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像是压轴登场,宋昪风度翩翩闪亮登场的感觉,带着大腕周芸走了进来,面带笑容,这里看看又哪里看看。
不过看到现场真的像是死了两人时,宋昪不禁大皱眉头,恼怒的样子瞪了唐老六一眼。
之前被泼皮徒弟们警告过这家伙是谁,如今这里又惹出了这么大的事,等于见官了。鲁达也不禁头皮发麻的低着头,心里仓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鲁大师倒是可以跑,但跑了和尚那庙怎么办?这会连累一大群收留自己的恩人,此外这几个徒弟怎么办,他们家小又怎么办?
这样想着,脑袋自来不算好使、只冲动的鲁达不禁背脊发凉,满头大汗。
不可一世的唐老六见进来的是宋昪,也飞快的收起了刀子,又急忙对属下使去眼色,意思让把棍子赶紧收起来。
其后,唐老六携带着笑容,恭敬的抱拳道:“草民见过宋大人。”
宋昪寻场似的这里走走,哪里看看,依次顺着把这群僧,道,儒,分别看过去后,又才看着唐老六道:“不要闹事,尤其不要在本官眼皮底下闹出大事来,否则……谁都不好收场。”
“大人教训的是。”
唐老六心里感觉别扭还有点急,不做掉这几个来碰瓷的鸟人有些不甘心。但实在不方便顶撞宋昪,张怀素老大都是很给他面子的,如果闹的过分,捅到了张怀素老大哪里,又在这特殊时期也不是好事。
宋昪一露面就把这场面唬的比小猫还乖,原本最是让周芸嘚瑟,可惜现场真的像是躺着两尸体。于是周芸无比紧张,唯唯诺诺的低着头,害怕卷入什么。
她简直觉得自己“遇人不淑”啊,现在看起来这宋昪宋大人也实在复杂,再也不如之前那么美好了。
宋昪又漠然看着鲁大师问道:“作为出家人,像你这么不检点的秃驴倒是极其少见,看还真像是野性难除,穿了僧袍却也不安分。通常以本官的经验看,你这种人在别处一定会闯祸的,最有可能是别处的通缉犯,是这样吗?”
鲁达无比惊慌,连宋昪故意拉偏架的语气也没注意到。几个泼皮徒弟更是心惊胆寒的跪了下来,低着头无法抬起来。
唐老六真的很聪明,略一思考就明白了关键,顺着宋昪的话道:“大人明见!此秃驴……非东京人士,卑职从小在市井长大没听过这号人。其人张牙舞爪,来东京相国寺时间不长,打伤过很多人,惹过很多事,还真有可能是通缉犯。他们破坏规矩,截留我观香客都算了,今次更是主动带着泼皮流氓上门闹事。还闹出了人命!”
言罢,又指着地上那两尸体,悲愤的表情道:“大人身为父母官请一定为我观做主。此番断不容许这些丧心病狂的匪徒离开,只等大人一声令下,我红叶观一定遵从官府指示,协助拿贼!”
宋昪何等经验,一听就知道是妙灵那老狐狸招纳进相国寺的打手。
是否通缉犯啥的宋昪关心个蛋。无非是唐老六他们一群人吃相太难看,快要断人家生计了,这才惹出来的事。
这时期和尚虽然总体势力不大,礼部也不太照顾,但毕竟也是特殊群体。此外妙灵那老狐狸人脉还可以,欺负一下吓唬一下是可以的,但原则上妙灵老狐狸还真不算任人揉捏的存在。
若是早前,只要条件给的适合,吃掉妙灵这一系秃驴也就吃掉了,不见得会冒什么泡泡。
但最大的问题是,现在京城局势忽然变得怪异,老爹宋乔年大权在握要风得风的人都忽然被弹劾下台,尽管有政治旗手蔡相公护着,看似安稳,但至少是三至五年之内无法在京畿任职。
于在这种情况下,宋昪还真不想由着唐老六的性子来了,只佯作在思考的态势,却不予回应。
唐老六欲要再说的时候,宋昪故意打岔,看向张子文道:“你还真是……比较奔放?”
张子文神色古怪了起来,“大人想说什么?”
宋昪好整以暇的道,“嗯,看起来你认识两个太学生真的……非常了不起,别人是唯恐惹事,躲都躲不及,你是反着来,这难道不是奔放?”
张子文道,“我还真是反者来的人,这是关于一致性的验证。”
宋昪眼内闪过一丝鄙夷,觉得这是个假读书人,竟是尼玛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又冷冷道:“年轻人啊,你像是真的初生牛犊,无缘无故跑来这地方,这不就摊上事了吗?”
张子文愕然指着自己的鼻子:“所以难道我不是受害者?原来这就摊上事了啊?”
宋昪一副不和傻子计较的样子笑笑,寻思傻子真是年年有,和尚是特殊群体又有老奸巨猾的妙灵护着,正发愁死了人不能没有背锅的,算好啊,有你这么个外乡假读书人在场,就一切都好办了。我治不了特殊群体,还治不了你个外乡佬么!
唐老六又马上理解了宋昪的意思,顺着话道:“大人明鉴!最坏的就是这小杂种,他自诩读过两年书头脑灵光,这次就是他出的主意,他怂恿的狂和尚一起联手来这惹事碰瓷的。卑职还奇怪,大和尚这种脑壳有包的憨货,怎能想出这计谋。所以,一切都是出于这小贼的算计,他才是应该对人命负责的人。”
唐老六已经感应到宋昪这奸贼想大事化小,不想惹相国寺的心态,那就只有找旁人在官府层面背锅了,所幸此番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贼也非常讨厌,便果断套了上去。
真的比较合胃口,宋昪便又看着张子文道:“果然啊,最坏的就是你。”
周芸姑娘真的吓坏了,现在终于知道这群是坏人了,感觉自己这只美羊羊怕是入了狼窝的节奏。要说张子文比较讨嫌爱惹事倒是无问题,但周芸倒打死也不信他是与人合谋来这里碰、又瓷惹出了人命官司的人。
宋昪就是专门管这业务的官员,但一个官员在这里公然说出了这有违常理的话,所以这才是最令人恐惧和反感的,周芸现在怕的要死,想哭,却也只能心口扑腾扑腾的低着头,如何敢提及离开呢?那指不定得被他们怎么摆弄。
鲁大师也感觉为难,这小子稀里糊涂的,但这根本是诬陷。不过出声否认又感为难,死了人的案子又见了官,那毫无疑问是一定要有人扛的。
让这稀里糊涂的小子扛太冤枉了,但否认的话又会牵连妙灵大师、以及几个徒弟和家小。且否认是否有用谁也不知道。就此鲁大师胸口堵的慌,左右为难。
“外乡人,你真的惹上了事,现在有这么多人指控你,还有何话说?”
宋昪冷漠的样子看着张子文。
张子文脸开始有点黑了下来,“这尼玛果然才是‘道之原理’,从来都不曾改变过。”
“你说什么!”
听他用及侮辱词汇,宋昪的脸色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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