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宇当然清楚左援朝把这件事情当众提出来,其用意就是向自己发难,张扬这小子也太嚣张了一点,动手打上级领导,无论他的出发点何在,这种事都是让人忌讳的,虽然他到旅游局后干了不少风风光光的大事,可在旅游局几位局长看来,喧宾夺主的嫌疑是无法摆脱的,就算四位局长表面不说,可心中一定也会有些想法,不括人妒是庸才,张扬的确很有本事,他的能力越是出众,嫉妒他的人也就越多,这次出手打胡光海虽然算不上什么大事,可这是个导火索,把周围人对他长期以来积攒下的怨念全都引发了出来,其中还包括左援朝、袁成锡这样的市级领导。
李长宇同意处理张扬也有他的用意,与其你们一群人合谋处理张扬,不如我先出手,你们想墙倒众人推,我就给你们演一出挥泪斩马俊,让你们有力无处使,在你们推墙之前,我先把墙给你们拆了!刚才众人发言的时候,李长宇就在考虑这件事的解决方案,他清了清嗓子道:“抛开攻击直属领导的原因不提,这样的行为都是不值得提倡的,更何况这件事是发生在一个刚刚从省委党校学习回来的年轻干部身上,发生在一个受到省领导点名表扬的干部身上!”
这句话一说出来所有人都听出李长宇对张扬的回护了,人家这是再说,别以为张扬的靠山就是我李长宇,人家靠的是省委顾书记,你们一群人不是冲上来要围攻他吗?别怪我没点醒你们,打狗还得看主人,处理张扬不要紧,要是一个不小心得罪了顾允知,大家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代市长左援朝的脸色很难看,李长宇的提醒让他不由想起之前伏羊饮食文化节发生的事情,省委书记顾允知对张扬的回护那可真不是一般,居然放了江城这么多市领导的各自,转而去春阳县捧场。
市委书记洪伟基却知道李长宇这句话有些危言耸听,以顾允知的身份地位,绝不会出面干涉这种小事,更何况今天大家提起这件事的目的也不把张扬一根子打死,是给他一个教训是要平息民愤。
洪伟基微笑道:“看来他的党校课程是白学了!”
李长宇也笑了一声:“一定要处理,不过也不能一棒子打死,毕竟他在旅游局、招商办做出的成绩有目共睹,这样,我提议,免去张扬旅游局市场开发处处长的职务,给他行政警告处分,古城墙、老街景区即将全面开放,我打算联合文物局、旅游局、环保局、工商局成丄立景区综合管理办,统一管理景区工作,筹备之初,任务艰巨而繁重,他既然精力无限,本身就是搞前期工作的,我看就让他去综合管理办工作,保证景区开门迎宾的顺利进行,就当是让他戴罪立功,大家看怎么样?”
所有人都听明白了,这也能叫处理?根本就是变相升迁,级别虽然没变,可是等于把几个局机关的权力集中在一起,就这么明目张胆的交给了张扬,这李长宇护犊子也太明显了。
代市长左援朝还想说什么,可市委书记洪伟基笑道:“我看这样不错,古城墙、老街风景区是我们江城的旅游重点工程,一定要确保顺利迎宾,就让他戴罪立功。”他转向左援朝道:“旅游局胡光海那边,你给他做做工作嘛,都是工作上的争执,一个工作多年的老同志,肚量也应该放大一点。”
田庆龙忍不住笑了起来,张扬这混小子命真是好,这么多人都推不倒他。
张扬现在的日子并不好过,他现在有些后悔打胡光海了,胡光海是江城本地人,他的老婆赵金莲是典型的市井泼妇,胡光海挨打之后,他老婆便集合六个姐妹来到旅游局骂街。张大官人什么样的凶险场面都经历过,就算是面对超一流的高手,他一样可以谈笑风生面不改色,可当赵金莲家的七姐妹来到旅游局,叉着腰开始破口大骂的时候,张大官人重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害怕,七个女人轮番上阵,让旅游局全体工作人员领略到江城泼妇骂街的经典场面。张大官人从后门逃出了旅游局,甚至连吉普车都没敢去开,逃离战场的时候,后脊梁骨都被汗水湿透了,我靠,这些老娘们的嘴巴忒他妈毒了!
赵金莲七姊妹不但骂人恶毒,而且恒心极强,每天八点准时出现在旅游局门口,轮流开骂。面对这帮泼妇,张扬实在没有什么好办法,好男不跟女斗,正常人谁跟泼妇斗啊?老子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于是他选择不去旅游局上班,反正这帮泼妇不可能一辈子守在旅游局骂街。
张扬就在这种灰溜溜的情况下参加了李长宇的婚礼,李长宇的婚礼并没有声张,除了张扬一家以外,出席婚礼的就只有他嫂子苏老太,葛春丽的父母兄弟。在张扬的安排下,他们在张扬雅云湖的别墅举办了婚礼,顾佳彤也陪同张扬出席了李长宇的婚礼,并送上了礼物。
市委书记洪伟基原本也打算过来的,可当天又遇到紧急事务没能亲临。这样更好,都是自家人在一起说说笑笑更显亲密。
张扬临时充当了司仪的角色,当夫妻交拜的时候,葛春丽的眼中涌出了幸福的泪花,她和李长宇能够走到今天可谓是经历了风风雨雨,很不容易,正是她在李长宇双规期间的不离不弃,终于赢得了李长宇最真挚的感情。
顾佳彤在一旁望着葛春丽,她忽然想起自己当年和魏志诚结婚的时候,当时婚礼的场面可谓是规模宏大,可当时身披婚纱的她却感觉是在作秀,感觉自己只是一个道具,所有人关心的都并非是婚礼本身,从那时起,她对狐狸产生了一种排斥感,一种厌恶感,甚至拒绝去参加婚礼,今天她忽然发现原来婚礼也可以如此温馨如此幸福。葛春丽的幸福写在脸上,周围人都能够感受到她此刻的温暖和满足。顾佳彤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羡慕,她望着张扬,张扬也在看着她,两人的脸上同时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和张扬相处日久,顾佳彤对张扬也越发的了解,她知道张扬对自己的爱没有任何虚伪的成分,可是张扬的心中却装着太多的人,顾佳彤上次情绪失控之后,人也变得越发理智,其实两个人彼此相爱在一起就好,至于其他,她真的不想去奢求。
赵静和母亲徐立华也专程过来参加婚礼,李长宇是她的干爹,做干女儿的当然要来,母女两人在一旁窃窃私语,说得正是张扬和顾佳彤之间的关系,徐立华对儿子的感情事极其关心,看他带回来的女孩儿也不少,可是到现在也没有一个确定关系的女友,这让她这个当母亲的怎么能不心急?
婚宴就在家里进行,张扬从鱼米之乡专程请了两名大厨,一大家子人坐在一起,其乐融融的喝起了喜酒。如果不是为了照顾葛春丽的情绪,李长宇是不会举办这个仪式的。
最开心的要数苏老太,她拉着葛春丽的手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妯娌两个看来相处的十分融洽。
李长宇和顾佳彤碰杯的时候,提起了江城制药厂:“顾小姐,江城制药厂的情况你应该有所了解了?”
顾佳彤点了点头,三环路的工程已经进入正轨,而且具体的施工由方文南负责,她并不需要耗费太大的精力,从伏羊饮食文化节之后,她就开始关注奖惩制药厂的事情,动了把制药厂收购下来的念头:“我了解过,现在江城制药厂的情况很差,工厂已经拖欠了工人十个月的工资,技术骨干大量出走。而且工厂还有不少的外债,如果任由这种情况发展下去,未来的情况将会更差。”
张扬一旁帮衬道:“我听说前两天制药厂的工人集体去省里上丄访,被信丄访办的给堵回来了。”
李长宇叹了口气道:“工人也要吃饭,他们的有些过激行为也是可以理解的。”
顾佳彤道:“李副市长,假如我出面收购江城制药厂的话,市里会不会给予政策上的优惠?”“这件事我私下和几位常委谈论过,江城制药厂是我市的老国企,全面收购存在一系列的问题,顾小姐是否可以考虑以入股的形式进入江城制药厂,我们市里会尽量给予政策上的扶持!”
顾佳彤道:“越是老国企,内部的情况就越复杂,不瞒李副市长,我早开始对江城制药厂感兴趣,可是对以后企业的管理模式,股东构成一直存在着相当的顾虑,所以迟迟没有付诸行动,其实像我这样的投资商还有许多,我认为想要彻底扭转江城制药厂的困难局面,就必须彻底改革,我需要的是掌握制药厂的绝对管理权,只有这样,我才可以放心大胆,毫无顾虑的把制药厂做大做强!”
李长宇并没有说话,顾佳彤的构想显然有些太过理想化,时代要求对国企的改革势在必行,可是任何改革的过程都是要循序渐进,步子一定不可以迈的太大,要和现实情况相结合,保守不行,过于激进也不行,必须要找到两者之间的平衡点,他深思熟虑之后方才道:“顾小姐的想法并不适合现在的情况,想要寻求合作,必须要找到最合理的方案,过两天我会让市企改办以及江城制药厂的代表和顾小姐接触一下,共同商量最切合实际的解决方法,你看怎么样?”
顾佳彤点了点头。
张扬忍不住道:“我真不明白,既然制药厂都已经停产,吃不起饭,别人要来接手,要投资制药厂,要从根本上改变厂子的面貌,这根本是两全齐美的大好事,有什么值得讨论的?”
李长宇道:,i这个摊子再破再烂,也是国家固有资产,作为国家干部,我们要站在国家的出发点上,不允许任何国有资产的流失。”
顾佳彤表示理解。
张扬却道:“与其一个烂摊子连年亏损,不如早点转让出去,变废为宝,厂子有了利润,国家就有了税收,税收越多,代表国家获得的实际利益越多。”
李长宇不否认他说的有道理,话锋一转指向他新近打胡光海的事件上:“张扬,你在体制中混得时间已经不短了,可怎么还这样的冲动?”
张扬振振有辞道:“我实在是气不过,江城旅游从无到有,从小到大,是我挖空心思,给弄成了今天的规模,可我只不过开口要个灯箱广告,他胡光海连这个面子都不给我。”
李长宇道:“官场上想走得更远,就必须小心谨慎,戒骄戒躁,就必须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同志,你再有能耐,如果缺乏群众基础,也是走不远的。”说起这件事,李长宇不由得想起自己成丄立景区综合管理办、公室的事情,这件事当时在常委会上并没有兴起太大的波澜,可会后很快就传开了,说他任人唯亲,说他在管辖的范围内大搞权力重叠,很多人都告到了洪伟基那里,更让李长宇头疼的是,胡光海在告状上颇有任性,听说张扬的处理结果后,他表示不服,已经和高兴贵两人去省里告状了。
李长宇和张扬说话的时候,顾佳彤起身去接个电话,电话是她爸爸打来的,顾允知问问女儿的近况,顺便提醒她,养养最近要去北丄京上学,让她回去操办一下,顾佳彤点了点头,随口说起正在参加李长宇的婚礼。顾允知听到李长宇的名宇,沉吟了一下,让顾佳彤把电话交给李长宇。李长宇接到顾允知的电话,内心还是颇为欣喜的。顾允知先是恭喜他结婚,然后声音就变得有些严肃了,事情的起因很简单,胡光海这次告到了省委,他不但告状,而且还送上了血书,李长宇一听就愣了,他从没有想过平时连话都不多的胡光海居然是这种无赖人物,既然连顾允知都惊动了,可见他在省城闹出的动静不小。
顾允知明显有些生气:“搞什么?一个年轻干部居然在工作单位殴打上级领导,这种事让人笑掉大牙,他敢这么干,跟你们这些做领导的纵容有着直接的关系。”
李长宇心想,他的后台不是你吗?说到对他的纵容,你比我可厉害多了,伏羊饮食文化节的时候,你把江城这么多的市领导都闪在一边,直接去了春阳给他捧场,这不是纵容是什么?怎么现在指责起我来了?李长宇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可在顾允知的面前他是半个不字也不敢说,他很诚恳的表示要处理好这个问题,绝不让问题扩大化,不给上级领导添麻烦,一定要张扬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顾允知的气消了一点,他又道:“江城的经济在整个平海始终处于落后的局面,你们这些当市领导的要把精力投入到发展经济中去,无聊的事情不要去搞!”他又道:“还有你们的干部队伍,是不是要好好学习一下了?打人的打人,骂街的骂街,成何体统?”说完顾允知就挂上了电话。
李长宇把手机还给顾佳彤,原本因为婚姻而喜悦的心情笼上了一层阴云,大老板不会平白无故打这个电话的,这个电话传递给他几个重要的信息,第一胡光海这次把事情闹得很大,让大老板很不高兴,第二,张扬好像在顾允知的面前失宠了,顾允知话说得虽然不多,可透出一种对张扬的不满。李长宇是个善于领会精神的人,重新在张扬身边坐下的时候,他就开始考虑这件事了,景区综合管理办,随着景区的全面开放将成为江城瞩目的焦点,在很多人的眼中,这个管理办无疑成了最肥的地方,让张扬去当主任,等于把他再次推上了风口浪尖,在这种时候,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婚宴过后,李长宇把张扬叫到了外面,把胡光海告到省城的事情跟他说了,张扬也显得颇为错愕,这两天他被胡光海的老婆骂的焦头烂额,有道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两口子的无赖难缠是张扬一开始并没有想到的。李长宇叹了口气道:“穷山恶水,泼妇刁民,有些时候,得罪有权势的人物不怕,因为你可以用正当的途径去击败他,可得罪有些人,他会搞得你鸡犬不宁。”
张扬现在已经深有体会,他咬牙切齿道:“我马上让他们两口子说不了话!”
李长宇知道他有这个本事,笑道:“你啊,在官场混了也不少时间了,做任何事之前应该先动动脑子,脑子要走在你的拳脚前头,你对景区综合管理办公室有什么看法?”
“我无所谓,领导派我去哪里,我就击哪里!”他也听说了自己要前往景区综合管理办的事情,对此也没有太多的意见。
可李长宇话锋一转道:“我觉着你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而且你太年轻,恐怕无法胜任景区综合管理办公室的领导工作,你还是把旅游局的工作放一下,去招商办调整调整!”
张扬有些愣了,李长宇什么意思?是你提出让我去景区综合办公室当主任,这科室还没组建起来呢,你这边又把我给撸了,你算傻小子玩呢?换成别人,张扬早就拍案怒起了,可他面对的是李长宇,是一手把他领入官途的人,这么久的时间来,李长宇并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凭他和李长宇的关系,李长宇也不可能出手对付他。
让张扬更加无法接受的事情还在后面,李长宇任命的景区综合办公室主任竟然是胡光海,张扬倒是不在乎这个主任,反正级别上也没什么提升,当不当都无所谓,可自己背了个警告处分,旅游局市场开发处处长也被免了,而胡光海却当上了本属于自己的景区综合管理办公室主任,这让张扬的面子如何能过得去?
李长宇也知道张扬想不开,做出这个决定之后,专门把张扬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张扬的脸上也没有了过去没心没肺的笑意,他把这次的事情视为政治生涯的一次重大挫败,奇耻大辱,在面对许常德、左援朝这种级数的对手时他都能占尽上风,这次却阴沟里翻船,栽在了一个旅游局副局长的身上,窝囊,实在是窝囊到了极点。
李长宇慢条斯理道:“有情绪?”
张扬毫不隐瞒的点了点头:“我的确打他了,可胡光海也不是什么好鸟,他老婆的七大姑八大姨每天堵在旅游局骂街,他就没错?还值得表彰?”
李长宇微笑道:“旅游局的工作他也不负责了,以后去景区综合管理办公室工作!”
张扬没好气道:“原本不是让我去吗?”
李长宇弹了弹烟灰,意味深长道:“景区综合管理办公室是一个为了迎接景区全面开业应运而生的临时性机构,有些类似于某些大会的组委会,现在有些权力,可过两个月工作理顺了就会解散,权力会重新回归各个机构。”这话说的只有那么明白了,你别看胡光海现在威风,我是玩他的,我让他把旅游局的副局长交出来,然后给他个临时单位,过两个月一解散,这狗丄日的连蹲得地方都没有,谈到深谋远虑,张扬远远比不上李副市长。
张扬听到李长宇的解释,心气儿顺了许多:“可凭啥给我行政警告处分啊?”
“又不影响你以后的发展,平息民怨,还有,顾书记也听说了这件事,他好像很生气!”李长宇婉转的点出了这件事,意在告诉张扬,这次连老顾都不爽你,我做出点动作,真正的目的是堵住悠悠之口,我是保护你,他还有另外一个目的,是在探听张扬和顾允知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扬听说顾允知对自己不爽,他当然心知肚明,顾允知的不爽是因为他的女儿,张扬的用情不专,和种种徘闻显然触怒了这位平海的大当家。明白了这层道理,张扬也就没啥好说的了,自做孽不可活,还是夹着尾巴做人,低调一些好。
李长宇又道:“招商办的工作也够你忙的了,以后在市政大院工作,做任何事都要多几分考虑,不能头脑一热就任意胡为。”
“我知道!”张扬懒得听李长宇的教诲,他站起身:“旅游局的那摊子烂事儿我以后不管了,他们几个不是告我吗?就让他们正式告!”
张扬离开旅游局,在旅游局上上下下引起了相当的震动,几个局长看到终于把这个难缠的刺头给弄走了,一个个拍手相庆,可很快他们就冷静了下来,冷静下来之后他们就开始感到有些害怕,张扬的能力他们都是知道的,而且这张扬根本就不是个忍气吞声逆来顺受的脾气,他这次的离去和四位局长的联名上告有关,任何人遭遇这样的事情都难以咽下这口气,张扬更不会,他以后会不会想办法报复?
胡光海也因为这次的事件离开了旅游局,不过他去得地方是个肥差,景区综合管理办公室,把好几个局级单位的管理权集于一身,现在灯箱广告他说了算,没人再跟他争执,也没人再敢打他耳光,可胡光海也害怕了,这就如同两个人打架,吃亏的一方红了眼睛拼了命的要找回面子,可当自己占了便宜,人家吃了亏,他的头脑就会冷静下来,冷静下来之后,才意识到自己括惹的可能是一个有生以来最大的麻烦。胡光海接到上任通知书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新光健身器材厂的广告给推了,然后通知苏小红过来签约,他觉着自己占了上风,自己是胜利者,胜利者就应该有高姿态,他要用这样的举动告诉张扬,我不跟你一般计较,我要以德报怨,咱俩过往的那段恩怨一笔勾消了。贾敬言在张扬走后感到有些内疚,平心而论,从张扬进入旅游局开始,对他一直都是很尊敬的,而且张扬的工作能力很强,把旅游局这个不起眼的单位搞到人尽皆知,搞到成为江城体制中的一颗明星,虽然出风头的都是张扬,可他也跟着沾光不少,旅游局地位的提升连带着他这个局长也有了面子有了荣光,这样的一个人却被他们联手搞走了,他的良心还是受到一些谴责的。贾敬言慎重考虑之后,鼓足勇气给张扬打了个电话,他代表旅游局要给张扬送行。
张扬对这种形式上的事情没有任何兴趣,他也知道贾敬言搞这件事的目的何在,他虽然算不上胸怀日月,可贾敬言这种墙头草,他还是懒得计较的,冤有头债有主,他就算要报复也只会找上胡光海,其他这帮跟着煽风点火的小人,他没兴趣也没精力搭理他们。
拒绝贾敬言的邀请之后,张扬挂上了电话,江乐走了过来,帮他泡茶,顺便将今天最新出版的江城日报放在他的面前,自从张扬来到括商办办公,江乐基本上成了他的专职秘书。
张扬看了看报纸,最近江城也没什么大新闻,头版头条都是一些政丄丿府讲话,大都围绕改革进行,他对国际新闻没多少兴趣。
江乐随身带着茶杯,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了,拉开了话匣子,跟张扬谈起了他听来的一些奇闻异事,两人聊得正热闹的时候,听到敲门声,江乐起身去开了门,一个声音道:“这儿是市长办公室吗?”
张扬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他倒是想坐在市长办公室里,可上面不答应啊。
江乐却惊喜道:“周老师,您怎么到这里来了?”原来敲门的这位是他的中学语文老师周宝其,周宝其是江城八中的老教师,还有两年即将退休,他这次来市政丄丿府是告状来了。
江乐把周老师请到办公室内坐下,周宝其道:“我想见李副市长反映情况!”
张扬和江乐对望了一眼,李长宇其实那么容易见的?两人都有些纳闷,周宝其是怎么混进市政丄丿府的?
江乐给周老师倒了一杯水,微笑道:“周老师,你喝口水歇歇,有什么事别急,先说出来听听,看看我能不能帮上你!”
周宝其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茶道:“李副市长不是主管教育吗?我们老师的问题他管不管?教育局的事情他管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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