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随着夏日临近,天气越来越热,秦舒虞晚间睡在床上恨不得扒下一层皮,凌晨天色将明未明时最是凉爽,她乐得在那个时候睡懒觉,可惜勤奋的白苏根本不会允许她这么做,就在她睡得香甜时,白苏把饭菜做好放在桌上,轻轻的敲着门,“姑娘,该起来吃饭了。?▋?E小?说.ww.e xia o sh u o.com ?”
秦舒虞身上穿的是一条睡裙,参照物便是的现代情趣睡衣,下摆看看盖着大腿,做衣服的自然是心灵手巧的白苏,她当时觉得这衣物着实太伤风败俗,说什么都不愿做,最后秦舒虞舍了脸面,伏小做低了好久终于让白苏心软。
“姑娘,奴婢今日特意在外面买了冰块,您若是再不起床就要化了。”
秦舒虞躺在凉席上,唉声叹气的换上厚实的衣物,睡裙穿的短薄些,已经是白苏最大的让步,白日的衣物依旧是严严实实的长衫,穿上衣服已经出了一身汗,秦舒虞摸着汗津津的额头,若是平常,白苏叫醒她至少要花费一盏茶的时间,而今天之所以这么听话,全是因为那些冰块。
白苏把碗筷摆放好,见她打着哈欠走出房间,衣裳也未整理,立马上前一步帮她把立起来的领子折下去,“先吃饭吧,你说的红豆冰沙过一阵再做。”
秦舒虞简单洗漱过在她身旁坐下,闻言可怜兮兮的撇撇嘴,“等我们吃完饭冰块就化成水了。”
两人在外面住了一个多月,虽然称呼上白苏还是将她奉为主人,平常的行事说话已经分不出阶级,更何况秦舒虞生活技能几乎为零,白苏将她照顾的无微不至,她哪好意思在对方面前摆谱。
再加上无人约束,秦舒虞过的太过肆意,若非白苏看顾的好,所谓医者不自医,虽然明知道饮食上需要注意。她还是控制不了自己贪吃的胃,大事的决策上,白苏全部听她的,至于小事……一般都是秦舒虞处于被动方。
白苏给她夹了些青菜放进碗里。“放心吧,冰块我已经放进地窖了,下面温度低得很,一时半会化不了。”
秦舒虞吃着青菜,控诉的看着她。“你又骗我。”
“奴婢骗你什么了?”白苏淡定的吃着番茄炒鸡蛋。
“如果不是你说冰块要化,我怎么会起这么早……”
“抱歉,这事是奴婢做的不厚道。”只是她这语气完全听不出丝毫歉意,秦舒虞唉声叹气的把饭吃完,清晨的空气透着丝丝缕缕的凉意,隔壁住户家里种了一棵桂花树,空气浮动间,鼻息间净是让人沉醉的甜香。E小┇说 w`w-w-.-exiaoshuo.com
白苏将碗筷洗漱干净,从房间取出针线筐开始每日必做的事,秦舒虞搬了椅子在她身边坐下。“怎么又忙活起来了,不是跟你说了,闲来无事去外面转悠转悠,不要总是做女红,你现在年轻好不觉得,等你老了,眼睛都要熬坏了。”
白苏听出她的好意,手下针线飞快,“姑娘去一边玩吧,奴婢把这个香囊绣好就停下。”
秦舒虞:“……”为什么这话听着让人觉得她那么无所事事。虽然她大部分时候的确无事可做。
“你是不是开始嫌弃我了?”秦舒虞双手撑着下巴,认真的看着白苏垂下的眼睑。
白苏手下一抖,差点把针扎到自己的手指,语气还是那么温婉。“姑娘怎么会这么想,前两天你卖出去一瓶养心丹,奴婢就是不眠不休也挣不了五十两银子,奴婢怎么会嫌弃你。”她只是觉得自己身为奴婢,竟然还要让姑娘费心银子的事,她心中愧疚的很。可是她除了在女红上有些建树,其他生活技能还未点亮,只能多费些功夫,将香囊绣帕做的更精致些,卖个好价钱。
“术业有专攻,我当初在医学上付出了那么多,如今有些收获也是正常的,白苏,你不能这么妄自菲薄,若是没有你,我估计天天要裸奔。”
“姑娘!慎言!”白苏眼皮乱跳,“虽然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但是谁知道你说这话会不会传出去,此话于您闺誉有碍,且莫再说了。”
秦舒虞不自在的清清喉咙,“好吧,我尽量。”
“不是尽量,是必须。”白苏严肃道,别的事上可以退让,关于姑娘婚嫁大事,马虎不得。
“我错了,我誓以后一定谨言慎言。”秦舒虞妥协,人家是为了自己好,她不能不领情。
白苏得到满意的答案,继续忙活手上的工作,嘴上也没闲着,“姑娘,您若是喜欢研究药材就在家中倒腾就是,别再出外了,您长相出挑育的又早,看着像个十二三岁的女孩,若是被旁人看到,说不定请媒人上门说亲了,您不是最不想引人注意吗。”
秦舒虞一个耳朵听一个耳朵冒,脸上的表情依旧是说不出的认真,白苏也没察觉她在跑神,“平常的吃食花费不了几个钱,奴婢多做些绣活就够了,您是主子,可不能抛头露面,再说现在咱们手里还有将近二百两银子,平时没有大的支出……”
“恩,对,说的是,没错,我以后不出门了。?E▋??小说www.e xia o sh u o.com ●”秦舒虞老实答应着,反正她想出去的时候,白苏根本不敢拦,多说两句软话,啥事都没了。
白苏心知自己有些时候过于啰嗦,见姑娘答应的好,也不再多说,认真的绣着香囊上的喜鹊,若是时间允许,她想去绣房接一个屏风的活计,虽然累了些,但是工钱比现在多得多。
秦舒虞不知道她这个想法,就算知道也肯定不会答应,明明她只要配几副药就能挣的银子何苦让白苏这般受累。
两人都不再开口,秦舒虞看着从墙外飘来的桂花,深深的吸了口气,突然想吃桂花糕了,自由的日子虽好,但是因为心中有了牵绊,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便忍不住想念那些人……
王妃知道她离开的消息肯定伤心,自己可是她唯一的高徒呢,平时也没有孝顺对方。却心安理得的享受着王妃的宠爱,秦舒虞摸着自己粉嫩的脸颊,使劲扯了扯,以前她怎么没现自己脸皮那么厚呢。
而且这一个多月日子过得平淡如水。从未听说世子有寻人的举动,她果然是太高看自己了,人家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她还偏偏用了个下等法子自己逃出来,早知如此。说什么也要当面告别,好聚好散,现在倒好,心里受着谴责,还只能暗夜里独自舔舐伤口,啊呸……思维又开始散了,她大概只是有些寂寞了,毕竟她的真实年龄已经奔三了,身边却没个男人可以依靠,呵呵哒。这是思春的节奏吧,秦舒虞扯了扯嘴角,慵懒的找个阴凉处眯着眼会周公去了。
白苏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嘴边带了几分笑意,这其实就是她一直向往的生活,不管过程如何,总算是通过姑娘满足了……
青禾坐在墙头上,撞了一下青木的肩膀,“你说这丫头若是知道我们早就知晓她住在这里,她会不会恼羞成怒?”
青木摸着下巴。故作深沉的点头,“一定会,说不定羞愤之下去投河自尽。”
青禾额了一声,“那到不至于。我瞧着她晚上睡觉时烛火亮到半夜,一个人孤单的站在窗户边看月亮,明显是在思念我们。”
“你想多了,她明显只是觉得天气太热睡不着,在外面吹冷风。”
青禾呵呵笑道,“我要告诉主子。你偷看虞儿衣裳不整的模样。”
青木“…………”
“你这么无耻,你爹娘知道吗?”嫌弃的瞥了他一眼,青木挪开身子,与他保持距离。
青禾冷嗤一声,“我只是说说而已,你这个已经付出实际行动的还好意思说我。”
青木破罐子破摔,“你要是敢跟主子说,我就告诉主子,你趁虞儿洗澡的时候在她房梁上掀瓦片。”
青禾无语的看着他,“我什么时候这么做了?!”
“你做没做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敢告状,我就敢这么说。”
“行,你无耻!”
青木棋高一着,悠闲的靠着后面的桂花树,翘着二郎腿,嘴里哼着小曲,看的青禾恨不得一脚将其踹下墙头,只是想想那边住着的人,他只能无奈的放弃这个想法,主子到底是什么打算,他们还不清楚,若是未经主子同意,就暴露行踪,他恐怕真的离死不远了。
“行了,别哼唧了,虞儿在睡觉呢,把她吵醒了怎么办。”
青木翻个身不理他,嘴里嘟囔着,“你别公报私仇,只要你不引吭高歌,怎么着也不会吵到对方。”
青禾依旧直愣愣的看着对面,习武之人眼神好,从他这个角度看去几乎能看到平躺着的秦舒虞,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几乎透明,他不知何故咽了咽口水,不知是否因为心理缘故,不自觉的压低声音,“虞儿这才十来岁,就长得这么漂亮了,你说主子那怪异的态度,是不是对她有意思?”
青木也是个爱八卦的,本来被太阳晒的有些瞌睡,一听到他这么说,立刻精神抖擞,眼神放光的看着秦舒虞,“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但是主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想说的事谁都别想问出来,不说别的,就说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画的画,我好奇的挠心挠肺的,可惜……”
青禾想起当初打扫完茅厕后,恨不得将自己搓下来一层皮的惨状,狠狠的打个颤,“你就别提这事了,我现在上茅厕还有阴影。”
青木眨眨眼,“我也是,有一回在醉仙楼我看到清理茅厕的工具,第一反应不是觉得恶心,而是条件射的去拿扫把……”
青禾不动声色的远离他,“你好像偏题了,咱们在说虞儿的事。”
青木哦了一声,摸着自己的鼻尖,“主子已经十五了吧?”
“然后呢?”
“然后主子的终身大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主子明明什么都没说,不是咱俩闲的无聊在这瞎叨叨吗。”主子的事还是少议论为妙,一不小心就触了眉头,最后倒霉的还是他这个胡乱开口的。
青禾被这神转折整蒙圈了,看了一眼青木闭上眼靠在树杈上睡觉的姿势,虚空中扬了扬手,胆小鬼!目光转到虞儿身上,以她现在的风姿来看,假以时日绝对是一风华绝代的大美人,可惜只能看不能吃……
打消掉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青禾啧啧两声从墙头翻身下来,看清下面站着人,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青云冷睨了他一眼,“就在你们讨论虞儿穿着以及你俩是否偷看她洗澡的时候。”
青禾心下一凉,见青木还在悠哉的酣睡,拉着青云的袖子哥俩好的走到一旁,“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虞儿在我心里就跟我亲妹子一样,我怎么会偷看她洗澡,这事都是青木干的。”
青云看了他一眼,默然无语,青禾无奈的摊手,“你若是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主子让你们看着虞儿,不是让你们占她的便宜。”
青禾在心里腹诽,他又不是恋童癖,怎么可能喜欢一个比他小十来岁的丫头,“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教训青木,太无耻了,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青木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眼睛睁开的瞬间,似乎瞅见秦舒虞刚好扭头往他的方向看,紧张之下,他忘了自己所处的位置,反应迅的往下一缩,扑通一声干脆的掉到地上,出一声巨响,桂花震的漫天飞。
青禾&青云,“………”
青木疼的呲牙咧嘴,见他俩要开口,不顾身体的疼痛,愣是从地上爬了起来,双手捂住两人的嘴。
青禾嫌弃的打落他的手,正要开口就听到墙的另一边那个熟悉的声音,“白苏,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白苏放下手上的针线,同样困惑的睁大眼睛,“听着像是什么重物砸到地上的声音。”
秦舒虞走到墙边,在墙体上敲了敲,“喂,你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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