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了的周文杰上楼找莹莹。
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门开了,开门的是表妹。她对他露出一个嫌弃的眼神:“哥,你做个人吧!”
周文杰一头雾水:“我怎么不是人了?”
表妹朝身后示意了下,才道:“你怎么对人家的?”
目光嫌弃,好像他是个大渣男一样。周文杰往房间里看了一眼,只看到蹲在地上系鞋带的小小身影,他收回视线,将表妹拉出来,然后关上门。
“她给你说什么了?”
表妹道:“你耍人玩!若即若离,欲拒还迎!你可真会玩儿!”
口吻里满满都是嫌弃,好像他就是一个吊着人玩的混蛋。
“你自己上楼早,不听我说话,现在来怪我?”周文杰淡淡道,下巴往楼下点了点,“你下楼问问。”
表妹狐疑地看他两眼,下楼去了。
周文杰转过身,正要开门,就见莹莹打开门,刚要出来。
挑了挑眉,一把将她推进去,自己也跟了进去。
莹莹猝不及防被推回房间里,又见他跟进来,反手把门一关,心里“咚”地跳了一下。
不急开口,就见他眼神危险:“你行啊,说我坏话?”
一边说着,一边迫近。
莹莹不停往后退。
但她后退一步,他就跟进一步,距离始终保持得很近,空气开始升温,而他身上似乎有着微弱的电流,滋滋啦啦的,蔓延到莹莹的身上,电得她的神经末梢一片麻酥酥的。
“你说什么呢?”她定了定神,看着他道:“我什么时候说你坏话了?”
见她不承认,周文杰的眼神更危险了:“你不是跟表妹说我耍你?对你若即若离?欲拒还迎?”
莹莹眼神一定:“哪有?!”义正言辞地看着他,压低了声音道:“我这是哄她呢!她失恋了,你不知道吗?我如果在她面前秀恩爱,我成什么人了?那叫往人伤口上撒盐!我怎么能那么做?”
周文杰挑了挑眉:“是这样吗?”
“当然!”莹莹说道,底气壮了起来,“你以为呢?我说你坏话?你就是这么想我的?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背地里在你亲人面前败坏你?”
她越说越理直气壮,甚至叉起腰道:“你现在还把我堵房间里!吓唬我!你真不是人!”
周文杰哼笑一声,迫近她。莹莹已经退无可退,腿弯抵着床,一下子坐倒在床上。
他俯身,两手撑在她身侧:“很可以啊,周宝宝,两头哄?”
不知道是不是距离太近,他声音低低的,有点沙沙的,听得莹莹后背上一片电流淌过,心跳得简直要蹦出来。
“你干嘛!”她怒道,“你别乱来啊!你成年了,我还没有呢!”
他低低地笑,温热的气流拂在她面上:“败坏我,还不许我说,你怎么这么坏?”一边说着,一边拧她秀气的鼻子。
莹莹心跳得超出负荷,只觉得胸膛里快要炸了,再也扛不住,趁着他抬起一只手,露出一个缺口,一个打滚就滚了下去,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往门口跑去:“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打开门,跑了出去。
一口气跑到楼梯口,她胸口还扑通扑通的,暗暗想道,谈恋爱真不是人干的事,这是要命啊!
下了楼,就见其他人有的在客厅里玩,有的已经去院子里玩了。莹莹四下张望,寻找表妹的身影。除了周文杰,她也就跟表妹还算熟了。
正找着表妹,就见表妹从一旁过来了,一脸古怪地看着她:“你怎么说我哥耍你?”
莹莹呆了呆,说道:“我,我没说他耍我啊,我是说他难懂,叫人总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会儿觉得他喜欢我,一会儿又觉得他只是在玩玩。”
表妹的脸上有一点嫉妒,拉过她到一边道:“我哥没耍你。你来之前,他就跟大家打过招呼了,说你是他的女朋友,又说你性格腼腆,叫大家不要打趣你。”
说到这里,嫉妒之色更浓了:“我哥对你这么好,你还不领会他的心意,你真是……”
莹莹眨了眨眼睛,顿时气弱下来:“是这样吗……”
“你好好珍惜我哥!”表妹瞪她一眼,就转身往楼上走去。
莹莹忙拉住她:“你别上楼了!一个人待着有什么意思?一起玩嘛!”
把自己关在一个小房间里,特别容易钻牛角尖,莹莹缠着她,不许她上楼去,非要她在下面一起玩。
表妹看起来是个高傲的女生,其实很禁不住缠,莹莹抱着她的手,她虽然脸上嫌弃,但是始终没抽回来,带着她在院子里活动起来。
不一会儿,周文杰也下来了。
切了蛋糕,大家对他祝贺一番,然后他自己讲了几句话。讲话时,几个兄弟喷了他一身的彩带,就连头上也没放过。
莹莹看着他顶着一坨彩带走过来,没忍住,“扑哧”笑出来。
“帮我摘下来。”周文杰把头一低,叫她给他摘。
莹莹便慢慢给他摘。
表妹本来在旁边站着,怕莹莹自己觉得尴尬,陪在她身边。这时挨了周文杰一瞪,撇了撇嘴走了。
吃完蛋糕,大家商量着去哪儿玩。
有说去喝酒的,难得周文杰成年了,可以喝酒了,约他去酒吧。还有说出去烧烤的,去唱歌的,等等。
周文杰把莹莹一揽,说道:“你们自便,我们去玩了。”
其他人一阵揶揄,就各自约着去玩了。成年的哥哥们约了一起去喝酒,没成年的弟弟妹妹们约去打游戏,还有的约看电影,表妹则是回家写卷子了。
“她抢我男人,我就抢她第一名!”她道。让高长崎看看,他喜欢的女生既没有她漂亮,也没有她学习成绩好!
周文杰带着莹莹去了KTV。
他还没有驾照,不能开车,就跟莹莹一起坐公交。
莹莹觉得坐公交没什么不好的,虽然挤了点,但是他会护着她,挡着不让人挤着她,还会怕她摔倒,偶尔搂一下她的腰。
莹莹每次被他搂一下,心里就窃喜,暗暗期盼着司机师傅开得狂一点,不要那么稳。
进了KTV包厢,莹莹一时有些放不开,拘谨地坐在那里吃水果。
周文杰点了几首歌,开着嗓子。
他有一把好嗓子,唱功也不错,尤其是他唱起歌来很富有感情,尤其是唱情歌的时候,唱得莹莹心笙摇曳。
他一口气点了十几首,坐在沙发上,捏着莹莹的手,一边捏,一边唱。
莹莹觉得手都要被捏软了!
“你要不要点几首?”他附在她耳边问道。
莹莹猛摇头。她唱歌一般,不想被他嫌弃。
“试试,我们一起唱。”他拿了麦,塞她手里,要跟她合唱。
莹莹捱不过,就开了嗓子,唱起来。
一开口,就觉得嗓音有点抖。她面上看起来再稳,可心里是紧张的。跟他挨得这么近,还只有他们两个,她实在没办法不紧张。
周文杰闷头低笑,笑得莹莹恼了,揪着他一顿狠捶:“再笑我试试!”
打了他一顿,她的紧张缓解了很多,她是越挫越勇的类型,被惹毛了就什么都不怕了。拿着麦,开了嗓子,正正经经地唱了起来。
唱了两个小时,莹莹就要回家了。
她跟妈妈说,中午不回去吃饭,没说晚上也不回去。
周文杰送她回家。
他仍是没撒开她的手,轻轻重重地揉捏着,脚步拖得很慢。
莹莹虽然舍不得,但还是抽回了手:“我要回家啦!学校见!”
周文杰把她抵到栏杆上,低低地道:“你不是要‘摸’我?”
莹莹这才想起来,之前说过要摸他脸的。
然而这时,他用难懂的目光看着她,让她有些下不去手了。目光垂下来,落在他的胸前。
宽松的毛衣遮住了他的身材,但还是有一点起伏的。莹莹心里冒出一个念头,咽了咽,忽然抬起手,在他胸上摸了一把,然后拔腿就跑!
“学校见!”她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
周文杰低头看着被揉皱的毛衣,愕然,低笑。
一转眼,寒假到了。
莹莹被表妹约出去玩。
表妹现在跟她关系还不错,可能是因为她是唯一一个清楚她情感经历的人,有什么就抓着莹莹说。
“我没考过她!”表妹愤怒地将饮料砸在桌上,“差了她二十分!怎么可能?二十分!她是人脑子吗?”
表妹也是个学霸,但是跟女主比起来,还是差了一点点。
莹莹吸了口奶茶,嚼着Q弹的珍珠,说道:“我懂。我也考不过你表哥。每次考试,都被他压。”
“你考过他干什么?你跟他又没仇。”表妹奇怪地道。
莹莹咽下珍珠,说道:“你重点搞错了,亲,重点是我懂你的心情,怎么都考不过一个人的心情。”
表妹翻了个白眼,拿起饮料又喝了一口。
直到莹莹高考完毕,表妹也没考过女主。一次又一次的失利,让她从暴躁、不服到佛系:“算了,她这么聪明,高长崎喜欢她就喜欢她吧,那个猪脑子,他们正好互补。”
她虽然仍然很喜欢高长崎,但却压下了这份喜欢,将精力投入到学习中。
而莹莹也陷入了喜忧掺半。
喜的是她马上要成年了,忧的是周文杰要陪她过:“你陪我过了,我也陪你过,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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