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王德传来的消息，李世民的心中逐渐有了答案：
得，多半又是那小子搞的鬼！
“既然如此，那你就跪着说吧。”
目光落到张亮的身上，李世民再次开口：
“现在可以说了吧？”
“可，可以了。”
感受到李世民的目光，张亮嘴角微微抽搐：
您真的不再劝两句？
按照秦怀玉所言，自己现在的举动应该被称为‘苦肉计’：
陛下劝两句，自己拒绝两句，陛下再劝，自己就顺水推舟地同意下来，算是为后面的事情做铺垫。
多亏了李世民不知道张亮心中的想法，要不然一定会朝着他送上一根中指：
（＝"＝）凸
我李某人怎么说也是当朝皇帝，真当我没点儿小脾气？
“怎么，爱卿可是觉得跪得不舒服？”
见到张亮大半天不开口，李世民的脸色逐渐变冷：
老张同志，你这是在挑战我的底线啊。
“没有。”
飞快的摇摇头，张亮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危机感。
“既然如此，那就说出你的罪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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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我这就有罪了？
嘴角抽搐，张亮不由得对秦怀玉的计划产生了怀疑：
我家贤侄好像不太靠谱啊……
“陛下，老臣一时糊涂，听从江湖术士之言收养了一些义子，但是谁知道他们却……”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不管张亮愿不愿意，肯定都是要照着计划继续走下去的。
稍微酝酿了一下情绪，张亮干脆狠着心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别说，不知道是不是人老成精的缘故，这货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演员：
直到最后一个字出口，张亮的脸上已经布满了眼泪和鼻涕。
“小人自知罪孽深重，只想请陛下给我一个弥补自己过错的机会。”
‘轰～’
好歹是当国公的人，张亮的描述能力当然是不错的。
在听到张亮的义子居然连当朝长公主都敢绑票的时候，朝堂上的众臣不由得发出了议论声。
“郧国公，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问话的是长孙无忌，此时他的脸色比尉迟恭还要黑上几分：
李丽质不但是他的外甥女，同时还是他给自家儿子预订的媳妇，若是真的被吴签得逞，岂不是……
念头运转之间，长孙无忌的怒火更加旺盛：
四舍五入，这是等于要断我长孙家的香火啊~
“这……”
面对长孙无忌这样的大凶人，张亮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发怵的。
露出一丝苦笑，张亮这才开口：
“长孙大人认为我会用这种事情开玩笑吗？”
“哼！”
冷哼一声，长孙无忌直接朝着李世民行了一礼：
“陛下，张亮纵子行凶，甚至差点儿伤到当朝公主，老臣认为应该对其着重发落！”
“长孙大人所言极是。”
“正所谓……”
长孙无忌在朝中的人气还是很足的，他的话语刚刚出口，立刻就获得了一大批支持者。
“全都安静。”
眼见着朝堂上已经有人卷起了袖子，李世民连忙开口安抚：
老张虽然犯错，但毕竟是自己的心腹，可不能被这群夯货抓住机会给弄死。
“张亮教子无方，的确应该重罚。”
先是给这件事定下基调，李世民这才再次开口：
“但念在其及时醒悟且未酿成大错，可作酌情处理。”
皱着眉头做思考之状，良久之后，李世民的目光落到张亮身上：
“为以儆效尤，朕觉得革除你国公之位，降为平阳郡公，张亮，你可有意见？”
“没，没有意见。”
李世民的话语刚刚出口，张亮就快速地摇起了脑袋：
笑话，傻子才会在这种时候有意见。
如果不是还有着几分理智，张亮甚至想要跳起来欢呼几声：
贤侄，是老夫误会你了啊~
与张亮相比，一旁的长孙无忌和周臻等人的脸色却有些难看。
从国公降为郡公，这个惩罚看起来很严重，但真正的明眼人都能看出一点：
李世民在庇护张亮！
敢对当朝长公主出手，这虽然比不上造反，但也是顶级的大罪了。
如果真心追究，就算是将张亮的全家拉到菜市场砍头都没有问题。
然而这样的情况，李世民却只对其进行了降爵处理，甚至连他的官职都没有改变。
只有真正在官场上的人才会明白：
爵位固然重要，但真正重要的却是官职和皇帝的重视。
很显然，此时的张亮依旧拥有着后面的两样东西。
然而众人还是低估了李世民的骚气程度。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李世民已经再次开口了：
“张亮何在？”
“臣在！”
虽然不知道李世民的嘴里为何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但张亮还是快速拱手行礼。
对了，由于张亮此时依旧跪着，所以这个回礼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此事既然是因你而起，那么自然也应该因你结束。”
目光落到张亮的身上，李世民的神情格外严肃：
“朕命你调查你的所有义子，凡危害百姓者，全都由你处置，可能做到？”
“能，一定能！”
拍了拍胸脯，张亮还以跪在地上的膝盖往前挪了半截：
“陛下放心，老臣一定秉公执法、大义灭亲！”
“如此便好。”
露出几分满意之色，李世民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
“只要你将此事妥善处理，朕可允你恢复郧国公之位。”
“什么？”
发出一声惊呼，张亮瞬间反应了过来：
“陛下放心，老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得，为了今天的事情，老张肚子里的几个成语算是已经被掏干净了。
与张亮相比，周围的其他人却如同吃了一口老翔一般难受：
这算什么？
爵位削减体验卡？
调查张亮的义子，这不是有手就行？
如果不是知道这是李世民故意给张亮好处，在场的臣子中有人都想跳出来了：
不要国公，只要给一个郡公，我连那群小子穿什么裤衩都能调查出来！
咳，不对，此时已经有人行动了。
就在张亮一脸激动地展现决心的时候，一直站在旁边的周臻忍不住开口了：
“陛下，老臣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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