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5
蒋纹什么也没说, 挣出他的怀里,把脑袋后面的结打开,衣服皱皱巴巴的掉下来,她胡乱套在身上,低下身去捡裤子,黑灯瞎火的, 蒋纹摸了半天, 什么也摸着。
这禽兽给她扔哪儿去了?
她无头苍蝇似的,陈陷过去, 准确无误从地上提溜出一件, 借着幽幽月光, 蒋纹看到了自己荡漾在空中的内裤, 可怜巴巴的一条。
“……”
她一把抢过,两腿一钻,止住衣服下摆凉嗖嗖直窜的风, 她被扒的精光, 陈陷的衣服还完完整整穿在身上。
禽兽。
蒋纹踢了他一脚, 冷冷道:“给我找裤子。”
黑夜里,陈陷笑了一声,被欲望舔舐过的声线平添几分低哑,搅和着气息中遗留下的承欢之意,诱人而危险。
房间里充满情与色的味道,旖旎,潮湿, 与过往激情褪去的乏味不同,她一点儿也不觉得无聊,反而在他身上发现了更新鲜的东西。
陈陷俯身给她把牛仔裤捡起来,递过去,蒋纹不接,他也没废话,直接给她扔过去,裤子劈头盖脸的飞过来,耷拉在蒋纹的脑袋上,蒋纹深吸一口气,把头上的裤子扒拉下来。
她耍情绪,陈陷无视,也没招呼她,去一边点了根烟,他想开窗,但看她穿那么点儿,又作罢。
他的表达从来都是无声的,渗透进每一个细节,而她看不到。
蒋纹手里攥着裤子,“你赶我走?”
他不说话,叼着烟看她犯作。
蒋纹冷笑,“这就不说话了?睡完就不认识我了?”
陈陷说:“不是你要找裤子么?”
逻辑在线,冷静的一批。
蒋纹一时间没说话。
女人需要用心呵护,她就没从他嘴里听过两句好话,明明知道她生气,哄两句好像能掉他一层皮。
蒋纹转身就走,一路走到门口,身后的人都没动静。
好,很好,非常好。
蒋纹心里怒骂着人渣,手还没挨到门,一只胳膊横过来,她被人连腰扛了起来。
他把她扛上肩头,“门是你反锁的,你走什么走?”
蒋纹抬起腿就踹他,连踢两脚,陈陷给她屁股上重重一掌,“安分点。”
蒋纹痛呼:“操!”
陈陷笑了:“好。”
“???”
天旋地转,她被扔在他的床上。
他床上就一层被褥,硬邦邦的,蒋纹火冒三丈:“你他妈……”
陈陷膝盖从她腿间一顶,把她两条腿撑开,掐住她的下巴,“好歹是个姑娘,不骂人不会说话?”
蒋纹:“不会!”
他盯她一会儿,“那你还是叫吧。”
陈陷动作很快,她才套上去的内裤又被丢到床下,蒋纹又要踢他,被他顺势把住腿架在腰两边。他在边缘深深浅浅的磨,状态比上一次更好,她咬牙:“你他妈是电动的……嗯!”
她话还没说完,他又进去了,直直到底,不带商量的。她只能发出最后一个字。
疯了。
蒋纹紧紧抓着脸侧的床单,身心完全不再属于她,她随着他动,视线里全是他。
陈陷这人……真的满足她所有对男人的要求。
她胡乱的去扯他的衣服,陈陷腹部用力,起身,让她给他脱了。
展现在她面前的,是一具被风霜与炮火打磨过的,雄健而原始的身体,他的每一寸肌理都饱含力量,他一动,全身随之而起的线条流畅而漂亮,她是最直观去感受这份力量的。
蒋纹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倏地一笑。
值了。
她仰起脖子,下颚线沿至脖颈,再至光滑圆润的肩头,她受着刺激,脉络清晰显现出来,两排锁骨弯月似的,捧起一抹软香,骨感分明,线条极美。
她入了状态,开始迎合他,她太懂什么叫张弛有度,尽最大程度接纳他,脸上却笑的明晃晃的,他看得懂她的胜负欲,她在等他投降的那一刻。
陈陷不想看她那个表情,扶着她的腰,把她翻过去,底下还连着,这一转简直要命,蒋纹没克制住,叫了一声,媚出水了。
这一声有点儿响,她赶紧捂住嘴,头蒙进枕头里。
陈陷在她身后笑:“什么胆子。”
蒋纹闷着一声一声的哼。
笑声渐收,陈陷的动作频率也降下来。
床边是窗户,月光照进来,照在她的背上。
她的脊背很漂亮,因为瘦,尽显凹凸感,从肩胛骨往下,布满大片的纹身。
莲花,佛手,梵文。
他从未见过女人纹这么大的图案,但它无疑是符合蒋纹的,神秘,虔诚,充满了信仰之感。
这比任何一个东西,更像一种象征。
蒋纹感觉到陈陷停下来,侧过半边脸,问:“力不从心了?”
陈陷在她身后看她。
他有一双透彻的眼,沉着冷静,又时刻尖锐,眼波有光,沉沉看人时总是叫人生畏。她从那双眼里看到过许许多多,善良,果断,清正,固执,但在这一刻,她第一次看到了他眼底骤然破碎的东西。
蒋纹轻声问:“你怎么了?”
他缓缓开口:“什么时候纹的?”
蒋纹眼皮颤了颤,安静了一会儿,说:“十八岁。”
十八岁。
“不疼?”
“疼。”
蒋纹从他身下爬起来,抚上他的脸,她轻轻含住他的唇,长发倾泻在身后,丝丝缕缕的纠缠在一起,她的腿交叠在他腰杆后,前胸贴着他,温柔的亲吻他:
“陈陷,别问了。”
他扯住她的头发,把她拉开,一字一句的问:“为什么?”
她不说话,胳膊抵在他的颈窝,跪在他身上,然后对准自己,一点一点坐下去。
像被一片温热的海包住,每一丝细小的颤动他都能感受到,她攀着他,浮浮沉沉,月光洒进来,她的身体像天山上永不化的雪。
陈陷呼吸加急,蒋纹这样软在他怀里,他忍的要疯了,“蒋纹,我问你为什么。”
“嗯……”
蒋纹嗓子里吟出一声,娇的发颤,她趴在他耳边,全身泛起粉,滚烫滚烫的,她语气似哀求:“你动动啊……”
陈陷太阳穴直突,“你……”
蒋纹重新堵上他的唇,她亲的毫无章法,头发丝纠缠在口腔里,嗓子里细细碎碎的嘤咛着,挠的人心尖儿痒。
陈陷呼吸不顺,他还有最后一丝理智,“蒋纹!”
“求你了……啊……”
陈陷在那一瞬间投降,狠狠压倒她。
他真的疯了。
……
你问为什么?
因为我们之间,没有明天。
与其你恨我,我更怕我骗你。
**
清晨来临,光束照在蒋纹脸上,她被太阳叫醒。
她一动,浑身散了架似的,床单揉的一团糟,在她身下堆着。
她的手镯回到了手腕,不知什么时候戴上的。
纵欲过后,肉体虽累,但精神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她身上覆满了陈陷留下的痕迹,她的鼻腔里全是他的气味。
蒋纹放松了下紧绷的身体,她的衣服放在枕边,叠的规规整整。她全部穿好,下床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窗外对着一片辽阔的荒野,太阳正挂在天边。
他们是这里唯一的建筑和生命。
蒋纹看了眼手机,电量岌岌可危,时间是上午九点多。
她找了一圈,没找着烟盒。
她搓了搓脸,暂且压住翻涌的烟瘾,把房间大概收拾了下,走出房门。
屋外已经没有昨夜的欢腾,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切回到正轨。
蒋纹转了一圈都没见着人,只有孟娜,在院中的房檐下,坐在一个木凳上洗菜,脚边放着个菜盆。
她指了指前边的白色平房,蒋纹看到了里面的洗手台。她回去拿洗漱包和换洗的衣服,里边是个简单的浴室,水泥地,一个喷头,和厕所连着,环境打扫的倒算干净。
洗去一身黏腻感,蒋纹换了一身干净衣物,墙上的方镜里,印出她得到滋润的脸,这真是女人最好的护肤品,她容光焕发,气色都比以前顺了不少。
她抱着洗完的衣服出来,头发尾巴滴着水,孟娜还坐在原地。
蒋纹问:“衣服晾哪儿?”
孟娜抬头看了她一眼,站起身,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给我吧。”
她还没说不用,孟娜已经从她手里接过她拧的半干的衣服,她一路走,蒋纹跟着她走到后院,院中搭着几条长线,上面挂几件衣服,在风中轻飘飘的扬着。
蒋纹眼尖,看到了陈陷的黑色T恤,还是半干半湿的状态,应该也是才洗的。
蒋纹眼睛转向前方的孟娜,没说什么。
孟娜帮她找了个空地儿一件件搭上去,道:“晚上就能干,你记得过来收。”
蒋纹:“这么快?”
“这边气候干,太阳又足,晾一天够了。”
蒋纹点头,她刚洗完澡,身上的水分已经蒸发的差不多了,头发这会儿也不滴水了,但她头发长,衣服后面湿了一大块。
不过无妨,干燥的好处是不用吹风机,自然风干就好。
她和孟娜一并回到前院,路过厨房,她停住看向蒋纹,“锅里还有早晨剩的稀饭,你吃点儿?”
蒋纹道:“我自己来,你去忙吧。”
孟娜点点头,也没跟她客气,转身走了。
蒋纹拉开碗橱,里边清一色的黄皮铁盆,又大又耐摔,没有瓷碗,估计是怕碎。
蒋纹拿了一个出来,锅是大黑铁锅,锅盖挺沉,蒋纹掀开,里面的稀饭还剩个底儿,她起晚了,没得挑,盛了小半盆,端着走出去。
九点多的边塞,太阳直辣辣的,天空又高又蓝,风很干,却充满力量,来自一望无际的戈壁滩。
蒋纹蹲在门口,咕咚咚喝了几口。
孟娜在另一边洗菜,她又看了她一眼,但没主动说话。她虽是农村女人,皮肤粗糙,长相也一般,但跟着边防的人这么些年,她的见识不算少,不如外表那般平庸,带着几分脾性。
从她没八卦她昨晚的去处就能看出一二。
蒋纹对上她的目光,直言道:“看什么?”
孟娜没什么表情,收回目光,重新拿出一把菜来。
蒋纹没放在心上,又喝了两口稀饭,问:“他们干什么去了?”
“巡逻的巡逻,工作的工作。”孟娜停顿了一下,没抬头,继续道:“陈队回总队了,你那记者朋友也跟着。”
蒋纹“哦”了一声,再没问话。
空气静悄悄的流淌,气温稳步上升。
过了一会儿,孟娜忍不住再次看她,说:“你不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蒋纹无所谓:“总不能扔下我不管吧。”
“万一呢?”
“那就扔着。”蒋纹看着远处,声音淡淡的,“我等他回来。”
发丝飞舞,她的话飘进风里。
整片大漠都听到了。
孟娜“切”了一声,说:“追陈队的女人年年都有。”
这话陈陷好像也说过。
孟娜又道:“跑来采访的女记者,志愿者,还有出状况被他们救过来的游客,刚开始都殷勤的不得了,有那么些夸张的,感觉这辈子非他不嫁,结果呢,没几个坚持下来的。”
蒋纹:“为什么?”
“这工作太苦了,危险不说,时间上也没个定性,不能朝朝暮暮,电话也没得打,哪个姑娘乐意?”
蒋纹笑笑,“陈陷这人,配得上他的人,一定要爱这片土地胜过爱他。”
只有对这片土地心怀敬畏与热爱,才能理解他的坚守。
这话倒是出乎意料。孟娜看她,“那你喜欢这里吗?”
她换下了那个虔诚的字眼。
而蒋纹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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