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可法这个倔驴脾气上来了,谁也拦不住,当场就将一些品行不端,家教不严的读书人,从大明官员的队伍里清除了出去。
说是举孝廉,其实就是现代国考加政审制度……
古今如一。
这么干行不行呐?
最少有一点,周世显可以一万分的确定,这么干,至少可以长期保持大明镇军的绝对纯洁性,以及高昂的战斗力。
这就够了。
在这样的非常时期,大明镇军,官员必须一条心的枪口对外,宁愿错杀几个人才,也不能让品行不端之人窃取高位。
对于那些脑袋不清醒,屁股坐歪的官员便是只有一个字。
裁!
这么一番大刀阔斧的淘汰之后,还真选拔出一些朝廷急需的人才……
大明人笨嘛,不但不笨,还聪明绝顶,一旦从儒学的桎梏里摆脱了出来,近代自然科学便应运而生。
“嗨!”
有那闲工夫,成天琢磨一个死了两千多年的死人每天吃什么,喝什么,说过些什么话,话里有什么深意,还不如好好研究一下木匠活呢。
尽快把四桅杆风帆战列舰的龙骨搞出来。
所以说,天启皇帝多冤呐!
“科学……”
官厅中,主持国考的大明内阁次辅史可法忙着裁人。
首辅孙传庭却发出一声轻叹,在大明时代周刊的影响下,科学这个词儿最近流行起来了。
这个新鲜的词汇让他感受良多,他打了半辈子的仗,洋枪洋炮的厉害他可太知道了,不尊重科学的下场……
就是挨揍!
他这辈子也不想再尝到挨揍的滋味了。
他宁愿死!
这国考的笔试过后,接下来是各衙门自己组织的面试,按照各衙门的需求自行拟定题目,遴选人才。
这样新鲜的国考很快成为举国上下的焦点,一时间大明治下各府,各省纷纷攘攘,吵吵闹闹,可比考状元热闹多了。
考中的光宗耀祖,考不中的扼腕叹息。
同时间,吕宋。
大都督行辕,卧房中,暗香浮动。
周世显依旧是早早起床,穿上蜀锦缝制的里衣,常年不离身的一副精致内甲,外罩大红色的笔挺军服。
又拿起牛皮军靴擦拭了起来。
王微,陈圆圆两个侍女对看了一眼,十分无奈,他这双军靴好似宝贝,谁也不让碰,只能自己擦。
不知道擦靴子这事儿有什么魔力。
“嗯……”
奢华,柔软的大床上,响起一声娇柔的呢喃。
一夜温存过后,大明长公主仍睡的酣甜,锦被中露出如云秀发,白玉俏脸,长长的睫毛抖颤着……
王,陈两个绝色侍女抿嘴偷笑起来。
“昨夜碧绿桃花下卧,牡丹开时总堪怜。”
终究是大明长公主,仪态万千的皇家贵女,昨夜折腾的太晚,又娇柔,又无力,心中便有些惴惴不安。
装睡呢。
“呵。”
周世显微微一笑,任由小娇妻赖床,穿好军靴从房中走了出去,外头天色尚未放亮,一轮红日正巧从海平面上升起。
“呼……喝!”
一墙之隔,响起响亮的呼喝声,紧挨着大都督行辕的几排房舍,是新开办的吕宋府学。
他是要将义务教育进行到底了。
左边是府学,右边是兵营,同时响起嘹亮的号子声:“俺爱吃白面馍馍,左右左。”
“还有那热腾腾的包子,左右左。”
自从南洋都司成立之后,还是一招鲜,吃遍天,一边办府学搞义务教育,一边给吕宋汉民发火枪,搞全民皆兵。
大量当地汉民子弟进入府学,接受办军事化的训练,青壮年则人人领到了一杆火枪……
洛阳造,杠杠的。
大明帝国的荣光照耀着南洋。
“哎?”
不远处的国宾馆。
大明太上皇被一阵响亮的口号声惊醒,一个激灵爬了起来,大颗的冷汗从额头冒了出来。
走到窗边,推开窗棂,便瞧见了一墙之隔正在出操的府学学子,正排着整齐的队列,喊着号子。
“左右左,左右左。”
“呼。”
朱由检擦了把汗,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不是来刺杀他的。
这是当了二十年皇帝落下的一个后遗症,每每午夜梦回,大汗淋漓,总觉得有人要刺杀他……
可。
瞧着那些高矮胖瘦不一,却人人精神抖擞的吕宋子弟,走着笨拙的鸭子步,大明太上皇神色一滞。
不由得陷入了长久的思考。
全民皆兵……
开民智。
时至今日他可算明白了,他亲自挑选的大明驸马,对这个病入膏肓的王朝做了什么。
可不由得心惊肉跳,这能行?
他将这天下间的百姓都武装起来了,发了枪,这么干真的不会闹出乱子么,不会弄的贼寇遍地,烽烟四起么?
似乎,似乎并没有。
“为何如此?”
看起来,如今的大明一切都欣欣向荣,领到了火枪的大明子民并没有落草为寇,也没有拿起枪来反对朝廷。
历朝历代有没有这么干的呢?
有。
秦,汉两朝都是如此。
大秦就不说了,从上到下就是一部彻头彻尾的杀人机器,整个大秦王朝都是为战争而生的。
再说大汉时代,武风盛行,那个时代的日常装饰不是香囊,也不是折扇,而是剑。
那是是一个全民崇尚武力的时代。
因此大汉时代,也是华夏王朝最进取,对外扩张最猛烈的时期,还把强大的突厥人都灭了。
想明白了,从太上皇口中徐徐溢出了几个字:“尊汉,抑儒。”
朱由检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汉武大帝一定要发动攻灭突厥之战,和如今大明的全民皆兵策略殊途同归。
“大秦,大汉,大明……”
朱由检心中凛然,他亲手挑选的这位驸马爷,一手将大明打造成了大秦,东汉那样的战争机器。
可大秦,大汉王朝的下场呢?
又让朱由检额头冒汗,最后好像也不太妙,秦二世而终,东汉末年,群雄割据,诺大个王朝四分五裂。
“这不是穷兵黩武么?”
终究是当过二十年皇帝的人,冷汗涔涔,朱由检很清楚的知道大汉也好,大明也罢。
这样倾举国之力打造的战争机器是不能停下来的。
一旦停下来便会受到反噬。
这样的大明太可怕了……要么将这世上的一切敌人彻底摧毁,要么将自己彻底毁灭。
后来,后来这片土地上的读书人,借鉴了秦,汉两朝的教训,才得出了不能穷兵黩武的结论。
再后来读书人开始宣扬王道儒学,在这片土地上,完成了对整个民族的自我阉割……
“呼,呼。”
朱由检坐立不安,汗流浃背,作为大明名义上的君主,他觉得这件事情必须提出来。
崇祯爷的二杆子脾气又上来了,咬了咬牙,决定和女婿争辩一番,他已经准备好了……
刀斧加身,在所不惜!
“嗨!”
周世显哪有这个闲工夫搭理他,几句话就将老丈人打发了。
“这就好似一个彪形大汉,喜欢舞刀弄枪,偶尔会将自己割伤了,可也不能因为害怕练武受伤就一刀下去,将自己阉了啊。”
这能行么?
“秦,汉反噬自身,是因为……”
周世显拿起桌子上摆放的地球仪,塞了过去,秦汉尚武,反噬自身,是因为秦始皇,汉武帝手里没有地球仪。
也没有风帆战列舰,火枪。
若是将风帆战舰,地球仪,火枪这几样东西塞给秦始皇,汉武帝,估摸着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欧洲人了……
摇了摇头。
周世显扬长而去。
世界这么大,还怕大明这架战争机器没对手么,等到大明真的打遍了全世界,再说吧。
以大明的文化底蕴,强大的同化能力,还怕不能长治久安么?
“哎?”
朱由检手捧地球仪,一脸呆滞,石化了,他的世界观被颠覆了,好似被点了穴道一般。
良久无言。
厅外传来大明驸马爽朗的大笑声:“哈哈,我的老朋友,欢迎……”
又有南洋番邦来投靠了。
朱由检右眼皮跳了一下,一脸呆滞,口中喃喃:“难不成圣人……真的错了?”
这问题没人能回答。
厅中将官,属官各忙各的。
每个人都忙的脚不沾地,压根没人理他。
内阁在大明本土各府,各省进行国考,为大明越来越多的海外都司遴选人才,大都督府也没闲着。
大都督府属官,参谋司正在忙着筹备镇军考核,考核题目由大都督亲自拟定,包括军略,兵法,策论,骑马,举重,刀术,射击各项。
凡大明镇军官兵皆可报名,先由各镇,各团营自行推举,然后前来吕宋参加决选。
为什么军事考核要定在吕宋?
整军,备战。
剑指爪哇!
大明中兴二年,腊月。
爪哇城。
繁忙的爪哇港停满了各种舰船,导致了航道十分拥挤,水质也十分肮脏,漂浮着烂叶子,菜梆子,废弃的火药桶……
水手,土著,贵族,雇佣兵足足几十万人,都在这里讨生活。
能不乱嘛。
一场大雨过后,人流密集的街道有些泥泞,布满了一个个小水坑,街道两旁是林立的酒馆,妓院,商铺。
城市中最高大的建筑是一座教堂。
“铛,铛,铛。”
教堂的钟声准时响起,唱诗班的声音传了出来。
“哈利路亚。”
这本该是神圣祥和的一座城市,可是街道两旁密密麻麻的酒馆里,随处可见醉醺醺的酒鬼。
还有数不清的妓院里,不时传来不可描述的声音。
荷属东印度公司从欧洲本土雇佣的大量水手,雇佣兵是这里的常客,随之而来的是皮肉生意的兴盛。
“咯咯咯。”
一座座乌烟瘴气的小酒馆外面,成群结队都是体态丰润,衣衫暴露的西洋女子,对着过往的男人们谄媚的浪笑着。
还有一些被生活所迫,或是被掳掠而来的土著女子默默的低着头,被醉醺醺的客人带走……
东西方文化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群魔乱舞。
一个疯狂的年代。
幽暗中,几个身穿燕尾服,身披黑色斗篷的汉子,沿着泥泞的街道匆匆走着,不时跨步迈过一个个水坑。
“砰!”
不远处猛然响起一声枪响,几声女子高亢的尖叫,几个汉子本能的警觉,将手伸向了腰间的短火枪。
为首之人一抬头,露出了儒雅斯文的东方面孔。
“不必多事。”
陈永华将斗篷帽子压的低了一些,轻道:“走。”
一行人快步离开这危险的低段,快步在街道上穿行着,很快离开了这条危险的巷子,钻进了一间门楣高大,装修豪华的……
烟馆。
算起来,这已经是大老板揆一在爪哇开设的第三间烟馆了,悄无声息之间,阿芙蓉忘忧神药在爪哇流行了起来。
因为这东西的生长周期实在是太短了,加上南洋各岛湿润,温暖的气候条件,大规模种植的速度极快。
刚开始价格十分昂贵,一两烟膏可以卖上两个金币,可随着产量的增加,价格逐渐变得亲民,便开始向着普通阶层渗透……
陈永华带着几个随从,一走进烟馆。
正巧和一个衣衫暴露的西洋贵女擦身而过。
“咯咯。”
穿着暴露的贵女踉踉跄跄,发出银铃般的放荡笑声,就势向着陈永华怀中倒了过来。
“啐。”
陈永华狠狠把西洋贵女推开,挥了挥手,眼中不由得露出深深的厌恶:“什么味儿……”
香水,体味,烟膏的气味混杂着。
过于酸爽了。
总舵主还是喜欢温婉干净的大明女子,对这些作风过于开放的西洋女人实在提不起兴趣。
推门进去是雾气缭绕的营业大厅。
好家伙。
穿着燕尾服的绅士,浓妆艳抹的贵妇们正在吞云吐雾呢,一个个都抽嗨了,浑然不知身在何处。
“啪啪啪。”
掩着鼻子走到了后院,敲开了经理室的大门。
“嗨呀!”
揆一领着人迎了出来,一脸谄媚的赔笑:“我亲爱的陈大人,许久不见,甚是想念。”
陈永华斯文的脸上露出真心笑意,和揆一来了个熊抱,往房间里头看了看,除了一个个正在点头哈腰的瑞典军官,竟然……
还有几个黑发,蓝眼珠的陌生人。
“嗯?”
陈永华十分不悦,眉头皱起,这个揆一办事也太招摇了,这么隐秘的事情怎么还有陌生人在场呢。
“哈。”
揆一赶忙走了过来,神秘的耳语了一番,这几位可不是外人,这都是大明帝国的传统盟友葡萄牙人。
如今葡萄牙人在南洋日子过的可太惨了,只剩下壕境那么小一块地盘,苟延残喘。
壕境就是澳门。
若不是周世显让两广地方倾力支持,只怕连壕境都守不住,于是乎,葡萄牙人毫不犹豫的倒向了大明。
“咦?”
陈永华眼中亮起一道神光,点点头,拍了拍揆一的肩膀。
“干的好!”
这可是大明的老朋友了,既瑞典人之后,葡萄牙人也投奔了过来,带路党的队伍又壮大了。
一阵寒暄,皆大欢喜。
“陈大人,请。”
接下来是算账,交割,一行人随着揆一走进后院的仓库,打开门,便瞧见了成箱成箱的荷兰金币。
“哗啦。”
抓起一把金灿灿的金币,陈永华也惊呆了,虽然早有心里准备,可也还是没有料到这阿芙蓉生意。
竟会如此暴利!
陈永华眼皮腾腾的跳着,用日进斗金已经不足以形容了,这赚钱的速度简直就是抢票号,不,比抢票号还快。
“咣。”
将装满金币的箱子盖上。
总舵主挥了挥手,轻道:“运走。”
有瑞典人帮忙,如今葡萄牙人也投靠过来了,秘密将这些财富从爪哇运走,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一个个大箱子搬了出去。
揆一还在点头哈腰的赔笑:“大都督那里,还请陈大人美言几句。”
这货的汉话越来越纯正了。
“好说,好说。”
陈永华微微一笑,又道:“让你办的事情,办好了么?”
“啊?”
揆一一呆,很快回过神来,好似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陪笑道:“办好了。”
他走到仓库的角落里,掀开了一张脏乎乎的羊毛毯子,毯子底下竟然藏着一个人。
一个身材消瘦,满脸污秽的……欧洲男人。
男人被反绑着双手,堵住了嘴巴,蓝色的眼珠瞪的溜圆,看上去十分惊恐,并且正在试图挣扎。
瞧着这个来历不明的欧洲男人,陈永华低声问道:“是他么?”
揆一将胸脯拍的咣咣响:“千真万确,错不了,这可是我花了不少钱,叫人从法国里昂绑来的……”
这个被揆一当成猪仔,远隔重洋从法国绑架来的中年男人,有个响亮的名字叫做帕斯卡。
当今世界成就最高的物理学家,数学家,发明了水银气压计,水压机的那个帕斯卡……
陈永华看了看,轻道:“一并带走。”
“好咧!”
揆一赶忙赔笑,邀功:“我马上安排。”
“哎。”
看着被人抬走的帕斯卡,总舵主深深的叹了口气,卖阿芙蓉也就算了,如今他军情司又干起绑票生意来了。
“阿弥陀佛。”
造孽呀。
神色一整,陈永华又低低道:“还有名单上的其他几人,要尽快,想办法绑过来。”
“没问题!”
揆一一脸的自信。
别的先不说,干绑票这活儿,咱瑞典王国是老祖宗呀,只要有钱就没有绑不来的人。
有钱能使鬼推磨。
磨推鬼都行!
半个月后,吕宋。
随着年关将至,各镇军选拔出来参加的人员陆续抵达,大明镇军第一次全军大比武揭开序幕。
规格极高。
等到了比武开始这天,随着大都督,太上皇,皇太后,公主都出现在了观礼台上,一下子便将气氛点燃了。
炽热,肃杀。
三千多将官摩拳擦掌,人人都想露上一手。
“开始吧。”
一声令下,比武开始。
“砰,砰。”
猎兵,骑兵,炮手各显神通,火枪爆鸣,一团团硝烟升腾起来,一排排骑兵亮出了雪亮的马刀,驱策着战马冲向了人形靶子。
不时引来了阵阵惊呼。
“好,好。”
周世显坐在观礼台上,笑的合不拢嘴,谁会嫌弃自己手下的精兵多呢,神射,精骑可是他横扫世界的资本。
随着洛阳兵工厂的产量上来了,能制作复杂转轮装置的熟练工人越来越多,明军开始了新一轮的换装。
开始大量使用转轮打火枪,镇军之中冒出来的神射越来越多,猎兵营的规模也随之扩大。
“步兵杀手呀!”
枪法神准,射程超远的猎兵,本就是为了克制排队枪毙战术而生的,当猎兵形成了足够的规模之后。
再发展下去就是散兵线了……
当然在后装步枪出现之前,搞散兵线不太现实,可并不影响大明猎兵,成为战场上最巨杀伤力的一股力量。
游荡的死神。
“哎哟哟。”
崇祯爷早就看的心惊肉跳了。
“大人。”
此时亲兵走了过来,附耳道:“大人,军情司陈大人求见。”
“嗯。”
周世显点点头,起身,从演武场上悄然离去。
片刻后,大都督府,官厅。
“哎哟。”
一瞧见五花大绑的帕斯卡,周世显大吃一惊,忙道:“快,快,给帕斯卡先生松绑!”
怎么把欧洲大科学家当成猪仔一般绑来了呀。
“这像话嘛?”
可这事儿也怪不了陈永华,他只是叫军情司去欧洲本土把人弄过来,可没说是请还是绑……
可把帕斯卡先生折腾惨了,这一路从法国漂洋过海,在暗无天日的船舱里撞来撞去,吃不好,穿不暖。
折腾的都没人样了。
“啊?”
陈永华也吓了一跳,他哪里知道这个其貌不扬,瘦巴巴,全身也没几两肉的欧洲男人如此金贵。
“哎哟哟。”
赶忙上前将绳子解开,堵在嘴里的破布也拿掉了。
“抗议!”
大科学家帕斯卡一脸无辜,眼泪都下来了,两个月前,他在里昂的家中睡觉呢,就被人套上麻袋抬走了……
这上哪说理去呀?
“你们这帮强盗,强盗!”
帕斯卡的咆哮声中,周世显赶忙上前,赔礼道歉,这事儿确实是本督考虑不周,闹了个大乌龙。
以后可不能这么干了!
“来人呐。”
狠狠瞪了陈永华一眼,周世显赶忙想办法补救,这些大科学家脾气都古怪的很,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一定肯低头。
“快,快。”
“赶紧的,带帕斯卡先生去洗一洗,换身衣裳,吃顿饱饭。”
亲兵赶忙上前,将鼻青脸肿,一身污秽的大科学家拽走了,好吃好喝供起来。
陈永华一脸懵逼,怀疑的看着大都督。
“嗨呀!”
周世显气的直跺脚,这个人叫帕斯卡,懂不懂这个名字的含金量呀,能写进中学物理教科书里的牛人。
连压强的基本单位,都是用这个人的名字命名的!
这得多牛?
大牛啊!
“罢了,罢了。”
周世显挥了挥手,教诲了一番,以后可不能这么干了,以后军情司再去欧洲绑人……
请人得客气着点。
无非是多花点钱,重金收买,要是把这些大科学家弄出个三长两短,那可就是对整个人类的犯罪!
咱大明的近代科学能不能崛起,可全指望这些人了。
“啊?”
陈永华仍是一脸懵逼,他哪里懂什么物理学呀,赶忙应了:“标下,标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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