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并未对外说明伏羲帝君归来之事,但长琴太子的重生本就是极蹊跷,重生后所做之事有些甚至是天帝都不能,众神心中都在怀疑那并非是长琴太子,定是那个上古之神现世了才有这般修为,只是不知为何天帝却三缄其口。
当伏羲带着凤息回了天界,还未到天宫,太子带着凤息帝姬和一个貌美女子的消息就已传遍了天宫。
身份成迷的长琴太子携着那女子,凤息帝姬抱着阿狸跟在太子身侧,神色淡冷,在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一直呵欠不断的仙君,长相端正看不出年纪,神态慵懒仙仪令人不敢恭维,最让人奇怪的是,竟从未有人见过这个仙君。
云端深处隐隐可见站着一男一女,男子眸光复杂的看着一行人,“想不到他竟把晋云唤醒了,难怪这鬼塔这么快便被修复好了。”
身后的女子冷讽道,“如今危局,伏羲还不忘要把老情人带在身边,他二人又何曾顾虑过的帝君你的心情,那水性扬花的女人不值得帝君…..”
她的声音蓦的被一声断喝打断,“住口!”
姜回脸色一白,又噤了声低了眉眼,这女人再如何坏,帝君却仍是对她念念不忘,那女人又如何配。
又听酆都帝君沉声道,“那是凤息帝姬,不是素女。”素女之魂早已在凤息体内蠢蠢欲动,时不时的把凤息折腾的死去活来,今日仔细一看,凤息却神思安然,他使了仙力也探不到素女的声息,定又是伏羲使了仙术压制她,伏羲想要带在身边的人那会是素女,分明就是凤息。
可是我却想见一见故人,怕是不会让你如愿了。
他带着凤息,不过是因为知道素女在吧,可是这句话姜回不敢与帝君说。
忽的听见帝君轻哼了一声,眼中略有寒意,帝君这十几万年所受之苦皆因二人而起,如今到了这一世,这二人仍是不顾忌于他的感受,她看得出来,纵然十几万年过去,帝君心中仍是牵挂那个背弃他的那个女人。
酆都意味深长看着那跟在伏羲身侧的凤息,自言自语的道,“你背弃了我,现在他又要背弃你了,你总有一日会明白谁才是真正爱护你的人。”
姜回心中一跳,帝君居然还想找回那个贱女人,她有意要岔开话题,便又指着伏羲身旁的美貌女子道,“帝君,那女子会是谁?”
“那是七帝姬的灵兽陵落,真身是一只兔子。”
战神七帝姬的灵兽竟然不是神兽,怎么会是妖。
“听说这是朱厌送给她的驱使的,她虽与朱厌决裂,却还是把兔子带回了宫中。”
姜回有些不屑道:“这姐妹俩都对妖情有独衷,身为仙者养着妖怪当灵兽,这伏羲把七帝姬的灵兽带回来做什么,难道他以为有七帝姬的灵兽在,便能制住朱厌。”
酆都冷笑一声,“伏羲可不象你这般天真,朱厌对七帝姬情重。又岂会送一只简单的兔妖给七帝姬,想必是有特别之处,否则伏羲那会这般费心,倒是难为他能找得到。”
“伏羲若是再来找您,帝君还是不见吗?”
“他们害我受我十几万的苦,如今大难临头才想起我来,伏羲伏羲,你又凭什么认为我会助你。”
姜回惊道,“大难临头?如今四方妖魔已平,作乱者死的死的,关的关,何来大难,就算朱厌重生归来,你们四人联手,引至纯之魂封印即可,难道不是吗?”
“你们都想的太过简单,如今魔妖两界平静,那只是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汹涌,一旦朱厌复生,魔妖两界必然作乱,朱厌乃是魔皇,他重生必定是山崩地裂,毁天灭地之势,到时候焦离河凶兽复出,六界皆难逃大难,就算他们最后能封印朱厌,六界生灵也难免损伤,如若不能,天界陨灭,六界从此沦为魔界之手。”
姜回大惊,“一旦朱厌重生大难就势不可避了,帝君要做什么选择?”天界待帝君凉薄,倒是水姬待帝君情深意重,当年魔皇朱厌便曾拉笼于他,一心想要他入魔,好玉成他与水姬之事。
姜回一心在酆都身上,对天界多有怨忿,仙家的普济心肠早就没有了,当然不愿酆都管天界之事,也不愿他堕入魔界,便不如两边不插手,主仆二人做个世外散仙来的逍遥。
“天界乃我师傅帝俊所创,我也不能让他的基业毁于一旦。”
忽的目光凌厉直视着前方的伏羲,冷声道,“我也不想便宜了伏羲,天界皆负我在先,若要我出手,就要看他有多少诚意在。”
忽听帝君冷道,“走吧!改日再来。”
姜回心中疑惑,正待要问,帝君已经远去。
这一边却浑然不知有人偷窥。
“凤息,这几日在人界都有何趣事,有没带晋云去尝一尝桂花糕?”
伏羲微侧过头,柔声问道,“不曾。”
凤息看过去有些局促又有些期待,离天宫越近,她这般情绪越发的明显,伏羲有意要哄她高兴,便刻意让晋云带她去人界玩了几天,今日因着天后回宫,才亲自去接了她回来,前几日她尚还会发脾气,如今倒是恭敬了,其实是越发的淡漠了,他素来知她的,必定是有人说过些什么。
他回头望了一眼晋云,晋云极是坦然的点了点头,他们向来默契自然知道其中深意,伏羲帝君只是略一叹气,有些失落又有些欣慰道,“也罢,她无心于我,也省得小丫头将来伤心。”
晋云大是不懂,小丫头将来必死,是否有心也无需计较了。
还刚进天门,凤息便拉起要行礼的神将急问道,“可曾见我母后。”
见对方点了点头,抱着阿狸欣喜若狂的道:“阿狸,我母后回来了呢。”
全然不顾身后之人,唤了祥云朝天宫飞去,伏羲浅声道,“既然天后归来,我们也该去探望一番。”
他有意放缓了脚步,等他们到大殿,八帝姬和玄天神君都在,凤息腻在天后肩头上,一边手舞足蹈说她这几日在人间的见闻,丝毫不见前几日的落寞,天帝站在一旁含笑望着母女,竟是许久未见过的天伦之乐。
伏羲在殿门口停了脚,静静凝望了许久也不动,“希望将来她也能这般的快活。”
晋云一怔,凤息帝姬怎么会有将来。
天帝一抬头,一眼便看见了伏羲,对方只是微微颔首示意,转身便离开了。
晋云负手笑道,“怎么就这么走了,臭丫头还不信你会救天后脱困,如今怎么也得让她行叩拜大礼,治治她这臭脾气。”
伏羲摇头笑,“你多少岁了,怎么跟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
又问道,“水姬在何处?”
“你想问她要火绒草,别白费力气了,她是不会给你的,若不是你不许,我早把她抓进鬼塔锁着了,帝君,你到底留着她何用?”
他又侧头看了一眼陵落,“天界中人不认得陵落,水姬定然是认得的。”
陵落神色略有些瑟缩,当日为了救朱厌脱困,七帝姬的残念让她找过水姬,凤息入离川便是水姬解开的结界。
晋云叹道,“陵落啊陵落,天界只道七帝姬是六界的英雄,却不知她也是六界的罪人,朱厌被她所囚最后去也是被她所纵,归根结底,便是因为一个情字害人害已,七帝姬从来是深明大义之人,若知他日劫难一定后悔之极。”
伏羲也不多言,只领着他们一路朝魔界而去,只有这个晋云,一路碎碎念,说些什么将来要生灵涂炭,说些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要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念的大道理。
陵落半分也没听进去,她想不通的是伏羲分明已将帝姬的一脉生息握于手中,为何还要她跟随前去。
如今魔界示弱臣服于天界,倒也无人敢阻拦伏羲帝君,一路畅通无阻,水姬自知自己躲不过,倒是亲自领了魔尊来迎接。
唯有晋云古怪的很,每到一处,便要跟人介绍一遍为免妖的来历,魔界中人表现冷淡已算是极大的克制,实则是因阿婉之故同样也恨她的灵兽恨之入骨。
若说魔界中人最恨谁,一是当年的帝俊,第二就是七帝姬音离,如今她的灵兽竟敢大摇大摆的来天宫,恨不得食之肉,陵落心中惧怕,不用晋云提醒,一直小心翼翼的跟在伏羲身后。
水姬看见陵落同样的闪过一抹惊诧之色,瞬间又恢复如初。
“伏羲帝君前来所谓何事?”
“我是来取火绒草。”
仙尊一派淡定从容,仿若是在咐咐自家仙侍要在府中取东西一般,魔尊忍着气道,“我也不知在何处。”
实在不是魔尊不肯给,而是现任魔尊也只是听闻过有此草,也不曾见过。
“无妨,我今日带陵落前来,便是来帮你们找一找的,天上地下只怕没有人的鼻子比陵落更灵敏,不妨让她找一找。”
水姬突然款款道:“何必找,我知道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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