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朋和谢婷,对于牛从说的大战的发动者感觉极为惊讶。大战居然是神的传承者之间主导的!“你是说,那场大战,是神的传承者之间主导的大战?”
牛从道,“没错。大战之后,赤霄就成了现在这种荒凉的样子。基本上,所有的城镇都已经废弃,而人神传承者本人,也不知去向。爱之神的传承者,在那一战之中也受了伤,据说是躲进了云顶峰。”
万朋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可是……理论上来说,爱之神仅仅是一个下等的神的传承。以等级理论来看,他是不应该同时能战胜另外两个神的传承者的,特别是人神还是中等神的传承。这其中确实有些古怪。细想来,上等神的传承,天神,地神,死神,黑暗之神,地神在缙霄已死,黑暗之神被封印,天神和死神不知所踪。如果说,那场大战,还有这二者之一作为幕后黑手,倒是可能出现这样的结局。”
牛从道,“你说这些,在赤霄已经没有人去关心了。赤霄现在仅存的人类,最关注的其实是生存的问题。由于原来的行政体系已经破坏,再没有人对赤霄进行管理,赤霄现在与原始社会无异。区别就在于,相较原始社会,这时的人们更为贪婪,也更为有心机。”
万朋慢慢地点着头,“这让我想起来,你刚刚说,你的儿子,是被他们从部落之中带走的。现在赤霄的人们,便是以部落的形式聚居?”
牛从道,“一部分,仅仅是一部分。像我们这种修为不算高的,而且有家室的,多数都是以部落的形式聚居。而修为高的,一般都是小范围聚居,每一伙人,不会超过二三十个。当然,还有一些喜欢独来独往,不与外界接触。”
万朋一边听一边进行着分析。从这句话中,他至少知道了三件事。第一件事,像这种金丹修为的修者,在赤霄之中,被定义为修为不算高的,也就是说,应该仅仅算是中等水平。比金丹水平更高的,应该还有不少。只不过,由于万朋的灵波频率与赤霄的完全不同,即使遇到了,他也感觉不出来。
第二,在赤霄现在的环境之下行走,如果遇到大批的人,相对还是安全的。而越是遇上小团伙,甚至是跑单蹦儿的,可能越是危险。
第三,赤霄看似荒凉,实际上还有可供人们被给的必需品,甚至可能还不少,只是他们不会找。否则,即使是修为再高,单个人生活在荒原之中,也是一件不现实的事情。
“那,你现在计划怎么去救你的儿子?”万朋知道即使牛从在回答他们的问题,也一定心思还在这件事情上。在让牛从走之前,万朋决定看能不能帮他。
“我要先回我们部落,然后,让部落的人陪我一起去井木山。那是那些人让我们交易的地点。我只要将那些手写本交出去,就可以换回我的儿子。”
“哦。”万朋想了想,拿出自己此前带出来,准备研究如何进入赤霄的那几本手写本,“这些,实际上也是那里的一部分。在此前,我拿出来准备研究如何进入赤霄。而现在,我已经进入赤霄,这些手写本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不如你放回去,省了到时候那些人找借口找麻烦。”
牛从眼中现出一种惊讶之色,“你……你这是帮我?”
万朋笑笑,“可能算是,也可能不算是。刚刚,你已经帮了我们不少东西了。只是我还有一个请求。我想和你一起回部落,然后一起去井木山。”
牛从眼神之中现出一丝的警觉,语气之中也颇是为难,“这……这我作不了主。因为陌生人对于部落来说,始终是个威胁。你为什么要随我们去?”
万朋道,“因为,我想接触一下赤霄的人们。实不相瞒,我们来赤霄,实际上是找人的。我们在玄霄修者界的门派,有一个人叛逃了,带走了我们门派的法宝。我就是为追法宝而来。那个人,只是一个普通修者,以他的能力,不可能打开九霄之间的通道到赤霄,因此,必然也是有背后的主使和支持。”
万朋停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原以为,在赤霄,也有比较完善的行政组织,他们掌握着通道的开闭。可是现在看来,这些组织已经崩溃了。不过,就像你能进出九霄通道一样,仍然有人在掌握着这种方法。而这种人,就是最可能原来那些行政组织的后人。而且,四象是当年赤霄高层的行政手段之一,目前还在惦记着四象留下的史料的人,一定也和当年的行政组织之间存在某些关系。”
牛从微微点了一下头,“你分析得有道理。可是,这并不是你跟我去部落的理由。你完全可以和我约定一个地方,等我从部落之中带出来人手,再和我们汇合。”
万朋从这话,知道牛从已经相信了他们,道,“我怕到时候,你不与我汇合。说实话,在赤霄,我和谢婷,完全没有头绪。你是我们所见的第一个赤霄人,同样也是让我们感觉可能有希望的人。”
牛从却是摇了摇头,“可是,部落的规矩,除非考察一个月之上,不能带生人进入部落。这是从战后就传下来的规矩,也是血的教训。我虽然身为副族长,可是也不能搞出特殊情况来。希望你能理解。”
万朋苦笑。不过随即,他开口道,“也罢。那我们约定一个地点吧。我和谢婷会在那里等你。然后,随你一同去井木山。在井木山,若是遇到什么情况,我们也会帮你。当你带回你的孩子之后,后续我们的事情,就由我们自己来处理了。”
牛从道,“好。”他在纳戒之中寻找了一下,拿出一片头羊皮纸,摊开后是一张很老的地图。他指着一个区域道,“我们现在,大概在这个区域。而我们的部落,在这个区域。”他指着离现在的城镇约千里左右的一个地方。“而井木山,在这里。”他指向图上一处不知名的小山,如果不细看都看不出来。
万朋这时拿出原来牛从带着的玉简地图,驱动之后投出一片光幕。他将几个点反映在光幕之上,道,“你说的就是这几个位置。”
在玉简地图上的注记明显比那张羊皮纸在清晰得多,放大之后,井木山的信息也基本能够看到。
牛从先是点了一下头,“没错。但是你这玉简地图,对现在来说,已经不适合了。玉简地图,使用的还是大战之前的拓本。大战之前,赤霄高度繁荣,所以在这玉简地图上,有非常丰富的注记。而大战之后,很多在这图上的标志性地物都消失了。如果使用这地图进行辨识和领航,实际反而不准。而像是我这种古老些的简易手绘图,因为绘的都是最关键的地方,所以相对会更适合现在使用。你可以拓印一份。”
万朋听完,谢过牛从的提醒,取出一枚空玉简片,将那老图拓下。牛从又指着一片林地道,“这片林地,很好辨认。因为这里长的都是摩天桦。这是一种极漂亮的树,生命力也极强。树干是完全白色的,向上笔直生长,最高的,可以超过百丈。你们两个,在这个位置等我。我从部落出来之后,便会到那里找你们。”
从地图上看去,那片摩天桦基本上处于井木山和部落之间。万朋点点头,“也好。你可以先回你的部落。另外,谢婷是一个药修,如果你的部落之中,有什么需要医疗的人员,可以让她提供帮助。”
说完,万朋一挥手撤去了布下的屏蔽,同时又递上两颗丹药,“我已经除去了灵气隔绝,你抓紧时间恢复体力。这两颗丹药也能帮助你。只要你觉得可以上路了,我们就立即出发。三天六个时辰,虽然说时间够用,但是为防路上出现万一,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去等了。另外,对我用这种囚禁手段而误了你的时间的事,我表示道歉。”
万朋说得极为坦诚,牛从显然也并不怀疑。他接过两颗丹药,入口化解,之后道,“万兄看来确实也是光明磊落之人。此前我对你们两个人的成见,并非是本意,也是本能。你们也不要怪我。”
万朋友好地笑笑,“牛兄客气了。如果没有你,我们一进不来赤霄,二也得不到关于井木山这样关键的线索。另外,恢复灵力之事,也需要耗时,为抓紧时间,我们可以暂时借助一下我的朋友。”
说完,万朋联系火雷鸟王。同时,这也是万朋向火雷鸟王了解火雷空间的开闭情况。火雷鸟王很快给出了回馈,在赤霄,火雷空间可以随时开放,但是却受到了某处限制,只能在万朋联系火雷鸟王的地方开放。换句话说,利用空间作为跳板的方法,在这里是行不通了。
三只火雷鸟浮在空中,显得威风而又充满了气派之意。万朋看着牛从道,“这一路,不排除会有什么危险,所以灵力能少用就少用,特别是你的灵力此前被我吸空了,要恢复完全,需要不少的时间。我们以此鸟为工具,先行一段。虽然速度慢一些,却不会消耗你的灵力,不影响你恢复。等你灵力完全恢复,再全速飞行。”
牛从面上露出感激之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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