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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青随从愣了下,他回头望了一眼丁司长,也不知道丁司长是否给了他什么示意,他不但没有放手,抓许岩衣襟的手反而更加用力了,嘴里还在喋喋不休地说道:“许少校,你不要走嘛,就几分钟而已,我们在这边等您可是等了两个多小时了,你不能这么没礼貌啊。∽↗,。。”
看着这家伙这么不知好歹,许岩二话不说,反手用力一抽,一个巴掌抽在了他的脸上。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那随从踉踉跄跄地后跌两步,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他捂着脸,满脸的震惊之色,像是不敢相信许岩竟敢动手打他。
他瞪着许岩,含糊不清地喊道:“你~~你竟敢打人。。。”他“哇”的一声,吐了一口血水出来,里面还夹杂着一根被打裂的牙齿。
许岩冷笑了一声,转身欲走。但这时,一脸震惊的丁司长也快步走了上来,指着许岩叫道:“你敢打人?你不要走,等警察过来,把话说清楚了!”
许岩瞪了他一眼,那位丁司长吓了一跳,向后跳开一步,仿佛生怕许岩冲过来揍他一顿这样,那敏捷的动作,浑然不像他那魁梧的身材。
许岩冷笑道:“是啊,我打他了,那又怎么样呢?我就在宾馆的1702住,有本事的,你报警来抓我啊!”说完,许岩也懒得理会他,转身向前走,很快进了电梯里,消失不见啊。
丁司长脸色阴沉,盯着那紧闭的电梯门,目光冷森。拳头捏得紧紧的,咯咯作响——许岩那巴掌虽然打在自己手下的脸上。但在丁司长看来,就跟打在自己的脸上没什么区别。他同样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他羞恼交加,胸中翻腾着一阵怒火。
丁司长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却是拿着久久不放,始终下不了决心拨那号码。
事情发生得太快,从许岩动手打人到他离开,不过是一分钟的时间而已,直到这时候,宾馆的保安才察觉这边出了冲突。一个穿着黑西装的酒店经理带着两个保安快步走过来,他看看还坐在地上的那个随从,很严肃地对丁司长说:“这位先生,你们这边好像出了点意外?需要报警吗?还有,我们这里是公共地方,麻烦请不要在我们这里引起冲突。”
丁司长犹豫了下,然后,他还是下定了决心,沉声说:“经理。给我报警——就说在酒店这边,我们被人殴打受伤了,凶手是你们1702的客人。还有,刚刚发生时候的录像。你们给保存好,等下警察来了之后要调用的。”
经理微微诧异,扬起了剑眉:“这位先生。你确定?”——这位经理在酒店行业从业多年,也算是经验丰富。一般来说。能住在这种高档酒店的贵宾,非贵即富。都是有身份的人。这样的上层人士,他们之间就算起了吵闹甚至肢体冲突,一般都不希望惊动警方的,都是私下谈妥的。像眼前这位客人坚决要求报警的,这种情形倒是很少见。
丁司长还没来得及说话,他身边的美少妇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她一把扑上来,抓住了丁司长手上的手机,颤声道:“老丁,不能报警的!如果报警,惹得他生气了,那我们的小丁,不就更麻烦了。。。”
听妻子这样的喊,丁司长身形微微一颤,他目光游离,神情里显得有些犹豫。
“老丁,不能报警!”丁司长的老婆陆琴很坚决地低声说:“我们过来,是来跟那个姓许的求情的,如果我们报了警,警察过来了,到时候他肯定要发火的,那时候,还怎么求情法?惹他生气了,我们的小帅在里面就要更加受苦了!”
丁司长压低了声量:“阿琴,你也是看到了,不是我们没诚意,实在是那小子狂得没边了,根本不肯跟我们谈啊!这样下去,不下狠手,小帅就更没希望了!”
陆琴急道:“我们跟他好好谈啊,我们给他钱,那还不行吗?十万,几十万,甚至一百万,只要他肯放过小帅,这都是可以谈的啊!”
丁司长沉默了下,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其实,在过来之前,他们夫妻就已经商量好了,事情是因许岩而起的,解铃还得系铃人,自己要用金钱和道歉打动许岩,取得他的谅解。然后,许岩这边松口了,受害人都谅解了,他们再找人去跟文修之说情,许岩再帮着敲敲边鼓,那样的话,说不定就能把自家的小孩丁帅给救出来了。
但没想到的是,这位许少校的脾气竟比那位以桀骜出名的文家四少更傲慢,一个不对,他竟然就大巴掌扇人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了。
丁司长不禁暗暗后悔:早知道对方脾气这么牛,刚才自己就不该摆什么架子,不要让自己秘书上去搭讪,而该亲自上去跟对方搭话了。事先谁也没想到,这位许少校的性情这么激烈,一碰就着了。
丁司长又有点愤愤不平:一个少校而已,不就是个科级副科级干部而已吗?自己可是正司级的领导啊!自己主动来宾馆拜会一个副科级干部,在丁司长看来,按官场规矩来说,这已经是很纡尊降贵、很给面子对方了,没想到对方居然还挑剔自己的态度,甚至还出手打了人!这实在是。。。太不讲理了,太没天理了,太太太颠覆了!
在丁司长看来,蛮不讲理,那是上层官员对待下层小干部和平民百姓的特权。大官可以对下属不讲道理,但下属却不能同样对待上司。上司可以藐视部下,下属只能敬畏上司,等级分明,上下卑尊,这不但是整个官场的规矩,也是整个社会运行的规矩,没想到,这个规矩在这位许少校身上。居然是完全失灵了!
想到刚刚遭到的侮辱,自己苦苦等了对方一个晚上。对方的答复是一个狠狠的巴掌,丁司长不禁气得浑身发抖——他不但在气愤。也在担心,等下,就算请了这位许少校下来,就算自己给钱对方,对方会肯放过小帅吗?
虽然还没试验,但丁司长还是直觉地感觉:看许岩刚才表现出的倨傲态度,对方肯妥协的可能性,确实很小。
想到这里,他不禁心下一横:与其这样苦苦哀求丢丑。倒不如豁出去,跟他拼了!
他握住了妻子的手,沉声说:“阿琴,小子那么狂,我们跟他求情,多半不会有什么用的。求人不如逼人,我看,干脆,我们不如就搏一把。干脆就跟他拼了,逼他放我们小孩出来!”说到“拼了”时候,丁司长面露狰狞,咬牙切齿。表情显得十分可怕。
听丈夫这么说,陆琴吃了一惊,她小声问:“老公。你不要冲动犯傻啊,小帅都还在他们手里呢。。。万一你又挨他们抓了。那我们家就真的完了。。。”
丁司长摆摆手:“你放心,我又不傻。我做事,肯定是依照法律来的。”他凑近老婆身边,低声说:“阿琴,那个姓许的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打了小杨一巴掌,这倒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啊?小杨挨打了。。。这怎么会是好事呢?”
“呵呵,你不懂!等下,我们干脆就顺势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事。。。我们让米局帮忙,给出警的干警吩咐,让他们从严处理。然后,阿明那边又把伤势说得严重一点——呃,等下,就让阿明喊头晕头痛吧,说他挨打得了脑震荡啊什么的,这种症状就算到医院都是查不出来的,最后鉴定个轻伤。这样的话,警察就有理由带人走了。有米局帮忙,到时候,我们把这个小子给扣在公安局,再跟文修之去谈,这样大家各有所忌,谈起来也好谈一些。”
丁司长冷冷说道:“说破天去,小帅也不过是打了文四少一个巴掌而已,文家那边就揪着不依不饶,现在,这姓许的小子也打了我们小杨一巴掌,大家不就扯平了吗?把我们逼急了,我们就到军队检察院告他个故意伤害!”
“啊,报警?”陆琴有些惊讶,又有些担忧:“可是,他可是部队上的人啊,是军官啊!警察能管他吗?”
丁司长踌躇了——其实,在丁司长心里,许岩现役军官的身份,那倒没什么了不起的,军官也要受部队纪律约束的;但许岩这个文家嫡系的身份,那才是真正可怕的。
就算地方警察管不了现役军人,但报了警把这件事闹大起来,现役军人无端殴伤平民,这件事也是可以做做文章的,也算是许岩的一个把柄,自己认识不少媒体的朋友,到时候威胁说要曝光闹大去,搞不好这小子心虚胆小了,就此退缩了,那事情就好办多了——对付一个二十岁的小毛孩,总比对付文修之那种老奸巨猾的太子党要容易对付得多。
丁司长脸上露出了冷笑:“谁说他是部队上的人?有证件就一定是了吗?现在冒充军官的骗子那么多,假证满天都是——说不定他是骗子呢?他到底是不是真的部队军官,那还得带回公安局审查过才知道——只要他人进了公安局,做了笔录和口供,今晚他的故意伤害案就铁板钉钉成铁案了!就算是现役军官,他也不能无缘无故殴打老百姓吧?我们闹大了去,部队上总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啊,这样的话。。。是不是太冒险了?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呢?”
听了老公的筹划,陆琴显得有些犹豫,眼神里露出了彷徨——虽然不是很懂这方面的事情,但她也知道,自己老公这计划实在很冒险,那是要把对方往死里得罪的。倘若不能跟文修之达成妥协,自己的小孩这次估计就惨了。
“阿琴,我也不想这样冒险,但没办法,那小子根本不肯跟我们谈——我想过了,这样做,说不定还有一丝可能来救回小帅,我们若不这样冒险,只怕小帅真的要挨他们判刑发配去西北的军事监狱去了!”
听到西北的军事监狱,陆琴的身形微微一颤,她失声喊道:“要去西北监狱?不可能吧?”
丁司长脸色阴沉地点点头,他低声说:“我找朋友问过了,文修之这个人,很是心黑手辣,路子也广,一向有神通广大的名声。现在,他硬栽赃我们家小帅是受国外敌对势力指使的,要破坏他们情报部部门的行动和任务——这是属于国家安全法管辖的,可以秘密审判的。
到时候,文修之如果真要起诉了,我们很难干涉的。所以,我们得赶在他们进入正式司法程序之前,赶紧跟文修之谈妥,把小帅给捞出来。我想来想去,这样做虽然冒险了点,我们倒还有一线生机。除了这样行险,我们真没别的办法了。”
陆琴捂着嘴,眼中满是惊惧之色,她喃喃道:“这样的话。。。老丁,就听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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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发生的事,对丁司长来说是生死攸关的大事来着,但对许岩来说,揍了一个挡路的闲人,这件事小得根本不值一提。上楼之后,他见了朱佑香,正在说着今晚见文老一行的见闻呢,俩人聊得正投机,忽然,房间的门铃响了。
许岩和朱佑香对视一眼,抬头望向了墙上的时钟,颇感诧异:晚上十点多了,怎么还会有人来敲门?
“是客房服务吗?”许岩喃喃说道:“只是也奇怪了,晚上十点多了,宾馆还派人来服务?平时收换洗脏衣服不该是这个时点的吧?”
朱佑香微微阖目,然后睁开了眼睛,她摇头道:“公子,这并非客房服务——门外的并非客栈的侍女,而是几名官差——一二三四五,一共五人。吾看到,他们中间,有俩名官差在腰间携带枪械的。”
“有官差?”知道朱佑香有着神奇的本领,她能知道门外的人是谁,许岩并不感觉如何意外。只是有警察上门,许岩颇感惊讶,想了一下,他起身进了自己的卧室,在自己的床头找到了枪套,把手枪插在了后腰皮带上,然后用外套掩住了枪套。
门外的敲门声更响也是更急了,显出门外的警察已经很不耐烦了。许岩背后插着手枪,他对朱佑香低声说道:“你先到房间里等一下,我没叫你不要出来。”
许岩觉得,朱佑香最妙的一点就是她永远知道在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换了别的女孩子,在这个时候说不定还要表演一下关心情怀什么的,表示一番自己对许岩的担忧,喊上几声:“你不走我也不走”之类的场面话,但朱佑香却是一句废话都没说,径直就进了自己房间,整个过程中,她连一眼都没看许岩,一言未发——一时间,许岩也不知道自己是该赞美朱佑香够冷静够清醒好,还是该沮丧她生性凉薄漠不关心自己好。
等朱佑香进了房间,许岩才打开了外间的房门——这时候,敲门声已经响得像事砸门了。正如朱佑香所说的,几个警察出现在门口,领头的一名胖警察神情严肃地盯着许岩,气势汹汹地劈头问道:“我们是警察!你在里面干什么?为什么迟迟不开门?”
许岩瞅着他,慢条斯理地说:“我为什么要立即开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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