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听包有用他们说沙文晓不好相处的时候,我还以为沙文晓仅仅是性格不太好,没想到她身上竟然还有这种典故。
这就麻烦了,我该怎样面对一样对全世界男人都仇深似海的老女人呢?
仉亚男见我一脸愁容,竟然调侃起我来了:“你今年是不是冲太岁了,怎么老碰上这种难搞的事呢。”
我也很无奈啊:“我觉得不是我今天冲太岁,而是太岁最近盯上我了。最近这段时间,所有我不想面对的事好像全都集体爆发,也不知道是不是报应。”
李淮山:“为什么这么说,你做过什么遭报应的事吗?”
我摊了摊手:“当初我用阴谋诡计打败了仉子正,可能是遭天谴了。”
仉亚男就在一旁冲我乐:“还遭天谴呢,真能扯。行了,赶紧吃饭去吧,吃完饭我还有事呢。”
对于仉亚男晚上要跟着江老板出去这件事,李淮山显然十分不爽,但他也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仉亚男,除了偶尔牢骚两句之外,也没说太多废话。
晚上饭我们是在巷子外面吃的,江老板也在,吃饭的时候仉亚男一直劝江老板不要那么草率地将自己嫁出去,说她还年轻,以后还会遇到更好的人。
起初江老板听着仉亚男的话,只是默默地笑,直到快吃完饭的时候她才说,她之所以找男人,其实不是为了结婚,而是因为需要男人身上的一些东西作为育蛊的引子。
至于她究竟需要什么东西作为育引,江老板没说,我们也没问。
吃过饭以后,仉亚男还是陪着江老板一起出去了,李淮山将她们两个送到出租车招停点,然后才一脸不爽地跟我回了老巷子。
以我对李淮山的了解,他之所以会生气,不是因为江老板拐走了仉亚男,而是因为仉亚男今天晚上会和别的男人一起看电影,即便李淮山明知道对方的目标不是仉亚男,可他还是会生气。
一路上,他都闷闷地不肯说话,我也一时间找不到话题,也没开口,只是在心里想着吴林和录音机的事。
以仉立延的能耐,真的能看得住吴林吗?
磁带里的声音实在太过诡异,铁锤现在还趴在录音机上睡觉,它不会出什么事吧?
这两种担忧不断在我脑海中浮现,让我的心境也渐渐变得烦躁起来。
回到旧货店,我先回卧室看了看铁锤的情况,确认铁锤没事,我才抱着被子回到大厅,决定在沙发上将就一宿。
我可不想和那台诡异的录音机睡在同一个房间。
这天晚上,我不到十点就躺下了,可直到旧货店里的老挂钟敲响了十二点的钟声,我还没有睡着。
我不断回想着吴林在店里说过的那些话。
是他告诉我录音机有问题,也是他说,就算我不愿将黑铜盉给他,他也能拿回拿东西。
我就在思考,会不会是吴林在录音机上动了手脚?可在我的记忆中,他根本没有触碰过录音机。
另外,吴林会不会在今天晚上偷偷潜入旧货店?可巷子口那边有温老板和俞老板守着,吴林的体质虽然特殊,却是个没有道行的人,他应该无法突破温老板和俞老板设下的防线。
对,我知道自己的种种担忧大概都是多余的,但还是心乱如麻,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快到十二点半的时候,仉亚男回来了,她见我一直无法入睡,就在大厅里点了一柱凝神香,我闻着那股让人平静的香火气,才慢慢合上了眼。
虽说睡着了,可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入梦后,先是听到水流敲击铁板的声音,又看到沙漠塌缩,梦境过后,我脖子里就一直出汗,黏黏糊糊特别难受,可屋子里的凝神香一直在燃烧着,以至于我睡也睡不深,想醒过来也不可能,就这么半睡半醒地在沙发上坚持着。
到了快天亮的时候,凝神香终于燃尽了,我的脑子很快变得清醒过来。
我活动了一下肩膀和有些发沉的颈部,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看了看挂钟,现在才刚过六点。
反正也没有睡意了,我干脆起来,草草穿上衣服,打算到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凝神香的味道固然芳香宜人,可它毕竟烧了一整晚,微微提升一氧化碳浓度让大厅里的空气变得有些闷。
我来到门前,手握门把,只是轻轻一转手腕,门就开了。
没记错的话,昨天晚上仉亚男回来的时候,应该锁好门了呀。而这扇门一旦上了锁,要向打开,就必须先正转三次门把,再反转一次门把,正转开锁,反转开门。可今天是怎么了,我只是轻轻正转了一次就……
想到这,我立即拉开房门,仔细看了看门板外侧上的锁孔。
不出所料,此时的锁孔周围呈现出了很多又细又深的划痕,显然昨天晚上曾有人撬过锁。
而且那个人成功进来了!
一想到这些,我脑子立即浮现出了吴林的身影。
我不知道那家伙是如何突破温老板和俞老板的防线的,我只知道,只有他才有用冒险潜入旧货店的理由。
“温老板,俞老板!”
我敞大了门板,冲着巷子里大喊。
俞老板的听觉比常人要敏锐十倍,我这一嗓子喊出去,他应该能听到,可等了将近一分钟,俞老板都没有如我想象中那样从废品店里走出来。
仉亚男被我的叫喊声吵醒,裹着一件睡衣来到了客厅。
“若非,你干什么呢?”她站在沙发附近问我。
“温老板和俞老板可能出事了,你快去看看。别换衣服了,赶紧叫上李淮山和江老板,去看看情况!”
我一边说着,一边快速朝门廊方向走,仉亚男从沙发上抓起我的外套披在身上,快速离开了旧货店。
进入门廊以后,我就压低了脚步声,一手提着阳线,一手拿出手机,拨通了仉立延的号码。
电话里响起了一阵阵悠长的“嘟……嘟……”声,我摒住呼吸,耳朵压在手机上,眼睛则死盯着货仓的门。
那扇门的门锁也被撬开了,在门框上还有几道很深的划痕。
这时手机里传来了仉立延的声音:“那个佣兵不见了……”
我没有听他将后面的话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来到货仓门口,我不敢贸然进去,只是靠在门旁,仔细感应着黑铜盉上的炁场。
消失了,不管是炁场还是味道,全都消失了。
看样子吴林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已经将黑铜盉盗走。
他撬开了两道门,从店门口进入,穿过大厅,走过门廊,找到存放黑铜盉的仓库。我在那种半睡半醒的状态下,竟然无法察觉到他的行踪。
黑铜盉不在,至少说明仓库里没有危险,我这才收起阳线,再次拨通了仉立延的电话。
这一次仉立延很快接通了电话,开口的第一句和刚才一样:“那个佣兵不见了,我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他不在旅馆!”
我伸手拉开货仓里的灯,朝陈放黑铜盉的方向看了一眼,原本用来盛放黑铜盉的铁箱子不见了,除此之外,在那个位置,还多了一张字条。
我拿起字条来看了眼,却发现上面的内容和黑铜盉没有任何关系。
上面写着:“先听到水流拍击铁板的声音,再看到沙漠,最后见到古墓和石门。如果你看到那七扇门以后,还能侥幸活下来,那时候我还会回来找你,那时候,你也能感知到我。”
落款:“幸存者,吴林。”
他怎么知道我常常会听到水流拍击铁板的声音,怎么会知道我在梦中见到了沙漠?
看到“幸存者”这三个字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黄真业这个人,记得当初我们在东海别墅下听到水流拍击铁板的声音时,我在经历了瞬间的头痛之后活了下来,可黄真业也被震碎了大脑,当场死亡。
盯着手中的字条,我试着猜想,也许吴林和我一样,也出现了同样的幻听和梦境,只不过他看到的东西比我更多,除了水流声和塌缩的沙漠,他还看到了古墓和所谓的石门。
过去我一直以为那样的幻听和那样的梦境会随着时间的推移离开我,可现在看来,事情或许不会这么简单。
吴林这个人,似乎也要比我想象中复杂得多。
由于我长时间没有说话,电话另一头的仉立延就变得有些担忧了:“若非,你没事吧?”
我一边在货仓离转悠着,查看还有没有其他东西丢失,一边回应着:“我没事。十四叔,你知道吴林是什么时候离开旅馆的么?”
仉立延:“不知道,我查过旅馆的昨天晚上的监控,根本找不到吴林的影子啊。哎呀,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我本来还想一宿不睡,死死把他盯住,可不知道……不知道怎么的,我竟然睡着了,他离开房间的时候,我一点察觉都没有。”
我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太阳穴,自言自语地嘀咕一声:“这个吴林,绝对不是普通的佣兵。”
连仉立延这样的老江湖都能着了他的道,他当然不普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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