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梅雪想不明白，他们一直的计划都是殷玉，而且宋慧自己也不愿意。
“反正他们都是一家人！”
江浩不想把这个话说得太直白，如果从利益去出发，他相信宋慧做直播，远远要不殷玉要强。
如果换做是自己，看着殷玉吃，一定没胃口。
不是因为她残疾，她脸型有点变样，说直白点就是样貌不行。
“既然知道是一家人，为何不让殷玉直播？我反对！”
“我同意江浩的意见！”孟飞一本正经的盯着梅雪，“她的粉丝不仅仅是女人，也不仅仅是老人，还有帅哥，你还不明白吗？”
“我知道了，你们是觉得她不漂亮，还不是因为软骨病吗？大家不是不知道，没道理嫌弃！”
“我看你还是没有明白！”
孟飞打开抖音，找了一个很丑的女人，“如果她吃肉夹馍，或者说是脆皮鸡，你看了有没有很想吃的食欲？”
“我……”
梅雪虽然不是颜值控，要是看着那个丑女吃东西，可能真的没有胃口，似乎明白江浩的意思。
她对殷玉是因为同情，可能暂时没想到，而且也没见过她吃东西。
“既然不再反对，你们找宋慧商量。”江浩看着陈春，“回头好好化妆！”
宋慧年纪不大，听说才三十岁，如果是在城里，还有不少女人单身，也就是人们说的剩女，可她女儿都十岁了。
“还是你们去！”
梅雪不好意思面对殷玉，这种话她说不出口。如果是第一次直播，直接找宋慧可能没事，毕竟孩子直播得好好的，要换成是她妈妈，心里一定有些失落。
“丁林，我们两个去！”
陈春觉得早迟要面对这个问题，她一直存有疑虑，只是没有说出来。
“要不我跟你去？”
想到丁林跟她单独相处，江浩心里不悦。
“算了，你们不熟！”
陈春明白江浩的意思，殷玉一家人都喜欢丁林，可能觉得他平易近人。
也许是他性格温和，或者是他也是低保户，对那些人格外的照顾。
如果低保户都跟他一样，有能力的情况下去照顾别人人，相信脱贫指日可待。
因为这个原因，陈春对丁林更加看好，相信他以后一定是一个有出息的人。
来到宋慧家，开门的是殷燕。
“哥哥，姐姐，你们来了，我大姐正在家等你们！”
殷燕小脸上露出天真的笑容。
“好！”
陈春却笑不出来，她心里没底，不知道殷玉能否接受。
她觉得江浩说得对，现在要的不是粉丝，主要是直播卖货，就是两个不一样的概念。
宋慧听到声音，也出来迎接，“玉儿，陈春姐姐和丁林哥哥来了！”
殷玉还是跟以前一样，推着轮椅出了房间，脸上出了淡淡的笑容，更多的是期待。
她也听母亲说过，即将直播吃的，看样子是做好了准备。
这辈子，她不期待出名，只希望爸爸妈妈和两个妹妹好。
所以，为了赚钱，她什么都可以做。
“今天气色不错！”
陈春笑嘻嘻的看着殷玉，命运不是她只能能选择的，何况他们家里还有一个更她一样的妹妹。
“那是殷玉美女心情好！”
丁林脸上恢复了平静，不知道宋慧是怎么想的，有了一个正常女儿，还要继续生，最后还是没能生儿子，最后多了软骨病女儿。
总之，他们家走到现在，还是思想落后。
当初有了殷玉，就不应该冒险生下后面的孩子。
殷玉有点不好意思，第一次被大哥哥夸赞，她心里还是很开心。
“尝尝怎么样？”
陈春从袋子里拿出肉夹馍，先让他们一家人尝尝。
肉夹馍本来是北方的特产，不适应南方销售，但网上不分南北。
这也是大家都赞同李淑珍做肉夹馍的原因。
那些年，他们夫妻在北方餐厅打工，跟着人家学了几年，最后做了大师傅。
男人得了癌症，钱用完了，人也死了，还是回到自己家乡。
孩子大了，也成了家，一家大小出去了，过着他们的小日子，留下李淑珍一人在家。
“好吃！”
殷玉和殷燕吃得津津有味，可能是第一次吃这种饼子。
宋慧抱着小女儿，慢慢喂给她吃，隐约能看到她眼里的泪花。
小小年纪却遭罪，其实他们明白，真正遭罪的是宋慧。
她是一个苦命的女人，也是一个坚强的女人。
三个女儿吃完，宋慧才开始吃，被丁林和陈春看得不好意思。
“燕儿，给哥哥姐姐倒水！”
“不用，我们坐一会儿就走！”
丁林脸上恢复平静，“宋姐，我们今天来还有一事想商量你们母女！”
“什么事？”
看到两个表情不对，宋慧觉得他们有事，应该是不好的事。
“我们几个决定，直播让你来做！”
丁林一直在观察他们吃肉夹馍的模样，殷玉本来就是一个病人，她真的不适合做吃的直播，看上去有点费劲。
粉丝可能会同情她，但的确没人想买的欲望。
宋慧吃相不怎么样，可能是因为照顾三个孩子，从来没有好好吃饭，她吃的速度跟男人一样，甚至比男人还快。
照着这个速度吃下去，谁看了都有想购买的欲望。
“不行，不是说好了让玉儿做直播吗？而且她一直做得很好！”
宋慧希望女儿坚强的活下去，一直想尽办法激励她。
在丁林等人没有出现的时候，女儿脑子里只有死，觉得她的存在是给家里带来负担。
自从抖音直播后，她把一切希望寄托在上面。
女儿的努力，宋慧看在眼里。
“丁哥哥，陈姐姐，为什么？”
殷玉含着泪花看着他们质问。
既然给了希望，为何又让她失望？
母亲跟她谁直播都无所谓，可她却觉得是他们瞧不起她。
陈春淡淡一笑，“玉儿，我问你，你刚才认真看过你妈妈吃肉夹馍吗？”
今天来就是说服母女俩，希望宋慧明天顺利直播。
曾经考虑过李淑珍本人直播，她的形象虽然朴实，但她身上没有闪光点。
而宋慧不一样，即使露出笑容，也能让人看到忧郁。
看上去她很弱小，骨子里却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
谁看了就知道她一个有故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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