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辰苑里,洛言挥退了众下人,阴着脸坐在石凳上生闷气,慕容瑜垂着小脑袋乖乖地站在他身前,一声不敢吭。> 一小说≥ W﹤W≦W﹤.﹤1<X<I<A≤O≦S≦H≤U≦O≦.≦COM
许久,洛言才怒气冲冲地将整套名窑茶具扫到地上,恨铁不成钢的怒喝道:“慕容瑜,你能不能有点骨气!堂堂宗主幼子,白元武者,被人欺负成这个熊样!今天我要不来,你是不是就这么算了,下次碰上还是连个屁都不敢放!?”
慕容瑜嘴唇阖动着,嗫嚅了下,似乎说了句什么,但是很快又没声了,但看神色,明显是委委屈屈的。
“啪!”洛言气不过,一记耳光狠狠扇过去,扇得慕容瑜一个踉跄,脸颊迅红肿起来,指印宛然,洛言愣了愣,明显没想到这弟弟竟是连躲也不会躲!一时间,只觉一口气憋在胸口,下不去出不来,暴跳如雷地吼道:“你给我滚!”
慕容瑜猛然抬头,看看暴怒中的哥哥,泪光迅蒙住了双眼,但他依然没说什么,只强抑回去泪水,恭谨地向洛言行了礼,慢慢倒退了出去。
“混账!”看着他的背影,洛言犹不解气,也顾不得宫殿里的东西有多珍贵了,噼里啪啦砸了一堆才渐渐冷静下来,一时间又有些后悔,叫进来澜漪问道,“五爷爷送的舒痕膏还有么?”
澜漪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了,有些不满地道:“少主,那可是梅长老给您消除身上疤痕用的,听说还是用九阶五段的玉人鲛油脂炼制的,珍贵得很!不就是挨了一巴掌么,值得……”
“让你去你就去!”洛言火气还没散,登时又怒道,“哪那么多废话,我使唤不动你是怎么着!”
“我……”洛言一向对下人比较客气,所以澜漪也不怕他,现在他了火,自有一股威势在那儿,一时间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得匆匆而去。
“姜凯!”遣走了澜漪,洛言又唤来守在门外的姜凯,皱着眉问道,“他以前也这样?”
姜凯有些无奈:“我的少主来,您这是的哪门子火啊!瑜少爷性子软弱,平素自然是不肯招惹是非的,出了事又都是他顶缸,宗主都不替他出头,久而久之,他就更不敢跟汉良少爷争锋了。不是我说您,他就是再是您弟弟,也不是一个娘生的,宗主都不管他了,您又何必趟这趟浑水,没得惹仇人!”
“你给我住口!”洛言一掌拍碎了那珍贵异常的云纹石桌,怒道,“姜凯你给我听着,我不管别人怎么看阿瑜,但在我心里,他就是我弟弟!你是我身边的人,你要是敢对他不敬,别怪我不念旧情!”
“哎,你这……”姜凯好心劝谏,却碰了一鼻子灰,不由也是有些憋屈,想想洛言刚回来,还不了解宗里的是非,跟慕容瑜亲也很正常,也就暂时压下这口气,想着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劝说劝说。
再说慕容瑜,他独自走在回自己住处的路上,隐忍许久的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他躲在一处僻静的竹林里小声呜咽,心里又委屈又酸楚。他不是打不过储汉良,只是每次储汉良受了伤,倒霉的总是他,每次事情捅到慕容博那里的时候,他总要面对父亲那副冰冷厌烦的怒容,每见一次,就伤心绝望一次,久而久之,他就学会了隐忍,学会了隐藏。没人保护自己,那就少招惹是非吧!可是这次怎么就被哥哥碰见了呢?以前他是盼着哥哥回来,可是他现在却隐隐后悔,因为哥哥看见的是他狼狈万分的一幕啊!
风过竹林,沙沙作响,伴着低低呜咽更加清幽……
恢弘却带着些残旧气息的帝临城里,身着上玄下红,十二章纹冕服,头戴十二旒冕冠的周天子姬子明跪坐在主座,招呼下方的慕容博和南宫涛道:“两位都是我大周的社稷功臣,有什么事大家好商量么,何必闹成这样呢?今日寡人宴请,就出面……”
坐在慕容博身后,主管外交的施然长老悄声问慕容博:“宗主,好像只有祭天的时候,天子才能穿十二章纹冕服吧?”
慕容博大咧咧地一撇嘴,捂着嘴小声道:“装逼呗!”
不怪慕容博不屑,昆仑山自诩万礼之源,一言一行都讲究礼法,无数去朝贡的宗门使者被折磨得苦不堪言。如今周天子越礼穿了最高规格的服饰,明显就是要给水溟宗一个下马威,告诉他们,别乱来,我们昆仑山可是上天的代表。
主座上,年仅二十三四,长相还算英俊,却带了股自矜自傲之气的青年天子滔滔不绝,大谈特谈祖先功绩,各派渊源,而坐在下的南宫涛则一脸笑容,附和连连。
再看诸人的座次,姬子明坐北朝南,下左面是慕容博,右面则是南宫涛。
大周初年,虽以右为尊,但在交际场合,其座次则以左为尊。因为时人坐北朝南,则左为东,右为西,东为阳向,以阳为尊,故座次上以「左」为尊。《史记?魏公子列传》载,信陵君为迎接夷门侯生,大办酒宴会宾客。并「从车骑,虚左」,亲自前去迎接。
由此可以看出,南宫涛是自认低了妹夫慕容博一头,释放出了要求和解的信号。
可是慕容博却神色淡淡,明显不想就这么算了。
姬子明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通,自认为还是有些面子的,也不管慕容博愿不愿意,就招呼两人道:“来来来,今日寡人做东,就作了这个和事老,两位端起杯来,饮尽此杯,这事就这么算了,以和为贵么!”
“对对对,陛下圣明!”南宫涛赶忙端起犀牛角爵,冲慕容博高举。
慕容博却冷笑数声,掂起面前盛满酒的爵,在南宫涛暗喜的目光中,戏谑一笑,微微扬手,抛了出去!
清清淡酒洒了一地,晶莹剔透的三角爵也跟着咕噜噜滚到了门口,与门槛上轻轻碰撞,出沉闷的轻响。
姬子明僵立当场,紧紧盯着被随意抛掉的爵,胸膛剧烈起伏,目光阴沉得可怕,明显是被气得不轻。
慕容博却毫无认错的自觉,淡淡笑道:“我说过,我可以容忍你南宫家四处结盟挑事,也可以容忍你将一个我不爱的女人硬塞给我,甚至可以容忍你在我水溟宗安插眼线,但是,瑾儿是我的逆鳞,你若敢碰,我慕容博必代表整个水溟宗与你,不死不休!”说着,他转头看向铁青着脸的南宫涛,冷笑道,“可惜,你根本就不珍惜我对你的容忍。”
他慢慢站起来,对姬子明行了一礼,不等对方作,就淡淡地道:“广通(慕容博的字)这次来得匆忙,也没带什么好东西,只虎皮十二张,龙角一对,凤甲一件,明珠一斗,还有达明州土特产十车。还望陛下笑纳。”
龙角凤甲有多珍贵自不必说,单说其他东西:虎皮不假,但却是一水儿的九阶四段黄金虎的虎皮;明珠不假,但却是北海深处九阶血蚌所产的血明珠一斗;至于达明州的特产,则是顶级元晶。
此元晶非下界的那种动物内脏结晶,而是武尊级修炼所需的必备之物,相当于武宗所用的元力石,也是大宗交易所用的等价物,值钱得很!
至于虎皮和明珠,足可换取十几个中等城池了。
为了能让姬子明抽身,慕容博也是下血本了,这还只是表面的,私下里付出了多少,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姬子明越听越无力,渐渐的,也顾不得火,对于南宫涛的目光还有些躲闪,明显心动了。
安抚住了姬子明,慕容博一脚踢翻了面前的桌案,指着南宫涛怒骂道:“南宫涛我告诉你,我慕容博的儿子不是谁想动就动的!现在我就代表整个水溟宗正式向你宣战,你再敢动他一根毫毛试试!我必让你南宫家绝后!”
“你!”南宫涛好歹也是一家之主,何曾被人指着鼻子骂过,脸色黑成一片,霍然按剑而起!
“哦?你说这小子跑去替阿瑜出头了?”后山花丛中,慕容谭一边拎着水壶浇水,一边笑呵呵跟跪坐在矮几旁阴着脸牢骚的魏亭说话。
“是啊!老宗主,您也该管管他啦!当年鲲鹏先生可是批过慕……瑜少爷的命格的,乃是大凶之人,您怎么还由着少主跟他搅和在一起啊?两位夫人的死不就是个教训么!”魏亭虽然总是冷着个脸,说话也不好听,但对慕容家绝对的忠心,说着话自然也不是要针对慕容瑜。
“呵呵,小孩子么,随他们去吧!”慕容谭倒是想得开,何况当年两位儿媳已经被小孙子妨死了,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了吧?好歹都是自己孙子!
“老宗主~”魏亭难得一副胡搅蛮缠而又无可奈何的样儿,逗得慕容谭哈哈大笑,指点着他乐道:“瑾儿那小子是个有主见的孩子,只怕我说了也不管用,不当这恶人,要说自己说去!”
“您!”魏亭气呼呼地别过脸去,嘟囔道,“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对了,听说你小子非逼着原绛把聂风给打了?”慕容谭忽然想起一事,回头数落他,“我说你小子哪来那么大的怨啊?人家聂隐父子俩又得罪你了?”
“哼,只不过三十鞭子而已,能有什么事!”一提起聂风,魏亭的脸色更加难看,几乎是从鼻腔里哼出声来。
“是啊,伏逆鞭一下就能把个低级武尊打趴下,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慕容谭瞪他一眼,警告道,“我可告诉你,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聂风那孩子又什么都不知道,你老针对他,翻那些旧帐有什么意思?”
“哼,我是对事不对人,本来么,这小子就是护主不力,难不成还教训不得了?”魏亭也不是会哄人的主,一见慕容谭数落他,尽管有些心虚,但还是给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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