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四娘子有些尴尬说:“那个,其实,我今天来,也是因为婆婆她催着过来的。也是为了我们家大姐儿的亲事来的。”
曾雨桐倒是也不意外,似笑非笑的看着四姐说:“四姐难道是想姐儿入宫?还是入东宫?当太子妃?”
曾四娘子忙说:“我们什么样的人家,不过是皇商,虽然占着一个皇字,可是,毕竟只是一介商贾,哪里敢肖想那太子妃的位置,我们不过是想良娣不知道能不能成。”
曾雨桐看了看四姐说:“你家大姐儿可是嫡出,金娇玉贵的长大。你和姐夫感情一直都很好。姐夫虽然说有两个通房,一直都没有所出,也没有怎么宠,姐姐在谷家说一不二的惯了,大姐儿也是这样看着惯了的。并不会妻妾斗争的那一套。这样的性子,到了宫里那样复杂的情况,能应付过来?”
“姐姐你宝贝一样的教养长大的嫡亲女儿舍得送到那里去?”
曾四娘子听了眼泪不由得滴了下来,说:“好妹妹,你是我的亲妹妹,我这心里话也只能跟你说。别人家不知道这宫里是什么样的地方,我们谷家专门供着宫里的香料,惯常跟宫里后妃们打交道,就是我,虽然只是一个皇商家的,也经常出入后宫各嫔妃的宫殿。这后妃之间的各种乌七八糟的事情,就是捂着耳朵,也略微知道一二。”
“哪怕是皇后娘娘,还不是时刻站在危崖上?更不要说前一段时间万家出事,万妃那样得宠,还不是一朝覆灭?我婆婆说,这还是好的,因为皇上年纪日渐大了,后宫中,妃嫔也不多,事情就少了很多,当年,皇上年轻的时候,特别是刚刚即位的时候,后宫中美人多,且大多数都是世家贵女出身,不知道多少腥风血雨啊。我怎么能舍得送我的翠文去后宫?”
“可是,翠文这个孩子和别的孩子不同。她打小长得就特别出色,不是我夸赞,京城这些贵女中,比得上翠文这孩子颜色的,基本上没有。这样出色的长相,一般人家可是承受不住。我公公在世的时候就说了好几回,现在我婆婆也整天念叨。我左思右想,也拿不定主意了。所以,过来讨妹妹一个话,妹妹见识比我多,一定有主意的。翠文可是妹妹嫡亲的外甥女,妹妹可不会害了翠文。”
听了四姐姐这一边说一边哭着,曾雨桐的心也软了一些,她叹息一声说:“道理你都知道。过来讨我什么话呢?不过,你可是我的亲姐姐,翠文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亲外甥女,我也不想她将来有什么不好。”
“翠文这个孩子,天真烂漫,性子直爽,行事大方,尤其是这长相,就是宫里万妃年轻的时候,也及不上,确实是我这些年见过最好的。尤其是在贵女中间,京城第一美女的称号可不是白来的。不过,事情虽然过去十来年了,我想问姐姐,当年废太子的太子妃苏氏,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
曾四娘子愣住了,想了一下说:“怎么没有印象?她当年也是京城第一美女,甚至有人说,她是大周第一美女,还有人说,她是天下第一美女。我在闺中的时候,也多次见过她,确实是仙姿玉露一般。她随便往哪里一站,哪怕是在瓦砾堆里,也能立刻把那地方衬托的如同仙境一般。”
“嗯,翠文这孩子虽然长得还不错,跟苏氏比起来,还是差远了。”
曾雨桐说:“苏家当初可是世家大族,苏氏又是那样的相貌,可是最后结局呢?太子谋反,她一朝从太子妃成为庶人,这还不说。我再告诉你一个密辛,一定不能往外面说。她可是皇上赐死的。当初,简阳王还是晋王的时候,她和晋王私通,被废太子发现,伤了晋王,废太子也两败俱伤,面对两个儿子的一死一重伤,皇上毫不犹豫的赐死了苏氏。”
曾四娘子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脸上都是惊恐。
曾雨桐说:“哎,四姐姐,你是一个聪明人,既然知道宫里不是好地方,知道心疼女儿,就不要想着把大姐儿往那里送了。”
“再跟你说一个事情吧。你看现在为了太子妃的人选争夺的这么激烈。其实,我跟你说了吧。早在十年前,这太子妃的人选就已经定了。太子妃可是未来的国母,怎么可能因为颜色选择?自然是各方面利益结合选出来的。所以,你看现在那些跳的欢的,有什么用,不过是白白出丑罢了。所以,我都想躲起来避过是非。怎么姐姐还要往这里面凑?”
曾四娘子不由得瞪大眼睛:“什么?十年前就定下来了?怎么可能?”
曾雨桐叹息一声说:“这个事情,我单单告诉你。不过,要不了一个月,就天下人都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关系。这个人选确实是十年前就定下来的。不过,知道的人不多,定的小姐是襄阳侯嫡出二小姐马世佳。”
曾四娘子脑子里面立刻闪过马世佳那张还带着稚气,却已经显露出来智慧美丽的小脸,不由得说:“是她啊?怪不得了。马家的几个小姐,都是嫡出。襄阳侯和襄阳侯夫人感情甚笃。襄阳侯掌握军权,大权在握,又是世袭的侯爵,连个通房都没有,一辈子只守着襄阳侯夫人一个。襄阳侯沈夫人,也是一个能人。”
“多年来,她一直都是仕女班头。没有出嫁的时候,她是国师嫡出孙女,深得国师大人的宠爱。出嫁后,嫁到襄阳侯马家,不但丈夫疼爱,公婆也是娇惯的很。她跟后来的国师,你们家二姑奶奶秦国师虽然差着辈分,但是确实真真的手帕交。这个事情谁不知道?她背后可是站着两代国师,还有襄阳侯马家,谁能比得过?就是长公主们,也不敢得罪她。”
曾雨桐点点头说:“还有一个事情,跟你说,四姐姐,你知道,我怎么成为我们家公爷的夫人吗?这可是沈夫人替我们家国师给选的。”
曾四娘子不由得瞪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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