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阁针对天外楼的这次袭杀行动,以数十条无辜者性命为代价,精心布下了一个杀局,其手段可谓是冷酷残忍至极。殊不知,天外楼只来两人,然而,就只这两人便让飞雪阁损兵折将,以惨重的损失而告终。
其中最重要的一环,则是因情报信息上的草率和疏漏,当然,也因天外楼始至终都将实力修为隐藏得很好,导致各方产生严重的误判,才会出现如此的局面。
接下来,飞雪阁绝不会犯同样的错误,势必会使用更极端和激烈的手段进行惨烈血腥报复。
"嘶!这是飞雪阁地级杀手的腰牌!"聂飞扬惊嘘道,身为荡妖城主,信息量十分庞大,各方情报都十分灵通,尽管飞雪阁的存在尤为神秘,却也对这个的杀手组织略知一二。
"这个飞雪阁已存在了数千年,可谓无处不在,却又无迹可寻。或许是隔壁邻里的大叔大婶,垂垂老朽的大爷,颤巍巍的龙钟老太,甚至街头巷口一个不起眼的摆摊小贩,都可能会在瞬息间取了你的命。"
聂飞扬凝重地说道:"据我所知,飞雪阁索要的酬金十分昂贵,除了那些权势滔天的大势力之外,普通势力根本出不起价,甚而连特殊的秘密沟通渠道都不知道。但,只要接了单,便会不择手段的去完成任务,不死不休!"
虚云闻言,也是不由皱了皱眉,面现忧色。他虽身经百战,却还真没与神秘诡异的杀手组织打过交道,如今对上了,心里却是难得的没一点底,一时之间毫无任何应对之策。
"这飞雪阁的内部共分有;天,地,玄,黄四个等级,如今只是这"地"字级出手,就如此诡异难缠,凶残无比。这只是开始,日后定还会有"天"字级别的顶级杀手出现……大家可要小心了!"聂飞扬一脸忧色的提醒道。
"又是一群见不得天光的垃圾,我们一路走来可是没少与之打交道。像飞雪阁这样的禽兽组织,已没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陆随风撇了撇嘴,眼中却有杀机闪烁;"即巳知道对方的来龙去脉,迟早都会将他们的根挖出来,一劳永逸。至于那背后之人,不管他是谁,即然敢以重金卖凶来对付天外楼,自然也要付出惨烈的代价。"
"小师弟,我们接下来该怎样应对?"虚云虽也足智多谋,却对杀手的行事风格,以及层出不穷的诡异杀人手段,实在是知之甚少。。
陆随风一路走来,曾与不少杀手组织打过交道,包括黑煞阁,七夜楼,金刺堂……其中的每一个都算得是很顶级的那种,最后,无一不被他们彻底剿灭。所以,对于杀手组织,陆随风宗旨就以杀止杀,绝不姑息。
"呵呵,我们可是天下杀手的克星,难道沒人对大师兄说过?"陆随风讳莫如深的淡笑道;"虎一他们去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该回来了!"
……那个白发杀手老太虽然改变了装束容貌,变成了一个风姿娇艳的妇人,身上的气息仍被虎一,欧阳明月和幻魔三人远远的锁定住……
那妇人不急不徐的行进在人流中,步履间显得相当从容和悠闲,穿过一个繁华的街区,拐进一条人流量稀少的街道,职业性的警觉令她突然止住身形,静静地扫视着路人,略微停顿了数息之后,像是确定没有眼线或尾巴追踪,这才从容地理了理裙衫,不急不缓地朝着对街的一家十分不起眼客棧走去。
客棧门外的一株树下,摆有一个瓜果摊子,一个衣着寒碜,长相憨实的中年男人,双手环抱的斜靠在树身上,有些百无聊赖的垂闭着眼,就算偶尔有几个路人在瓜果摊前停下,也沒见他有所反应。
然而,当那妇人靠近瓜果摊时,那人突然地睁开了双目,眼中有一抹精芒闪过,傭赖的身躯也略微的挺了挺,淡漠的脸上显出些许微不可觉的谦恭之色。
那妇人只是冷冷地瞥了那人一眼,便径自朝着客栈内行去。虎一三人远远的望着这一切,每个细节都收入眼底,包括那个瓜果摊贩微难所觉的变化……
以虎一三人的精明,几乎不用多想都可以基本断定,这间普通的客栈,应该就是飞雪阁在荡妖城的一个杀手据点,门外的那个瓜果摊,更是一个毫不起眼的监控哨。
即然巳摸准了对方的隐身之处,自当主动出击,以杀搏杀,杀人的手段不止对方有,接下来就要看谁更狠,更铁血无情。
陆随风接到虎一三人的带回的消息,当下果断的决定立即出手。兵贵神速,迟则恐防对方有所觉悟,决不可低估了这些训练有素,应变能力超强的顶级杀手。
月明星稀,并非夜黑风高,那又如何?既然决定端掉这个杀手巢穴,又何须择日看天色?
陆随风领着城主府的一众高手,并未刻意掩藏行踪,由虎一在前带路,直奔杀手藏身的那间客栈而去。
距城主府不远处的一个院落内,数十个黑衣蒙面人肃然而立,每一个的身上都弥漫着一股庞大气息。一道人影快步冲入院内;"少宗主,飞雪阁的行动失败,而城主府和天外楼的人不知为何,都突然杀气冲天的倾巢而出,去向不明……"
"哦,有这种事?"吕不凡负手凝眉,一双眼珠来回的转动着,嘴角勾勒出一个狠厉的弧度;"你确定天外楼所在的那座庄园内已空无一人?"
"这个……除了杂役外,应该还有两人仍留在庄园内。"那人影回应道。
"很好!"吕不凡阴笑一声;"你即刻带领黑杀卫前往,务必要将那两人生擒活捉回来!"
"是!"那人影朝着那些黑衣蒙面人挥了挥手,便当先离去,数十道黑影一闪,也迅速地消失在院落中。
……这条街区就算在白天,人流量就不是很大,入夜之后路人更是稀少,显得尤为冷清,沿街的商铺皆已早早关门闭户。
客栈大门紧闭着,透出些许灯光。门外冷落的瓜果摊还在,那中年男人仍闭着眼,斜靠在路旁的一棵树上。
当虎一和城主府的一个女修走到瓜果摊位前,那人才睁开一条缝,细细地打量着两人,目光中带着一丝难以觉察的审视之色。
摊位上的瓜果倒是品种繁多,看上去也颇为新鲜,那女修挑选着瓜果,随意地问道:"这些瓜果如何买?嗯,做这买卖怎会连秤都没有?是不是太粗心了,还是没来得及接受这方面的培训,这可不是你们这一行的行事风格。"
那人闻言,嘴角不由抽了抽,下一刻,双目猛地睁开,手中同时出现了一把闪亮的短匕,手腕一转,已奔电般的抹向那女修的颈项,这突如其来的惊变,事前毫无任何征兆。
那女修一句简单随意的问话,瞬间引发了对方的杀机。杀手的敏锐多疑,阴狠果决,宁可错杀也不会轻易放过。更何况,对方已觉察到了不寻常的地方,杀手对危机的嗅觉更胜于常人,若不作出反应先发制人,一定是个拙劣的杀手。
刹那间,凛冽的剑气巳然及体,却沒在那女修的脸上看到丝毫的惊惧和惶恐,神色间甚而还透出淡淡地不屑和讥讽。
方寸之间 白晰的颈项便会被森寒的匕锋残忍的切割。不知是怜香惜玉,或是天良未悯?千钧一发间,那紧贴在脖子上的匕锋,竟是戛然而止。那人眼中的杀机随之溃散,代之透出的一种惊愕和骇然。
所谓杀手无情,有情的杀手通常命都很短,死得也很惨。所以,出手便一击必杀,绝不会中途犹豫停手,纵算眼前是自己的亲娘亲姐也绝不会有所例外。
除非这一出手根本就取不了对方的命,或是最后关头被人悄无声息的制住了。看他一直保持着的跨步杀人的姿态,全身僵硬若木雕,唯有眼珠子在惊恐的来回转动。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若敢出声惊呼,或闭口不言,我会一片片地割下你身上的肉,最后挖出你这对眼珠子。"虎一取下了他手中紧握的短匕,顺手在他大腿上拉开一道细细的口子,盈红的血一下渗了出来,滴答滴答的滴血声,听去上尤为的揪心碜人。
"这间客栈是不是你们的临时藏身之处?"虎一拿起一枚瓜果咬了一口,密汁从嘴角溢出,洒落地面,融入血水中。
"咳咳!"杀手喉头一松,轻咳了两声,重重的点了头,望着地上的血在缓缓漫延,浑身禁不住一颤,身体内能蓄多少血,这般淌下去,不用片刻便会很快油尽灯枯。
杀手的心智坚韧而冷漠,杀人者也本就该有被人杀的觉悟。所以杀手从不惧死,但看着生命在点滴的流失,这个过程甚至比死还要可怕十倍。灵魂深处的恐惧能令心智倾刻崩塌,只奢望尽快结束眼前的这一幕生不如死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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