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安看着错愕的白茴,微微一笑,看来现在白茴也是个不擅交集的人啊,察言观色的能力下降了不少,在这一点上和刘长安相差甚远,刘长安一直是个很会说话的人,能够和各种各样的人谈笑风生,相处愉快。
这也是漫长生命中自然得到的能力,无须自得,刘长安也不会炫耀自己,同时去讥讽一下白茴。
人类这种生物,如何同他们交往,一直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好在刘长安在和诸多种族生活,共同进步以后,也跟上了人类的思维,掌握了和人类共同生存的技巧与法则。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佛朗斯·德瓦尔在荷兰阿纳德动物园观察黑猩猩,同时在1982年出版了《黑猩猩的政治》,得出结论黑猩猩的社交行为具备政治性,和人类一般无二。”刘长安对白茴说道。
“啊?”白茴回过神来,刘长安这个人经常莫名其妙开启一个和刚刚发生的事情,现在的语境和气氛,完全不相干的话题。
女孩子喜欢小动物,那些小小的,可爱的,对她没有人身威胁的小动物,她们喜欢摸一摸,揉一揉,捋一捋,可是像黑猩猩这种动物,大部分女孩子还是喜欢它们呆在动物园里。
至于黑猩猩社交行为的政治性,那就更不会关心了,动物只要好吃或者可爱就好了,其他的谁关心啊?
“很明显,你的社交水平连黑猩猩都不如,正常的黑猩猩群体是比较和睦的,尤其是母黑猩猩,极少会被族群中的其他个体孤立,她是备受争取的对象。如果一个小黑猩猩群体中有两只正在争夺首领位置的雄性,它们还会在母黑猩猩面前展现力量,陪小黑猩猩玩耍等手段争夺母黑猩猩的好感。”刘长安遗憾地说道:“你看刚才我们四个人在这里,你每个人打了个招呼以后,就只剩下我了。”
白茴扯着裙子边,瞪大着眼睛听他胡说八道完,“你骂我是母黑猩猩,还说周咚咚是小黑猩猩,上官澹澹和周姐姐是别的黑猩猩!”
“我不是这个意思,重点是我说你的社交水平太低,连母黑猩猩都不如。”刘长安有点意外,记得以前这么说的时候,白茴都是气鼓鼓的。
现在也是有点气鼓鼓的样子,但居然知道抓住比较关键的反击点,而不是只会咬牙切齿,按着胸口像闷葫芦。
进步了,她这么说,即便是刘长安也不会承认的,同时得罪上官澹澹,周咚咚和周书玲,这有头发丝那么点让人觉得不好办。
“嗯……我想起来了,你第一次在我面前展现力量的时候,是你把那两个小蟊贼从桥上丢下去……还有,你和管圆在争夺校园风云人物的时候,你把他给埋了,也属于展现力量的方式,至于陪小黑猩猩玩耍……”白茴远远地看了一眼正在那里活蹦乱跳,胡乱扭动的周咚咚,“总之,如果我是母黑猩猩,你就是争夺我这只母黑猩猩好感的大猩猩!”
尽管最后这句话有点自我感觉过于良好,但是白茴也没有那么敏感,没有那么害怕被他嗤笑着嘲讽……感觉他不会这么做了呢。
“你竟然为了反击,承认自己是母黑猩猩。这杀敌一千,自损三千的手段,着实厉害。”刘长安退后了两步,拱了拱手表示佩服。
白茴扭了扭身子有点得意,他居然没有反驳他是争夺她这只母黑猩猩好感的大猩猩……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从来没有试图争取她的好感,所以对这样的话根本不屑反驳。
可白茴还是有点欢喜,于是拉了拉刘长安,让她跟着自己来到那个海森堡德国餐厅的侧面,这里避开了旁边巨型公仔的打卡热点,一个巨大的电气箱挡住了来来往往游客的视线。
“你看我……”
说着白茴腰肢儿一扭,屁股往旁边一抖,她的裙摆一侧贴住了大腿,另一侧的裙摆飞扬起来,绝对领域像在圣光的照耀下一样华丽丽的美好。
她嘴角含笑,眼眸温柔,双手摇起来,一只手做了个手枪的姿势指着刘长安,另外一只手比了个心。
“干什么?”尽管这样的画面,就像男人们的初恋那么美好,白色的墙面,元气满满的少女,清澈明亮的眼眸,一回想起来就嘴角微翘。
刘长安还是不大明白,她把他叫到这里来,还以为她是想告诉他,她也见到了水猴子外星人地底人诸如此类的秘密。
结果她就做了这么一个动作,然后在刘长安不解的眼神中,又来了稍稍不同的三次。
“哦,你是摆POSS,让我给你拍照?”刘长安伸手,“手机给我。”
白茴停了下来,拿着手机搜索了一段短视频给刘长安看,叹了一口气,“这是蹦裙子啊!”
真是俏媚眼做给瞎子看,她练习了好久,也拍了视频,但是自己的裙子总是甩的有些高,便没有上传到网上去。
“蹦裙子?”刘长安并不怎么关注流行热点,毕竟现在的年轻人对于精神追求上的标准很低,肤浅的大脑很容易满足,也很容易空虚,热点转移得比高铁还快,今天流行拍平地摔的视频,明天流行脑袋撞墙也是寻常之事。
“你不觉得很有少女的感觉……嗯,很美好……”白茴解释道。
“少女的美好在于白姑娘坟。”刘长安笑着说道。
这回轮到白茴一脸茫然了,白姑娘坟是什么意思?
她姓白,白姑娘是不是指的自己?那坟呢?白茴气呼呼的叉腰,“你的意思是,死了的白茴,才是美好的少女,美好的白茴吗?”
刘长安不禁笑意更甚,死了的白茴,可一点也不美好,哪能这么理解?
“褙望琉璃淡似珲,嶝临渐觉色逾谌。欲寻饱雨天难得,正征陂琊质尚温。玉浪捧雪非翘白,茱萸现诗许为尊。裙乳恐是多知礼,不敢开帘谢客恩。”刘长安吟了一首诗。
白姑娘坟和这首诗里的玉浪捧雪,以及什么雪峰盈怀,蕊波云鸽,月光白玉兔,灵蕖二仙,雪堆樱,都是一个意思。
自古以来的文人为什么叫骚客?就是因为他们经常用别人难以理解的方式去调戏别人。
白茴听的费劲,听完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吟诗,这又和白姑娘坟有什么关系呢?
可是刘长安也不解释,自顾自地往舞蹈队集合的地方走了过去。
“白姑娘坟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多读点书。”
“我去百度。”
“我读一遍你就背下来,还能打出来?你没这能力,而且这首诗百度也找不到。”
“那我百度白姑娘坟。”
“你也百度不出来。总以为别人展示的学识都可以百度到的,多半是傻子。”
“那你告诉我……不然,我去问竹君棠。”白茴想了想,可以找竹君棠帮忙,她还记得去年竹君棠为了弄明白梧桐树在传统文化中的典故和地位,就找到了一个如同风清扬气质的老爷爷讲课……尽管最后竹君棠得出的结论是,古代的文人死一个老婆就要种一棵树,湘大的梧桐树是有人死了不知道多少个老婆以后种下的。
让竹君棠帮忙打听白姑娘坟,一定可以打听到,这个世界上又不只有刘长安一个博学多才的人,除非是他自己发明的,别人就不知道。
“柰子。”刘长安转过身来,平静地对白茴说道,他可不想让白茴去找竹君棠打听这个事,他毕竟是竹君棠的长辈,长辈都不喜欢让晚辈知道自己为老不尊,调戏别的小女孩子。
“啊?”白茴顿时面红耳赤,不由得有些结巴了:“你……你你……这么赤裸裸的……”
“嗯?没有啊,我很含蓄的。只是你没有文化,一定要逼迫别人把含蓄转变成赤裸裸的意思才懂。”刘长安摇了摇头,“我是含蓄的,赤裸裸的是你。”
白茴很生气,他居然调戏了她以后,还说她是赤裸裸的,于是白茴双手后扬,踮着脚身体前倾,撞了一下刘长安,然后就跑了。
刘长安站在原地没动,一直到白茴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给他,他拿出来看了一眼:那我就让你赤裸裸地感受一下少女的美好。
刘长安这个气啊,今天居然被她性骚扰了两次,这个白茴越来越下流了,简直有伤风化,下次她如果再这样,他就要还击了。
因为生气,刘长安也没怎么看白茴跳舞了,把竹君棠叫到一边骂了一顿她不学无术,不思进取,浑浑噩噩以后,便带着周咚咚先回家了。
周书玲和上官澹澹是跳完舞才回来的,上官澹澹因为在凑热闹的时候喝了很多香槟酒,没有再上楼,回家就躺进棺材里睡觉了……即便是有些醉呼呼的,上官澹澹还是警惕着回到了棺材里,以免自己明天在床上醒来,发现自己又变成了孙悟空。
周书玲先到刘长安家里,看到刘长安和周咚咚坐在一起看一部九十年代的武侠剧。
“周咚咚,就要开学了。我不是让你早点回来,就去做作业吗?”周书玲看到周咚咚把她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气恼地瞪着她。
“我被长安哥哥点穴了,只能坐在这里看电视,不能做作业。”周咚咚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以表示自己确实被点穴了,连眼珠子都不能转动。
“你也明明听到我叫她回家做作业的,为什么还把她点穴了?”周书玲更生气地看着刘长安,“快点给她解穴。”
“我刚才点穴,把所有的内力都用完了,现在解不了穴。”刘长安笑着说道。
“那我来。”周书玲说完,就重重地戳了一下周咚咚。
周咚咚差点就“嗷”地跳了起来,好不容易才憋红了小脸忍住了,双手握着拳头坚决坐着不动,妈妈解不了长安哥哥点的穴。
“嗯?看来是刚才力气小了,再来一下。”周书玲朝着手指头上吹了一口气,然后又要戳下来。
还没等周书玲戳下来,周咚咚就“嗷”了一声赶紧跑,妈妈的解穴简直就像要把周咚咚戳穿一样。
看着周咚咚跑上楼,周书玲嗔恼地看着刘长安,在他身上也戳了好几下,“你还配合她!”
“看会电视没事,她答应我开学前肯定会把作业都做完的。”刘长安被她戳的有些痒痒,往旁边让了让。
周书玲便坐了下来,有些担心地说道:“她要是像竹小姐那样的豪门千金也就算了,我们普通人家里的孩子,不读书,学习不好怎么行?”
“我是个普通人。可你哪里普通了?”刘长安摇了摇头。
周书玲低头看了看自己,自己从头到脚,从小到大,一直都普普通通。
“你看看你现在这状态,哪里普通了?别人都当你贵妇呢,看来我给你的营养品在你身上效果拔群。”刘长安很肯定,周书玲现在这身体状态,在同龄女子里绝对是千里挑一了,除非是那些得到了大量异兽精元灌溉的女人。
精元和精元不能一概而论,他的质量当然比那些异兽的要强太多了。
“我像贵妇?”周书玲吃惊地脸红,“是说我身材好,长得也好的意思吗?”
“算吧。”刘长安点了点头,他也不会屡屡打击这个总是缺乏点自信的女人,她在相亲市场上屡屡受挫以后,即便现在收入不菲,自信心都还没恢复过来。
周书玲有些不好意思地站了起来,“我……我去看看她有没有在作业。”
刘长安点了点头,他也是在等周书玲回来,现在要拿着做好的皮蛋去河西了,顺便探一探那个女子养生会所。
周书玲来到楼上,看到周咚咚已经摆好了书包,文具盒,笔,课本和作业,就是没有在做作业。
“你长安哥哥今天夸了两次,中午夸了我走路好看,刚才又夸了我长得也好看。”周书玲压低声音,得意地对周咚咚说道。
“长安哥哥看到什么都夸好看呀,刚才我们回来的时候,他看到陆斯恩总是去追的那条小黑狗,也说小黑狗长得好看,可以让陆斯恩生个漂亮的狗宝宝。”周咚咚不以为然地说道。
周书玲脸上的笑容掉在了地上,弯腰就戳了一下周咚咚,“怎么和妈妈说话的?我点你的哑穴!”
周咚咚“唵”地一声,拉着嗓子嚎了起来,刚嚎一句才想起来自己被点哑穴,便不能哭出声来……可为什么要点周咚咚的穴,这样的点穴一点也不好玩,都快把周咚咚戳穿了,难道是因为妈妈觉得小黑狗不好看吗?那她去点小黑狗的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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