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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三章密室商谈
得到了阿米尔初步的认可之后，乔珊娜离开了密室，阿米尔一人独坐在椅子上，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密室，面色变幻不定。
密室的一侧，一扇暗门忽然被推开，阿米尔那个眼圈乌青的长子，苏米尔男爵乌勒轻手轻脚的从暗门后走了进来。
“你觉得我的决定对不对？”阿米尔就仿佛没有看见乌勒一般，身体丝毫的动作，但是当乌勒走到他身边时，他忽然开口问道。
“这也没什么不对吧！”对于自己父亲忽然的询问，乌勒心中早有准备，他不以为然的道“贩卖人类做奴隶虽然违背了法律，可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更何况她给的价格比市价高出了一倍，我们只要注意控制住每次贩奴的数量，不要对外泄露了消息就行了。再说了，我们不卖给她，难道其他贵族在那些闪光的金币面前就真的会那么洁身自好？这话我可不相信！”
“你的话有道理，如果我还是你这个年纪的话，我估计也是这么想的。”阿米尔的脸上看不出是喜悦还是失望。
“老爹，难道你现在不是这么想的？”乌勒疑惑的道。
“我现在只是想的更多了一点。我想知道，乔珊娜跟艾文，到底是属于什么势力，他们需要那么多人类，究竟是为了什么，他们所作的事情，是不是会牵涉到我们家族？”阿米尔摇摇头道“现在我已经不是家族中的一员，而是家族的族长，这些事情，我必须考虑清楚才能做出最后的决定。”
“原来是这样！”乌勒点点头，随即又奇怪道“乔珊娜不是说艾文不知情吗，我看她也不像在说谎啊，为什么老爹你把艾文也给扯进来了？”
因为昨天那顿酒的缘故，乌勒对于艾文，还是蛮有好感的。
“我当然也希望乔珊娜那小姑娘说的是真话……不过她外表看起来虽然普通，却是个心思灵活的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说过的慌言、暗地里动过的手脚恐怕也不会少，虽然她说的话听起来都很真实，可是保险起见，我还是觉得从最坏的角度来考虑比较好。”阿米尔淡淡的道。
“是这样。”乌勒一愣，随即便接受了阿米尔的看法，皱眉沉思道“如果真要从最坏的角度来考虑的话，那么我们先得确信他们确实是属于某个法师势力，而不是某个胆大包天的流浪法师在虚张声势，为自己谋取好处，然后才能与乔珊娜开始下一步的合作。这件事，以我们家族现在在上流社会的人脉，很难办到，不过乔珊娜给了我们一个提示，她已经证明了她是一名法师，如果艾文也能够证明他是一名法师的话，那他们的身份就八成不会错了——就算撞上了那两成的可能性，两名法师，也足以让我们忽视这一点了。”
阿米尔点点头，显然他也考虑到了这一点。
“艾文身上的气息确实有些奇怪，完全不像一个实力强劲的三阶法师，而且他的举动也未免跟传闻中的法师相差太多了。虽然伯德跟沙罗都肯定他是一名强大的三阶法师，但是他们两人的实力太低了，如果有乔珊娜这个正牌法师在一边帮忙掩饰，艾文能够瞒过他们，伪装成一名强大的法师也不足为奇。从乔珊娜的角度来看，两名法师同时出现的话，她的说服力自然要比一名法师要大得多。”乌勒思索道，他虽然对艾文颇有好感，但是在这种涉及利益极大的交易上，并不会放水。
“没错，最好能尽快找机会证实艾文的法师身份。”阿米尔道。
“可是，沙罗曾经提过，艾文在拦截乔治子爵的时候受了点伤，暂时无法释放魔法，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他的法师身份不是就很难证明吗？”乌勒显然有些顾虑。
“托辞罢了，我也是战士，我怎么不知道乔治那个小混蛋有这种本事，能够把一名法师打得放不了魔法，偏偏表面上一点事也没有，还能够大口喝酒……就算真的有伤，我也不信他会伤到连一个魔法都放不出来，哪有这么奇怪的伤势！”阿米尔有些不耐的道。
“可惜了，要不是我们家族在上流社会中的名声实在太糟糕，根本无法接触到传说中最为神秘的法师势力，就不用像现在这样冒着得罪一名三阶法师的风险了！”乌勒一时间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也只能点头叹气道。
“不用想太多，乔珊娜既然敢找上门来，就说明艾文身上出问题的可能性不大。事实上，艾文的法师身份并不是我最担心的事情，我最担心的是艾文的法师身份如果没问题，我该怎么办。我们家族素来不被主流社会所接受，对法师势力的了解不多，我们对乔珊娜背后的势力多有强、处于什么阵营都一无所知，如果乔珊娜与艾文的身份没有问题，这或许是一个与法师势力牵上关系的机会，但也可能是极大的危险——要是她背后的势力真的利用这些奴隶做什么恶毒的魔法实验，不，这是必然的，那样的话，一旦事，我们岂不是也成了这个势力的帮凶？”阿米尔烦恼道。
阿米尔见自己的长子一脸的不在乎，便解释道“我知道你不把这个问题放在心上，以为总不会比现在家族的海盗名声更糟糕，不过你需要考虑，一旦事，对方会不会以此为把柄，把我们家族绑在他们的船上，平白多上一个强大的敌人不是好事，平白多上一堆强大的敌人，就更糟糕了。”
“会吗？”年轻的红胡子有些迟疑。
想了一会，乌勒承认自己看事情的深度确实没他老爹那么强，不过他同样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错“老爹你想太多了，连我们都知道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更不用说以智慧出名的法师了，说不定收购奴隶这件事情，只是乔珊娜的家族安排给她的一个试炼任务，同样的任务还有许多其他的年轻法师在做，很多贵族都在贩卖人口，也就无所谓把柄了。就算乔珊娜的家族只安排了她一个人做这个任务，小批量的奴隶买卖也根本称不上是什么把柄，大批量买卖奴隶的话，一旦曝光，虽然会让我们家族很被动，但是我认为，从这笔买卖中获得的收益，已经足够我们冒这个险了！”
“你是这么认为的？”阿米尔盯着自己的长子道。
“是的，我就是这么认为的！”乌勒壮着胆子回答道。
“你还有什么想法，一起说来听听？”阿米尔语气稍稍带着一点鼓励的问道。
“我确实还有一点想法。”乌勒禁不住舔了舔嘴唇，看了阿米尔一眼。
“假如我们证明乔珊娜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么很显然，艾文与乔珊娜分别属于两个关系密切却不同的法师势力，而且，艾文所在的势力，行事应当比乔珊娜所在的势力更有一点道德感。从传闻中来看，法师们行事大多古怪，指望他们如正人君子一般是不可能的，凭这一点点的道德感，我们就更应该倾向于与艾文交好。所以，我们不妨把艾文与乔珊娜一分为二的对待，对乔珊娜，我们可以单纯的以一种交易对象的身份来对待，不必惹怒对方，也不必过分深交，但是对艾文，我们却可以以贵宾的身份来对待，如果能够利用联姻加深关系，那就再好不过了。”
“你分析的很好，不愧是我阿米尔的儿子！”阿米尔听完之后，忽然笑了起来。
乌勒摸了摸眼圈上的乌青，一脸的古怪。
阿米尔无视掉乌勒的反应，自顾自的说道“分开来对待也好！其实对于这桩贸易，我并不在乎，只不过是考虑到乔珊娜的法师身份，才没有当场回绝。因为现在的奥赫瑟雷家族已经度过了领地展最初的艰难时期，有没有这桩贸易，区别都不大，犯不着为了一点点好处而无端的惹上麻烦。但是这桩贸易对家族而言意义不大，对你而言，却是大不一样，我没记错的话，你才刚刚获得一块荒岛作为领地吧，我不能，也没办法援助你，这桩贸易就是你快积累实力的好机会，既然你这么看好这桩交易，那么你敢不敢赌一把，以你自己的名义与乔珊娜单独交易？”
“那么艾文那边呢？”乌勒一呆，问道。
“当然是由家族出面接待，还是说，你自信现在已经有了足够的财力来交好一位三阶法师？”阿米尔笑眯眯的道。
“那么我与乔珊娜的交易呢，家族也同样不插手吗？难道说收益与风险都由我自己来承担？”年轻的红胡子探试着问道。
“当然不，风险你担，但是收益我要一半！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可以再找其他人。”阿米尔毫不客气的粉碎了儿子的妄想。
“该死，贪心的老鬼……好吧，我们奥赫瑟雷家族的成员从来不缺赌性，有风险又怎样，我赌了！”乌勒黑着脸，咬牙切齿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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