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放学了,明德学院门口,一辆马车停在一旁,从车身上的印记来看,是属于夏家。
又一辆马车从学校里出来,在门口那辆马车前停下,车帘掀开,里面坐着的,正是夏家的四少爷夏晨阳,他开口道,“小妹,怎么不回家?”
之前那辆马车上,正是夏家的五小家夏曦月,她掀开帘子,说道,“四哥,我在这里等人。”
“别玩太晚。”
夏晨阳以为她是约了小姐妹去逛街,也没在意,叮嘱一句,就离开了。
夏曦月微微松了一口气,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并不想让四哥知道她是在等陈牧。
又过了一刻钟,她终于看见要等的人从学校里出来,正要开口招呼,就见一个男生拦在了陈牧的面前。
竟被人抢了先。
“那是,顾家的那位庶子……”
夏曦月认出那个男生的身份,更是惊讶。这个陈牧,还真是不简单啊,才来学校几天,就跟秦若素拉上了关系,还结交上了顾家的人。
顾铮虽是庶子,但那可是顾家啊。
她对于陈牧这个表哥,不由又看重了几分。
…………
“陈牧。”
陈牧心情愉快地走出校门,就听到有人喊自己,转头一看,正是顾铮,道,“是你啊,有什么事吗?”
顾铮说道,“我想请陈兄喝一杯。”
“改天吧,我还有事。”说着,就要从他身旁越过。
顾铮挡在他身前,说道,“其实,我是有事想跟陈兄相商。”
陈牧说道,“有什么事,在这里说就行,喝酒就免了。”
顾铮见他态度坚决,只得说出了找他的目的,“我见陈兄的飞灵剑法练得如此精湛,想请陈兄指点一下剑法。”
“你也太高看我了,就我这剑法,还差得远,哪有资格教别人。”陈牧大概猜到他的目的,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开玩笑,他的时间多宝贵啊,既要学习,还要练功,哪有多余的时间教他剑法。
顾铮还不死心,说道,“小弟不会让陈兄白教,陈兄教会一式,小弟就奉上五个银圆。”
陈牧目光一凝,认真地打量着他。
看不出来,这还是个土豪。这个时代的货币,就是银圆和铜板。一个银圆,可换一百个铜板。市面上最便宜的米,大概在三到四个铜板一斤。
一个银圆可以买三十斤米左右。
四舍五入换算一下,一个银圆大概相当于地球的一百块,教一招五百块。飞灵剑法总共有一百零八式,就是五万四千块。
一个中学生,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五万四千块,不是土豪是什么。
而且,这时代五百四十个银圆的购买力,肯定要远高于地球的五万四千块。因为人工成本更低廉。
陈牧说道,“我要先收一成的订金。”
时间嘛,挤挤总会有的。他现在穷得连一个铜板都找不出来,现在有一个赚钱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没问题,明天给你。”
陈牧道,“明天午休时间,带上钱,在学校后山见。”
敲定了交易后,顾铮就走了。
陈牧心情更加愉快,看来自己最近时来运转,接连碰到好事。
“陈牧。”
他没走出几步,又听到有人喊他,这一次是个女的,声音很陌生。转头看去,是坐在马车的一位少女,奇道,“你是?”
少女脸上的微笑僵住了,有些生硬地说道,“我叫夏曦月。”
姓夏?
陈牧脑中灵光一闪,再看了一眼马车,果然有点熟悉,恍然道,“原来是五小姐,你叫我,有什么事吗?”
夏曦月已经控制住脸上的表情,说道,“你是要回家吧,我捎你一程。”
这么好心?
陈牧觉得这里面有古怪,之前又不是没有碰到过,都是对他不理不睬,怎么突然间主动请他坐马车。
他说,“这不太方便吧。”
夏曦月道,“你是我表哥,有什么不方便的。上来吧。”
既然她这么热情,陈牧也就却之不恭了。
他倒要看看,这个便宜表妹想耍什么花样。
马车上颇为宽敞,坐两个人绰绰有余。
“在学校里,还习惯吧?”
“还行。”
“小六子有没有准时送饭?若是他敢怠慢于你,就跟我说。”
“很准时。”
……
夏曦月句句都是在关心他,陈牧心里却逾加警惕。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好端端的,突然这么关心他,谁知道她打着什么主意。
终于,她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你是怎么认识秦若素的?”
铺垫了一大堆,就为了问这个?
虽然不知道她的目的,直觉告诉他准没好事。
那个女人,果然是个麻烦啊。
陈牧果断地说道,“秦若素是谁,我不认识?”
夏曦月见他不承认,说道,“你就别瞒我了。中午在图书馆,我都看见了。她主动找你说话。”
陈牧被当面戳穿,还是面不改色,说道,“你说那个女生啊,她想看广海时报,最后一份被我拿了,就想跟我要,我没给。”
真的只是这样?
夏曦月半信半疑,还想再问。就听他说道,“到了,我先回去了。”说完,不等马车停下,已经推门下了车,转眼进了夏府。
等马车进了府里,夏曦月回到自己住的院子,越想越不对。中午在图书馆,虽然离得有些远,听不见两人的对话,但看二人的表情,肯定不像陈牧说的那样,只是为了一份报纸。
“这个混蛋,竟然敢骗我。”
她有些咬牙切齿地骂道,本想去找陈牧算账,转念一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要是一口咬定,自己也拿他没办法。
“说起来,他到底是哪一家的表哥呢?”
夏曦月心里冒出这个疑问,决定去问一下。
她去找管家,“忠伯,问你件事。”
管家忠伯五十多岁年纪,在夏府很多年了,从小看着她长大。深受她父亲信任,在夏府的地位很高。
忠伯笑呵呵地说道,“五小姐,你想问什么事?”
夏曦月说,“那个陈牧,是哪一家的表哥?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
夏家的亲戚不算很多,基本上她都见过。
忠伯道,“是小姐一位远嫁的堂姑家的儿子,因为去世得早,就没怎么联系。”
夏曦月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我记得,那位堂姑嫁的好像是方家吧。”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
“忠伯,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我哪里敢瞒小姐呢,若是不信,可以去问老爷。”
有问题。
夏曦月从忠伯的态度中,意识到这件事情不简单。
为什么要瞒报陈牧的身世?
难道,他的身世,涉及到了什么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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