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先先明白老谢的想法,便不在出声。
心里却想着这几万部队就算久攻不下,也能围困住对方,到时候在看广寒市的人怎么说。
两人的小动作极为隐蔽,苏合和崔浩并没有发现。
实际上他们也顾不上注意两人,因为。。。
剧烈的炮击已经向着荒原上进攻部队延伸过去。
无尽的炮弹落下,爆炸波化作无情的死亡风暴,开始收割士兵的生命。
炮击场面比昨天晚上还要惨烈,因为这是白天,所有士兵都能够亲身感受到爆炸的威力,能够清晰的看到一个完整的战友是如何被爆炸撕成碎片。
无可抗衡的爆炸威力,同伴惨烈的死亡画面,严重的冲击着他们的心理,士兵们的胆气在迅速丧失。
有些士兵不再冲锋,趴在弹坑里再不愿起身,有些人干脆拉过同伴的尸体盖在身上开始装死。
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士兵一旦失去了斗志,就意味着这场战斗,他们已经失去了胜利的希望。
后方,崔浩等人并不知道这一切,他们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这一切,再偶尔冲警卫吼上几句,让战士继续加油冲锋。
时间慢慢过去。
防线左侧,吴云峰看着被炮击和机枪急剧消耗的敌方士兵,嘀咕道:“这仗打得太没有难度了!照这么下去,这些士兵很快就会崩溃,逃跑。”
“怎么?老吴你现在不担心打不过了,反而怕对方跑得太快我们撵不上?”
玩笑声从背后传来,吴云峰回头,见余理走了过来,忙笑道:“哪能让他们跑了,都得留下。”
余理点头,笑道:“确实高估了这次的敌人,但不管怎么说,胜利就好。
你打算几点开始反攻?”
吴云峰看了眼在炮火中挣扎完全没了斗志的敌兵,自信道:“再磨一磨,两个小时吧,下午三点左右。”
“好!到时候提前通知平江部队。”
“是!”
六万人多不多?
很多!
就算不少人丧失了斗志,一时半会也不可能消灭干净。
时间在枪声的陪伴中一点点过去。
士兵在损失到一定程度后,攻势越发无力,无论后面的上官如何催促,士兵就是爬在地上不愿意冲锋。
为此,主官不得不组织更多的人手督战,谁敢止步不前就杀谁。士兵迫于无奈起身向前,然而那速度慢的跟蜗牛似的。
甚至有的人跑出一段距离后再次躲进了另一个弹坑里,气得主官破口大骂,让督战队枪毙这些违反纪委,贪生怕死的混蛋。
强压下部队依然维持着进攻势态,但,士兵的心理压力却在急剧增强,谁也不知道那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什么时候会降临。
观察台,崔浩等人一动不动地望着战场,也不说话,脸色黑得跟泥菩萨似的。
此时已经两点多,也没有人提吃饭的事,仿佛一切都已经失去了意义,只要盯着战场它就能够胜利似的。
“我们的战士在浴血杀敌,短短四个小时,已经伤亡过万人,凶恶的敌人正在一步步迫近我们,防线岌岌可危,阳市危在旦夕....”
啪~
一把摁下收音机的开关,那个烦人的女声终于消失了。
崔浩气得手打哆嗦,这娘们真特么睁眼说瞎话,老子的部队伤亡至少两万都没说什么,你伤亡过万说得要全死光了似的?
特么到现在还没有士兵能冲到防线两百米内,怎么就岌岌可危?怎么就危在旦夕了?
简直夸张得没谱了都,就特么知道乱煽情,搏取同情。
玛德!别让老子抓到你,不然一定把你先X后X。
正在他心烦意乱时,苏合突然出声道:“老崔,这么下去怕是不行,咱们伤亡太大了,再这么下去就算拿下防线部队也得拼光。”
“那怎么办?”崔浩反问道,“到这个地步了难不成收兵?
又或者等到晚上再战斗?晚上可能会有一点环境优势,但要早仍然久攻不下呢?
等着被广寒市的捡便宜?
要不,我们收兵,等到晚上再进攻?那样会容易一点?”
“这个....我....”苏合被抢白,顿时语塞,他只是觉得这么下去不行,但又无能解决,不知如何回应这个问题。
这时,警卫跑来给他解了围。
“报告,平江的敌人突然开始炮击我们的留守部队。”
“什么意思?”几人一脸莫名其妙,大桥断了又过不了河,五千人防线布置的比较分散,又新挖了战壕,炮击效果不可能好。
总不会是对方炮弹太多,留着烫手吧!
想不明白为什么,崔浩只得回道:“让他们随时报告情况。”
“是!”
此时,平静了大半天的平江大桥河段,再次被震耳欲聋的炮声搅乱。
轰轰轰~
留守主官也想不明白这对面的敌人是发了哪门子疯,一个劲儿的放炮。
但,敌人过不来,他们也过不去,只能命令所有士兵藏入战壕内,保护好自己。
好在相比昨晚,这次的炮击频率要相对舒缓一些,造成的伤亡并不大,士兵们窝在战壕里心情也没有昨晚那么紧张。
轰~
防线最左侧,一发炮弹落在战壕十多米外。
巨大的震动过后,士兵小亿从地上坐起,抖去浑身泥沙,感觉除了头有点晕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不适感觉。
他甩了甩头,看向四周,淡淡的硝烟飘来,有些遮蔽视线。
正好看到身边同伴立起身子,好奇地探头向外查看。
砰~
同伴的脑袋猛地碎裂开来,身子重重砸在小亿身边,红得白得溅了他一头一脸,半个稀烂的脑瓜子恰好砸在他双脚上。
就算见惯了死亡,小亿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一声尖叫!
啊~
“有狙击手!”
他的尖叫来得有些晚,一些露头的士兵被迅速点名,附近的士兵吓得缩回战壕内,蜷缩着身子生怕露出一点破绽。
战场上,狙击手就是死神的代名词,被盯上就是十死无生!
同样的事情发生在防线两端,一时间风声鹤唳所有人都只顾着保护自己,而中段防线的士兵却因为视线角度的关系并不能看到江岸水平线以下那部分。
所有人都没有看到,在两侧对岸更远一点的地方,突然出现无数士兵拉起隐蔽在江岸的绳索。
绳索牵起一根根钢索,自水中浮显然后被士兵拉直,再固定在岸边早就打入地面的钢钎之上。
钢索崩直,一头在三四米的江岸上方,一头在对岸江水边缘,形成一个巨大的斜坡,战士在钢索固定好那一刻,挂上滑轮纵身跳下江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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