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忽然间感觉到自己的脖颈一痛,紧接着便是迷迷糊糊的闭上了双眼。
等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青山绿水没有了,小时候的我以及那位年轻叔叔也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则是木头那朴实简约的小屋。
我摸着脖子扭动了一下身子,这才发现自己现在躺在木头店里面的躺椅上。
“你醒了。”燕阳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张了张嘴发现喉咙有些干,正巧看到燕阳灵端着一碗水走到我身边,对我说:喝了它就好了。
碗里面的水不是清水,而是非常浑浊的水,我皱着眉问:木头,这碗里面是什么东西?
“符水,你被阴气噬身,进入了幻觉。喝了它能抱元守一,安定心神。”燕阳灵望着我,意味深长的笑着说。
我不知道木头好端端的笑什么,也没有多问他,拧着眉将那碗浑浊不清的符水喝的一干二净。
符水顺着喉咙滚进胃里,我只感觉胃里就像是被火烧的一样,幸好的是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一两分钟后我便是恢复到了正常,原先的浑身无力,也在这时候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不得不承认木头人看起来闷闷的,本事儿还真的挺高。
忽然间我想到了看到自己小时候的事儿,不解的问向燕阳灵:我刚刚好像进入了幻觉,但是却没有签什么鬼契,而是看到了我小时的事情。
“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燕阳灵坐在我对面,看着我说:“子时的时候我守在屋外,以防百鬼进宅。只是没等百鬼进宅,你就先跑了出来。也幸亏你反应快,看到不对劲就跑了进去,等我回到屋子的时候,就看到你一个人像是傻子似得在屋子里面不断的走动,我知道你怕是进了幻觉,于是就把你弄晕了。”
听着燕阳灵的解释,我恍然大悟起来。
那所谓的幻觉根本就不是什么穿越,而是我自己被阴气蒙住了双眼,看到了一些以往的事儿,而实则我自己的身体还是身在燕阳灵的店里面。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在幻觉里面看到的东西,真假又怎么识别?
“我在幻觉里面看到了我小时候的事情,只是我心里却不记得小时候有发生过这样的事儿,那我在幻觉里面看到的东西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问完之后我紧紧的盯着燕阳灵看,希望他能告诉我一个肯定的答案,因为这个答案对于我来说非常的重要。
“你在幻觉里看到你小时候的事情,那也就是说你进入的幻觉不是鬼魂制造出来的,而是你自己内心中的。既然是你自己内心中的,那你说这是真的还是假的?”燕阳灵不怎么卖关子,而这一次却跟我卖起了关子。
他虽然没把话说明白,但我却听懂了。
在幻觉中我看到了自己的小时候,而这幻觉就是来自于我的内心,也就是说幻觉中的东西在我小时候真的出现过!
至于那个年轻的叔叔,也真的是他!
破晓的时候,我离开了白事街,开着车向着方想家行去。
路上我一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就不由得感觉到了丝丝的蛋疼。
明明是找燕阳灵调查那个无面人的怪物,可谁知好死不死的遇上了鬼节,还被百鬼围了宅,幸好的是有着燕阳灵在也没出现什么意外,这么一说的话燕阳灵一连救了我三次了。
只是在幻觉里看到的那一个人,却一直让我耿耿于怀。
不仅如此,我还充满了不相信。
小时候给过我奶糖的年轻叔叔,看起来能有二十多岁,如今已经接近二十年过去,那个年轻叔叔按理来说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怎么可能会是方想?
没错,在幻觉中我看到的那个年轻叔叔就是方想!
方想如今的年纪和我差不多大,他怎么可能会是二十多年前给我奶糖的那个年轻叔叔?
如果真是方想的话,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不敢继续想,因为那个人若真的是方想,那说明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多的让我感觉到了恐惧。
回到方想家的时候,我刚要拿出钥匙开门,就看到房门突然被人打了开来。
我愣了一下,抬头看着面前的人影。
方想的头发乱糟糟的,眼睛里也布满了血丝,他张嘴吐气的时候嘴里满满的烟味,外加上一屋子的烟头,我能想象得出方想应该是一晚上没怎么睡,一直在房间里面抽着烟。
看到我,方想猛然朝我胸口来了一拳,紧接着红着眼对我大骂道:傻蛋你他娘的跑哪去了?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知不知道老子找了你一晚上?
我这才想起来从我离开到现在一直没给方想说,而方想却是知道昨天是鬼节,方想是知道我体内没有灵魂的,这么说来方想应该是一直担心我出问题。
望着方想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目,我心里不由得升起了感激,脑海中的那些猜疑在这一刻全部被我赶了出去。
不管如何,方想是真正担心我、帮助我的,我不该去猜疑他,即使那个年轻叔叔真的是他,我也不放在心上。不管背后隐藏着什么,二十多年前他不害我,也能证明他现在依然不会害我!
我尴尬的笑了笑,对方想说:我知道今天是鬼节,不过我这不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吗?
仔细的打量了我一番,方想这才皱着眉点了点头,紧接着有些奇怪的问我:不对啊,你小子身体里没有灵魂,今天又是鬼节阴间鬼门大开之日,你怎么能够活着回来?
我真想一巴掌扇在方想那张比女人还女人的脸上,老子能够活着回来在他眼里还他娘的成奇迹了。
我没鸟他,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摸出一根眼抽了起来。
见我不说话,方想也没多问,围绕着我转了两圈,嘀咕说:不对劲,不对劲,肯定不对劲。你体内没有灵魂,犹如行尸走肉,鬼门大开万鬼开颜笑,肯定能够察觉出你没有灵魂。傻蛋,你一晚没回来,到底跑哪去了?
方想这家伙是个话唠,如果不告诉他的话,肯定会絮絮叨叨个没完没了。
燕阳灵的事儿也不是什么秘密,索性我就直接将燕阳灵的事儿告诉了方想。
方想听完后,瞪大眼睛看着我,惊讶的问:你他娘的一晚上都在白事街呆着?
这件事情的确有点儿不可思议,不过我还是点了点头承认了下来。
“白事街那地方阴气重,百鬼进阳肯定会先去那里,你在那里呆着还能安然无恙,看来你说的那个什么灵也不是个普通人。”冷静下来后,方想皱着眉思索了一番道。
我抽了一口烟,望着方想,心说别人是不是普通人我不知道,但是你这家伙肯定不是普通人。
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方想回头瞪了我一眼说:你盯着我干啥,老子没啥特殊嗜好。
我懒得理他,突然想起了他调查周顺的事情,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进展,于是便问道:话唠,你调查的周顺有没有消息?
“你……你叫我什么?”我清楚的看到方想的身子微微一颤,紧接着恍惚的看着我。
我一愣,说:你的嘴天天没听过,絮絮叨叨的没完没了,叫你话唠怎么了?
方想张着嘴巴,没有说话,眼神一直没有离开我身上,就像是失了神一样。
我被方想的举动吓了一跳,心想方想这家伙气性也太大了吧,起个外号就生气啦?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以后不叫你话唠就是…”我有点儿心虚的摆着手说。
方想直到这时才回过神来,他尴尬的抓了抓头皮说:没事儿,你叫吧。只是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人叫过我话唠了,不过被你这么一说还真他娘有道理,以前好多人都说老子的嘴巴拉巴拉的不停,以至于警局里没几个人愿意搭理我。
“以前也有人叫你话唠?”我疑惑的望着他。
方想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以前老家一个玩伴经常叫我话唠,不过后来那家伙出了车祸死了。
我紧紧的盯着方想,他说话的时候眼神中闪过一抹悲凉,面色却是从容淡定,应该不是在撒谎。
我不知道方想说的是真是假,也不知道方想到底是谁,更不知道出现在儿时记忆的那个年轻叔叔,到底是不是方想。
方想唏嘘一声,然后开始说起了正事儿:那个周顺我今天在警局里调查清楚了。
我立即打起精神,听方想继续说下去。
方想顿了一下,开口说:周顺是个外来户,不是本地人。他今年四十四岁,二十三年前来到了市里,然后在市里和他媳妇领了证,也算是结婚了。不过后来周顺的媳妇在生孩子的时候,因为难产去世了,只留下了一个孩子。令人奇怪的是,那孩子之后也没来落户,所以警局里面也调查不出那孩子到底是谁。
怪不得我一直没听说过关于周顺家里的事情,原来周顺的妻子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因为难产去世。
我叹了口气心里思绪万千,想不到周顺也是一个命苦的人。
有句老话说的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周顺肯定也是这样。
我猛抽一口烟沉吟了一下说:“二十三年前周顺二十一岁,他和他妻子结婚后生下了一个小男孩,在生孩子的过程中周顺的妻子因为难产去世,那也就是说那孩子还活着。既然那孩子还活着,按照年纪来推算,周顺的儿子今年已经二十多岁了吧?”
“按道理来说的确是这样,不过我再警局里调查周顺,却完全调查不到关于周顺孩子的事儿,所以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古怪。”
方想聪明,转念之间便是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傻蛋,你说那个小洋楼里有一具小男孩的尸体,你说那会不会是那个周顺的儿子?
有可能!绝对有这个可能!
按照年纪来推算,周顺的儿子如果还在今年应该差不多和我一样大,可我压根就没见过他儿子。再加上之前我们推测,周顺千辛万苦的养阴魂,以及寻找流血的树来续命,这个可能性就更大。
也就是说,周顺不是没有孩子,而是他的孩子很有可能在十多年前已经去世了!
虎毒不食子,周顺即使再神秘也不可能对自己的亲身骨肉置之不理,他有复活他孩子的办法,那他肯定会去做。
用黑色的向日葵来养阴魂,再加上寻找到会流血的树来保持尸体,这就很好的说明了一切。
也就是说,小洋楼里面的那具小男孩的尸体,很有可能就是周顺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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