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死了!就葬在山梁上!”这个结果,是七天之后我从医院出院的时候,楚白羊告诉我的。老桥身上的绷带也被解了下来,跟之前相比,他的皮肤倒是白皙了一些。所不同的是,在他的后背上,多了一只凤凰的图腾。老桥说,今后出门还得当心些,因为不小心会被当成黑社会成员带进局子里配合调查的。
“我想帮寨子里的人做点事情!”跟楚白羊坐进了车里,我对他说道。医院是G省省会的军区医院。而医生则是楚白羊从帝都那边带过来的。
“老桥跟我说过,你打算怎么帮他们?”坐在副驾位置的楚白羊回过头来问我。
“先给他们修一条可以进出大山的路,然后在寨子里兴建一处学堂。先把这两件事完成,其他的再慢慢研究。”说到具体怎么帮助响鼓寨,我一时间也没有一个详细的方案。但是我知道,只要有了路,他们就能跟很方便的跟外界进行接触。等孩子们读上了书,他们就会有一个未来。
“修路可不便宜!”楚白羊看了看我接着说。
“我手头能拿出一亿,不够的,你号召号召先帮我垫上。算我借你的,人不死债不烂,迟早我会还清这笔钱的。”我靠在车座上对楚白羊说道。这一个亿,还是我从意塔利黑手党新任党魁的手里讹来的。除此之外,我身上并没有多少钱。
“你可就那一个亿,都拿出来你自己用啥?”楚白羊对我的底细心知肚明。
“你就说行不行吧,要是行回头我就把钱给你。这种事情我是门外汉,你去找人把事情办了就行了。我这边你别担心,大不了再找人讹一笔就是了!”当着楚白羊的面,我也懒得去说那些虚的。
“讹?”楚白羊瞅着我问道。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对他耸耸肩,然后伸手去他口袋里抠搜了起来。在医院躺了大半个月,我现在嘴里实在淡得没有味道。搜出一包烟,我拆开了叼了一支在嘴上。坐我身边的晓筠见状,急忙拿出打火机帮我把烟给点上了。
“那好,这事儿交给我。”楚白羊对我笑了,然后点点头答应了下来。车驶出了市区来到了郊区的一处湖边,湖边有一排木屋。木屋外头看起来很朴实无华,可是当我们推门进去之后,才发现里边的摆设丝毫不亚于5星级酒店。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穿着民族服饰的服务员过来进行着服务。楚白羊说,这里是G省省会的一处度假胜地。这段时间,被他给包了下来。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能在这里好好休养几天。
“在这里休息几天,过几天我们返京!”湖边有一排躺椅,楚白羊带着我们来到湖边,要了几杯鸡尾酒后说道。
“不休息了,我明天想去响鼓寨走一趟!”我端起酒杯呷了一口,已经是七月中旬了。G省这边湿热的天让人有些受不了。鸡尾酒里加了冰,我含了一块冰在嘴里对楚白羊说道。寨子里连一台空调都没有,我琢磨着是不是应该给他们准备一些。想到空调,我一下子想起来,响鼓寨里似乎连电都还没有通!
“还有件事,寨子里连电都没有!”事情就是经不住琢磨,越琢磨我就觉得要为寨子做的事情越多。
“一步步来,架杆子还得花费不少时间呢!你说的我都记在心里了,慢慢来!”楚白羊拍拍我的肩膀说道。
“响鼓寨的事情,前几天老桥都告诉我了!你们两个这一次做得不错!”顿了顿,楚白羊又对我说。
“那个东西最后怎么样了?”一提这事,我顿时想到了那个阴胎。放下酒杯我对坐在一旁看着湖水的老桥问道。
“砰!化作了一堆飞灰!”老桥看看我,抬起手五指摊开说道。
“你心里有事?”在湖边坐了一会儿,我们在服务员的引领下朝着餐厅走去。在路上,我低声问着老桥。从医院出来之后,一路上他的兴致都显得不太高的样子。
“我背后那个纹身...”老桥在担心这件事。一个无缘无故出现在身上的图腾,让他弄不准是福是祸。
“要不要找无名问问?他对这些东西比我们有研究。”我想起了无名和竹林寺里那一屋子的书籍来。他喜欢看古籍,很多事情我们不知道,不见得他也不知道。
“等等吧,等回去以后再说。”老桥反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背说道。
第三天,我们再度进入了响鼓寨。我跟老桥买了很多的东西,包括烟酒,水果,还有一些锅瓢碗盏。我们不知道他们需要什么,所以只要我们觉得可以的,就都买了一些。寨子里被焚烧的房子已经开始翻修了,没有人喧闹,大家只是很安静的在互相帮助着。
“芈强,这些给你!”芈大力死了,家里只剩下了半大的芈强。他正蹲在屋顶上,用茅草一点点的修补着损坏的地方。看了看我们手里的礼物,他顺着梯子爬了下来。
“这是一点小零食,还有油和调味料。”老桥将东西放到了桌上,而我则是递给了芈强几套夏季的衣裳。
“孩子不喜欢说话,我替他谢谢你们了!”隔壁家的婶子将背篓放下,急忙过来摸摸芈强的头对我们说道。父亲死了,正常人无论如何是不会跟人谈笑风生的。对于芈强的表现,我们其实很理解。尤其是我,父亲刚死的那几年,我也不喜欢跟人交流。还好那个时候,有王胖子一家照顾着我。
“慢慢会好起来的,将来这里会通电,会有一条下山的路,还会有学堂!”我将手搭在芈强的肩头对他说。他看看我,缓缓点了点头。
“放心吧,寨子的人会互相帮衬着的。”隔壁的婶子轻叹一声说道。这件事对于响鼓寨来说,是一件不幸的事情。但是往长远出想想,它似乎又并不完全是不幸。虽然牺牲了一部分人,但是却解决掉了阴阳涧的问题。从此以后,响鼓寨的人再也不用担心月圆之夜,再也不用担心青壮们会一去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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