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咱们呐,把时间稍稍回拨那么一点点。
话说陈风晚上要值夜,托了欧举廉带口信给琉璃,晚上不回了如何如何。
琉璃收到口信,埋怨一句怎么不早说,我做了这么多糖醋排骨,怎么吃得完。
欧举廉这厮一拍折扇,自来熟道:“我这刚下值,肚子还饿着,嫂夫人给赏两块排骨吃下。”
“谁嫂夫人?呸,不知道不要瞎说。”琉璃心跳加速,嘴上说着反驳的话,脚步轻快回厨房端了排骨给欧举廉。
欧举廉筷子都不用,直接抓起排骨就往嘴里塞。
“哈……咕隆。”
“不好吃吗?”琉璃眨巴着眼,眼中满是期盼求夸的小星星。
“好……好吃,太好吃了,我都舍不得一口气吃完。”欧举廉生眼睛水都憋出来了,夺过那盘排骨,扭头就走,边走还边说道:“这么美味的东西,怎么说,都要给兄弟们尝尝。啊,不用送了,留步留步,哈……嗝。”
“真这么好吃?”琉璃撩了撩银丝长发,望着欧举廉撒丫子的背影,挥手道:“大哥,下次再来呀,我还有别的拿手小菜。”
欧举廉一听这话,跑得更快了……还来,偶滴亲娘嘢,你家白糖是用盐做的,酸甜口的你搁这么多辣椒面,我还以为是番茄酱呢,哎,陈兄啊,得女如此,老哥,为你高兴啊,哈……齁死我了。
琉璃一看如此好评,自己先尝了一口,眼睛瞬间就亮了,“哇,真的好吃吖,我果然是个厨道小天才。”
“……”
琉璃这味觉……给你call一波666。
吭哧吭哧一顿造,琉璃意犹未尽,忍着满口的口水,总算留了三块排骨。
“哼,没良心的,给你留三块,到时候噎死你。”
琉璃伸出舌头舔了舔唇上的酱汁,回头又捂住盘子,“二毛,你不许偷吃,这是……这是毒猪猡的。”
银尸二毛满脑子问号:那你还吃,你是猪咯?
入夜。
琉璃床榻上辗转难眠,一会起身把三块排骨热一下,一会起身又摸一下温度,最后索性被子一掀,装了食盒,吩咐二毛不要乱跑,乖乖守家,自己往镇魂司的方向走去。
去送宵夜的琉璃,还自我找补呢,“嗯,我绝对不是怕那头猪饿着,我还没正眼瞧过镇魂司呢,我就远远看一眼,叫人把排骨送进去就回来。”
琉璃提着食盒,试了试尚有余温的盖子,嘴上嘀咕着,心里却是暖洋洋的,还幻想着陈风吃到排骨时的精彩反应。
嗯。
那头猪,肯定是边吃着排骨,边一脸嫌弃,说什么,什么东西呀,不好吃,快拿走,哼,我不要,再来一块,拿开拿开,就吃最后一块。
琉璃脑海中幻想着一个口是心非的陈风,吃得满嘴冒油,想着想着就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她收敛笑容,假装正经,有些做贼心虚地四周望了望,见没人看见,这才又拍拍胸口,长吁口气。
琉璃满脑子的幻想,不消多时就到了镇魂司门口。
刚抬头望去,就见着几队镇魂使全副武装,火急火燎涌出门。
琉璃眉头一皱,拉住一名镇魂使问道:“里面这是怎么了?”
“你谁呀?起开。”镇魂使不给琉璃好脸色,抻肘扯衣,试了好几次竟然没扯动。
“我……我陈丘臣家属。”琉璃支吾一声,脸上羞赧,似有些不好意思。
“陈丘臣?哪个陈丘臣?”镇魂使脸色渐缓,摆手补了一句,“你别扒拉我,我赶着去救人。”
“陈风呀。”琉璃松开手,镇魂使差点晃了一个跟头。
“哦,他呀。”镇魂使整了整衣裳,心说,难怪这女的这么大力气,是那个名人家里头的啊。
他指了指队伍的方向,“去赌坊了。”
说完,头也不回,冲队伍的方向奔去。
吧嗒,琉璃失神空挡,食盒落地。
她弯腰捡起,跺脚数落道:“好哇,还骗我值夜,原来是去赌钱,我赚点钱我容易嘛,欸?好像不对哈,我存点钱容易嘛我。”
琉璃气呼呼地,挽着食盒就要气冲冲回家,转念一想,不对啊,你个猪呀,笨死了,家里的银子你不是全给我了吗,你哪有钱去耍钱,难怪这个镇魂使说是去救人呢,莫非,是没钱抵债,被人扣了?
哼,你们给姑奶奶等着,我家的猪,上你家赌坊耍钱,是你们的荣幸,我这就回家拿银子,拿钱砸死你们。
琉璃风驰电掣,一股风跑回小院,推开门取了鼓囊囊的银包,朝发愣的女银尸搓响手指,“二毛,走,跟我去砸场。”
二毛低声嘶吼,血牙裂了出来,眼中血丝隐隐,凶相毕露。
琉璃啪一声拍二毛头顶,数落道:“你小点声,别吵着邻居,你凶什么凶,我们是去赎人,谁跟你说是去砸场子了。”
二毛呜咽一声,长獠锋利的血牙直接缩成微凸起的亮丽小虎牙,一脸委屈……是了,我说的,我的锅可不可以?
琉璃带着二毛,一个铁线人,一个半僵银尸,气势汹汹往长盛赌坊的方向杀去。
刚进赌坊,琉璃就把银包打开,银子哗啦啦撒向天,叫嚷道:“快给姑奶奶放人,否则……呃(⊙o⊙)…”
“确定是这里吗?”琉璃转头问二毛。
二毛一脸懵逼,无动于衷……反正你带的路,你问我,我问谁。
阴面赌坊波及阳面,这长盛赌坊刚沦为废墟还没多久,除了石牌大门牌坊,里面到处都在冒青烟。
琉璃心痛地捡起地上的银子,又心惊道:“呀,猪呀,这是赖账不成,大打出手了吗,难怪镇魂司出了那么多镇魂使,喔哟哟,打群架拆人赌坊呀,啧啧啧,呸呸呸,真不要脸。”
二毛看着女主人嘴上说着嫌弃的话,脸蛋红扑扑的,眼睛都笑出了月牙……这是嫌弃吗?这分明是不嫌事大,一脸喜滋滋看戏的模样。
“你,站到起,鬼鬼祟祟做什么。”琉璃指着一个五十出头,短发轻竖,两撇精修小胡,穿着破损华服,拖着一个大木箱的人,问道:“我家猪,不是,我家陈风呢。”
权三爷眼神一缩,下意识摸了摸拇指上的扳指。
只见光纹流动,一方独立空间渐渐形成。
琉璃、二毛、权三爷,还有一小片废墟,在外人看来,似原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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