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林枫只是要挥着拳头要往臧笙歌脸上打,本以为臧笙歌怎么说也会躲一下的可是他却纹丝不动。
挥着的拳头这才落在臧笙歌的发梢旁,悄然停下:“你这个坑媳妇的家伙。”
臧笙歌道:“你要打就打吧,只要不去追,怎样都好。”
陶林枫恨铁不成钢:“哼,小银子我自然会去找,就是请我那些朝堂上的朋友也要抓到,用不着你管。”
“行了,都闭嘴吧。”金老这才在一边说道,脸色虽然难看但却没有陶林枫那般明显。
陶林枫被金高银掐了一下,这才消停,但还是气鼓鼓的样子,都不正常的看臧笙歌。
甄善美作为一个外人她什么都不能说,只能这般淡淡的看着,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金老道:“都回去休息吧。”
臧笙歌和众人都纷纷离去,原本硝烟弥漫的战场这才有点平息,金老这才叫住臧笙歌:“找你有事。”
臧笙歌停住,看着大家都走远了,这才道:“金老你想说什么?”
金老笑着走了过去拍了拍臧笙歌的肩膀,意味深长的笑着:“臧笙歌你真行。”
臧笙歌困惑:“金老这是在咬牙切齿吗?”
“不算,我看人一向很准。”金老淡淡的说着,在黑夜中都显得如此单薄:“小银子是我的孩子更是你的爱人,你放任她离开这儿,就没有什么后手吗?”
“没有。”臧笙歌毫不含糊的说着:“但是现在…有点后悔了。”
金老这才道:“你不觉得小银子最像谁吗?”
臧笙歌窘迫:“我还真不适合去猜,金老你直说好了。”
金老的眼神里充满的悲哀,他只是意味深长的笑道:“眼睛像她父亲,其余都统统都像她母亲,连性格都是。”
“我并不觉得。”
臧笙歌只是淡淡的说着:“我在小银子身边的这些年来,她不说高高在上但求平凡,过的也不差,对于金老你让她回宫,我本来是不太苟同的,只是小银子为了你,而我也会为了她。”
“我喜欢过一个人,就是因为没有你这般的追求和觉悟,这才失去了她。”金老心里还是有点芥蒂,脸上也没了光亮。
臧笙歌只是哭笑不得:“我以为金老只会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呢,怎么会有俗人的七情六欲。”
“嗯,我们那时讲的都是父母之言媒妁之言,我与高银她母亲就是这样,但我心里是有她的,只是我知道的太晚了。”
臧笙歌只是淡淡的笑着,没说什么,他一向少言少语,就算是金老也不例外。
金老最近几天总是有点伤感春秋,难免心里会想着以前的事情的,这才在庭院里同臧笙歌讲。
约定的时间到了,还是原来的竹林,莫北先去的。
初辰喜欢收集各种琴,但却不会自己弹,被金仪年告知,莫北便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莫北看着给他透露消息的金仪年道:“你是从哪里道听途说的,堂堂一个郡主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
金仪年只是异常冷淡:“不然你觉得呢?她不就是这样的人?”
莫北在一边出怪动静,这才道:“她不就是有点泼吗?有的时候还挺可爱的,不过就是不知道她如果知道金某人你给她准备的琴会怎么样?”
“权宜之计而已。”金仪年只是淡淡的说着,说着自己开始动了琴。
臧笙歌没想到金老以前还是个生活小能手呢,什么都但当涉猎。
随着琴音的远播,发出些美妙的音乐,莫北只是在金仪年身边坐下:“你这么木的一个人,曲子倒是弹的有模有样的。”
莫北沉醉的笑道,还是认真的听着:“好听。”
“不是叫你听,是叫你看我指尖的琴弦,你要为初辰弹。”
金仪年只是淡淡的说着,他的速度也快了些,明明说是叫莫北看,可是他那么快,莫北根本看不清楚的。
“先别管那些,你先为我弹上一曲。”
这才莫北只是支起手臂往金仪年那边去,悠闲的吹着凉风。
金仪年道:“随你。”指尖缱绻在琴弦之上,分分合合的,就流淌出使人清净的乐曲。
莫北只是淡淡的观察住琴弦上金仪年摆动的手,这才一把扯着:“别弹了好吗?无聊死了。”
金仪年只是淡淡的看着莫北:“她来了。”
莫北傻了,这才又重复道:“你说什么?”
“也是怪了,初辰说约我怎么还没来?她在不来,我就只有无聊的玩琴了。”
“初辰在你后面。”金仪年只是淡淡的和初辰对视,这才把眼睛瞥过。
莫北回头这才看着一没有什么好神色的初辰,这才道:“什么时候来的?都不出一声的?”
“出声了怎么能知道你如此亵玩琴,什么叫无聊的时候玩琴?”初辰觉得莫北简直就不把抱琴散人当回事。
“我说过吗?”莫北含糊起来,看着金仪年还在摸着琴,实在是想打他一顿,明明都看见初辰来了?还不知道和他说一声,就这样眼睁睁的看他丢脸。
“怎么?我记得某人下棋输的就很惨,现在又要亵渎琴了?我说某人就不能长点脸,这样有意思吗?”
金仪年置之不理,手指还是摸着琴。
莫北只是扶着额头,能不能不吵了,每次见面都这样,他心态都要崩了。
“我约莫北,某人跟过来不是有点多余?”
初辰只是瞪了一眼莫北:“你是觉得本郡主面子不够大吗?约你一个人就你一个人,为什么还要旁人同你一起来?你是小朋友吗?”
“其实我是迷路的,金仪年只是一个带路的,郡主消气。”莫北最让人舒服的地方就是他很擅长转移话题。
莫北情势所迫的叫了金仪年的全名,这才回头看了眼金仪年,他一张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眼睛里好想在说‘你完了。’
莫北转移话题,只是淡淡的把金仪年手里琴给抬了起来,两人眼里针锋相对,莫北在心里想,不是你说叫我用这琴殷勤初辰的吗?现在是谁撒手不放的?
真是怪哉,这才废了好大的力气把琴抢到手,莫北这才对初辰说话,声音都降了好多,连带着语气的温柔了起来:“抱琴散人的琴,知道你有喜欢收集琴的习惯,所以特地寻来的。”
初辰笑的猖狂,这才鄙夷道:“你和假酒了吗?还是在给我讲笑话?那我告诉你,一点都不要笑。”这算是初辰的逆鳞了,抱琴散人可是她的偶像,没有人能拿到她的琴,况且还是一个自己生气找来的沙雕。
“抱琴散人金夕阳是金仪年的妹妹,我们当然有她的琴了?”莫北只是阳光般的笑着:“你想听琴吗?”
初辰的困惑一直都有,只是从未想过自己竟然和偶像的哥哥大打出手,心里顿时尴尬起来。
不过抱琴散人金夕阳当年为了心上人以断崖为地,覆手盘旋在琴弦上,奏上三天三夜,琴声连绵不绝,传遍各家小巷,就只是为了与命运抗争。
她身为昔日北国青城第一才女,这青城虽不如帝城,但是也不赖。
而金夕阳生来就傲人,还自小离家出走,基本上北国这二十几个城她都去过。
那年她去的是青城,路逢战火不断,金夕阳抱着一琴,在满地尸体的青城走着,用自己的琴音为那些死了的人超度。
鲜血把她的衣裙都给儒湿,她就像是一个没有任何喜怒哀乐的物件似的走着,有的时候尸骨太多,她也会踩上两脚的。
好像又踩上了一个尸体,金夕阳飘飞的裙摆就被这么死死的拽住了,她讶异的看着。
那人的长相竟然被脸上的血迹给敛住了只有那双眼睛格外的炯炯有神。
那个陌生男人只是艰难的开口:“救我。”
金夕阳只是路过,她想过不多管闲事,可是以她善良的心还是救下了男人。
可是男人因为伤口感染,昏昏欲睡的几乎不能自已,金夕阳用了很多方法,他都还是没有好转。
金夕阳与那陌生男人一室之隔,她静心的弹奏着琴音,不知过了多少天,只是知道男人看见的是…
金夕阳抱着自己的琴睡着了,那个样子真的不海边细软的沙砺还柔软。
在陌生男人眼光下,金夕阳这才幡然醒来。
后来几个月的相处下,两人都没有问对方的名字,但是心意却相通。
金夕阳为陌生男人那种为了信仰而为之努力的样子而着迷。
而陌生男人为金夕阳一人一琴超度众生的样子而心动。
临行前,金夕阳再次问了男的名字,男人犹豫了,因为他知道自己是一个有家室的人,没有办法给金夕阳幸福,但是想了想,他还是慎重的回答了金夕阳。
他叫甄清风。
后来也就有了断崖之曲三夜之绝,在那之前金夕阳去找过一个叫做甄清风的男人,渺无音讯。
后来知道金家和甄家有殷亲,对象就是甄清风,她高兴的忘乎所以,但是就是她一袭红衣嫁过去最后洞房花烛夜的时候见到心上人竟然名不副实。
金夕阳不知道那人为什么骗自己,只是伤心欲绝,甄清风只是同她道:“当年青城之战,我一兄弟幸得姑娘相救,我已知他用我的名字与姑娘互诉心意,可是在那不久他就郁郁而终了,这是他的信,我现在交于姑娘。”
金夕阳一人一袭嫁衣,断崖边下,边弹琴边唱着调子,声泪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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