:“二公子,真是心灵手巧!”
让人望尘莫及!
宁桃手里的兔子捏了一半,就听宁少源扯着嗓子喊他:“二毛,你要的工匠找来了。”
宁桃忙放下手上的东西,跑了出去。
不过一转眼又折了回来,拉着宁香道:“姐,走瞧瞧去!”
宁香黑线千万丈。
口嫌体直的被拉到了院里。
宁少源道:“去把你的石头抱出来,让江师父给你开。我就不信了,你能开出个什么东西来……”
他是真的要被这孩子给气晕了。
宁桃回屋,吭哧吭哧的抱着他的石头出来了。
过门槛时,还喊大牛搭了把手。
石头还没到江师父跟前,江师父就哎呀了一声,弯着腰往前走了几步,“好些年,没见过这么大块的原石了。”
宁少源:“……”
几个意思?
江师父年纪大了,帮忙搭把手,将石头给放到石桌上。
一边缓缓收手,一边道:“小心些,小心些,瞧着个头可真不小呀,小公子这是在哪发现的?”
宁桃禁不住得意地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宁少源。
这才答道:“在来时的路上,一个小溪边,我看着它挺大,淹酸菜的时候用最好,就给带回来了。”
宁少源嘴角狂抽,你回来可不是这么说的。
“不过,我前些天,听朋友说过,什么原石之类的,越瞧这个长得越像,就想找人来打开看看,不是也没关系,是那就更好了!”
编吧,随口编瞎话吧!
宁少源胸口起伏。
倒是老董乐哈哈道:“二毛公子,这眼光看来是没错了。”
他走南闯北,年轻的时候,也曾跟人赌过石,当时见宁桃抱回一块大石头,就觉得有些眼熟,也没往这方面想。
如今,瞧这阵仗,一下子就对上号了。
江师父哈哈笑道:“那公子,可真是运气不错。”
说着,就拿出工具,开始清理石头,也不知道他怎么弄的,动作虽小,但是不一块上面那些乱七八糟的层,便被敲开了。
露出了一抹红光。
“哎呦,这可了不得呀!”
饶是江师父见识多广,也被这一指甲盖大小的一块翡色给惊着了。
接下来手上更加小心翼翼。
宁少源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凌乱了起来,往前凑了凑,再往前凑了凑,随着江师父手下的动作,那块红越露越多。
宁桃开心地直搓手,“没想到,我运气这么好,简直火眼金晴嘛!”
江师父但笑不语,手下再加仔细。
西瓜大小的一块石头,除去外皮之后,肉眼见着小了两圈。
不过宁桃已经很满足了,给宁香打一套头面做嫁妆足够了。
他跟江师父询问了一下,这块红翡要是处理好了,三四套头面都不成问题,不过这么大一块石头,打头面实在太可惜了。
哪有整块收藏来得实在。
宁桃微微一愣。
随后看了宁香一眼,宁香揉了下他的头,好笑道:“咱们都听江师父的,既然不能打头面,将来你赚钱了,再给我补上不就成了。”
江师父笑道:“这么大的一块石头,一般会雕个什么,到时候价值就真的翻倍了。”
能被雕的东西很多,都是些吉祥如意的图案。
这块红翡颜色浓且透,再找好的工匠雕刻,可作家传之物。
宁桃默了一会道:“那您帮我雕吧,雕好了,我给姐姐做嫁妆。”
宁香微微一愣,随后扯了他一下,“瞎说什么,谁要嫁人了!”
可她不由的眼眶一红。
刚才江师父说了,这虽然不是特别好的种,但一块这么大的料,却着实难得,初步估算,一两万两应该有了。
再找人雕了,那就更不得了。
宁香没想到,他家傻弟弟,一开口,就要给她。
宁桃道:“都说了要给你打头面的,做头面太可惜了,做个玉雕不是更好,到时候你摆在房间里,想我了,摸两下。”
宁香真想抽他,这熊孩子,怎么什么话都能突突出来。
不过,这东西,她肯定不能要,先把这小子稳住再说,别一转眼,又改变主意非要打头面了……
江师父也被宁桃这左一句嫁妆,右一句送姐姐的话给震住了。
他活了这么久,兄友弟恭不是没见过。
但是像这么好的东西,一般哪个不是往自己身边揽。
且这东西他算是听明白了,本就是这位小公子自己捡到的。
干他们这一行的,都相信缘份两个字,不过也有可能孩子年纪太小,一时不能理解价值连城这种东西。
宁桃眼巴巴地望着江师父,“江师父行不行?您帮我雕吧!”
他对玉雕没研究,但是据说好的雕塑,雕刻者都会根据保留玉的形状,在其中做出一些创作,极大可能保留玉石的完整性。
江师父颤着手摸了好一会,苦哈哈道:“谢谢小公子信任,不过老朽这年纪大了,眼神怕是不太好,别到时候污了这块玉。”
江师父说完眼眶一红。
他玩了一辈子的石头,唯有这块……
可他也知道自己的情况,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眼睛更不用说了。
现在动刀,都怕削到手。
也是做些简单的首饰,还凑合着能过去。
宁桃望着他那双不舍得离开的手,道:“您肯定行的,我这也不急,您只管做便成,想雕什么就雕什么,我爹能把您请来,说明您在这一方面,肯定是新州城里最好的一个。”
这是缘份。
江师父能帮这块玉给开出来。
这就是他与玉之间的缘份,他也瞧得出来江师父年纪大了,怕是这辈子,再也等不到这么一块玉了。
“您爱惜它,它肯定也明白您的心意,咱们千里迢迢在这里相遇,就是冥冥之中的上天的安排……”
江师父呼吸一窒。
对上宁桃弯弯的眉眼,而后重重地点点头,“你说得对,这就是缘份,我与它的缘份,它与你的缘份,这世间的东西,均是可遇不可求的……”
宁桃早上去钱家找钱大师。
老爷子那边有客户,如今,江师父又被宁少海给请了过来。
这说明什么?
说明钱大师,与他们之间无缘。
宁桃煞有介事的伸手拍了拍事,道:“听话些,才能更漂亮。”
宁少源伸手敲了他一记。
宁桃回头,四眼一对,宁少源什么也没说,一边揉着他的脑袋,一边对江师父道:“那就麻烦您了,这东西一我们给您送过去,不过这东西,我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他能让宁少海请江师父,就因为江师父夫妻两人连个孩子都没有。
住的地方也偏,周围都没什么人。
平时找他打首饰的,都是一些老顾客。
在他那儿相对安全。
而且这院里的人,他都信得过。
董家父子不用说了,宁少海是自小与他一起长大的堂弟。
至于衙里其他人,都在外头呢。
宁少海把江师父请来的,也由他送回去。
宁桃想跟过去,瞧瞧江师父工作的地方,却被他爹给拎住了后脖领,“哪儿去,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宁桃只得被他爹拎进了书房。
老董也跟着进来了,一同来的还有宁香。
宁桃心头一跳,这是要来个三堂会审还是啥的?
“你老实跟我说,这石头,你是怎么看出它里面有东西的?”
而且还开出这么一大块。
这比他上次弄了一根山参还令他惊讶,山参那种东西也是可遇不可求,不过当时已经找到过山参的须子,卖了点钱。
这么看来,他们也只是运气好。
可现在这块石头,宁少源觉得更迷惑了。
若说他是单凭运气,那么他就不可能这么确定里面有东西。
被他爹一盯,宁桃什么鬼话也扯不出来。
两只脚互相搓了一会,才道:“这石头,我捡的时候,我姐和董叔都在,大家都能做证。”
“我不问你这个!”
宁少源黑着脸,目光炯炯地。
看得宁桃心头扑扑直跳。
宁少源又接着道:“你若是在京里听到别人关于原石的一些说法,我只能跟你说,十有八九都是骗人的,剩下的一成,也是靠运气。”
宁桃双眼一亮,“你也赌过?”
好家伙,看不出来。
宁少源抬手就敲了过来,“老实点,别顾左右而言其他。”
宁桃没办法,琢磨了一会,苦哈哈道:“可能您不相信,但是这事真实存在。”
宁少源:“……”
表演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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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能分辩出,物品的颜色。”
宁少源听他胡扯完,也不知道信不信。
面无表情地噢了一声,“今日功课写了吗?拿来让我瞧瞧。”
宁桃不料他画风转得如此之快,愣了一下,立马回去拿自己写的几页大字了。
这时候才不得不感慨要不是逼着他写,他怕是今天又要挨批。
宁桃性子急,上辈子就没沉下来,这辈子被老太太放飞天性养了几年,好家伙,更家沉不下心来了。
那手字,练了快三年了。
依旧不规整,尤其是越往后,写得越萧索。
“行了,这两日别在外面乱跑了,把你的字好好练练,过两日带你去书院。”
宁少源说完,跟老董一起出去了。
临走时,还不忘交待宁香,“这两日你盯着他,别让他乱跑。”
见宁桃瞅他,又补了一句,“你那些破事都办完了,你最好给我消停点。”
宁桃乖乖地点头。
午饭后,休息了半个时辰,开始被宁香盯着练字。
大牛也没闲着,把他那封信工工整整地抄到了信纸上,完后事,自己蹦蹦跳跳的去寄信了。
宁桃这么一扭头,突然发现,大牛居然发福了。
他记得大牛现在穿的这条裤子,是临走时,他家老太太给他新裁的,说他长得快,还特意裁大了些。
没想到,短短一个来月,他居然胖了一大圈。
屁股都撑得鼓起来了。
宁桃看得窘窘有神,宁香手边刚好有颗莲子,伸手就砸了过来,“瞧什么呢,写完了没?”
“快了,快了!”
宁桃忙收回视线,一边写字,一边道:“姐,你有没有发现我最近长胖了?”
宁香沉声不语,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得宁桃心头发虚,干笑两声,“我就是随便问问,哈哈!”
做为一个男孩纸,他感觉自己还是过分在意外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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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桃那石头开了,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这两天,门都没出,在家里努力学习呢。
宁少源让他去书院读书,不管他自个儿乐不乐意,但是既然去考试了,绝对不能丢份子。
宁爱面子桃,这一天早早起床,把自己整理的干干净净,还擦了点面脂,把自己读过的几本书,都装进了自己的小背包里。
收拾了一套常用的笔墨,坐在房间里,等着宁少源来喊他出门。
大牛今日也换了身衣裳。
抬头挺胸在那儿练步伐。
宁桃被他在屋里转得头晕,“你消停会儿,我快吐了。”
大牛咧嘴傻笑道:“我这不是激动吗?上次咱们在船上的时候,那几位公子不是说了吗?寒山书院和紫金书院,以及京都的长天书院,是本朝最厉害的三大书院吗?”
“要是,你在那里读书了,我肯定也倍有面子,做为你的书童,我绝对不能给主子丢脸。”
宁桃不喜欢主子这个词。
没接话,岔开话题道:“你那信寄出去有三天了吗?”
“有了,我寄的时候,打听了一下,说是差不多十天就到了,一来一回,也得二十来天吧……”
宁桃噢了一声。
这年头,书信太慢。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
从前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当时他还蛮羡慕这样的爱情的,可如今真碰上了,啊呸!
你妈病的都快死了,想要见你最后一面,结果信一直送不到,待信到了,你千里迢迢的回家,你妈都化成尸骨了……
这种感觉,真特么操蛋。
大牛家老太太和他家老太太年纪差不了多少,身子骨也是一年不如一年。
如今大牛这一走,也不知道她行不行?
以前大牛在的时候,她整颗心都挂在大牛身上,还有个盼头。
宁桃心里挺难受,问道:“你后不后悔跟我出来,咱们这一走,大概好几年回不去呢。”
想要回去,也就是他去考功名的时间。
他今年才几岁呀。
大牛的大眼里闪着晶晶亮的光,拉了把凳子坐到宁桃对面,扯了扯嘴角,道:“不后悔,我奶说了,我日子过得好,她就放心了。”
“你想呀,我奶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还不知道她去了之后,我爹怎么对我呢,你看看咱们村的胡核就知道,他妈死了后,他后娘一天也容不下他,进门第二个月就把他卖给牙婆了,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可是我不同呀,我跟着你有吃有喝,你还会教我读书写字,我将来回去,多少都能找到好的活计。”
“这些都是我走的时候,我奶跟我说的。”
大牛说着说着就止不住开始落眼泪。
抹了把泪,继续道:“二毛,我绝不给你拖后腿,咱们三人里面,我也不想当垫底的,将来和你们没有共同语言。”
好家伙,这话他都记得了。
宁桃拍了拍他的头道:“放心吧,咱们仨永远都是好兄弟。”
宁少源早上处了一些公务,回来时,宁桃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了。
这才一家人坐着马车晃晃悠悠的去了寒山书院。
寒山书院其实离新州还是有些距离的,来回得四个时辰。
这么一算,好家伙,他这一去,除非放长假,否则平时你别想回来。
谁在路上折腾得起来呀!
宁少源怕是想,眼不见心不烦,把他给打发走。
宁桃在心里吐槽他爹时,他爹正拿眼偷偷的瞄着他。
双方突然一对眼。
宁桃震惊:“……”
这眼神有点变态有木有。
他猛的收回视线,不过宁少源却没放过他,猛然间开口,“我来的时候,已经与你刘伯伯打过着呼了,你这次过去,无论考得怎么样,都能入学。”
宁桃挑眉,“爹,您这是瞧不起我呀!”
宁少源被他那一本正经的模样给逗乐了,“想让我瞧得起你,你拿出成绩来呀!”
宁桃撇撇嘴,“您真没劲,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激将法没用。”
他临走时,还想着,他爹真是对他太信任了。
出门前,不止让他带书,带让他带了衣裳及生活用品,甚至还带了两床被子,跟正式入学似的。
如今一看,好家伙,直接给他开个后门。
这不就理所当然的告诉他,二毛,爹知道你不行,但是你放心,这是爹朋友的书院,肯定让你上学去。
宁桃感觉自己这几天的努力都被侮辱了。
心灵特别受创。
别过头不想看他爹。
宁少源伸手扯了下他的耳朵,“今日参加考试的不止你一个,所以题目的难度,并不会因为我与山长的关系,而变得简单,你到时候别给我丢脸就成。”
宁桃气哼哼地甩给他一个后脑勺,这还没上战场了,就给他先递了把刀子,万一被俘虏了,你直接抹脖子得了。
这等于直接给他判死刑。
“怎么,生气了?”
宁少源没想到,他还挺要脸面。
车里没人说话,宁桃不知不觉趴在窗口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胳膊被人拍了拍。
他一睁开眼,就对上他爹那满是胡茬子的下巴,吓了一跳,慌忙就坐了起来,不曾想,直接把他爹撞得上下牙齿碰到了一起。
宁少源揉着下巴,伸手就给了他一下。
宁桃撞了他的下巴也挺疼,眼里还浸着泪,委屈巴巴地背着包下了车。
宁少源颇为无语,“到了书院可别冒冒失失的。”
宁桃没理他,他就发现,他爹是天生来克他的。
寒山书院,并没有宁桃想象中的豪门,不过占地倒是挺广。
进了门,挂着一张地貌图,好家伙,简直是占山为王嘛!
学生宿舍和教室的距离,他仔细一瞧差不多有三四千米,这是个什么概念?
步行差不多得半个来小时。
另一片山头还有许多果树啊,庄稼什么的,据说这是学生劳动的地方。
看完简介,宁桃在风中狠狠地凌乱了一会。
不是他说,这怎么看,怎么像劳改犯待的地方呀。
学习、生活、劳作……
因为在山上,下山一次并不容易,一般休沐日,极少有学生乐意回去的,如果第二天早上你赶不来上课,还得记过批评。
简直太不人道了。
上了山,就等于断了人的七情六欲。
听完来接人的刘大公子介绍。
宁少源很是和蔼可亲地对宁桃笑了笑,“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很向往这里的生活?”
不料,宁桃抬头,给了他一记白眼。
宁少源一噎,他是问了个寂寞。
刘大公子笑道:“初来可能有些不习惯,不过宁叔叔放心,我会帮您照看着二毛弟弟的,他年纪与三弟相仿,多让他们两人玩上次,就熟悉了。”
宁桃咧咧嘴,我谢谢您勒。
宁少源笑道:“那就好,那就好,我也是怕他自小没离开过家,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怕他不习惯。”
宁桃心头冷笑。
我瞧您是高兴的很呢!
那眼角眉梢的笑意,都冲淡了脸上的黑气。
说到黑气,宁桃隐隐觉得,是跟人运势有关,可宁少源这种黑里透红,是什么鬼。
与翠珠那种纯黑特别不同。
这么一想,他猛的抬头,瞧见刘大公子也是面带桃花色,眼角眉梢似乎带着春风似的……
宁桃下意识地便卧槽了一句,这该不会是宁少源给宁香物色的对象之一吧?
他偷偷抬头,果然就见宁少源看刘大公子的眼神特别的不一样。
好么,他就说今日怎么不让宁香过来。
非让她留在家里说什么,宁少海帮忙找了宅子,让她下午去瞧瞧,敢情是他先来打前锋,瞧瞧这刘大公子到底如何。
宁桃吃了这么一个大瓜。
糟糕的心情,也算是平复了。
跟着刘大公子,直接到了考试的那间小院。
宁少源则是跟旁的家长一样,在小院外头的凉亭里,磕着瓜子,聊了起来。
刘大公子拍了拍他的头,边走边道:“别紧张,题目不是很难,我听叔父说,你已经读完了《三字经》《千字文》,那么今日的题目,对你来说,倒是简单了。”
宁桃没想到,未来姐夫,比他爹善解人意多了。
于是,微笑点头,十分乖巧道:“刘大哥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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