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功明陷入了思考，他也不做作，想好了后直接说道：“我想去销售部。”
我点了点头，关于安排工作这方面，我这个副总可以直接过审，我想了下问道：“营销部门会空出来一个组长的位子，如果去哪的话，我倒可以帮你争取下。”
然而钱功明直截了当的说道：“我想好了，就去销售部门。”
面对钱功明的执意，我有些外的问道：“给我个理由。”
钱功明坦然道：“公司要细化，到时候肯定是各个部门相互关联，却各做各的。销售最锻炼人，也是直接接触客户的部门，我需要资源。另外就是…”
钱功明的话说了一半，我接了过来说道：“一旦细化，只要你足够优秀，职位什么都不是问题。”
钱功明惊讶的看着我，随后笑着点了点头。
钱功明的惊讶，是因为我的精明，他可能没想到我会一眼看透他的想法。
我又推了遍入职申请，钱功明拿起了笔在那安静的填写。
要是面试别人，我肯定会让秘书来做，并且不会在这等待，但钱功明毕竟是我的老同学，我需要给他足够的诚意与信心，我在这等他填表，就是告诉他我的真诚。
过了大约五分钟，钱功明的表填完了，于是我收好了入职表，伸出了右手表示友好。
这是我们第二次握手，我清楚的记得，第一次是在高中舞会上，他是主持人，而我是舞会的管理者，那时候我们很幼稚的握手，就是一个象征性的仪式。
出了会议室，穿过了走廊，下楼的时候见苏浅正在休息室安静的喝着咖啡。
侧面看来，苏浅有种独特的韵味，那是一种野性的美，似乎天生带着躁动与不安分。
我不禁在想，这女人真的变得成熟了吗？还是我的所见所谓只是错觉。
见我们下楼了，苏浅从休息区朝着我们走了过来，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碍于我的身份，只是冲我笑了笑，之后就搂住了钱功明。
我送他们离开了，他们冲我挥了挥手，朝着地铁的方向走去。
冬去春来，寒风变为了暖风，天上的白云遮遮掩掩略带羞涩，一阵清风迎面扑来，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我似乎清醒了不少。
少年与姑娘，在无情的岁月中穿梭后，只剩下了一段缅怀的记忆。
回到现实后，苏浅与钱功明已经走远了，我从兜里面拿出了香烟，在这个不算晴朗的上午蹲在门口点上了。
吸烟的时候挠了挠头，仔细看了看，远处的树木有了嫩芽，翻新过的黑土上也生了绿草，只是一切看上去都不太明显，似乎还差点意思。
冬天还是冬天，还未曾过去，只是地域的不同给我一种错觉，以为春天来了，其实，在北京如今就是春天，我记得有个东北人说过，北京没有冬天，只有很长的夏天与短暂的春秋，至于冬天，只不过是凋零了的秋末，稍微冷点而已。
一根烟吸完了，心情不好不坏，只是觉得有些惆怅。
曾经班上，乃至全校名列前茅的班长，如今却沦为了我这个学渣的手下，这简直是个笑话，甚至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回了办公室，赛丽给我倒了杯水后就出去办事了，我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陷入思考。
招钱功明进来或许不是个麻烦的事，但钱功明在上一个公司有案底，像王硕，松俞平这种人想要查，肯定非常简单。
一个有过案底的人，正常公司肯定会拒之千里，而我这样反其道而行，说不准会引起上面的不满。
想到我曾在应聘的时候骂过一个女审核官之后的遭遇，顿时觉得一阵心寒。
我忽然意识到，这并不是一个小事。
于是中午的时候，我主动约了李红吃饭。
在吃饭的过程中将这事告诉了她，李红到没有特别大的反应，只是问我能否控制住对方。
我干脆的承担了一切后果，其实有点对赌的意思。
钱功明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只是这种人不好控制，一旦失控，我可能也会受到牵连。
李红又问了我们的关系，要是临场回答，我定然会有些犹豫，但在来的路上我就想好了应对，直接承认我们是同学。
李红选择相信我，只是让我掌控好度。
又花了一百多大洋，这女人总在中途跑单，她似乎总是忙得不可开交，即使是吃饭的时候也在谈业务。
心疼手里面的红帖，这才没些日子，借艾诗的五千块花了快三分之一了，再这样下去估计要吃土了。
好在把消息散播出去了，到时候肯定会传到王硕那，不过见李红的反应，似乎根本不在乎。
斗智斗勇，斗的我脑子有时候乱成了一团。
除了钱功明来给我当手下，眼下我似乎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关于有几个老顾客突然不与我们华东合作的问题。
但这两天我派人查了，可对方给的答案很简单，就是想换一家公司，甚至我这个副总亲自去问的，希望能了解下抢生意的公司，可对方就是不肯说，甚至还下了逐客令。
比起钱功明入住华东，似乎这件事更为重要，我总觉得这背后没那么简单，甚至我觉得有人在针对我。
会不会是松俞平？或是王硕给我下绊子试探我？可想来想去都有可能，但又不可能。
公司是他们开的，如果有这种情况，顶多三家，现在据说已经延续到六家与我们华东解约，选择其他公司供应的软件。
这肯定不是意外，我觉得蓄谋已久，也许不是针对我，只是我恰巧赶上了。
思路正变得清晰，可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天方夜谭，我点了支烟，又要了瓶啤酒和花生，刚起开啤酒，在开起啤酒盖的瞬间，伴随着‘咯吱’声，我愣了下。
有些事情似乎突然变得特别明朗，前前后后的好多事一下子全都串联了起来，甚至连一些细节都衔接的非常完美。
真的是巧合吗？
还是只想制造一种假象给我压力？
我笑眯眯的倒了杯酒，嚼了两颗花生豆，随后一饮而尽，事情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我突然发现，我似乎真的很适合职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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