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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杰连忙缩手避开，这要是退回去，那他就真的是败家了，花十几万，买来价值是几百万甚至是上千万的东西，这是败家的行为吗？这是家好不？
不过刘皙显然不会理解他的苦心，认为何杰吃了大亏的她，狠狠地怒瞪着双眼：“你退不退回去，不退回去，以后别说认识我！”
何杰也被弄得有些火大，虽然他也知道刘皙是为了他好，不过这种好也太一厢情愿了，就没问过他本人的意见。
“不如卖给我吧？”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插了进来。
几人循声看去，是个彬彬有礼的年轻人，二十五、六岁，长相帅气，身材高大，绝对是属于女生梦中情/人的那一类型。加上张口就要买下何杰的“破石头”，显然也是个不差钱的主。
何杰还没说话，刘皙却已经抢先问道：“你要买？”
“是的。”年轻人点了点头。
“四十万！”刘皙在打量了对方一眼之后，直接伸出四根手指。
“没问题。”年轻人依旧笑得一脸灿烂，似乎四十万对他来说就跟四十块一样轻松。
“好，这可是你说的，四十万。”刘皙赶紧答应下来，原以为是狮子大开口了，没想到对方居然那么傻坚持要买下来，这种好事上哪找去。虽然她也隐约猜到对方的目的不是那么单纯，但这样她才能毫无心理负担地敲上一笔，早知道应该说更多的。
何杰可忍不下去了，东西是他的，只有他才有权做主：“刘皙，你搞清楚，这是我的，我不卖。”
“你，你是不是要把我气死。”刘皙转头，狠狠瞪着他，已经帮你狠狠赚上一笔了，居然还不领情！
何杰面无表情，本想说些重话，但毕竟顾虑到老同学的关系，还是吞回了肚子里。
眼见两人有闹僵的趋势，一旁的周婷连忙拉了拉好友：“刘皙，这是人家的东西，你无权替他做主的。”
刘皙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喧宾夺主了，不过她坚持认为自己是为了何杰好，所以也不打算认错：“算了，有人不识好人心，拿块破石头当宝，那就自己留着当宝好了。”气不过，扯了周婷一把：“婷婷，我们走！”
“这位女士，那不是破石头，而是翡翠原石。”柜台内的那个售货员听刘皙几次说起“破石头”，心中有些不忿，忍不住解释了一句。
“原石？还不是一块石头。”刘皙不屑地撇撇嘴，不过刚要移动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那是可以解出翡翠的。”售货员又说道，开店的就怕遇到刘皙这类无理取闹的，不过良好的职业素养仍让她显得很有礼貌。
“你说这里面有翡翠？”刘皙就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她跟何杰不同，因为钟爱饰的关系，所以对于翡翠这类价值极高的硬玉有着相当程度的了解，“有翡翠会那么便宜吗？你当我三岁小孩？”
一句反问，直接把售货员问得哑口无言，毕竟原石里面只是有可能解出翡翠而已，而不是一定，要真每块原石都能解出翡翠，那翡翠也就炒不到高价，只能卖白菜价了。
“我看你们根本是居心不/良，这么大一个珠宝公司，居然骗……”“人”字还没出口，就已经被身边的周婷重重地扯了一把，刘皙连忙闭嘴。毕竟好友暑假就要在这个珠宝公司的总部上班，这样说似乎连她也一起骂了进去。
尽管话没说完，但后面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售货员哪怕职业素养再好，此刻也沉下脸来，看了看不远处已经注意到这边状况的保安，似乎有叫过来把人赶走的架势。
这时，一个经理样四十多岁的女人走了过来，询问生了什么事。
售货员忙附耳低声地把事情说了一遍，经理的表情也略微不快起来，看了看刘皙道：“小姑娘，你说我们公司欺骗顾客？这样，如果你的朋友不满意，我们可以原价购回。”
刘皙早被周婷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此刻哪敢回嘴，只能在一旁生着闷气。
何杰却不能不出声道：“不好意思，买下的东西我不会退。”
对上何杰，经理的表情就显得和缓得多，刚刚她也听到了，无理取闹的可不是这位顾客：“先生是准备拿回去解开吗？如果是的话，不妨在我们这里解，我们这里有提供免费的解石服务。”
解石？何杰一窍不通，但从字面上不难理解是什么意思，正好他也愁回去怎么把这块石头打开，既然这里有免费的服务，自然再好不过。
“就在这里解开吧。”
“好的，几位请跟我来。”经理打出请的手势，当先朝着一边不远的侧门走去，何杰等人也跟了过去，就是那个年轻人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也跟在了后面。
领着几人穿过一个长长的走廊，来到一个类似仓库的房间里，房间内到处堆满了石头，还有好些人在那些石头上面挑挑拣拣。
“这里就是解石的地方了，隔音很好，不会传到外面的大厅里。”经理先是做了一番介绍。
然后就见一个刚在一块大青石旁比划着什么的干瘦老头匆匆地跑了过来：“颜经理，您怎么来了，这里灰尘大，可不适合你来。”
“童老，我带几个顾客来这里解石。”颜经理对于干瘦老头显得很尊敬。
“解石？”干瘦老头一愣，接着看到何杰手里的那块石头，“这不是那块‘标王’的……”
“是的，这位先生已经买了下来，麻烦童老您帮忙解开。”颜经理匆忙打断了他的话。
干瘦老头干笑几声，也知道自己差点说漏了嘴，那块石头是他上次陪老板去缅甸竞标下来的标王，花了九百多万欧元，可惜只解出了价值三五千万的翡翠，垮了一大半。剩下的边角料虽然运回了国内，但都不看好，只能低价摆在各个分店里出售。没想到，还真有人买下来。
接过何杰递过来的石头，童老放在解石机上，问道：“是直接切还是擦一下？”
“擦吧。”何杰对这些不懂，但切和擦的意思还是能够理解的，切的话有可能一刀两断，会破坏里面完整的翡翠，而擦，相当于摩擦吧，只是把表皮磨掉，这就没什么关系了。
干瘦老头本来是打算直接切的，毕竟像这种边角料，就算侥幸里面有什么翡翠，也都不怎么值钱，破坏了也没关系。但顾客要求擦，他也只能照办。
而见这边要开始解石，那些在石头堆里挑挑拣拣的人也跑了过来看热闹。
童老开动机器，在石头上擦了起来，顿时一阵灰尘飞溅。
颜经理掩着鼻子退开，一旁的刘皙和周婷也忙不迭地退到一边，那年轻人也想跟过去，却被何杰不动声色地拦了下来，只能无奈地瞪了何杰一眼，悻悻地退到另一边。
何杰展开灵识，完全不用靠肉眼去看，眼见着已经擦到了翡翠，露出了大约三公分左右的口子，连忙叫道：“停！停一下。”
干瘦老头也看出了异样，忙停了手，拿水泼在擦开的口子上面，顿时，一抹鲜艳的绿色透了出来。
“涨了，擦涨了……”
“看这样子，好像是艳阳绿？”
“是冰种艳阳绿！”
边上的人一阵啧啧称奇的议论声。
颜经理和刘皙周婷几人也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石头里面居然真的有翡翠，而且还是冰种翡翠。哪怕现在只露出了一点，也价值不菲了，十几万的成本，绝对是大赚了。
“不，不是冰种，是玻璃种，玻璃种——帝王绿！”干瘦老头突然惊叫一声，兴奋的抱起石头，激动地看了起来，一边看还一边拿手抚摸，好像石头就是他本人的一样。
“玻璃种？帝王绿？”
一听这话，边上的人顿时激动地围了上去，像玻璃种帝王绿这种翡翠中最顶级的存在，他们好多年都没遇到过了，有些人甚至活了大半辈子都没见过，这次居然能亲眼看到玻璃种帝王绿，怎么会不激动呢？
虽然现在只能看到一角，但从那透明的纯净度以及鲜绿的颜色来判断，确实是玻璃种帝王绿没错。
刘皙和周婷也一脸震惊之色，尤其是周婷，对于即将在珠宝公司实习的人而言，更了解玻璃种帝王绿代表着什么。不过在震惊过后，她反而看向了一旁的何杰，见他脸上并没有什么激动之色，而是一脸坦然，这到底是早就清楚里面有玻璃种帝王绿存在，还是不知道玻璃种帝王绿的价值所以能做到这么无动于衷呢？
那个年轻人见到这一幕更是极为后悔，刚刚他虽说是存心不/良，但如果真拿四十万买下来，此刻这块擦出玻璃种帝王绿的原石就是他的了，可以狠狠地大赚一笔。
颜经理也在激动了一番过后，一脸认真地看着何杰道：“先生，这块半赌毛料，我们关氏珠宝可以出一千万买下来。”
何杰摇了摇头：“还是等完全解开来再说吧。”他不知道这块什么玻璃种帝王绿真正的价格，但从这些人激动的表情上看，肯定不止一千万。
“先生，如果等下解垮了，可能就不值这么多钱了。”颜经理暗暗提醒道。
她这么一说，何杰反而更有信心了，只凭开了这么一个口子就能卖一千万，到时候露出全部真容来，估计能卖得更高吧？
“继续擦，把四周都擦开。”何杰大手一挥。
干瘦老头也干劲十足，第一次解出玻璃种帝王绿，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资历。尽管激动得浑身颤抖，但手上却一点不颤，显示出极高的解石水平来。
忙碌了一阵之后，玻璃种帝王绿终于露出真身，是一块约两个拳头合拢那么大的整块翡翠，晶莹剔透就不用说了，更是绿得鲜艳，绿得耀眼，绿得让人几乎睁不开眼。哪怕就是再不识货的人，也知道这肯定能值不少钱。
这么大块的玻璃种帝王绿翡翠，也让边上的人惊得目瞪口呆，完全无法形容心中到底是一种什么滋味。震惊？激动？兴奋？
什么都没有，他们只有眼前这块价值连城的翡翠，整个世界也只剩下这块“巨大”无比的玻璃种帝王绿了，现在要是谁敢拿走这块翡翠，绝对能打得他妈都认不出来。
颜经理作为干珠宝这一行的资深人员，更清楚这么大块的玻璃种帝王绿翡翠代表着什么，要不是亲眼所见，她根本不信有这么大块的玻璃种帝王绿翡翠明料，这要是拿出去，绝对可以让各大珠宝商大打出手，打得头破血流也要抢下来。
“先生，你买到了一块稀世珍宝。”颜经理对于何杰只用十几万就买下了这块极品翡翠，哪怕见多了各种珠宝，心中也是艳羡不已，更产生了点嫉妒，不过她还没忘记自己身为关氏珠宝的一员的职责，“五千万，我们关氏珠宝出五千万，希望可以买下这块翡翠明料。”
“我出六千万。”何杰还没答话，却被一旁那个年轻人给抢先了说道。
“你是谁？”颜经理神色一怔，没想到在自己店里，居然还有人截胡。
年轻人此刻心里也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刚刚就该直接拿四十万砸过去然后把石头抢过来，现在却要花大价钱购买，面对颜经理的质问眼神，他神色平静地说道：“虽然我不是珠宝商，但是我很看好这个，正好家里有位长辈庆生，买来当礼物也不错。”
“六千五百万。”给家人庆生都要花几千万买“礼物”，颜经理也不好得罪这样的大主顾，只好提高了报价。早知道就不该让这小子跟进来的，但此时后悔也晚了。
“七千万！”年轻人毫不退让。
颜经理咬了咬牙：“八千万。”
“九千万！”
“一亿！”这次的报价却不是颜经理起的，而是从外面传来的声音。
声音很熟悉，至少何杰已经听出了来人是谁，只是有些好奇，她怎么会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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