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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人怎么这样,收了我们的钱了,现在又不把东西给我们?”年轻女人突然大声嚷嚷了起来,声音大得足以吸引周围人的视线。
中年人就在旁边看着,任她吵闹,显然是有意纵容。
很快,这边的动静引起了大会组织工作人员的注意,一个三十多岁的工作人员带了几个保安走过来。
“怎么回事?这里禁止大声喧哗。”
“你是大会的工作人员?来得正好。”年轻女人一把拽住那工作人员的袖子,指着何杰说道,“就是这个人,已经收了我们的钱,居然不给我们东西。”
“有这回事?”工作人员斜斜看了眼何杰,他还不清楚情况,但有人先跟他告状,自然先入为主,加上对方还是个长相不错的女人,心态就摆得不是那么正。
“这位小兄弟可没说过要把东西卖给他。”牛清禄指了指一旁的中年男人,这才是始作俑者,同时心中也很愤怒,这么强买强卖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他们是一伙的,你看,支票都在那里。”年轻女人指了指牛清禄和陈胖子,然后又指着何杰展台上的支票。
工作人员心中更加肯定了年轻女人的说法,看着何杰的目光有些不善起来:“如果这位小姐说的情况属实,还请遵守我们大会的规定,不然我有权请你出去。”
“你的意思是,要我把东西交给他?”何杰脸色一沉,不问明情况只听一面之词也就算了,还想让他把东西交出去,这可就触到他的逆鳞了。
“如果你还想再留在这里的话。你就必须这样做。”工作人员也板着脸。
何杰淡淡看他一眼,摊了摊手道:“那你把我请出去吧,不过我希望你不会后悔。”
“不行!”说话的是那个在旁边看热闹的中年男人,眼看事情成功在望,他又怎么可能让到手的鸭子飞了。“我已经买下的东西,那就是我的,你要走可以,把东西留下。”
“如果我不留呢?”何杰冷冷看他一眼,大庭广众之下,他不宜做出过火的举动。不过等出了会场,他会让对方明白,想要强买强卖,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中年人被何杰问得一愣,确实,如果何杰不留下东西。他也没有办法,唯有看向一旁的工作人员,希望他会帮自己出头解决。
工作人员却有些迟疑,把何杰赶出会场,他有这个权利,但强制他把东西留下来,这就出他的权限之外了。只能在口头上威胁道:“如果你以后还想参加这样的活动,最好是遵守我们大会的规定……”
“我本来就对这种活动没什么兴趣,要不是因为一位长者的邀请,我根本不会来这里。”何杰不屑地打断他的话,拿起瓶子准备走人。
“怎么这里这么热闹啊,难道是有什么稀世珍宝出世?”一个洪亮的声音从外围传来,围观的人群很快自动分开一条路,万老等人走了进来,唐老也夹在其中。
工作人员脸色顿时一变,原本他是想低调处理的。没想到还是把这群老祖宗给引来了。万老等几人他虽然不认识,但唐老可是本地的名人,又是这次大会的起人之一,他自然是认识的,忙走到他身边。把事情说了一遍。
唐老听完之后,脸色也不见有什么变化,来到何杰面前,略略带着责怪的语气道:“小何,你要卖这宝贝,怎么不跟我说一声?”言下之意,显然是在责怪何杰卖给别人而不卖给他了。
“唐老,我可没打算卖。”何杰有些哭笑不得看他一眼。
“那这是……”
“你看下这张支票就清楚了。”何杰将支票拿起来递过去。
唐老接过,只看了一眼,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这是谁买的?”
见唐老居然认识何杰,而且似乎还很熟悉的样子,中年人早就心虚地满头大汗了,此时根本就躲不开,毕竟刚刚这里这么多人可都是听到他亲口说过的:“是我,唐老您好,我是……”
“你出十万,他答应了?”唐老黑着脸打断他的话。
中年人脸色又是一白,但此刻骑虎难下,也只有坚持到底,点了点头。
唐老脸色更黑了:“这可真是奇怪了,当初我出一千万,他都没卖,现在十万就卖给了你,你们关系很好?”
一句话,不止让中年人心丧若死,更让众人听得脸色大变,不仅仅是因为唐老这样一番引人遐想的话,更因为何杰的这么一个普通的瓶子,居然一千万都不卖!
牛清禄和陈胖子两人一脸震惊之色,一开始还认为何杰的瓶子不值钱,现在却听说价值一千万,而且还没出手。看来这个瓶子果然是内有玄机,不能真的以外表来做衡量。
也有眼尖的,一眼看出何杰的瓶子只是个很普通的晚清钧瓷瓶,脸上不由露出疑惑之色,唐老是不是说错了,这个破瓶子居然值一千万?甚至有可能更高?
“唐老,我……”中年人张口结舌,要早知道会这么麻烦,他何必做这样的事呢,眼睛不自觉地瞄向了某个方位。
何杰注意到了这么一个小动作,灵识顿时展开,很快,在中年人瞄的那个方位,被他看到了一个熟人。
其实要说熟人,也不是太熟,只是见过一面而已,对方就是当初他花了六千块买下这个瓶子的那个古玩店的经理。这就难怪了,估计是他当初看到唐老在他店里想买下自己的瓶子,所以认定了瓶子很值钱,刚刚可能在哪认出自己之后,他本人因为不方便出面,就设计出了这么一个计划。
“捣乱的人我们这里可不欢迎,你自便吧。”唐老不清楚事情始末,毫不留情地下起了逐客令。
何杰也不为己甚,既然已经找到了幕后指使者,一个推到前台来的出头鸟他也没兴趣追究。
中年人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忙不迭地说道:“唐老,我现在就走,现在就走……”
“小何,让你看笑话了,我还以为你真的打算出手这样的宝贝呢。”唐老略微有些遗憾地说道。
旁边的万老等人此时已经看了瓶子好一会了,心中有数的人虽然脸上不露什么神色,但目光之中却微微透露着激动。
“小兄弟,你这瓶子出手吗?我出两千万。”说话的正是为的万老,声音洪亮得一点也不像上了年纪的老人。
“万老……”唐老没想得到万老居然会在这个时候下手,但想了想,又释然了,他当初能看出瓶子的奥妙之处,万老肯定也能,遇上这种传说中的宝贝,就是像万老这样见过无数国宝的人也会心动的。
“我并不打算出手,所以实在不好意思。”何杰赶紧拒绝了,因为他看到边上几个老人都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的枯木逢春万寿瓶。
听了何杰的话,万老显得有些失望,不舍地看了眼瓶子,微微叹了口气道:“那我就不夺人所好了。”
边上其他几个老人见万老都铩羽而归,他们有心出更高的价,也不好再开口了。
当然,也有不理解万老做法的人。
“万老,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风箱小蓝炭窑烧制出的钧瓷瓶,您出两千万,会不会……”
“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这么一个瓶子却值那么多对吧?”万老吊了一下众人的胃口,然后才说道,“其实关于这个瓶子,你们……”
正要说下去,一群人在会场几个工作人员的安排下,从外面走了进来。
“万老,您好,自八年前浅草寺一别,您的风采更胜往昔。”当先一人,是个身高体壮的中年人,留着两撇小胡子,看起来经常打理的关系,两撇小胡子梳理得一丝不苟。
在他身后,除了一个穿着职业套裙的女人,剩下的看起来都是保镖一类的人员。
“是虎次郎啊,龙一老先生身体还康健吗?”万老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小胡子说道。
“非常感谢您的问候,家父身体安康,这次听闻我来中国,还特意让我带来了一副字画,说要亲自交到您的手上。”小胡子从下属那里取过一卷绢制的画卷,双手捧着送到了万老面前。
“我看看。”万老伸手接过,展开看了一眼,脸色微微变了变,然后把字画收了起来,对小胡子说道,“龙一老先生还是和以前一样风趣,你回去之后可以告诉他,这件事我答应了。”
“非常感激您的成全!”小胡子鞠了一躬,然后站直身体说道,“之前我一直很仰慕贵国举办的这种藏品交流大会,所以这次也带了几件我国的珍藏过来,希望能与贵国的藏家一起交流一下,望万老不吝赐教!”
一番话说得谦虚而又谨慎,最重要的是,一个外国人,居然能把中国话说得这么好,而且遣词用句一点问题都没有,俨然是个中国通。
何杰并不在意这个叫虎次郎的小胡子,而是将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了那个穿着职业套裙的女人身上,如果不是年纪大了两三岁,头又短了一些,几乎就要被他认成是清水清子了。看到她,何杰终于相信,这个世界上确实就是这么巧,随便遇上一个姓清水的,居然就跟清水清子有关系。
两人长得这么像,说是双胞胎也不为过,要说没关系,何杰是死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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