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李守一笑完,华明之又开始介绍着华门子弟的家规。
“守一,我要说的第二条门规,就是牢记你是华夏的子孙。如果违背了这一条,休怪我对你施行家法。”
说这话的时候,华明之声色俱厉,一脸也没有平时那种嘻笑的样子。
李守一见到之后,也是为之一噤,不敢作声。他怎么也没有想得到,眼前这老爷子竟然还会是一个愤青。
“守一,为师这一次出山,走遍了大半个华夏,看多了那些富人的各样嘴脸。明明发的是华夏百姓的财,有了钱以后就要想着移民,就要把钱给转移到国外去。你说,这还是华夏子孙嘛!”
说到这儿,华明之把手往桌子上一拍,痛心疾首地说道:“好好的华夏人不做,偏要去当什么二毛子。这也就罢啦,还要继续赖在我华夏上赚钱、发财。难道说,我们华夏人都是傻子吗?”
这样的事情,李守一早就是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那些富人之中,真正是勤劳致富、知识致富的人,恐怕要算是凤毛麟角,百人中难找几个出来。
他们靠的是权力,靠的是腐败,靠的是挖国有企业的墙角。这些人发了财,做点人事也就罢啦,谁也不会去计较他的发家史。
偏偏这些人有了钱以后,总是迫不及待地移民,总是来不及的要把财富送到国外去。
他们走了以后,也还可以说是人各有志,不可强求。奈何他们拿着外国的护照,还要继续赖在国内,继续赚国人的钱。
就连那些狗屁明星也是这样做。入了外国籍以后,还在冒充华夏演员继续登上银幕。
也难怪他们会这样做。除了华夏的舞台以外,又有哪个国家会让他们这么去发财。
不信你看看,这么多年来,又有几个华夏演员登上了好莱坞的屏幕?
这些事情,那些官员们难道不知道吗?
知道!他们不想管,也管不了。因为他们的妻子、儿女也已经移民出了国。
甚至于就连他们自己,都已经拿到了绿卡。你说他们会管吗?管了以后能有什么说服力吗?
象李守一这样的人,处于社会的最低层,连温饱都没能解决,哪有精力去关心这些事。
听到这些传闻以后,至多也就是跟在后面喷上几句,根本不会往心中去。
此时听到华明之说到此事,他啧了一下嘴。
其他人的事情,他管不了,只能要求自己严格执行门规。不管到了什么情况下,都要牢记自己是一个华夏人。
假如能有出头之日的话,一定要给那些二毛子一个教训才对。谁让他们好好的华夏人不当,偏要去当什么‘二毛子’的呢?
这一切,都只是建立在‘假如’这么一个基础之上。
……
华明之、李守一这对师徒促膝谈话,交待门规的时候,江水城中最上档次的一处住宅楼中,也有一对母子在谈话。
“成悦,刚才是在和谁打电话?”一个头发烫得象鸡窝一样的女人,穿着睡衣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睡衣的衣襟也没有系上,就这么松松垮垮的跑了出来。
“妈妈,是虎哥给我打来的电话。他告诉我说,已经给圈子哥、崔所长打过了招呼。只要房子一到手,就能帮我们把房产证给换了户头。”
正在看电视的鲁成悦,脸上充满了神采。刚才问话的女人,是他的妈妈李秀萍,也是李守一的姑妈。
“嗯,这就好。有了吴大虎这一插手,事情就好办了许多,妈也就放心了不少。”李秀萍点头笑道
对儿子设计夺取哥哥房屋的事,她非但没有反感的意思,而且是一直参与其中。
“妈妈,明天就是第11天,我准备明天就下手。早晨起床以后,直接就去医院。”
同样穿着睡衣的鲁成悦,伸手将李秀萍拉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李秀萍靠在儿子身旁坐下,有些不解地问道:“小悦,你去医院干什么?”
“通知李成铁让出房子呗。”鲁成悦用手按着妈妈的芳肩,淡淡地说了一句。
“你傻了吗?干嘛要通知李成铁!明天早晨直接下手,先闹上一个既成事实,再慢慢与他们一家打官司。”李秀萍断言反对说。
她那只搽了指甲油的手指,一直点到了鲁成悦的脑门上。说这话的时候,一点也看不出她和李成铁是同胞兄妹。
“啪。”鲁成悦一把抓过李秀萍的手指,送到嘴边上吻了一下。
“讨厌,当心被你爸爸看到。”李秀萍嗔怪了一句。
农药厂的师徒对话,还在继续进行。
“守一,我也知道你的难处,并不指望你能为华夏做什么大事。只要你能牢记自己是华夏子孙,不去做数典忘祖的事情,为师也就满足啦。”华明之说。
听到这儿,李守一才算是又松了一口气。
就和让他去帮助穷人一样的道理,自己只是一个平民百姓,哪能过问得了那些国家大事。
“师父,说了这么长时间,我还不知道徒弟加入的是一个什么门派呢?”李守一突然发现了一个大问题。
听到李守一这么一问,华明之也大笑道:“哈哈,我还以为你已经知道啦。行,我来告诉你,本门就叫‘华门’。
江湖医生中,也有人因为我们这一门中针灸特别神奇的缘故,称我们这一脉为‘神针门’。此乃是后人为纪念老祖宗那手神鬼莫测的针灸手法而立,祖师爷就是老祖宗。”
说完这些,华明之又恢复常态,有说有笑的吃喝起来。如果细加观察,也能发现他的心情有些黯然。
在这期间,李守一也在暗自思忖。
自己这个师门倒也简单得很,就连什么门派禁忌都没有一条,甚至于就连不准欺师灭祖的规矩也没有强调一下。
“守一,你是在想师门的规矩,为什么这么少吧?”华明之一口喝光杯中的美酒,又取出布囊中的玉壶。
“师父,我来斟酒。”李守一赶忙接过了玉壶。
这一次,华明之没有拒绝,而是手捋胡须的看着李守一。
过了一会,他继续说道:“想要不准欺师灭祖,就一定防得住吗?既然这是防不住的事,那就干脆不防呗。”
“师父,这不是有点太儿戏了吗?万一出了败类,岂不是会坏了师门的名声?”李守一反驳道。
华明之也不气恼,只是抹着胡子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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