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容鸢懵了。
霍无舟道:“他改变主意,自然,是因为他听到了他想听的东西。”
容鸢困惑道:“我不懂。”
霍无舟低笑,“你这个情商,也没人指望你懂。”
容鸢也许是个可以一手抓住三个学位的天才少女,但绝对不是个像苏妩那般通晓人情世故的女人。
尤其是,男人的心思,只有男人才明白。
“我不懂你倒是告诉我呀。”
离的很近,容鸢用手肘撞了他劲瘦的腰一下子。
没想到霍无舟这人看似身材匀称偏瘦,腹肌硬得和石头一样。
容鸢拿胳膊肘一撞都差点嚎出声,而他却只是微微皱了眉眼,没多大反应。
容鸢一边倒吸着凉气,一边咬牙道:“你是说,我师哥刚才一直在外面偷听?”
霍无舟没理会,清雅俊透的脸上摆明了写着一句——
这不是废话?
“那……他想听什么。”容鸢仔细思索着方才唐夜说过的种种。
脑子里,忽然闪过什么念头。
“你如果知道问题的症结在哪,你就会明白他想听的是什么了。”
霍无舟淡淡陈述着,语调没有起伏,洞若观火的黑眸凝视着屋里的人的一举一动,早已将一切都看得通透彻然,“我告诉过你,你师哥无论遇到什么事,无论对她误会有多深,发多大的脾气,可他从来都没有真正想过要放弃她。”
“所以。”容鸢顺着他的话接下去,“他把她逼到这一步,只是想听她说……”
——陆怀渊对我失望也正是如此。因为我总是太容易就退缩了,我抛弃了他两次,让他根本感觉不到和我在一起的安全感,这次,就算是为我自己负责,我也要拼到最后一刻。
——毕竟这场分别的期限可能是一辈子。而除了他,我这辈子也不会再爱上别人。
思及至此,容鸢瞪大了眼睛,“所以你才故意问她和他在一起的决心有多大,是为了女儿留下还是为了我师哥留下?你是问给我师哥听的?”
看着男人坦然平静的侧脸,容鸢觉得这人的城府简直可怕。
“你早就知道我师哥在外面偷听了是不是?”
霍无舟低眸,将她的脸蛋圈入视线之内,语气依旧无风无浪的,“我又不是算命的,我也不确定未来会发生什么。只是看到他出门时的脸色,觉得他有可能会这样做。”
“脸色?”容鸢追问。
霍无舟却不答了。
男人离开病房时的脸色都还历历在目。
平静决然之下,有深深压抑的什么。
或许他这次走的时候是真的决定要走。
不过那又如何,还不是败给屋里女人的几滴眼泪。
谁能真正对自己爱的狠下心。
这样想着,霍无舟磐石般的目光倏尔晃了晃。
思绪骤然溯回到了五年前。
那人还在的时候,也是如此这般叽叽喳喳地缠着他,闹着他。
他觉得自己能无视那人的纠缠。
但还是不自觉地会去关注那人的一举一动。
所以他才选择了销声匿迹,主动请缨去国外出了大半年的差。
那点事情,总部随便派谁去都可以,叫毒祖宗身边的四位Jack亲自去盯着进度,实在是大材小用。
可霍无舟还是去了。
不为别的,只为让自己不再看见他,不再与他有更进一步的纠缠。
倘若最后陆怀渊还是不得已要拒绝老祖宗。
那么老祖宗要求的三天也好,一天也罢,只会让他陷得越来越深,越来越舍不得放手。
容鸢或许不懂,然而霍无舟却比谁都明白这种感觉——
如同一把刀扎在心上,任它插着,会疼。
拔出来,却会死。
“我托你查的事情进展如何?”霍无舟敛起思绪,问。
容鸢愣了愣,拉着窗帘把二人挡得更严实,“你是说陆远菱的事吗?”
“嗯。”
“她和你家老祖宗之间……还真没叫人查出什么恩怨。”容鸢绞着窗帘的布料,经他一提才想起来,“不过她好像经常见你家老祖宗那位青梅竹马,这几年总有她在美国与英国之间来往的飞行记录。”
霍无舟皱眉,“墨岚?”
“是啊。”容鸢皮笑肉不笑地吐着字,“陆远菱长在国外,生活作风开放得很。你们墨少又长得不赖,说不准他们两个……”
她顿了顿,双手摆了个亲亲的手势,暧昧非常。
霍无舟眉头皱得更紧了,想也不想否认道:“不可能。”
容鸢还没来得及继续问下去,病床那边就传来了动静。
这短短两分钟里,女人拔了针头,一蹦一跳地满地找拖鞋。
最后像一涡小旋风一样飞速收拾好了自己,站在男人面前。
然后男人面无表情地拉开病房门率先走了出去,唐夜悄悄看了眼窗帘这边,递了个眼神给容鸢与霍无舟之后,也跟着离开。
“终于走了。”待二人消失在房中,容鸢一把扯开窗帘。
这才发现方才为了躲闪及时,霍无舟扣着她的腰身和她一起挤在玻璃窗与窗帘之间狭小的空间里。
此时此刻两个人贴得很近,她就在他怀里。
蓦地,心跳就失去了固有的频率。
男人那张淡漠英俊的脸近在咫尺,容鸢忽然心里一动,鬼使神差般地踮起脚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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