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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疆历二零五一年二月五日,太阳晒到屁股的时候,瑞克仍然隆中高卧。
早就起床的克丽丝和玉露使尽了办法,仍然叫不醒他。克丽丝一气之下,就狠狠地在他背肌上掐了一下。瑞克不得不呼痛着睁开眼睛。
克丽丝指了指已经从窗子外探进头来的阳光道:”我的老爷,今天你要出了。”
“知道。”瑞克还准备大睡。
克丽丝只得又掐了一下,再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傍晚。”瑞克无奈地起身道。
“为什么要那么晚?”克丽丝诧异地问。
瑞克睁开惺忪的睡眼,诡秘地笑道:”这是秘密,不过,告诉妳无妨。听说女王军团里,无论士兵还是将领都骄傲得很,如果我不先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这一趟去达凯,肯定会出问题。”
“所以,你准备让他们等上大半天?”克丽丝问道,”你不怕女王陛下说你延误时机,降罪于你吗?”
“不必担心。”瑞克伸了个懒腰,拥着她和玉露走到窗口道,”陛下只命令我今天启程,并没有说是早晨,还是傍晚,我什么时候出都行,只要不错过今天就可以了。”
克丽丝没想到他考虑得这么周详,不禁赞道:”看来那些士兵是兵痞子遇上了大无赖,注定要吃苦头了。”
瑞克嘿嘿一笑道:”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克丽丝点了点头,然后吩咐侍女给瑞克打水梳洗。自己则和玉露一起给瑞克整理衣服。瑞克看着她们为自己穿戴整齐,心中的幸福感真是满足到极点。
然后门被推开,一位侍女端水走了进来。瑞克看了一眼,这一眼就让他愣住了,他诧异地问:”怎么是妳?”
侍女甜甜地一笑道:”奴婢参见少爷。”
“你不必称呼自己奴婢。”瑞克赶忙道。原来这位侍女不是别人,正是金侯爵送给他的苏琼。
克丽丝趁瑞克梳洗的时候道:”我让苏琼以后跟着我,不过,你此去达凯。没有贴身的人照顾不行,你就将她带上吧!”别说,她还向瑞克打了个手势,意思是说:已经查验过苏琼,确信她没有任何问题。
瑞克却摇了摇头道:”此去达凯,不是游山玩水,怎么能带个随身侍女呢?况且有玉露就够了。多一个人多一分负担。”
“那就当她是寒雪的助手!”克丽丝笑道。
“你是说我还得带上鹿寒雪。为什么?”
克丽丝提醒道:”不要忘了,这一路你既要指挥手下兵将,还要治疗唐统领的病。对唐统领的病,青鹭和我也没把握治好,你虽然带着彩凤和冷莹,但是也不一定能成功。阿尔娃告诉我。鹿寒雪也许能帮你,所以你最好将她带上。另外,老海洛对达凯很熟悉,你带上他也许会有帮助。”
瑞克一想也是,不过对带上苏琼却很抵触。克丽丝只得附在他耳边道:”这是为你着想,自从你修炼了帝月功,我和玉露联手都满足不了你。此去达凯你只带玉露在身边,对身体不好。有机会收了苏琼,我们不介意多一个姐妹。”
瑞克觉得很荒谬,但是克丽丝说的确实是事实。无奈之下,他只得接受。不过,他打定主意,绝不轻易放纵自己,将一个对自己还不熟悉的少女拖下水。因为那样于她于己都没有好处。
刚刚梳洗完毕,一个下人就匆匆来报:禁卫唐统领来到公爵府,指名要见瑞克。
瑞克当然知道她一定是来责问他迟迟没有出的原因,他没打算回避,因此,立即随下人走向客厅去见唐昭娴。
他一走进客厅,本来坐在一边的唐昭娴怒气冲冲地站起来。责问道:”为什么还不出?”
瑞克嬉皮笑脸地道:”少安毋躁,我这样做也是为了更好地完成陛下交给我的任务。”
“这就是你的解释?”唐昭娴怒气未消地道,”你让整整一个千人队在城外等你,自己却悠闲得很。你就不怕陛下治你的罪吗?”
“我有什么罪?”
“贻误时机。抗命不从。”
“这就不对了。”瑞克道,”陛下命我今天带队出,并没有说早晨,还是晌午,或者是傍晚。只要我今天出,相信并没有违背陛下的旨意。至于贻误时机就更谈不上了,我连任务是什么都不知道。如果说贻误时机,那也不能责怪我。”
“你--”唐昭娴气得脸都白了。瑞克虽然看不到她的面容,但也可以想像她很生气。因此感觉自己也许太过分了,就忍不住将对克丽丝说的一番话解释给唐昭娴听。
原因说清楚了,唐昭娴也怒气渐消。末了她问道:”这么说,你是想挫挫他们的锐气?”
“正是。”瑞克点头道,”听说带领这支千人队的千骑长是个牛脾气,我不想因为他误了事。”
“你是说屠轮千骑长?他的脾气的确不好。”
“听说他立过许多战功,而且出身一个没落的贵族家庭。”瑞克见唐昭娴不再催促他上路,就顺势在她旁边的那张椅子上坐下道。
唐昭娴点了点头:”女王军团是一个以贵族子弟为主体的军团,不过也有一些平民加入,人数大约占四分之一。屠轮自诩是一个平民,所以一向用这个身份与军中的将兵交往,久而久之,连他都快忘了自己曾经是一个贵族。”
“原来是这样。”瑞克恍然地道,跟着他奇怪地问,”妳好像对他知之甚深。”
唐昭娴摇了摇头,道:”我只是听别人说起过他。”话题到此打住,瑞克知机地不再继续说下去,转而问道,”这支千人队的兵种是怎么配置的?”
“满员设置。五百弓骑兵,五百长枪步兵。”唐昭娴想都没想就回答道。
瑞克原是随便问问,并未期望唐昭娴能够回答清楚,所以对这个回答倒也感觉有点意外,他摸了摸鼻子,感觉很不好意思--因为他作为任务的执行者,竟然连自己即将带领的部队的配置都不知道,这说明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实在很懒。
于是,他赶紧再次转移问题,无话可问之下,只得将话题转到她的病情上,问道:”这些天妳有没有感觉身体有异常变化?”
“没有。”唐昭娴答道,”只是豹纹更明显了。”
“能运功吗?”
“能,不过只能运用三成,再多就会感觉吃力,内腑就像火烧一样。妳认为我的病能治好吗?”
这个问题,瑞克当然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对医术完全外行,刚才的询问不过是为了遮掩因上一个话题带来的尴尬而已。不过,既然唐昭娴问到了这个问题,加之时间还早,瑞克决定带她去见鹿寒雪,同时将彩凤和冷莹也叫过去。瑞克相信两位宁芙女神加上一个医术高的鹿寒雪,什么疑难杂症都能治好。于是他将唐昭娴带到了鹿寒雪住的木屋。他们前脚刚到,彩凤和冷莹后脚就赶来了。
鹿寒雪给唐昭娴把了把脉,之后淡淡地道:”她的病能治好。”
“怎么治?”瑞克忙问。彩凤和冷莹则惊异地望着鹿寒雪,大概是没想到她竟然将话说得这么轻松。而这一边,唐昭娴一脸激动地问:”我的病真能治吗?”
鹿寒雪点了点头:”妳体内的毒并不难解,最大的难题是怎样遏制妳体内那股强大的反噬力量,我想到一个最有效的办法--”
“什么办法?”唐昭娴急问。
“废武功。”
“什么?”瑞克和唐昭娴同时惊道。彩凤和冷莹则赞赏地点了点头,显然她们事前没有想过这个办法,但是无可否认这个方法最有效。
“这不行。”唐昭娴反对道,”我不能失去武功。”
“为什么?”瑞克问道,”还有什么比保命更重要?”
“你不明白。”唐昭娴摇头道,”陛下如今需要我,我一失去武功,势必要从禁卫统领的职位上退下来,陛下也就不得不再选用他人,这对陛下来说,太危险了。”
“情况有这么严重吗?”瑞克不解地问。
唐昭娴却点了点头。
其实瑞克早就相信了。唐昭娴为了女王,连性命都可以不要,只是为了留下武功,能够继续保护女王。这一点,连瑞克都不得不感动。于是他问鹿寒雪道:”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鹿寒雪摇了摇头,道:”暂时我没有想到,如今只能尽人事而听天命,也许唐统领将来有别的际遇,能解除这一危机也说不定。”
瑞克无奈地摇了摇头,神情显得有点沮丧。与之相比,唐昭娴倒很豁达,她笑道:”你们别再叫我唐统领,我叫唐昭娴,你们叫我昭娴就可以了。”
“昭娴。我们会想办法的。妳要相信我们。”彩凤上前握住唐昭娴的一只手道。
唐昭娴点了点头。
鹿寒雪却于此时忽然道:”解救的方法还有一种。”这句话令瑞克等人神情一振,他忙问道:”什么方法。”
“我不知道。”鹿寒雪道,”但我知道有一本药剂书上曾经记载了对身具幻兽血统的人怎样用药。那本书上也可能记载了治疗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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