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小青真的会攻击别人?”白真真不安的伸手去摸虚空中的小青,秦青发现虽然她看不到小青,但却每次都能准确的摸到,这一对主宠之间的默契真叫人羡慕。
“对,看起来是的。”秦青道。
今天,她特意来找白真真,进行一个实验。目的是想实验一下小青会不会攻击别人。参与实验的人是小青和方域。
秦青倒想自己上,可小青一碰到她的气就逃了。只能让方域来。这种事也不好拜托别人,毕竟还是有一点危险的。
三人就在白真真的宿舍里,方域模仿攻击白真真,只要他举起手或抬起腿,小青都会迅雷不及掩耳的扑上去!
然后秦青让方域打电话给白真真,两人离得很远,看方域在电话里学马文才骚扰白真真会怎么样。
一开始白真真还不明白,后来听到熟悉的句子后恍然大悟,想问秦青。秦青摆摆手,示意她先“演戏”,白真真就做出生气的样子来对着电话说:“你不要再打过来了!我们完了!”
秦青只观察小青的反应。
在前十几秒里,小青还是盘在白真真的身上,它粗壮的大尾巴垂在地上,似乎没有一点反应。秦青还以为实验失败了,但慢慢的,小青开始动了,它从白真真身上滑下来,慢慢的向方域游去。
方域感觉到了,虽然他还看不到,但他感觉到有一个东西在向他靠近,他低头看了一眼,秦青问:“有感觉?”
他点点头,“嗯,它正沿着我的腿向上爬。”秦青之前告诉过他马文才的悲惨遭遇,他也有了心理准备。对于马文才失去意识的事,他认为是小青的意识太强烈,才取代或同化了马文才,换成他就不会有这种事了。
白真真听到他们的话后也没心情再演了,她问秦青:“小青……”
秦青给她形容了一下,重点是她重申:“我觉得小青没有恶意。”但这也让她更不解了。
白真真却想起来了!她说:“我妈跟我爸吵架时!小青就是这么做的!!”
以前在家里白妈妈和白爸爸发生口角时,小青就会缠到白爸爸的腿上,一开始他们都不明白,后来才猜测小青可能是想劝他们不要生气?所以才会讨好他们。
“它还会缠在爸爸的胳膊上,脚踝上,有一次还缠在爸爸的烟盒上,还缠在妈妈的电视遥控器上。”就是尽量表现自己,逗家人开心。
秦青对比了一下马文才遭遇的,觉得他也是真倒霉,如果小青还是一米多长,那就不恐怖了。
小青发觉大家不吵架了,就只是在方域身上盘了一圈又下来,还回到白真真身边。
白真真感觉复杂又很感动,她说:“那我不是以后不能跟别人吵架?”
秦青说:“如果你被人欺负,它还是会攻击对方的。”
白真真:“那怎么办?”她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小青“消灭”掉,可她不会这么做。但放任小青这样下去,也不行。
秦青倒是有一个主意,就是由她来吸走小青身上的阴气,让它“缩小”。
小青会变得这么大,是因为它已经“活”得太久了。它以灵体存在的时间越久,身上的阴气越浓,一直下去过个千八百年的,难保不会变成妖怪。可同时它又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想留在主人身边,白真真百年之后,它要么跟着白真真一起消失,要么有了灵智,能自己“活”下去。
最糟的是白真真看不到它,没办法约束它。
秦青给了白真真两个选择,由她来将小青缩小,或者就这么放纵小青,直到它再一次伤人。
白真真沉默了,说:“……让我想一想吧。“
从理智上说,秦青的办法是最好的。可她也不想干涉小青,如果它有机会开启灵智,成妖成仙,那她选择让它失去阴气缩小就等于是掐灭了它的未来。
秦青没有勉强她,带着方域告辞了。
“你认为她会同意吗?”方域问。
秦青摇头,“不太可能。我看她大概会尽量控制自己不要跟别人起冲突来保全小青。”出来前她就看出来了,白真真不想“伤害”小青,哪怕这对他们二人目前的情况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不要太在意。”方域握住她的手说,“你不需要承担别人的责任。如果小青伤人,那也是白真真的责任而不是你的。”
秦青叹了口气,“我明白……”只是做为唯一能看到的人,她总觉得她有责任来避免马文才的事一再发生。
白真真的房间里现在有很多镜子,她总希望能从镜子里看到小青,可是没有一次成功。她也在网上学了很多,画法阵、摆法阵之类的,西洋、日本、巫术,她都试过,可都没用。
她站在镜子前,对着看不到的小青说:“听说你又长大了?你长得越来越大,姐姐好想抱抱你,现在这么热,抱着你睡觉一定很舒服。”
自从知道小青还在之后,她就忍不住买了很多蛇用的东西,有一次她还差点要订做一个保温箱,后来还是因为太大不好放才罢休的。
听到秦青的话之后,她想如果小青能现在就变成妖怪就好了,这样她就能看到它了。
白真真打定主意,开始在网上找供养阴灵的办法。
秋天到了,树叶开始变黄,人们也都换上了厚衣服。
杉誉大学举办了一次秋季运动会,并在这三天里开放校园供游人参观。
“学校真是神经病。”柯非他们系趁着这次校运会做了一个大展台来宣传,柯非被抓壮丁了。
“我觉得还不错。”秦青说,她和孙明明、司雨寒都被柯非拉来帮忙了。
因为校运会一开,学校说为了展现大学生的风貌,允许他们在校运会时进行宣传活动,范围很广,包括文化、体育、生活等方方面面。于是就有学生自己的乐团在校园里唱歌、弹奏、画肖像画、辩论会等等,但更多的学生选择开个二手交易市场,还有人专门批发来卖。
秦青她们这几天最喜欢去逛二手市场,东西都超级便宜!
总之,学校这次的举措难得受到大部分学生的欢迎,有人认为三天太少了,还有人希望能成为惯例,每年都搞一次就好了。
孙明明任组长的那个奇谈怪论小组已经很久都没有出来刷存在感了,这次校运会,孙明明也想搞个展台。秦青愿意去找施教授借一些活动道具,但柯非说办成文化性质的不会有很多人来看,还不如办成鬼屋。
“鬼屋更大众。”柯非说。
“但我们没有钱。”孙明明理直气壮的说。他们这个小组目前所有的活动都是自费的,根本没有经费!办展台就只需要几张桌子和展板,再贴一些图片写一些文字上去就行了,到时秦青和孙明明两人当解说员,替有兴趣参观的人进行解说,看,多么完美。
柯非肯定的说:“不会有人来看!要做就做到最好!如果缺钱,可以想办法找钱,而不是因为缺钱就不做了。”
从理念上来说,秦青同意柯非的。但从难易程度上来说,她站孙明明。
孙明明同样肯定的说:“就这么定了!”
于是说好她们先帮柯非搞他们系上的展台,等校运会开始后,他们系上那个就交棒给别人,她们去搞自己小组的展台。
柯非一边嘀咕着“纯属浪费时间”“毫无价值”“不考虑回报率”“时间也是成本”等等,一边不情不愿的帮她们把展台给拉起来了。
秦青搞这个展台的依托就是《徐家屯民俗初考》,幸好内容很多,不愁没有东西可展出。施教授得知他们要搞这个,非常高兴,大力支持。他借出了代教授当年的亲笔记录,还有当年拍摄的一些徐家屯的老照片,秦青又去现在徐家屯的原址拍了一些照片,将两份照片进行对比,给人时代变迁的感觉。
就像柯非所说的那样,这个展台吸引的人很有限,几乎约等于零。根本用不到秦青和孙明明二人一起解说,很多时间她们只是站在那里当布景板。
倒是施教授每天都来,还发动他的学生来,后面两天,施教授看没有人来看,竟然带着他的学生进行现场授课,秦青也被叫过去,她还看到了许师兄。这样倒是显得这个展台有些人气了。
许汉文和秦青站在后面,他悄悄问秦青:“最近你有没有跟白真真联系?”
秦青摇头:“上个月9号见过一次后就没再联系了。怎么了?”
许汉文说:“她打电话问我怎么养小鬼。”
秦青:“什么?”
两人面面相觑。最后秦青叹气说,“原来是这么回事……”她还真是估计错了白真真对小青的感情。也对,做为主人来说,当然更希望自己的宠物强大而无畏,她提的办法对白真真来说等于是要夺走小青的生命了。
她跟许汉文说了一遍,他说:“你别想太多。其实我也遇上过很多这种事,你很难控制别人的想法的,有时你要明白,如果对方需要你的帮助,做你能做的就足够了;如果别人不需要,你也要学会尽快把他的事放到一边。”
他看秦青还是很失落,难掩羡慕的说:“其实我一直很羡慕你,书上常常记载有阴阳眼,其实阴阳眼没有那么多。能看到才能做到,看不到就什么也做不了。”他看着前面给大家讲课的施教授,“我已经打算改行了。”
秦青吓了一跳:“你不打算继续研究了吗?”
许汉文摇头,“再研究下去我也只是纸上谈兵,看都看不到,能研究出什么来呢?到最后我也不知道我的研究是对是错。”他能说服别人,却说服不了自己。没有遇到秦青之前,他一直认为自己能研究出成果来的,易经是科学,他只是需要去证明这一点。但遇到秦青之后,他才发现,如果说他同时需要热情与天分才能出成果,那他就是只有热情而没有天分的人。
秦青紧张的问:“是因为我吗?”
许汉文惊讶的说,“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如果说有你的责任,那也只是你打醒了我。”
秦青低下头,她还是觉得是她刺激了许师兄。
“我很喜欢师兄的研究……”她说。
“我知道,谢谢你。”许汉文笑着说,“我在这上头天分有限,就不浪费精力了。你加油吧,希望以后你能继承我的衣钵。”
秦青还没说话,施教授听到了,过来拍了许师兄一下,“你的衣钵?说说,你有什么衣钵打算传授给秦青?”
周围的师兄师弟师姐师妹都笑起来。
易晃听说杉誉大学有一个民俗展,里面有一些资料是以前的老东西,从来没有披露出来的,而那个村落现在也已经消失了,这个展台上的东西算是绝版,他回国后就特意先来这里看一看。
展台很简陋,没有多少人。有一个女生负责讲解,看到他有兴趣,她马上过来替他解说。易晃问:“我听说有教授在?教授今天没有来吗?”
孙明明说:“教授刚带着大家去吃饭了。”她和秦青换班吃饭。
正说着,秦青向这里跑来。孙明明看到后冲秦青招手,激动的偷偷指一指易晃,这是一个客人!来看展的客人!
易晃感觉到一股惊人的阴气正在靠近!他惊慌的抬起头,现在太阳还很好,正午时分,应该是诸邪不侵的。
他扭头看过去,惊讶的发现竟然是一个人!一个普通人!
可是她的气明明是阴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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