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费景庭签到得了一盒口香糖……
最近又是捉妖、又是搜集秘法的,系统给了不少好东西。一下子恢复正常,费景庭还有些不习惯。
出门打水的时候,李志章在院子里正迈着四方步溜达呢。后院郑文海出门上班正好走到中院,看见李志章便停下脚步打招呼道:“哟,李巡长起得挺早啊。”
“嗯,老郑你这是去上班?”
“是啊是啊……李巡长,昨儿夜里你可是这个!”郑文海一挑大拇指:“我在后院听得真真的,好家伙,得有一个时辰吧?”
李志章志得意满:“差不多,哈,差不多。”
“您是……喝药酒了吧?”
“啧,说什么呢?就我,还用得着喝药酒?正常发挥好不好!”
附和几句,郑文海心中腹诽,大杂院里好几年邻居,谁不知道谁啊?你媳妇招娣没少抱怨你不中用,没喝药酒你李二狗子能有这能耐?
郑文海上班走了,李志章笑嘻嘻的看向费景庭。
费景庭刷着牙没法说话,只是一挑大拇指,李志章顿时乐不可支,只觉得自己是爷们中的爷们,整个大杂院舍他其谁!
“费老弟,你那车我给你弄好了,回头瞧一眼,就在墙根底下呢。”
“嗬~呸!”漱了口,费景庭道:“行,谢了。”
“没事儿,咱俩谁跟谁。”
李志章背着手、哼着小曲,摇头晃脑的又去了前院,粗着嗓门嚷嚷:“二大伯,怎么才吃啊?”
二大伯骂道:“李二狗子,你损不损啊,啊?我本来觉就轻,昨晚愣是被你吵得一宿没睡!”
“我的错、我的错,下次我尽量小点动静,哈哈哈……”
李志章四处显摆找存在感,费景庭洗漱过后,穿戴整齐就准备出门吃饭。
刚一出大门,迎面就碰见了从黄包车上下来的关熙怡。
瞥见费景庭,立刻远远摆手招呼道:“景庭!”
要不要叫得这么亲热啊?
“你这是……”
关熙怡热切道:“我托人给你寻了房子,你现在要是有空,我带你去瞧瞧?”
费景庭觉得这姑娘对自己太上心了,就说:“好,那我去推自行车。”
“别,不用了。”关熙怡撩了下头发,不好意思道:“其实也不远,我们还是走过去吧。”
坐自行车后座这种事,晚上没人瞧见也就罢了,大白天的,关熙怡有些害羞。
“也好。我还没吃饭,你吃过了吗?”
“我可以陪你再吃点。”
找了家早餐摊,费景庭要了鸡蛋果子配老豆腐,关熙怡只要了一碗豆浆。有报童叫卖经过,费景庭便叫住报童,给了铜板要了一份《津门晚报》。
报纸上消息不少,高丽半岛爆发起义,南北和谈再次中断,以及大公子亲自将三姨太捉奸在床……
好家伙,这么私密的事儿是怎么传出来的?
通篇看下来,文字间充满了‘据说’、‘推测’、‘知情人士’、‘传闻’等不靠谱字眼,颇有后世八卦小报神韵,想来八卦新闻也是代代相承、流传到了后世吧?
“你看什么呢,怎么乐成这样?”
费景庭将头版分给关熙怡,后者看了看,顿时先惊后怒。
“我只当三姨太戏子出身才有些举止轻浮,没想到她竟然是这种人!”斥责完,关熙怡眼珠一转,说道:“所以老话说得好,娶妻娶贤,那种轻浮、有心计的女人,还是离远点好。”
费景庭放下报纸,看着关熙怡笑道:“我怎么听着……你这是意有所指呢?”
“我说的就是那个倪秋凤,那女人很有心机,景庭你可不要上当。”
倪秋凤是有心机,她要是没心机,估计早就在艰辛生活与刁蛮婆婆的夹击下崩溃了。
这世上哪有完全的傻白甜?费景庭不介意女人有些小心机,只要别太过分就好。
倪秋凤把握的就很好,她会用一些小心机表明自己吃醋了,又会默默为费景庭付出,还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不奢望有什么名分。
可惜费景庭修炼未成,不然说不定已经允诺,要了倪秋凤。
至于眼前的关熙怡,脾气大,醋坛子,自强又自卑,耿直得有些可爱。费景庭突然觉得这个年代也挺好,起码可以娶姨太太。
“哦。”回答显得有些敷衍。
“哎呀,我跟你说正经的呢,你以后能不能离她远点?”
“呵,你板着脸居然也很好看。”
关熙怡转瞬红了脸,捧着脸颊左右看看,嗔怪道:“胡说什么啊……”
费景庭翻了一面报纸,扫了眼,咦?已经发表了吗?
作者栏里有两个名字:石壁、良庸。
费景庭笑了笑,这等于又多了一份收入。只是不知道报社给的是什么价钱。
“你笑什么?”
“没什么。”
“我不信。”关熙怡一把抢过报纸,看了半晌,惊呼一声:“呀!是你的小说发表啦?”
费景庭点点头。
“你好厉害!回头看了房子,去我那里给你庆祝一下?”
费景庭说:“你不开店了?”
“有顺子、刘嫂在呢,不耽误。”
费景庭没应承,起身说道:“走吧,先去看看房子。”
两人并肩而行,原本还隔着半米的空气,只是走起来越来越近,渐渐肩膀与手臂会不时的擦上一下。
关熙怡没说错,那房子距离大杂院还真不远,步行不过十几分钟。
小门小户,看着有些老旧,两间半的瓦房,带个小院子,拾掇得倒是很干净。房主领着二人转了转,费景庭倒是挺满意,便问了价钱。
租金每月十二块,不便宜了,费景庭倒也承受得起。
他又问:“通水、电吗?”
房主指着小院子里的铸铁压水井道:“吃水有水井,冬天结了冰,烧些热水倒进去,过会儿就能用。电灯得自己去电力公司买,一盏灯每月八块钱。”
一盏灯每月八块钱?
费景庭一打听才知道,敢情这年头用电按使用的电灯数量算。据房主说,前些年比这价钱还贵,安一盏电灯每月要十五块。
而且电力公司只负责安装,过后电灯坏了还得自己出钱再去买。
一个月八块大洋,折算下来安一盏灯每个月岂不是要一千六百块软妹币?这也太黑了!
费景庭估算了,要是每间屋子都安上电灯,每个月岂不是要花费小五千块软妹币?就特么的离谱!
费景庭沉思、腹诽间,关熙怡却是会错了意,以为他钱不凑手。
她背转身子挡住房主,悄声道:“要是钱不够,我先帮你付了。”
“不是,我就是觉得这电价有些离谱。”
关熙怡只当费景庭要面子、嘴硬,便道:“我看这房子挺一般的,要不再转转?”
“我倒是觉得挺好的,干脆就这儿吧。”
关熙怡见费景庭坚持,便让他在一旁等着,她与房主讨价还价起来。她倒是生意场上的老手,原本挺能说的房主没几句就接不下去了,不得不降了一块钱。
这回有关熙怡作保,就不用再交付押金。费景庭与房主立了契,付了三个月的租金,这房子便算是租了下来。
眼见时间还早,关熙怡便张罗着现在就要帮费景庭搬家。
费景庭道:“我想先去电力公司,把电灯安了。”
“哦,那干脆我晚上买了菜过来开火,也算庆贺乔迁了。”
事情定下,关熙怡回了布庄,费景庭去了电力公司。缴纳了费用,电力公司很快安排电工师傅过来安装。
从巷口电线杆扯了一根线过来,没一会儿就安装完毕。费景庭摆弄着灯绳,神情颇为玩味,这种拉绳他只在很小的时候见过。
锁了门,费景庭回大杂院准备搬家事宜。
其实没什么好准备的,重要的东西全都在随身空间里,大杂院里余下的不过是一些衣物、被子。
他刚要收拾,一早上没见人影的倪秋凤就小跑着进了房间。
“费大哥,给!”她兴奋的双手捧着将一摞大洋递到费景庭面前。
“都卖出去了?”
“嗯,前街洋房里的太太把剩下的包了。”
接过钱,费景庭扫了一眼,将两块大洋又塞给倪秋凤。
“这是你的提成。”
“我不要。”她背着手不接。
“说好的,该你的就是你的,快拿着。”
“那……好吧。”她接过来,然后又笑着递过去:“给,这是还你的钱。”
“呵。”费景庭乐了,他倒是忘了这一茬。他接过来,说道:“好,那就两清了。”
“嗯,两清了!”倪秋凤分外高兴。“这次我能多拿一些药丸吗?”
“随你,全拿走都可以。”
“那我就全拿走啦。”扫了眼床上叠好的衣物,她说道:“怎么想起收拾衣服了?”
“哦,我另外租了房子,正打算搬家呢。”
原本高兴的小脸瞬间变色,倪秋凤追问道:“你要搬走?为什么?”
“这院子有些乱,我还想住得清净一些。”
倪秋凤很失落,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费景庭看在眼里,心中有些不忍,于是又说道:“不过这边的房子也不退,留着做药丸。对了,等这批药卖出去,你就得跟我学着怎么做药丸了。”
倪秋凤抬起头,脸色稍稍好看了些。她说道:“我……我没做过,能行吗?”
“很简单,你肯定行。”
“我……我给你收拾吧。”她越过费景庭,开始叠放衣物。
这时就听房外有人喊:“费老弟,费老弟!在家没?我可跟你说啊,这回不开玩笑,我还真遇上邪门事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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