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玉凤所答非所问道:“你……你不爱她了?”
“爱?”王憨哑然笑道:“你能爱一个处心积虑想要杀掉自己和你最要好的朋友的人吗?”
皇甫玉凤心虚的不敢看他的眼睛,自己的眼里突然闪过一丝不安,嗫嚅地说:“你……你们之间的故事我不太清楚,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做……况且,她也不是我的朋友。┅ E小┠┇说┄ ┡┅ w-w`w`.`1`x`i-a`o-s`h-u-o-.-c`o-m”
王憨瞪着怪眼看着她,突然感到陌生,讥讽地道:“她不是你的朋友?纯是睁着眼说瞎话,我明明看到你和她是那么的熟悉……”
“熟悉就能算朋友吗?何况朋友又分好多种,有酒肉朋友,有供财不供心的朋友,有互相利用的朋友,还有当面说好话背后捅刀子的朋友……我认识她,只因为我曾替她治过病,她虽然到处对人吹嘘说我是她的好朋友,可是说实在的,我除了知道她叫孙飞霞,有个有钱的老公之外,我是什么也不知道。再说每次也只有她来找我,我连她住在哪里都不知道,如果这也算是朋友,恐怕这种朋友我數数也数不完,因为凡是让我治过病的已多得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有多少了呢?”
王憨没想到皇甫玉凤和孙飞霞是这么个“朋友”法。她说的不错,有好朋友,也有坏朋友,有可共患难的朋友,当然也有共酒肉的朋友,生意上的往来的人可称之朋友,那么治病人和病人之间又何尝不能称之为朋友呢?所谓朋友千万万,知音有几人,向我王憨与弥勒吴、二少李侠之间的深厚友情能有几人呢?
人人都说夕阳美,若是一个美人站在瑰丽的夕阳里,那么人们的眼睛里看到的却只有那美人。一个美人说的谎言,当然也是一个美丽的谎言。而美丽的谎言,有时候让人不忍去揭穿它。何况现在的王憨犹如寄宿在人家屋檐下的燕子,他又怎么会去追问?莫说皇甫玉凤说的话他不敢相信,就算皇甫玉凤要他现在死,恐怕他也不会挣扎,会毫不犹豫的让她把命拿去,因为他现在能够活着,也全是她赋予的。
皇甫玉凤又走了,她匆匆的回来,只为了放心不下王憨的伤体,欲给他调调法。因为江水大,外面有成千上万的人等着她去救,所以她回来只吃了一顿饭,和给他留下了这么一个古怪的架子。好在她临走的时候对他说,这个架子在他晩上睡觉的时候可以拿掉,要不然王憨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睡在床上。
一个哑巴可以不开口说话已是习以为常,若是要一个可以说话的人成天不说一句话,也是一件挺痛苦的事。何况王憨一向话多,话多的人又能憋得多久不说话呢?
这一天刚吃完饭,王憨实在忍不住内心的孤独与寂寞,便叫住了皇甫玉梅,温情地说:“玉梅妹子,你能不能陪我说说话?”
皇甫玉梅笑了,笑得如同盛开的桃花,充满着青春的靓丽,柔情说:“可以呀!我的憨哥,你想说什么?”
“随便说什么都行,我已快憋闷死了!”
“是吗?这几天我看你心事忡忡的不太理我,我还以为你真的除了我大姐外对谁都懒得开口哩!”
王憨苦笑了一下,喃喃说:“我……我抱歉,因为……因为……”
“我知道,也理解你的心,因为你对女人已没有兴趣,感到失望与灰心,我说的对不?”
“你……你怎么知道?”
皇甫玉梅看着他莞尔一笑,俏丽道:“是你自己说的呀!”
王憨惊讶地道:“我说的?”他感到茫然,实在不记得他说过。
“你在刚来这里的时候虽然一直昏迷,但是你却一直梦呓着‘你个骚女人,你个毒女人,我恨你,我恨你,是你欺骗了我’这些话。”
醉话和梦话本来就是一种别人听得见而自己听不见的话,常说酒后吐真言,梦话也是人潜********的一种真实的表现,要了解一个人真正心里的想法,也只有醉话与梦话才能表露无疑。
王憨尴尬的有点脸红,毕竟每个人的梦话让人当面揭露了出来,很少有不脸红的,因为那毕竟是自己脑子中的**,何况王憨说的话是关于女人的话,说不定他还说出女人难以张口的粗鲁的脏话。
“憨哥。”皇甫玉梅看着王憨的眼睛说:“你梦中说的那个女人,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一份好奇心,一句好奇话,王憨的感受又怎是皇甫玉梅所能体会到的?王憨似乎陷入了那纷乱的回忆里,面上的表情急剧的变幻着,有欢乐、有痛苦、有迷惘,更有着失望。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支撑着僵硬的身体,缓缓地行到窗前,凝望着窗外呆。
皇甫玉梅看到他痛苦不堪的表情,明白了自己不该问了一句最不该问的话,犹如在他痛裂的心里又撒上了一把盐,激得他更是痛心疾,然而这却是她最想知道的一句话,她又怎能忍得住不问呢?也不知过了多久,屋子里已完全陷入了黑暗。皇甫玉梅为他点上了灯,陪着他打孤寂。
王憨从痛苦的回忆中挣扎出来,沉重地说:“她是个较漂亮的女人,一个可以令我狂,而又愿为她而死的女人……同时她也是个魔鬼,一个任何人都感化不了她的魔鬼……她就是******的复合体,虽有着女人窈窕的身材,但有着兽的残忍的心!”
皇甫玉梅不明白他所指之意,轻吁了一口气,柔声细语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想我问错了话,勾引出你的伤心,令你难过……”
王憨温存地安慰说:“没什么,这岂能会怪你?是我要求你陪我聊天的……”
“她欺骗了你什么?你那么的恨她?”皇甫玉梅真想打破砂锅问(纹)到底,以满足自己求知的**。
是不是每个女人都喜欢追问别人感情的故事?还是皇甫玉梅她真的找不出别的话题?或许是王憨受伤之后,心力交瘁,孤独难耐,找不着人倾诉自己的心里话,才请求皇甫玉梅陪他聊天,今看她对他有着同情和恬怜悯之心,心存感激,便向她渲泄出自己积压在心中的烦闷与痛苦。
他说出了他和孙飞霞以及弥勒吴三者的故事,也说出了其中纠缠不清的感情,犹如一团乱麻搅得一起,分不开,理还乱,谁是谁非难决断,留得空悲叹!他平淡而感伤的说,就像说的是一件每人都知道的事。而她却专心注目的听,专注的不愿漏掉他说的任何一句话,甚至于一个字。
此时他和她已忘了一切,忘了身份地位,忘了男人女人,甚至于忘了时间的流逝。他愿讲,她愿听,似乎两者产生了共鸣,有了心心相惜之感。世上有许许多多感人动听的故事,而最凄婉、最感人、最动听的故事是生在男女之间的。王憨坐在床上心弛神往的讲,皇甫玉梅双手支颐,目中闪烁着泪光,毫无疑问,她是被他说的爱情故事所感染,引人入胜,扣她心弦。
夜已深,有风无月,只听到窗外有飒飒的风声在叩击着窗户。屋内俩人还在谈性正浓。什么是好故事?什么又是不好的故事?最主要的还是决定于听故事的人,其内心的感受能不能与讲故事的人引起共鸣。皇甫玉梅在王憨面前无疑是个最好的听众,也是个最安静的听众。当王憨最后的一句话说完,他才现到这个女人竟然从头至尾都不一语的在那静静聆听,聆听这段连自己也无法分辨的爱情故事。
王憨长长吁了一口气,他现在的感觉,就像是跋山涉水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一样,感到卸下了重担般的轻松,也像是大病初愈,沉荷俱除一样的畅快,问她说:“玉梅妹,你对此有什么感想?”他想要听听她对他的意见,也想明白她对他的看法,在她的眼里,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他要问皇甫玉梅。
“我?我的感想?”皇甫玉梅似乎没想到他有此一问,愕然地看着他。
王憨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答复。皇甫玉梅知道,如果不回答他的问题,会使他伤心,引起他的失望,为能帮他一把,让他从那痛苦的情感中解脱出来,于是说:“我不敢想……”
王憨诧异地说:“不敢想?为什么?”
皇甫玉梅直来直去地说:“因为那不是爱,而你和她之间也没有爱,没有爱的爱情会生,我当然不敢想了。”
王憨困惑不解地看着她,没想到她竟然有此见解,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征求她的意见说:“你对其有什么看法?”
“憨哥要我说,是听实话,或是听假话?”
“当然是实话,我要听听玉梅妹自肺腑之言。”
女人较易了解女人,皇甫玉梅精通琴棋书画,对于爱的诠释,也一定更有她独特的见解。皇甫玉梅是个懂得爱的女人,自有她的一番说教。所以王憨特别想要知道她的想法,何况她又说出了那么令人难以思义的话来。
皇甫玉梅说:“她从来就没爱过你。”
王憨幽怨说:“我知道,就算白痴也知道,要不然她绝不会害我。”
皇甫玉梅又说:“你也从来没真心爱过她。”
王憨没有言语,可是任何人都明白他的眼睛在说:“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怎么那么肯定说我没爱过她?”
皇甫玉梅笑了笑说:“我知道你心里不赞成我的说法,那不是种对她的爱,只是种喜欢她而已。”她看他沉默不语,似乎在想什么,解释说:“你们三个当年玩在一起的时候年龄都很小,只知道玩耍、高兴。现在拋开一切,不谈名声,不谈武功,不谈聪明才智,我只谈年龄,严格的说,那时候你们还都是个半大不大的孩子,一个孩子又怎能了解到男女之间的爱呢?”
她看王憨想打断她的话,阻止他说:“你不要否认,也不用辩解,等我把话说完好不?”看王憨听从了她的话,又接着说:“我是女人,我知道女人早熟,但是我更知道一个大男孩不见得能了解女人的心境。或许那时候孙飞霞已有了女人早熟的性情,已了解到爱,常用会说话的眼睛看着你们俩笑,但是我敢肯定你和弥勒吴一定不了解。当然,你认为和她在一起你很快乐,甚至于有一种离不开她的感觉,但是那只是种喜欢,一种本能,一种异性本就互相吸引的本能。公、母兽的互相舔痒痒,雌雄飞禽的同宿同飞意味着什么?”
王憨沉默了,沉默的意思,往往也就代表了她说的话在理,可他心里还似乎有什么疑虑,说:“可是……”
皇甫玉梅又抬手制止了他说,柔情蜜意的向他说出了一番道理,到底是什么呢?请看下章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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