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朋道,“即使他们此前也只是在考查我,我这样一走,必然也会引起他们的注意,让他们的猜想得到证实。所以,对于卡贝爷这伙人,我们现在只有躲的份。”
离阳道,“但是,在赤霄,你的火雷空间,只能以你的点位为开启位置。你要出火雷空间,还是会出现在十三公的大堂中。”
万朋无奈地笑笑,“那就等,等上几天。卡贝爷对于十三公这块地盘,似乎并不在意。他把十三公这里有价值的东西搜刮之后,估计就会撤了。即使留下一些力量在此把守,我们也有足够的机会离开这里。”
离阳点点头。“我知道这一步。我是说,后面的事情。你会在九月初三去所谓的玉兰峰?”
万朋犹豫了一下,道,“可能吧。现在离九月初三,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这段时间,足够我们掌握一些信息,并且决定是否去那里了。而在这期间,我决定,先去一趟噬魂峰。”
“噬魂峰?”每次提到这个名字,离阳心中都会有莫名的激动。“你真的确定要去?”
“没错。”万朋点点头,“为了你,我也一定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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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
万朋打开火雷空间,进入十三公的大堂。这里已经显得有些凌乱,桌上已经有一层灰尘,不少椅子被掀翻在地上。
显然卡贝爷确定已经放弃了这里。大堂内没有人把守,大门一扇关着,一扇半掩着。
万朋使用灵识环,隐住了自己的身形。他慢慢走到大门边上,观察外面的动静。
门外没有人把守,路上也没有见什么岗哨。万朋的灵识发散出去,在所及范围内,也没有发现暗哨。驱动阵符,接收灵识卫星反馈的信息。在灵识卫星传回的图象之上,小镜山附近,也并没有什么大队人马活动。
万朋松了一口气,将谢婷、牛苍和牛二小从火雷空间中放出来。“卡贝爷已经走了。我们也该走了。”
牛苍对于一战消灭了十三公,却没有得到什么战果似乎还有些不甘心,“这么困难一战,我们就这么走了?”
万朋苦笑道,“卡贝爷已经怀疑我了。他怀疑我,自然也会留意到青峰部落战斗队。在卡贝爷面前,战斗队还不是他的对手。虽然现在卡贝爷从小镜山撤出了,是否留下了其他的监视手段,我们不知道。在这里多活动一刻,就多一番风险。当然,族长若是真想在十三公这里看看有没有能用到的东西,我也不会阻拦。”
牛苍有些犹豫,不过最后还是回应道,“那按少侠的建议,我们还是回去吧。”
万朋点点头,“而且,十三公被击破这样的大事,可能一夜之间,就传了出去。当时战斗时,观战的也不少。卡贝爷一退,不知道有多少势力来这里搜刮过了,这些打翻的桌椅便是证明。你们想再在这里找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我感觉已经没什么可能了。”
说完,他打开门,迈了出去。
外面的情况,比大堂之中实际更糟一些。继上次战斗不可避免的破坏之后,有很多地方可见二次破坏的痕迹。万朋走了一段,停下来环顾四周。叹了口气,又继续往下走。
一直到出了山门,他看看众人,升到空中,向着青峰部落那边飞去。
一路飞来,万朋都极为小心,除了易容外,所有他能想到的隐藏行踪的方式,几乎已经全都用上了。而在这个过程中,万朋已经排除有人跟踪他们的可能。
进入青峰部落,当战斗队参战的人员从火雷空间出来时,人们一片欢呼。尽管族长牛苍对没有带回什么战利品多少心有不甘,但是多年的旧仇已报,并且还通过实战检查和锻炼了队伍,也让他的喜气漾于言表。
部落再次举行了大规模的庆功。这次庆功宴上,万朋依然被捧为英雄,但是万朋自己却是思绪万千,心中颇多感慨。所有喝下的酒,他全都使用真阳天火进行了炼化,没有吸收半分。所以,直到宴会结束,部落的人都喝得东倒西歪时,他还是保持着清醒。
回到住处,万朋又拿出了那一份之前牛苍派人去探路回来画的地图。离水三十六峰,这一处显眼的标记,让万朋感觉既神秘,又充满了未知数。
如果,去了噬魂山,救出了离阳和他的姐姐,会是什么样的效果?离阳会喜极而泣,然后呢?离自己而去么?还是陪自己走完赤霄的路,再回到青霄?
而如果去了那里,得到了冰泉塑形水,却救不出离阳和他姐姐呢?自己会失落,离阳同样也会失落。
甚至说,如果自己连噬魂山的山顶都达不到呢?
抛开眼前的噬魂山不说,九月初三那一天,又会发生什么?灵云秘简,现在到底又在哪儿?
无数种可能,无数种问题交织在万朋的脑中,他一夜未眠。天刚刚亮,万朋就叫醒里屋的谢婷,两个人没有向任何人打招呼,直接上路,离开了青峰部落。
不管是青峰部落,还是此前的青湖部落,还是已经成为历史尘埃的十三公,对于万朋来说,都只成为了一段过去。
离水是赤霄南部的一条河流的名字。这条河流从赤霄中部发源,沿途汇聚了大大小小二十六条河流,最终在赤霄的最南部汇入赤霄内海。赤霄内海是赤霄边缘上的一圈水域,外围与霄海相接,内部包绕着整个赤霄大陆。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赤霄更像是一个大岛屿。
离水水系,属于赤霄各水系之中,比较中等的一个。之所以叫离水,一是由于离水的发源地,是赤霄的原离郡属区,便以区域命名;二是由于在中段区域,离水水系有几条支流与干流之间,恰恰形成了八卦的“离”卦卦象,因为被命名为离水。
离水水系沿边,也是赤霄原来最繁华的区域之一。即使是现在战后萧条,在离水水域的周边,也能看见一些没有使用特殊方式隐居起来的部落。这些部落以没有多少修为的自然聚居群落为主,至于那些有一定修为实力的部落,还是以各种方式隐藏在离水水域周边。
向离水三十六峰行进的过程中,万朋走得并不快。因为离水沿边的这些不隐居部落,是他了解赤霄的最佳方式。虽然说,这些人并不能提供关于灵云秘简之类的信息,但对于万朋在赤霄行走,还是大有裨益。
到达离水三十六峰之时,万朋最先为其壮观所折服。三十六峰虽然都是独峰,却明显属于一处山系,整个座落在离水下游方圆百里的范围之内,离水从他们之间蜿蜒穿过。每一座峰,都是形态各异,各有看点。
如果将这里作为一处景观,那么这在万朋所见的景观之中,能排到前三名之内。
只不过,万朋并不想看风景。离水三十六峰之中最高的一座,噬魂峰,便立在他的眼前。噬魂峰又叫噬魂山,高度超过千丈,就如同当初牛苍所说,果然在半山峰,有白魂萦绕。而以白云为界,下半部分的山体与其他三十五峰很有相似之处,而上半部分,则是突然变得更陡更锐利,有如人工加工过一般,看起来多少有些违和。
但是,也正是这种违和感,增添了噬魂峰的秀美。
万朋与谢婷对视一眼,向着山脚下走去。
通往噬魂山,有一条明显的路。这条路的尽头,有人将杂草树木等铲除过,形成了一处小广场。可能是由于离水水位上涨时,经常将这片平地淹没,所以这个小广场至今也没有什么草木,却是铺满了沙石。在小广场靠近噬魂峰的那一头,有一块单独的大石头,约有三四丈高,呈扁平状。
石头通身乌黑,走近之后,可以看到上面淡淡的字迹。这些字苍劲有力,只是入石不深,但是经过岁月这么多年的风化,却也未见有破损。仔细观察之时,似乎笔画之间保留了一些阵法纹路,这些阵法纹路能让这块石头不被风雨侵蚀。
这便是牛苍所说的石碑。石碑上的字是:山尚有棱,天地未合,却与君已决,以山为塔,岁月凝泉,只待意中人。
这些字是什么意思,万朋和离阳,早就已经想过了千百遍。现在站在碑下看,万朋却还是觉得有些激动。抛开离阳的因素不说,单是这意境之中的悲壮与痴情,便足以让人心生悱恻。
万朋深吸了一口气,看看谢婷,准备往上走。离阳这时候突然显得极为兴奋,大叫道,“居然,居然是这个气息!”
万朋一愣,“什么气息?”
离阳道,“等等,等等,让我再仔细感受一下。这个气息,你可能感觉不到,但是我能感觉得到。我得再确认一下,你稍等等,不要前进。”
万朋直接停下。谢婷也不问原因,陪在万朋身边。
过了好一会儿,离阳才道,“没错,就是他。这里有他的灵识,和此前的一模一样!”
万朋有些不解,“谁的灵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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