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青青侧着走到厨房的另一边,把手中锅中药渣过筛,萦萦绕绕地热气在水池周围升腾,一股浓烈地涩味窜入鼻腔,她就像是行尸走肉般地处理好一切,这才端给顾叙:“可千万别生病,留着精气神好好气我才好对吧?”
顾叙一声不吭,饮下药汁,苦涩并未扭曲他脸上的神色,反而愈发地苍白着。
“最近还是睡不着吗?”梵青青撩拨地笑着,这才过去挽着顾叙地一只手臂。
顾叙一只手拿着药碗,此时才微微立与腰侧,梵青青这么一靠,他侧目去看,嘴角如踮起脚尖般轻盈地拂过梵青青地脸颊。
彼此地气息鞣在一起,顾叙软软地吸了一口气,眼睛却无时无刻没离开梵青青,他冷冷地问:“放手。”
梵青青依偎着顾叙手臂处,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柔软顿时压在顾叙的手臂上,她仰着头,黛眉蹙着,眼神狐媚地看着他,仿佛要把他拴在自己小鹿般的眼神之中。
顾叙平和地眸子中渐渐地生出一丝微不可查的冷意,仿佛忍耐很久的不悦就要释放出来。
梵青青指尖缓慢地分开,绕过顾叙后背,轻轻地放置在顾叙的束的平整地发丝中,这才吻了上去。
顾叙嘴唇没动,只有梵青青地舌.尖在微微地摩擦那似有些干裂地嘴唇,因为喝药地缘故,那唇很苦,但却很柔软,梵青青吻地正投入,却没想到顾叙将她推开。
梵青青这才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笑着:“虚伪,你不是挺喜欢我的吗?”
“喜欢就可以用来挑衅吗?”顾叙冷冷地说着,这才把手中空碗还给梵青青:“去洗碗,别跟我说话,一句也不想听。”
梵青青认真地弯下身子看着顾叙微微变色的脸颊,他咬着嘴唇,尽可能让自己表现地自然些,却还是努力地打了一个喷嚏。
梵青青笑着,这才凑近顾叙,两人彼此将额头靠在一起,鼻息相对,仿佛窜入地呼吸都是对方。
顾叙更是全身软了下去,感受着那微弱的发丝划过自己的眼尾,又涩又麻,最终闭上了眼睛。
“还好没有发烧。”梵青青这才错开,两人鼻梁撞在了一起,痛地梵青青捂着鼻梁好久,她眼眶有点泛红,迟迟地退了几步:“好痛。”
顾叙眼尾已经发涩,一缕透明泛着光泽地略带咸味地眼泪从他的眼角缓缓滑下,这才想要躲着梵青青,就是怕会落下麻烦。
梵青青跟着他,笑话她:“小叙叙,你哭了吗?是被我美哭了吗?”
顾叙回:“被你丑哭的。”说完,他才抬起手想要擦掉,梵青青却欺身吻在了他眼角的那滴泪上,痴痴地笑着:“要不,我们逃吧,天涯海角,哪里都行。”
顾叙微微颤抖着喉结,这才抬起手罩在梵青青的后背之处,他终究是没有勇气拍她一下,给她勇气。
顾叙觉得肩膀微轻,梵青青侧身去一边清洗药渣,盈盈地竟然哼起了歌,许久这才笑着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顾叙径直走到梵青青身后,双臂环在她的腰上,侧着头落在梵青青的肩膀处,无奈地说:“你这样的。”
梵青青有些得意地洗着药碗,水流迸溅在指尖上扬起一阵阵地水花,顾叙绕着她的腰侧,和她一起洗,这才道:“但却不是你。”
“喜欢我这样的,但却不是我?”梵青青看着靠近手腕的纤细指尖,盈盈地正在清洗药碗,她气的要大声质问,可还是忍了下来:“顾叙,你逗我玩呢是不是?”
顾叙笑着,脸上带着疏离与淡漠,不包含一丝的柔情,这才道:“我又给你希望了吗?让你这么有底气的将那么重要的两个字说与我听?”
“你当自重些才是。”顾叙自顾自地说完,将药碗收纳回去。
梵青青怔怔地看着顾叙,好像从未真正认识他,人怎么可以这般无情,她又何必在意这么一个呆子,想着她才跑掉。
待顾叙的余光中在未有一点青色的影子,他才吸了吸气,侧身解开自己的衣物。
琉璃煞存留了清倌的奴印,梵青青的身份有些特殊,所以会比别人多待些时日,重新获得自由,可奴印会是一生的耻辱,一日为妓.那是一辈子的事情。
而顾叙不同,他本是可以自由的,可他偏不信这世间会这般不公平,他便动了想要毁掉奴印的想法。
顾叙想要给梵青青真正地自由,他思路清晰地告诫过梵青青不可以轻举妄动,他会一直找时间把奴印毁掉,可她却在那种艰难地时候告诉他,要逃走。
顾叙问梵青青是什么原因,梵青青隐瞒着,至今未曾说过,她总说顾叙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她,可顾叙却一次未曾碰她。
梵青青以为顾叙嫌弃她,也许从一开始,她对他就不是爱吧,只是一种依赖。
就像梵青青自己自暴自弃的说过,她每天营生着一些自己的生意,而这生意的本钱就是自己,衣裳一脱,灯在闭上,谁能看到她的眼泪?
梵青青那时刚来,什么都不知道,连保护自己都不能做到,害了许多病,琉璃煞又都是无情之人,梵青青是真的扛不住了,又看不上那些鬓白地老者医官,没羞没臊的就去找顾叙。
却没想到顾叙却窘了,梵青青拉着顾叙的手,问了一些隐晦地问题,说了一些心中的话,最后竟然哭了起来。
顾叙也不会安慰人,他想着梵青青哭大抵是因为这病生地让她难受,他帮她去了病根,她就不能这么闹了。
顾叙和梵青青一起翻越医籍,其中的某些字眼却以后让他们彼此脸红心跳,顾叙越看越觉得心头跳动,根本就压制不住的愤怒在胸口堆积,儿梵青青则是羞愧地低下头,在掉几滴眼泪。
梵青青恳求顾叙好久,她说与其把难堪都留给别人,还不如给他看,反正梵青青只有在顾叙面前才不会那么痛苦。
梵青青在顾叙面前把衣衫褪.去,首先就显露出一片淤青,还有不少已经快要痊愈地红痕,她笑着想要和顾叙解释什么,可最终觉得不管怎么说都不会改变,还不如直接烂在肚子里。
顾叙裹着梵青青地身体,将他抱在怀里,放在榻上。
梵青青隐晦之处流血不止是常年地顽疾,也许是因为反抗齐城天,或者这些年过于顺从客人们的想法,追求花样。
梵青青毕竟是一个女孩子,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是有点害怕的,想到有用火烤的那种方法,才能止住血,她眼泪就滑下来,抓着顾叙的手:“不会给我烤熟了吧,会不会很痛。”
顾叙有些无奈,解释:“想什么呢?只是止血而已,你的某些习惯不好,以后当真要改一下,你遭点罪。”
梵青青不敢在说些什么了,顾叙肯帮她已经是最好的消息了,她不能挑三拣四,可她听说以前有几个同僚姐妹们,就是因为害了这个病,最后血都留尽了,死相极惨。
梵青青闭上眼睛,心想来吧,她撑.着双腿,脑海中却嗡嗡作响,顾叙什么都碰了,搞得她竟感觉不到疼痛,只有冰凉地指尖,他特别耐心,滴过几次硝酸银之后,梵青青立马缩回双腿,却夹住了顾叙的胳膊。
梵青青心跳加速,心中恍然,只是低低地说:“疼,你不是说止血不会痛的吗?”
顾叙温柔地回:“你太紧张了,要不算了?你找医官处理会好些,也不用这么受罪。”
梵青青将头埋了起来,这才任由自己恢复成先前想到模样,只觉得凉风嗖嗖地,她心中想着,就是顾叙了,她就要他一个人帮她,谁也不行。
硝酸银埋入地时候,依旧很痛,梵青青眼神都在颤抖,就像是有人在使劲的掐你一般,滴在身上的硝酸银渐渐凝固,顾叙才声音才传向她德耳边。
“最近你什么都不要做,好好养着,也不能碰水。”顾叙很认真地说着,这才道:“我也不知道做的对不对,先观察几天,实在不行,还是带你去找医官吧。”
梵青青躺的有些麻了,却嚷嚷着不可以,她后背已经麻的不着边际,却怔怔地要爬起来,她不想叫人知道况且那些她也听说了那些鬓白地医官们都是好色之徒,定不会想顾叙这般对她半点想法都没有。
梵青青和顾叙争执了好久,顾叙终于答应去求教,梵青青怔怔地对顾叙说;“你过来,我有事情找你。”
顾叙凑了过去,梵青青勾着他的脖子吻了顾叙地嘴角,这才道:“我爱你。”
说完这句话,梵青青身上顾叙地衣物就没边际地脱落下去,顾叙这才瞥了一眼,这才道:“爱这个词,在你嘴里果真是敷衍之极,难怪你会是这副德行。”
顾叙:“你好好休息吧,注意我说的那些,实在不行,我去帮你请假。”
梵青青求之不得,只是点了点头:“顾叙,你对我真好。”
顾叙轻轻地勾起一丝微笑,这才推门而出。
梵青青爱干净,忍受不了几天不洗漱,悄悄地放了洗澡水,这才打算偷偷洗澡,却被顾叙抓给现行,他直接把光溜溜地梵青青从水中抱了出来,放在暖和的被窝里,这才去端了一盆水,洗净一片毛巾,放在梵青青的跟前,这才道:“自己擦,不许洗。”
“不见棺材不落泪吗?这才几天就忘了自己遭罪的模样了?”顾叙说了好多,这才走到屏风外。
梵青青忽然有点害羞,之前之所以没那么忌惮,是因为怕死,被顾叙那么一抱,现在想想还是有点发热,观察了许久,梵青青才敢拿着沾水地软帕,肆无忌惮地擦了擦自己已经发汗地身体,当真是很舒坦。
梵青青觉得顾叙是一个很有想法的男人,她总想着快点洗干净却没想到擦擦是可以的,想着这些,她以后还真得和顾叙搞好关系,这样才能让他帮助自己。
梵青青诺诺地用被子盖上自己的前半身,这才喊着:“顾叙,我够不到自己的后背,怎么办?”
“顾叙!”
“顾叙?”
“顾叙!?”
“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梵青青尝试了好些遍,还是没用,最终她泄气的说:“我穿好衣服,你帮我擦一下,就一下,你就满足我的小愿望吧,你不让我洗澡就算了,你还不帮我擦一下吗?你仗着我够不着,你欺负我。”
“闭嘴。”顾叙心中叹息,是谁给你这么大的勇气,让一个男人做这种事情,他悲哀地走了过去。
洗净软帕,这才裹在手上伸到梵青青的衣料之中,极慢地擦拭着。
“要不你掀开吧,这样太慢了,还特别痒。”
“你想着凉吗?躲在被窝里别动。”顾叙依旧很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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