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羡慕我去过大空洞。”
珑坐在待客桌旁，面无表情的划着平板，一边等着行程许可下来，一边工作。
安以神有些无聊，和她天南海北的聊了很多，她被聊烦了，所以这么问道。
“对啊，没错！我一直想去大空洞里看看，我进研究院三年了，跟着孙老头种树也种了三年，我种的种子没一颗是发芽的，他跟我说那都是好种子，只要种子发芽了我就能去大空洞，我明明是师傅的助手，为什么要在孙老头那里种树才能去大空洞啊！”
安以神一说起这个就是一肚子苦水。
“大空洞里什么都没有。”
“啊，我知道，大空洞里面的东西要绝对保密，你不用骗我，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那些研究用到的东西，这么多年研究院的成果，难道都是空中楼阁？”
珑没有说话，过了两分钟。
“走吧，申请下来了，我带你去仓库。”
“好，谢谢。”
珑带着安以神一路来到了一个小房间里。
“您所申请的【据点徽章】不属于本研究所保密项目里的，目前研究它的人只有罗康研究员，他也是在前天申请的新项目，目前项目评级为D-，这意味着您可以在不搬空库存和不违反管理协议的情况下随意取用。”
“项目评级D-？”安以神强调了一边。
珑仔细看了一下平板。
“是的，我没有看错，需要我为您宣读管理协议吗？”
“不用不用。”安以神好奇的说道：“我跟着孙老头种树都有B的评级，他是如何做到搞出一个D-的项目？他是研究挖坑吗？”
“这个项目的审批是院长做的，如果您对这个项目有疑问或者建议可以告诉我，我会如实转达。”
珑说着还掏出了访客建议记录本，不得不说她把这份工作做的很细致。
“不用不用，我就是好奇问一句，罗康研究员是什么方向的？”
“罗康研究员，十五岁从天华大学毕业，大空洞竞赛大学生组，信息工程专业，决赛圈第三名，来到研究院后主持过大型科研项目，其中包括已经公开的在L市试点的全场地监控系统【又名：跟踪摄影裁判系统】”
“大型科研项目？他他他这么厉害？”安以神呆在原地，道：“那，他怎么会做D-的项目？”
这种人才，不说做某项目的领头人，但至少某个项目的核心人物才对。
就好像闻星鹿，她现在就是罗佳慧相关项目的主持人，她在项目里的地位和话语权都是绝对的。
“他去了大空洞，回来后，就变成这样了。”
珑真的很像机器人。
“你很害怕大空洞？你不是说里面什么都没有吗？”
“所有人都害怕大空洞。”
“嗯？真的吗？孙老头都没和我说过。”
“作为研究员，你应该能察觉到大空洞的危险，只不过天才的自信让你忽略了这件事。”珑毫无感情的说出这段话。
安以神连忙摇头道：“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天才，我师傅才是天才，我只是想着，大空洞里有其它世界，那里会不会有腿长两米的龙族大姐姐，或者是超越夜占星女士的精灵女王，又或者是可爱软嫩的兽人妹子……”
珑看着安以神，道：“相比较于研究所里的同僚，您也许更像一个坦诚而又变态的人类。”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不是变态，我只是把欲望直接说出来而已。”
安以神气定神闲的说道。
“好的，我已经把【满脑子都是异性的身体只要说出来就不算变态】记录到您的拜访记录里了。”珑在笔记本上认真记录。
“我错了，请不要记录。”安以神连忙认怂，对着珑双手合十恳求，这种奇怪的记录要是被别人看到他以后就别想带项目了。
珑如同机器人一样看着安以神，眨眨眼，指了指平板，道：“我在开玩笑，我只会如实的记录您的一言一行，不会有任何修改。”
“开玩笑？那就好那就好。”安以神放心，主要是珑给他的感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也没有，她一点表情，一点语气都没有。
“抱歉，刚才没看出来你是开玩笑。”
“没事。”珑转过身。
“我从大空洞出来后，就无法和别人开玩笑了。”
“所以大空洞里到底有什么？”安以神忍不住再次问道。
“那里什么都没有。”
珑说道。
“但是你一直在说。”
珑在前面带着路，有好一会都没和安以神说话。
罗康的研究室在整个研究所的拐角处，这里原本是仓库，后来他搬来了这里，研究自己的项目。
所以两人走了很长时间，其实研究所内有悬浮滑板，坐那东西会快一些，但安以神没有特别要求，珑不喜欢那种工具，就带着他一路走过来。
到了罗康研究室的门口，只是一扇普通的防盗门，门上面挂着一个显示不全的电子牌：【**研究室】
珑这才开口道：“这里就是您的第一处目的地了，在这里您可以随意参观和提问。”
“好，谢谢。”
安以神点点头。
珑站在门口，抬起手敲敲门。
“你的手是仿生义肢？”
安以神这才看出来珑的手和正常的手有细微的差别，做这个义肢的一定是个大师级别的人物，用的材料也绝对不简单。
只不过无论如何像人，它也不可能是真的人体。
“是的。”珑平静的说道：“这是钱大师的作品，使用了还在实验阶段的仿生材料，这个属于内部半公开的项目，您从内网能查阅到相关资料。”
“不是，我不是问这个，我想问的是你的手，是因为大空洞的原因吗？”
珑歪过头看向安以神。
“对于大空洞来说，这很正常不是吗？，您在惊讶吗？”
安以神摇头，道：“我知道这个，我也不怕牺牲什么，我想知道，这是大空洞本身的性质造成的还是因为大空洞内部其它原因造成的？”
大空洞本身的性质就已经足够危险，不小心被大空洞碰到，胳膊被切断都算轻的。
“不清楚。”珑这么说道。
她又敲了敲门。
“如果，如果有一天你去了大空洞，看到一具无头尸体，和我的头对的上的话……”
“我会帮你带出来的！”安以神一脸紧张的说道。
珑加大力度猛敲了几下门。
“不用，帮我毁了她就可以。”
“大空洞里到底有什么？”
安以神不知道这是自己第几次问这个问题了。
珑这次真的是一句话也不和安以神说了，她看着手里的平板。
“你好，这里是访客招待处，珑，能帮我查一下罗康研究员的行程吗？”
“嗯，好的，罗康研究员现在确定在实验室内吗？”
“好的，请问他还有生命体征吗？”
“好的，请问能申请权限强行打开房门吗？”
过了十分钟。
“好的，收到。”
她一掌拍在那扇防盗门上，防盗门应声倒地。
安以神大致猜出了是什么情况，闪身就冲了进去。
实验室里很干净，没有安以神想象的乱，地面光洁如镜，没有见到废稿纸，也没有见到各种不明的实验药水，就好像刚收拾过一样。
除了实验台上最显眼的一身衣服和几样杂物。
安以神没有碰，而是等待珑走进来。
“安以神研究员，看样子您一来就碰到了了不得的事情。”
珑翻找杂物。
“这是罗康研究员的外出申请书和写给梁雪兰研究员的信。”
“这是罗康研究员的荣誉奖章和奖状”
“这是他的工资卡，被嘱托交给梁雪兰研究员”
“这是他和梁雪兰研究员的合照”
……
安以神听着珑把物品一个个报出来，忍不住道：“罗康研究员怎么了？他辞职了？还是失踪了？研究员失踪是大事，你应该立即上报给所长，为什么还在清点东西？”
珑没说话。
正当安以神准备再次发文的时候，他的身后响起了急促但不失节奏的高跟鞋声。
同时响起的还有梁雪兰冷漠的声音。
“罗康研究员的尸体已经在仓库找到，现在正在尸检，安以神研究员，因为你的行程和目的过于巧合，我们需要关押你一段时间，请配合。”
“我配合！”
研究员的死是大事，安以神当即就乖乖的伸出双手，站在那里。
“你的脑袋里还有我的东西在，只要别随意乱动就行，珑，罗康研究员这里有什么线索？”
“如您所见，罗康研究员应该是做好出去的准备了。”
“我知道他想出去，但没想到他会还没出去就死在了仓库。”
梁雪兰道：“这个屋子收拾的这么干净不像他的习惯，还有这堆东西。”
梁雪兰进屋就扫了一眼杂物。
“这张照片他是不会放下的，他还写了信，应该是早就知道自己要死。”
照片指的就是梁雪兰和罗康的合照了，照片里两个人都笑的很开心。
梁雪兰似乎不想在这里多呆，她道：“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谋杀，珑，这屋里的东西交给你处理了，该收集的收集，该溯源的溯源，我带这个人去关押室。”
“好。”
————
与此同时，千流明这里也遇到了一些麻烦。
陈莉莉的分身又死了。
刚才千流明和陈莉莉在回来的路上，陈莉莉突然就被一张卡片从脑门钉到了地上。
那张卡牌上有凤凰的图案。
凤凰社！
千流明和知道一些的陈莉莉都没有想到，凤凰社的杀手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来一次，而且现在卡牌还不在陈莉莉身上。
现在，千流明就站在原地，等待着凤凰社的再次出手。
他开启了神识，周围的居民楼里有人，但没有在往这里看，在千流明的视觉死角里躲着一个人，他应该就是凤凰社的杀手。
他居然无法屏蔽千流明的神识扫描，这一点是千流明没有想到的，千流明还以为这个刺客有多厉害呢。
不知道是因为担心千流明还是什么原因，陈莉莉的分身很快就又出现在千流明身边。
“这附近有屏蔽立场，周围的人对这里发生的事一点知觉都没有。”
陈莉莉道。
千流明皱眉。
他的神识没有感知到什么屏蔽立场。
果然，还是不能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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