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妖能变换成魏长峰的模样,多半是习了这所谓的捏骨术。
陈风理解这捏骨术,其实就是易容。
不过比易容术要高超许多。
再怎么着,跟前世的美颜同属一个级别。
都是看上去能让老妈都认不出来的逆天妖术。
陈风全身嘎嘣响,脑海中想着五号大叔的模样,不消多时,一个一模一样的跛脚五号就出现了,就连气质都差不离。
稀奇稀奇真稀奇。
陈风玩得不亦乐乎。
男女老少通通给他试了个遍,还别说,越用越是随心所欲,容貌变换之快,比川剧变脸可厉害多了。
地字称房,三星品质,不错不错,针不戳。
陈风搓了搓手,登魂造册,记录在案,引了鸟妖的魂入魂井。
这次他学聪明了,再也不敢实看那白色漩涡,半眯着眼,完成了工作。
两张冥钞又飘出。
陈风伸手一抄,噔噔噔扭头跑得飞快。
此地不宜久留啊,就这么小会,浑身不舒服的感觉又加重了不少。
天玑组大堂,空无一人。
准确的说是除了陈风和欠钱脸曹丘臣,别的称魂师都还没有完成任务。
“你来的正好,加单。”
曹丘臣一脸麻木,也不详细明说,甩给陈风两个地字房任务,拍拍屁股走人,也不理陈风会不会跑单。
跑单是不可能跑单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跑单。
陈风有阴阳册在身,巴不得做个二十四小时都在称魂的打工人。
方才地字房的鸟妖给了个二星奖励。
再来两个地字房,陈风差点乐尿。
第一单,老熟鸟,是一只乌鸦鸟妖魂。
看来斩妖殿小旗林小牧的“举报”很彻底,直接把鸦鹊岭乌鸦鸟妖的徒子徒孙给干干净了。
这小旗是个狠人啊,斩草除根,陈风暗暗记下了这个名字。
称魂造册,这鸟妖生平乏善可陈,就一普通山精,得了老祖乌鸦鸟妖的精血,修了几年道行。
陈风最在意的奖励也很尿性,一个字:淦。
奖励啥玩意,修为增加一年?
陈风草草结束这间称房任务,转进另外一间。
他定眼一瞧,嚯你麻麻批,又是鸦鹊岭的乌鸦鸟妖魂。
工具在手,称魂继续。
听到那苍莽的声音再出:魂重三两一,五星品质,奖励一年修为。
陈风心里就在开始诅咒林小牧掏鸟窝的行为了。
闷闷不乐完成任务。
静下心来,陈风心里渐渐有了明悟。
不能怪阴阳册给实物抠抠搜搜,修为也是好东西,就是不知道如今两年修为是什么水准。
陈风反正没感觉到自己有什么实质性变化。
嗯,除了称魂歌运行更快了,先天道丸的药效吸收更猛了,倒也没什么别的凡尔赛变化。
硬要说变化,陈风更能吃了,饿得发慌,刚下肚十个大馒头,半饱都谈不上。
陈风不理会旁人异样眼神,吭哧吭哧埋头干饭。
他心里边想着事,暗付那妖王竟能算到自己与鲲鹏遗蜕精华的因果,恐怕手段不凡,最好这厮能忘了这茬,否则以自己目前的水准,早晚歇菜。
再就是还是遗蜕精华的事,钱小舒不是个例,从阴阳册上显示的记载,人类妇女孕育精华成婴,还有不少。
就是不知道真个生出来是些什么东西,会不会出现那种魔婴降临,祸害人间的事。
这事没法给外人说,陈风只能默默藏在心底。
一顿干干净了两脸盆玉米饭,陈风这才抹了抹嘴满足起身。
刚起身,就听到一阵冷抽。
陈风抬头一看,嘴都乐歪了。
天玑组的同僚,特别是那几个老同僚,拿自己吃饭这事赌银子呢。
“我就说吧,两盆干光,绝不会死。”
“我还以为咱这称魂师的死法又要添上一种新奇的撑死呢。”
“给钱给钱,我赌的不死。”
五号跛脚大叔喜上眉梢,正摊手朝人要钱。
“跛老鬼,你别来劲,你的可不算。”
“怎就不算了,十一号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你都把钱给丘臣了,空压数目谁接你茬。”
“就是,你每个月二两碎银都托丘臣捎给你家俏娘子,就不怕人财两空。”
“我看啊,曹丘臣长得也不赖,你这跛瘸子早晚是个死,你家娘子上了丘臣的床,还能给两娃找个安生的爹。”
“你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五号急赤白脸,跛着脚跟人扭打在一起。
别看进来都是普通人,一月一发的半颗血气丹可是改造身体的好丹药。
这称魂师打起架来,桌飞凳跳,虽没啥招式,没几个回合下来却也把地板砸出几个大坑。
怎奈五号每月想着妻儿,要用一半丹药贿赂丘臣帮忙,气力上吃了大亏,被打得门牙掉了两颗。
陈风刚开始还乐呵呵的看热闹呢,越听奚落五号家人的话,脸色就越阴沉。
“都给我住手。”陈风怒喝一嗓子,声音大到把自己吓了一跳。
麻麻批,我当是谁从这玩狮子吼呢,哦,是我啊,那没事了。
陈风这嗓门是真大啊,吼得众人脑瓜子嗡嗡的,心道这吃得多嗓门就是不同,不知放屁的时候是不是也是震天响。
陈风这一吼,并没有虎躯一震,王霸之气大显露,众人来朝的效果。
称魂师都是朝不保夕,明知命不久矣的货,惯着你声音大?
梆梆梆,趁着五号愣神的功夫,几个称魂师拳打脚踢,还来劲了。
陈风一看,当我这么大口臭……不是,当我陈某人说话是放屁呢。
本不想管这破事,奈何五号本就是陈风的心理寄托。
怎么说呢。
五号顾家卖自己的老父亲形象,让陈风不禁想起了前世家庭的温暖。
这下更糟心,自己说话不好使?是个男人面子上都挂不住。
什么苟不苟的,这口气不出,岂不是苟成狗了。
陈风二话不说,飞起来就是一脚。
这个飞是个寻常说法,也就是我们打架的时候,给人一飞毛腿的飞。
这一脚飞出去,陈风就预感不妙,老早就收了腿劲。
就这样,被踹中那人叮咚咣当一路打滚翻了整整九九八十一圈才停下来。
短暂的沉寂。
一声刺耳的破锣嗓子响彻云霄。
“死人啦……”
远在天玑组班房的曹丘臣抠了抠耳朵,漫不经心嘀咕:“嚎丧呢,死人有什么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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