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冲明知道张远这是在激他,但是一想到在众人面前,被韩夜扒了裤子打屁股,虽说家族里拿了上好的灵药很快就治好了,但这在众兄弟面前丢脸的事儿,实在是是可忍熟不可忍,气道:“这事就这么定了,我族中有个堂叔正好在灵修营任管事,到时候我去他那边吹吹风,随便派两个人去把韩夜收拾一顿,我就不信他不滚蛋!”
四人商议已定,各自又在聚贤馆招了几个粉头过夜,自不必再提,第二天他们也没去军营报道,直接各自分头行动。
军营中,韩夜抬头看了看时辰,已经临近晌午,眉头不由深深的皱了起来,这时,金木急冲冲的奔了过来,喘息片刻,没好气的道:“队长,李冲他们几个人我到处找遍了,都没看见人,这可该怎么办?”
严华冷冷道:“要我说,直接禀报毛将军,将他们逐出军营,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韩夜摆摆手道:“算了,暂时不要这么做,毕竟会寒了兄弟们的心!”
严华道:“可是,我们已经接到军令,去天殇谷剿匪,这要是误了时辰,到时候可怎么向将军交代?而且这次明显是毛将军给我们的机会,目的是帮你挣够争夺校尉的军功,若是我们因为这几个人而误了大事,岂不得不偿失!”
韩夜迟疑了片刻,面色阴沉了起来,道:“再等会,等其他找他们的人到了,我们就出发,好在离午时三刻还有一点时间,不着急!”
又等了一会,其他韩夜派出去的人都回来,都没有找见这四个人,韩夜只得下令队伍出发。
殇阳谷距离军营只有两百里的路程,如果连夜赶路的话,也就是一天的时间,就可以到了。
等队伍到达指定位置的时候,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赤地千里,大地偏偏龟裂,飞蝗蔽日,简直就像是人间地狱。
旷野之上,全都是一片土黄之色,入目之处别说是活物了,就连一颗青草都没有,地上爬的除了蝗虫,更是不见任何动物,原本应该收获的季节,此刻那还有半点生气。
在不远处的田野上,突兀的出现了个骨瘦如柴的老婆婆,手中挽着个破烂的竹篓,正佝偻着身子捡蝗虫,时不时地费了大力气捏死一只直接吞下去,而在她的身后,跟着个黑瘦的小女孩,若不是她扎着小辫子,还让人以为她是山里来的小猴子。
看到这一幕,韩夜的心刺痛了,回头道:“金大哥,你过去看看,把那位老婆婆请过来,我有话要问她!”
队伍随着韩夜停了下来,过不多时,金木将那个老人领了过来,韩夜实在看不下去,召人将军粮分给了她一些,老人虽然没了牙口,但是将干净的馍掰开三两下咽了下去,而那小女孩更是吃的太急,差点被噎死。
老人吃了几口,将剩下的干粮很小心的藏在了怀中,突然无声的呜咽了一声,拉着小女孩跪在了韩夜的面前。
这一刻,韩夜内心深处最柔软的东西被深深的触碰了一下,眼眶中不由噙满了泪水,伸手将老人扶起来,道:“老人家,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老人比划了几下,嘶哑的声音道:“这位大人,我们这里已经三年没下过雨了,很多人都饿死了!”
韩夜道:“那你的家人呢?”
老人失神的喃喃道:“都死了,就我这个最没用的人还活着!”
韩夜只觉老人的无奈悲伤和绝望感染了自己,沉重的道:“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你村子里的人呢?”
老人道:“我和小孙子两个人都是吃树皮草根才活到了现在,要不是碰到你们这些好心人,恐怕我们两个也活不长了!”
金木朝韩夜使了使眼色,向韩夜一抱拳,凑近他身边低声道:“队长,你千万不要心慈手软,我看这老太婆可能是叛匪的探子也说不定!”
一旁看着此景的李贺俊脸一沉,闷声说:“金木大哥,你没看这位老婆婆和那小姑娘都惨成那样了,做人总不能太没底线吧!”
金木顿了一顿,苦笑着说:“李贺,我也是人,我也理解他们,但是从其他兄弟部队传来的消息,他们很多人都是中了这样的圈套,你别看此地好像变成了地狱,但是也说明那些叛匪为了生存,肯定会悍不畏死,我们这次恐怕碰到麻烦了!”
韩夜沉吟了片刻,将金木的话仔细想了下,觉得还是有一定道理,随即传令,让队伍展开阵形,小心戒备。
这时,老人歇息了片刻,又颤颤巍巍地朝着远方走去,那一老一小佝偻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的悲凉,只是作为百人队的一队之长,韩夜不能行差踏错,他不想再像失去老枪和金木那样失去身边的兄弟了。
李贺此刻却再也忍耐不住,破天荒地违了韩夜的令,往前跑去,交了块玉佩到老婆子手中,并嘱咐了几句,貌似让她们去到殇阳关的李家凭此信物寻个安身之处。
这时真好像被金木言中了似的,正当韩夜望着孤寂老人拖着小孙女远去背影之时,一股由远及近的杀戮气息扑面而来,韩夜警惕地喊道“全员戒备。”命令一出,整个三十七队有条不紊的调动起来,刀兵在前,枪兵居中,弓箭手拖后,形成守势。
韩夜下完命令再望向四周,只剩下漫地的黄土和烈日炙烤的空气,并且杀气也陡然消失,韩夜向左右两边看看,这时金木凑上前来低声说道:“这好像是敌人使用的法术,目的在于侦查或者震慑住敌人。之前其他兄弟部队遭遇到这种幻术,就被引入敌人的包围。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正当说话之际,韩夜有感觉到杀气又一次袭来,而且这次比上次更浓郁,他也摆手示意其他人,而此时从地平线上浮出一队骑兵,它们的行进速度很快,很快就浮出了整个地面,望去有上百骑兵,那些兵士的坐骑倒与飞骑营的没有差异,就是骑手都是赤膊上阵,身上画着图腾图案,在韩夜看来有些像现在的印第安人。
金木惊道:“是炎火氏族。”
韩夜疑惑道:“炎火氏族?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炎火城距轩辕城隔着百兽山和青木城,他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金木回答道:“队长,你有所不知,炎火城内火山绵延百里,灼热的气息覆盖着整个炎火城,常人是无法在这里生存,但炎火氏族的人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他们崇拜朱雀神、太阳神,炎火氏族生来骁勇善战,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中,他们却甘之如饴。但是近些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炎火城地下的岩浆不断恶化,炎火城方圆百里地下岩浆不断吐出火毒,另炎火氏族的人大量蒙难,他们因此也迁出炎火城不断的进攻其他种族的地盘,不过炎火城离轩辕城上千里,他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肯定有阴谋。”
韩夜举目望去骑兵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而骑兵身后并没有后续部队,寥寥百十来骑,应该是他们的侦查部队,看看自己这三十七队也上百号人,应有一战之力,正好是刚刚磨合完毕,可以拿他们来练练兵。“传令兵!”韩夜大喊道。
李贺急忙跑过来:“队长,什么事。”
韩夜指着前方说:“派两个腿脚利索的抓紧返回殇阳关,报告毛统领,炎火氏族来犯。”
“遵命。”
韩夜交代完,看着远方慢慢逼近的炎火氏族骑兵,他们正在改变发起冲锋的阵型,韩夜回过头望着自己的部队,没有一个人露出一丝胆怯,不禁暗暗点头,大声地喝道:“三十七队的人都给我听好了,这是我们重建以来的第一场战斗,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大家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拿出你们的血性战斗吧。”
就在此时伴随着一声鸣响,炎火骑兵远远地发起了冲锋,骑兵踏着地面发出轰隆的巨响,身后尘土飞扬,卷杂着被太阳炙烤扭曲的空气,升上天空。
韩夜看着这骑兵冲锋的阵势,异常的冷静,他向身后一摆手:“保持阵型,尽量不要散开,弓箭手准备。”
韩夜手里提着斩魂刀,胯下云生兽不断打着响鼻好像和韩夜一样感觉到战斗的兴奋,等待着炎火骑兵一点点靠近,“放箭。”一排排箭矢像蝗虫一般覆盖到敌人的头上,稍微减缓了敌人的冲锋速度,韩夜知道要让骑兵达到一定的冲锋速度,那对于步兵来说简直是场噩梦,“再放。”当第二轮箭矢射出,箭影掠过黄沙,遮蔽了天空,密密麻麻的箭矢射向炎火骑兵,急速坠下收割着鲜活的生命,炎火骑兵的前锋就已经到达韩夜眼前,韩夜扬起斩魂刀:“列阵。”三十七队的战士将长枪斜刺如地面,形成简单的拒马阵,弓箭手全部抽出战刀转成战士,静静地等待的大战的一触即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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