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知府的小丫鬟蹦出来说自己与大人肉搏相见,共赴巫山。
三日后,小丫鬟上吊自杀,死状惨烈。
……
“连捕快!连捕快!快开门!”
“连捕快速去裴府,裴府有个小丫鬟上吊自杀了!”昨日门口看大门的老衙役火急火燎推着连迟下楼。
“死了个丫鬟怎么这么着急?”连迟有些奇怪,在高门大户里头,偶尔死个丫鬟小厮的,实在是太寻常不过了。
“这死的可不是别人。”
老衙役压低了声音,“这小丫鬟名叫青雨,前阵子在裴府选丫鬟的时候,突然跳了出来,说自己与咱们知府大人已经那啥那啥……”
“这不,外头都在传,是咱知府大人为了面子,下得黑手呢。”
啧啧啧,连迟暗暗咋舌,这知府大人玩的够大啊。
听闻裴府后宅已经有了七个姨娘,大夏朝不忌讳你有几房姨娘,最是忌讳与贱籍私通,这要传出去,裴家的脸面都别想要了。
说话之间,二人已经到了裴府后门,衙门的小仵作赫连早就等在那里,似乎早就知道连迟会来一样。
没走多远,连迟便看到院子外头围了一群人。
有热闹不瞧不是人,她一头扎了进去。
一抬头就瞧见一个锦衣公子被一群家丁簇拥着,在!掏!鸟!蛋!
这位便是应天知府裴世嘉,当朝宰相裴礼的大儿子,裴贵妃的弟弟,货真价实的国舅爷。
在江南应天府,你要问哪位官爷最正直、哪位最善良、哪位最忠诚,这肯定能给你说个一二三四来,说不定还得争论个几番。
若是你要问起狗官二字,裴世嘉排第一,无人敢争第二。
这裴世嘉贪赃枉法,作威作福,欺凌弱小,此处省略无数不好的形容词……
说起他,整个应天府人都要咬牙切齿,恨不能啖其肉、饮其血、抽其筋。
“都死人了,大人还有这个心思?”
裴世嘉低头,眯着眼睛,笑得一脸无辜,“这鸟儿吵得很,一会儿找人移到湖心洲去。就……就你吧。”
“我?”连迟还没出口反驳,就听见身旁丫鬟一声惊呼,一个人影劈头盖脸朝连迟砸了下来。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连迟立刻伸出手去接,裴世嘉结结实实地摔进了连迟的怀抱。
“这、这、大人和连姑娘……”身后传来赫连闷闷的声音。
连迟手里抱着裴世嘉,转过了身,张了张口想解释,又闭上了嘴。
这不是唐僧头上长虱子,光脑壳上落苍蝇,明摆着嘛,自己还解释个屁。
“你就是衙门新来的女捕快?昨儿个推理大赛的胜者?”
“本官有一忠告,日后千万不要迷上本官。”
裴世嘉敏捷地从连迟怀里跳了下来,掏出折扇,潇潇洒洒地走了。
呸,老孔雀开屏-自作多情。
徒留连迟一口老血堵在喉头,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办案要紧。
连迟转身就进了院子,拍了拍赫连的肩,“验尸结果怎么样?”
只是被连迟这么一拍,赫连便双耳通红。
憋着一口气掏出本《孟子》挡在自己脸前,闷声闷气道,“面色发绀,双眼上翻,颈部有淤痕,初步可以断定是被绳子勒死,但是不是自杀还不好说……”
“被勒死但却不是自杀?”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门口,肖歧抱着剑靠在门口,高剑和冬叔正在里面勘查。
“赫连说得不错,这小丫鬟绝非自杀。”冬叔用刀比划了一下小丫鬟的身高和凳子的高度。
连迟立马明白了过来,距离不对,夏朝建房,越富贵的人家房梁越高,一般一层不会超过一丈,可裴世嘉是谁,他的房子自然远远超过一丈。
青雨便是再垫上两个凳子,都没法子将脖子伸进绳索里。
想到此处,连迟飞身上了房梁。
高剑在下面直皱眉头,“本事没有,花样倒是多。”
冬叔对连迟充满了好奇,“小迟迟,你在上头看什么?”
连迟轻松跃下,蹲在青雨的身边,“人上吊时必然会挣扎,一挣扎这绳子就会来回晃动,房梁上,这绳子有挣扎的痕迹……”
“什么?!不可能。”高剑纵身一跃,房梁很高,平日里除非新年,是不会有人打扫的,早已积了满满的灰。
而那绳索旁,有许多道痕迹,证明青雨曾经挣扎过。
冬叔有些纳罕,自己老眼昏花了?“这不可能啊,青雨这身长加上凳子,是绝对够不着自己上吊的。”
“查案要多方证据佐证,才能下结论。”连迟蹲下仔细检查青雨的指甲缝细,干净完整。
“若是被人勒死再吊上去,脖子上必然有两道淤痕。可青雨脖子上只有一条勒痕……”
连迟喃喃自语,“况且若是被人活活勒死,她一定会挣扎,再怎么样也应该留下点罪犯身上的东西,可为什么她的手指这么干净完整……”
“按照身长她定然是够不着自己上吊,而房梁上却偏偏有绳索挣扎的痕迹……”
连迟这话一出,高剑都乖乖闭上嘴了,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她还真说到了点子上。
“这里怎么有血?”
连迟注意到青雨的嘴角有点点血迹。她掰开青雨的嘴一看,面色凝重,“她的舌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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