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目光移开,然后我叼着烟望着星空自言自语,过去的种种在这个醉酒后的夜晚不断的跳出,反复中只剩下了一句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的话。
这句话我到底是想要跟谁说?我轻轻的摇头,或许就只是借这个酒劲随意说的吧。
余艾跟素素回屋了,素素今晚跟我父母住一起,余艾则说好的跟艾诗住在我那屋,至于我则跟余生去挤着素素的小屋。
我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在拼命的吸烟,过了今晚我就要去那个小镇了,到底有着什么在等着我?我彷徨的望着星空。
咯吱…
门被推开,母亲从屋里走出,见我还在吸烟,她冲我笑了笑,然后就去关大铁门了,关完后也拉过了小椅子坐在了我身旁笑着说道:“怎么还不睡呢?”
很久没跟母亲单独的呆在一起了,我一口气抽完了剩下的小半截香烟,然后一把搂住了母亲说道:“想跟我妈呆久一点。”
老妈笑的很开心,那眼角的皱纹也渐渐的舒展开,随后拉过了我的手说道:“你跟你爸这些年的恩怨能化解开,妈妈比什么都开心。更何况,我儿子有出息了,以后你爸也能在亲属面前抬起头了。”
母亲的感触,触动着我的内心,我将母亲搂的更紧了。
“你小时候啊,叛逆心大,我真怕你走歪路,可我又没办法,顾不过来,想不到啊,我儿子长大了,变得这么有出息了,妈妈欣慰。”
母亲老了,说起话来总带着几分感叹。
我跟母亲聊了很久,她说着我小时候的事,我在她身旁倾听,往事历历在目,这一刻我似乎回到了小时候,母亲搂着我跟素素在这院子里给我们讲故事。
……
白天开车太累了,余生打上了呼噜,我将他用脚踹开的被子盖上,然后自己也扯过了被子就睡下了。
昨天睡得不算晚,也就八九点钟的样,可能是习惯了早起,五点钟左右就醒了。
余生比我醒的还早,正巧看他冲我口袋里掏出了香烟点上,当见我醒了,吸了口咽说道:“是现在就去吗?”
我穿上了衣服,随后微微的点头。紧接着也摸出了香烟,然后就听到了锅碗瓢盆的声音。
“我以为我们起的够早了,可叔叔阿姨还是老样子。”余生笑道。
“是啊,这放假了,连懒觉都不会睡一个。”
在感慨中我们快速的吸完了口中的香烟,也顾不上吃什么早餐,让老妈好好招待艾诗后就急匆匆的上了车。
醉鬼打开了大铁门,在车子开出的刹那,我看到了正站在窗口发呆的艾诗。
在艾诗的眼里我似乎看到了无助与孤独,往日淡淡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悲伤,特别的悲伤,绝望中的悲伤。
车子已经开离了家,我忽然觉得心很痛,连呼吸都成了问题,我想喊句让余生停车,可只是这短短的失神中,车里已经开进了县中心。
……
路上。
最初离开县城的时候我还跟余生聊了几句,可十几分钟后我就开始忐忑不安的坐在副驾驶上一个劲吸烟。
走的时候天刚蒙蒙亮,现在太阳已经从地平线上升起越过了地面。
这条路我未曾走过,沿途也没什么风景,除了栽种农作物就是远处那叫不上名的山野了。
一盒烟都吸完了,在路过了众多乡镇屯村的时候我总会下意识的害怕,但见到余生没有减速后我悬着的心又会放下,从中可以判定这里并不是目的地。
车子往前又行驶了十几分钟,在那牌子上面赫然写着‘兴隆镇’的字样,我变得紧张起来,紧接着导航又报了一遍,我更是不由的深深吸上一口气。
随后余生的车突然停了下来,我紧张的情绪也因此得到了缓解,紧接着余生去道边撒了泡尿又坐回了主驾驶的位置问了我:“一然,我们去哪啊?”
余生这一问,我顿时迷茫了,下意识的望向余生说道:“这镇子大吗?”
余生咧嘴笑了,随后说道:“放心吧。”
我刚要松口气,余生却大喘气的说道:“跟咱们县城差不多。”
我嘴角抽动了两下,比县城差不多?这特么就算是绕着走一圈都要一天,找一个生活在这镇子上的人?这不就是大海捞针吗?
可我不想放弃,我给木子发了条信息,但木子却回了句不知道,我让她问问,她死活不肯,最后却反问了我一句人在哪?我也没回她,而是跟余生说了句:“那就从头找起。”
余生没有多言,跟我要了一支烟点上,随后开车慢行了起来。
修车店,饭店,食杂店……
这是我刚入这镇子见到的所有,似乎比我想象中的要——破。
我开始怀疑,小冷是不是真的在这个镇子?她那么娇气,那么有个性,真的能在这里生活下去吗?
车子缓慢的移动,前方是火车道口,好在下方是桥洞,忽然,一列火车在我面前匆匆而过。刹那间,面对这匆匆而过的火车我顿时产生了错觉,这一幕仿佛我曾见过,而且印象特别深刻。
余生将车开进了桥洞,我的视线也因此而转移,等到再次从桥洞上来后,那列火车早就只剩下了车尾。
我的心砰砰的跳,似乎这列火车承载了些什么重要的信息,余生将车停在了道边,而我透过车窗望着那远去的火车尾厢很久,最终也不知道到底遗漏了些什么。
“怎么了?有什么发现吗?”余生问我。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只是觉得…”
我收回了目光,转而打量着周围,桥洞那边与这边完全是两个世界,这里有居民楼,有KTV,有洗车行。
可是,我明明是第一次来,为什么这么熟悉,只是断断续续的记忆里,似乎这里不应该是这样。
我用力的摇了摇头,等到再次睁开眼后,那种熟悉的心理不见了,现如今这里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的陌生。
“有点熟悉…”我说完了剩下的半截话。
“你以前应该是来过。”于是余生又启动了车子前行,还未走上几分钟,我突然下意识的去拉住余生喊道:“停车,停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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