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酒鬼明明看见我脸色狂变,却气定神闲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什么关键的地方了?”
我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中计了。”
“赤水遥一直在跟我说,自己是云田山庄的守门人。其实是在隐晦的提醒我,去山庄大门的位置上寻找秘密。”
“她说,相信我爷的人品,也是为了引起我的怀疑。”
“赤水遥最后主动提出,要请我喝酒,就是为了顺理成章的把你引出来,这种提示太过明显了。”
“赤水遥是在利用我来找你。”
我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老酒鬼却不急不慢的喝着酒:“称雄者没有庸人,成鬼神者没有易与之辈。你还是小看了鬼神。”
“术士都觉得鬼神除了强横的实力之外,没有心机可言。其实,这是一种错误的想法。”
“术士看不见鬼神的心机,是因为他们没有让鬼神放下身段跟他们斗智的资格。”
“这就好比,你身边飞着一只蚊子。你巴掌拍不死它的话,大不了转个身再拍一巴掌就好了。谁也不会想着去给它下陷阱,使绊子。因为,没有必要小题大做。”
老酒鬼喝着酒道:“你也犯了相同的错误。当年,吴老哥能骗住云田山庄的鬼神,是因为他做了周密的安排。也因为,有我在镇压山庄。这才让吴老哥用最简单的办法守住了最难守的地方。”
我脸色不由得一红:“多谢前辈指点。”
老酒鬼道:“你现在最担心的是你的朋友吧?”
“我看的出来,你不怕死,但是,你的顾虑太多。你身边的人就是你的软肋。这点,你和你爷不同。”
老酒鬼声音一沉道:“当然,我不是说,吴老哥漠视兄弟的生死,而是说,吴老哥每次出手都是步步为营,把对手逼到没有还手之力的程度。或者,逼着对手不得不跟他周旋,这样一来他身边的人也就安全了。”
老酒鬼说的没错,可我没有时间跟他闲扯:“前辈稍坐,晚辈告辞了。”
老酒鬼不等我转身就笑道:“怎么?觉得我拿你朋友的命不当一回事儿?还是觉得,我帮不了你?”
老酒鬼放下酒杯道:“赤水遥她们就在院门外面,只不过是不敢进来而已。不信,我可以让她们跟你说句话。”
中年女人的声音果然从院子外面传了过来:“老爷,你让妾身等人找得好苦哇!”
赤水遥也跟着说道:“老爷,妾身要是做错了什么,你骂得,也打得,可别躲起来啊!妾身找你找得好苦啊!”
我骇然看向了老酒鬼:外面那三个鬼神都是他老婆?宝宝,可还是个孩子啊!
老酒鬼面无表情的倒着酒道:“还有一个呢?怎么不说话?”
宝宝的声音也传了过来:“没什么好说的。都已经到了这个程度,还摆出那些虚情假意有什么意思?”
老酒鬼沉声道:“你连一声义父也不叫了么?”
宝宝直接说道:“从我们三妖决定反叛山庄那天开始,我们不就应该恩断义绝了么?那一声‘义父’喊与不喊,还有什么意义么?”
“嗯,说的也对!”老酒鬼深以为然的点头道:“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又何必掖着藏着?”
老酒鬼不疾不徐的说道:“吴问啊,你知道她们三个为什么会反了我么?”
老酒鬼说道:“本来嘛!我在云田山庄里的小日子过得还不错。虽说,娶了两个妖怪做老婆,但是,她们也不敢反我。我这日子就跟老太爷一样啊!”
宝宝冷声道:“你仔细说,你是怎么娶了赤水妖和望山妖?”
赤水遥?赤水妖!
难怪祭坛那里会出现一条血河,原来是赤水妖的杰作!
老酒鬼哈哈笑道:“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抢来的而已。鬼神也好,妖精也罢!谁强,谁就能为所欲为。不是么?”
老酒鬼声音一沉道:“我不抢她们两个,她们也得成为别人的盘中餐。我把她们抢来,也不曾亏待过她们……”
“算了,说这些没有意义。妖姬就是妖姬。你强的时候,她们对你服服帖帖,一旦你变弱了,就会被她们拿去果腹。这是妖鬼界的铁律。我又何必执着这些?”
老酒鬼继续说道:“本来,我以为自己可以把云田山庄发展下去。直到云田山庄的执念里再出现一个鬼神,接替我成为庄主。”
“可我没想到,就在我安安稳稳的过日子的时候。我意外的得到了一样东西——九劫眼!”
我听到这时双目不由得猛然一紧:又是九劫眼!
老酒鬼说道:“我拿到九劫眼之后,张啸风就来了,口口声声要我交出九劫眼。否则,就让我的云田山庄天翻地覆。我自然是把张啸风给扣押在了云田山庄。”
“我跟张啸风一战之后,才发现被我视为至宝的九劫眼,其实是能要人命的毒药。”
老酒鬼长叹一声道:“九劫眼,能让我的实力超过巅峰。可是,巅峰过后,就会像是蚂蟥一样附在我的身上吸血。想甩都甩不掉哇!”
“我是靠着九劫眼赢了张啸风。我胜出之后,九劫眼也开始吸食我的力量。我也开始逐渐衰弱。”
“我的状态能瞒过山庄里的鬼神,却瞒不过枕边人。我知道,她们不动手,只是还没摸清我虚弱到了什么程度。等到她们看穿了我的底细,我的死期就该到了。”
老酒鬼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就在我要走投无路的时候,吴老哥来了。”
“吴老哥闯进云田山庄之后。我就和她们三个一样,自己躲起来不露面。把那些对我有威胁的鬼神派出去抵挡吴老哥。”
“吴老哥那把弯刀杀得整个云田山庄都在胆战心惊啊!不少鬼神,还没等到吴老哥接近,就离开了云田山庄。就连他们留在山庄里的东西都不要了。你说当初,吴老哥的实力有多强?”
我不由得微微一皱眉头:我爷的实力好像跟我知道的,有些不太相符啊!
我跟我爷学艺的时候,他没少跟我喂招, 我爷不应该有那么高的实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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