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看来是巴勃罗贮藏名画的密室,高超迅速关好门,折返回到书房门口,打开门对外面的士兵们说道:“你们到别的房间搜一下,有发现就来找我。”
说罢他关闭反锁了房门。
他走进了这间并不宽大的暗室,里面画框挨着画框挂满了各种画作,包括地面的架子上也是。他似乎站在艺术的陈列室里,却完全不懂得这些画,不知是古典的人物肖像更有价值,还是静物的水果写生更贵?他连画出这些作品的画家名字都不知道。
直到他看到了一张看上去线条抽象简单的画作,人物的形象是用各种色块和线条拼接而成,脸夸张得像驴一样长,实在难以欣赏。
“毕加索?“
这张画的大小恰好能让他卷起来装进怀里,只是这他妈到底是不是真的?只能赌一把了。
高超把画框取下来,小心翼翼地将画纸从中抽出,撕开防弹衣带子脱下,又解开军服扣子,然后卷起来塞进了怀中。
他又将军服穿好,扣上防弹衣,提着装备走出去。他重新闭合房门,把柜子推回原位。
书房有士兵在敲门,轻声呼唤道:“少校?少校?”
高超提着两本笔记径直走过去,打开门塞到士兵手里,神色自若地说道:“带回去好好查查,找到什么证据没有?”
众人迷茫地摇摇头。
“好,收队。”
他快步走出房间的长廊时,看到有些士兵从梳妆台上抓着项链往怀里塞,有人则贪恋一两件镶钻的真丝衣服,藏在了裤子里,他们吓得纷纷背着身体立正。
高超走到门口停住脚步,回过头来目光严峻地凝视着众人,抬手说道:“我知道你们有些人做了违规的事情,但我不会深究。犯错的人,都给我把尾巴藏好了。若是让外人看到你们,我决不会袒护!”
“是!”士兵们低声肃然应答,心里却美滋滋的。
卡里略上校虽然值得尊敬,但他太过严格,还有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幽灵中校更好的指挥官吗?
……
高超带领搜捕团其中一支五天内在麦德林突击了三十多座可疑建筑,击毙了十几名毒贩武装,却没有找到一个人质。米国人提供的卫星地图和情报也未必可靠。
他和卡里略上校回到了指挥部,站在地图前皱着眉头。
哈拉米奥将军更是焦躁不已,巴勃罗还在不断地绑架达官贵人的家人,逼迫他们向总统施加压力。已经有两名人质被枪杀半夜扔到了总统府的门口。
总统办公室不断打来电话催促,这些将军们只能硬着头皮去报告。
高超吃惊更有些气愤地问道:“怎么还有人被绑架?波哥大不是已经戒严了吗?国民警卫队和警察部队不是严密封锁了交通要道吗?我们找人没找到,受害者却增加了,这样搞有什么意义?”
他说者无心,坐在长桌前的警察总局长和国民警卫队司令却听者有意,立刻抬起头说道:“幽灵中校,请注意你的言辞,我们的人已经在尽力保护富人社区的安全,他们付出的努力一点都不比你少。”
“我并没有责怪谁的意思。”高超看着两人说道:“我的意思是说,我们与其漫无目的地找绑架者和人质,倒不如提前监控那些潜在的受害目标,等那些混蛋找上来,只要能抓住一两个活口,就能够审问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卡里略也点点头说道:“没错,至少我们还能主动一些,也有目标可寻。”
哈拉米奥躺坐在椅子上伸开手掌说道:“波哥大的高官富人子弟很多,关键是我们监控谁?”
“当然是监控对毒枭价值最大的。”
“谁对毒枭们的价值最大?他们绑架谁更能让总统就范?”
高超转头望向了电视,指着坐在镜头前侃侃而谈的著名主持人说道:“当然是哥伦比亚收视率最高的新闻栏目记者,前总统的女儿戴安娜·图尔拜小姐。”
哈拉米奥伸手一拍桌子:“好,就这么办!幽灵中校,你负责监视图尔拜小姐的行踪,卡里略,你组织车队负责监视她的车辆。国民警卫队负责封锁街道,所有人都要紧密配合,争取把企图绑架的罪犯拿下!”
“是!”
……
高超坐在电视台演播室外的观摩排椅上,图尔拜小姐主持的一个新闻节目正在录播中,她面对着摄像头与聚光灯,讲解几天来发生的绑架惨案,情绪有些悲伤却依然从容恬淡。
节目录完,聚光灯和摄影机关闭,图尔拜揉着眼角对摄影师说道:“我又有两个朋友被绑架了。”
DEA探员潘那坐在高超身边,侧头玩味地低声说道:“她长得真漂亮。”
高超坐在旁边不苟言笑,没有回应他的话。在流氓面前就得装绅士,在绅士面前就得装流氓,反正我要跟你不一样。
潘那暗中腹诽,还跟我装,你们这些英国佬不是最喜欢出轨吗?
图尔拜小姐从演播室走出来,径直来到演播厅的排椅前,低头看着高超面色不忿地说道:“幽灵中校,看来你有很多空闲时间。有那么多人被绑架,你却坐在这里观摩节目?”
高超淡定地回答道:“事实上我的时间并不充裕,但都用到了重要的地方。”
图尔拜有些疑惑,但还是转身走出了大厅,她的四个保镖紧紧地跟在身后,护着她走出电视台,钻进了一辆福特商务车里。
高超立刻端着对讲机下令道:“目标已经出门,你们要注意保持足够远的距离,不要让绑架者发现她有人跟踪保护。”
其实在晚上做到这一点很难,要想不被人怀疑,搜捕团的车辆必须保持在目标车辆五十米以外,超出再远的距离他们就无法掌控目标方位了。
“我们也出发。”
高超和潘那走出演播厅,来到电视台外面,坐在军用越野车内朝着目标进发。
他负责开车,潘那负责与空中的侦查机联系,米国人确实是壕无人性,能专门动用一架侦察机来监视一辆汽车,这在GPS系统上线之前是唯一有效的方法。
“他们在九号大街向右拐了,直往圣菲城方向。”
“明白,继续转向监视。”
“他们现在市政厅附近,上校他们的车辆跟得有些近,让他们远一些,我们会提供位置。”
“收到,”潘那迅速转换频道,与卡里略上校通话:“上校,你跟得很近,保持在五十米外。”
“好的。”
侦察机突然传来信号:“有些不对劲,潘那,有辆越野车开始接近,不对,是三辆!他们截停了她的车!你们的人快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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