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独老沉沉一段话,没引起两人的过多揣测。一小说 W<W<W<.﹤1﹤X<I≤A≦O≦S<H<U≤O≦.≤C≦O≤M
妇人把玉箫轻轻放置石桌上。一手捧杯底,两指掀杯盖,小小喝入一口香茶。
香茶入唇,茶味浓郁芳香。看得出,这位妇人很懂得品茶之道。她并未把茶水直接咽下,而是让茶水在嘴间舌上自主流淌一阵,细细渗落咽喉,从而慢慢体会其茶蕴之所在…
细品一口香茶,两手把茶杯重新放回石桌原位。
“是说那方圆数里的染疫迹象?”
独老虚合着眼睛,微微点头示应。
“……”
见着独老这副严峻的神色,妇人眼角上的鱼尾纹,不由深下了几分,同样点点头。
“恩,这确实是整件事情中,最大的蹊跷了…
方圆三里林木皆染疫,尽枯朽,只能是那村子曾经染过大瘟所致。而,大瘟来袭,即便再凶猛,岳阳离那就两百余里,却从未有任何风声传出,这是很不可思议。”
“哗~”
待妇人把话说完,对桌的方信亲自把起茶壶,为其徐徐满上香茶:“如果这是有人蓄意而为,那就可以思议了。”
圆润的手指,捏成兰花状,妇人从石桌上拈起几朵嫩黄花瓣,放入茶杯中。接着,不急不缓地轻轻一笑:“那最终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呢?”
“……”
青烟升腾,浓浓茶香配幽幽花香,融成不一样的淡淡芬芳。闻着这宜人的香气,石桌上的三人一时静了下来,
陷入沉思当中…
是的,妇人的这个问题,不好答。
“如果说是仇杀,那未免也太牵强。若说别有所图,那一条小小的荒野村子,又有什么值得他们图谋的呢?更重要的是,问天的那位老人家,虽说已经选了立场。但,他恐怕还做不出这般残忍的手段来。”看着黄花在茶水中转悠,方信喃喃自语沉吟说道。
“如果说,这是站在山巅那几位的手段呢?”双手抚着着算盘,独老沉沉说道。
方信瞟眼看去:“您意思是说,那个大局?”
独老点点头:“前路茫茫,事到如今,我也只能把它,归纳到这一块去推算了。”
“不对。”
沉思片刻后,妇人坚决摇头,否定了独老的推断。
“这两人太弱,如果真牵涉到那个大局,站在山巅的那几位,必然不会派他们进行处理的。毕竟,这样的事情,牵一即动全身,即便他们身份特殊,那也远不够资格,参与其中。”
“恩…”
独老含笑,沉沉翘起一道弧度:“你说得没错…”
“但,如果你把话反过来说,那他们就够有这个资格了。”
“……”
一顿,
独老淡淡一话说完,另外同人不约而同地沉下了脸色,似有明意。这两人虽然修的不是学智一脉,但能在群雄林立的三千岳阳内,执掌一方豪门的,谁能没有些城府?
“您的意思是,他两和这事并无关系?”方信疑问。
独老再次点头,他把手中的算盘放在石桌上,缓缓地拨起两枚算子。
“即使有关,关系应该也不会太大。和这件事情真正有关系的,应该是我们的那几位弟子。
他们关系甚大。”
“……”
独老的话说得很沉重,但并未让两人有所惊讶。很显然,他们早就想到的这一层面的事情。只不过,还有许多诡异与蹊跷的地方,想不明白罢了。
“虽然都是天资群的年轻俊杰。但,在那个大局中,他们还是太弱了…”
“所以,他们死了。”
妇人刚把话说完,独老便一话插入,断了妇人的后话。直把两人,说得有些转不过弯来。
什么叫所以他们死了?
“这里有什么必然关系么?”方信问。
枯手上挑,连续拨起三颗算子,独老沉思片刻:“因为太弱,所以他们只能沦为弃子,弃子就是用来死的,所以他们死了。”
“……”
“如果我的推算不错,在这件事情的背后,应该还有一位真正的控局者,也或许远不止一位。在某个事不可为的情况下,他选择了舍车保帅,把这弃子全给扔了,去断绝后路。”
“而这个情况,很可能,就是那两人无意中现了那村子的秘密。更或者,是有人故意让他们现了什么。”
“否则的话,这事情太巧合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
“舍车保帅…”
两人更加疑惑。
独老的话,虽说得不错。但,若放到整件事情来看,那就显得非常牵强了。先不说,大家都不知道那村子里,到底藏着何等密辛。光说大年夜的山顶一战,打得便很让人摸不着脑袋了。至于生了什么事,那就更无从说起。
“一人冲天,一人出窍,需要用十三条人命去换一个舍车保帅?”
“况且,若另有高人控局,那死的应该是那两人才对吧?怎么反过来自斩羽翼呢?”方信饶有不解地问道。
“呵呵…”
“因为,要保的帅,有两枚。”
独老神秘一笑,似有诡乍:“一枚是那村子秘密,一枚就是那小子和女娃的命…”
“在漫无目的的情况下,我们如果想要掀开这件事情的真相,那就得从那小子的身份,反过来推算,才成…”
说着,枯槁的老手从妇人与方信的身前,拿过他们的茶杯,放在茶几上。方才继续说道:“虽然,看似没有头绪。但,若把这夏寻和他身后的人,放入其中。那事情就明朗许多了…”
“既然是关系到那盘棋局,那局中的棋子,便只有敌与友,这两者关系。既然关系只有两种,而那两人又活着离开了那村子。便就间接说明了,那里的手笔,很可能就是友军的埋伏。
所以,这两人杀不得…”
轻摇的羽扇,逐渐止下了动作:“那是鬼谋的伏子了。”
笑容更甚,诡异更加,枯槁的老手把自己跟前的茶杯,也拧到了茶几上。
“非也…非也…”
“但也相去不远…伏子的人,是友非敌,却很不可能是那位的一方…”
“因为,如若这真是那位的手段,那十三个人就不会死,也就无需多此一举摆一道舍车保帅了。而那条村子也不用焚烬,就更不会有山顶一战了…”
“所以,这里的事情看似神鬼莫测,其实还是有迹可循的。只不过,从这目前我们所掌握的迹象来看…
我总觉得,这更像是有人在隔空喊话,漏一道契机。”
“漏的是什么契机?”妇人微眯眼帘,沉声问道。
“开局的契机…”
唰…
言至此,听话的两人,霎时眼皮一撑,再也忍不住淡定了!是独老一话,内涵的深意实在太过惊人!不过,没等两道惊讶有所缓下,独老便拧起了自己的花茶,倒入了茶几,继续沉沉吟道:
“有一位大人物,正在埋子入局…”
“……”
“啊?”
惊,
更惊。
小惊转大惊。
剧惊不以,惊风雨!
恰似晴天霹雳一下轰顶!
轰得此间,沉默不语…
因为,震惊已不足以表达,独老这一句总结的话语。入局两字,实在重如天塌,谁也受不住这震撼两字冲压。
那棋局是什么?
那是苍生社稷!那是大唐国运!
从这盘棋局的开始到如今,按虚里算少说也有六十年长久。在这六十年里,对弈的双方,从来就是那么几位恐怖的巅峰存在。从来都没多过一人,少过一人。即便是二十年前,对弈双方交战到了生死一刻,尸横遍野,残肢堆满了岳阳内外。在这样危急的情况下,问天那位老人以及京都那富甲天下的豪门,也都只敢旁观静候,不敢轻举妄动。
这么一盘,连圣人都唯避之不及的恐怖棋局。此时,居然有人在悄然入局了…
这和天要塌下,又有何区别?
没有任何区别!
虽然说,这些洋洋洒洒的猜测,都是独老的凭空推断。但,只要认识独老的人,都知道。由他嘴里说出的每一句话语,从来都没有过半句虚言!
因为,他叫独老。岳阳城内,除了问天山顶那位,便数他最计高。从来没人,敢怀疑他的推断真假…
此时,也并不例外。
“当年还有人,没有出手?”
“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很快就会来找我们了。”
“为什么?”
“呵呵…猛虎卧荒丘余半生,潜伏爪牙忍受数十载。当年不入局,现在却漏一个契机,找一个开局的默契。那是因为,这只猛虎的爪牙,已经长得足够的锋利了。锋利到,敢叫日月换新天…”
“至于是谁,
很快便自有分晓了…”
“……”
“啪啪…”
白鹤惊起,展翅高飞云霄。
听雨湖动,荡漾碧波涟漪。
杨柳岸,百花绽,殊不知猛虎卧山岗,潜伏爪牙。
静待那,一花开罢百花杀,杀那血染天下,片片红花浪。
“唰…”
九霄云上,云更上,一道青芒北归。
是那只从南边去了北边,又从北边飞回来的青鸟。
这一去一回,万万里路间,它居然只用了一日时长左右。这样恐怖的度,恐怕就连一般的圣人也不及其十之一二。
这鸟,不简单…
“啪啪…”
翅膀轻拍,流光化残影,青鸟缓下了疾飞的度。就如一只普通的鸟儿一般,悠悠地掠过了城北的云霄,带着一道刺破云卷的尾巴,飞入城西最高的那座大山…
朝露如雾,日入东方。
新的一天,带着新的篇章,
掀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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