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坦荡,但我的心结一直未曾解开,有我与小冷的,也有来自曹雨龄的。
我们在街道附近随意的走动,这里的繁华影响着我的心情,我似乎恨不得远离城市的喧嚣躲进大山林里。
霓虹灯闪动,街道上的人流众多,我与小冷也混在人群当中,她挽着我的胳膊,我们静悄悄的前行,都是过往的路人,没人会因为小冷的美貌而逗留,也没人会因为的瘦弱而感到同情,就这样,我们在人群中不断的前行。
没有太想要去的地方,也就没有什么计划可言,走到哪里算哪里,但终归不会离出租屋太远。我似乎反应慢了几天,我忽然想到了什么,而后就问了:“丰台那个出租房退了吗?”
小冷看向了我,依然搂着我的胳膊道:“没来得及呢,还有半年多的房租。”
望着不远处的灯光,我想了下说道:“那就暂时先不退了,说不准哪天你就跑丰台去了,还有地方住,挺好的。”
小冷很温和的在点头,而后我们继续漫无目的的穿梭在这座城市当中。
……
拉着爱人的手,却走着颓废的步伐,在这生硬而沉默夜,我象征性的打量着这座城市。我从这里完整了华丽的蜕变,却也是从这里开始,渐渐的变成了另一个自己。
我深刻的感受到来自城市的压抑,就像是有那么一堵无形的墙,时时刻刻都会倒在你的身上,你奋力的爬起,挨了过去,又倒了一面,继续挨过去,又会倒下一面,反反复复,无始无终。可一旦有一天松懈了,挨不过去了,那些曾经推到的墙会一起压在身上,遍体鳞伤。
“糖人…”小冷欣喜的指着前方。
我回神望去,一群孩子正围着一个老人,他手里面正拿着捏好的糖人递给一个小孩,在小孩旁边的应该是孩子的母亲,正在扫着微信码。
老人的出现我并不意外,这里是北京,偶遇个老手艺人没什么值得惊奇的,但惊奇的是特么这个扫码,这老人看上去起码七十岁以上。
小冷似乎很开心,她松开了挽着我胳膊的手,像是个小孩子的似的朝着老人飞奔过去,而后来了个急刹车冲着老人说道:“两个皮卡丘,超大的。”
我慢步走了过去,听到小冷要‘超大’的就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嘴:“超大的能有多大?”
小冷似乎跟这老头认识,神秘的冲我笑了笑说道:“如果惊讶,你付钱。”
我鄙视道:“不惊讶不也是我…”
我的话没说完,老人家却沙哑的说道:“不惊讶,不要钱。”
卧槽,现在这老头都这么牛吗?
这老头勾起了我的兴趣,我也似乎很长时间没有这么兴致勃勃了,我往那一杵,装了一下说道:“老人家,我要是惊讶了,我给你三倍价钱。”
老头也不说话,顺手揪了块咖啡色的饴糖,用手在那捏了捏,接着就见他插了根很细的习惯鼓着腮帮子用力那么一吹。
饴糖逐渐的鼓起,棱角也变得清晰,小眼睛,大鼻子,大嘟囔,虽然刚有个样子,却不难看出这是个什么玩应,天蓬元帅猪八戒。
而后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每次我都以为这玩应要破了,但就差么一点,我的心情跟着起伏,倒不是因为多少钱的问题,而是这个度,同时也好奇到底能吹多大。
小冷开心的手舞足蹈,她貌似非常喜欢这个糖人,在我的惊讶中,印象里巴掌大的糖人,硬是被这老人吹成了两个脑袋那么大。
“付钱吧!”小冷接过了糖人,顺便抬了下我的下巴。
“这,多少钱。”我眨了两下干涩的眼睛,惊讶的说话都有些结巴。
“二十块…”老人家有些得意的要价。
“二十?”我更加吃惊的望着老人。
“恩,就二十。”老人笑着说道。
……
这个买块糖都要五毛钱的世界,这么大的一块糖人却只要二十块,除去造价本身,我觉得这门手艺无价,我没有用现代方式去扫微信,而是掏出了一百块递给了老人,老人也欣然接受,随后就要找钱。
“老人家,这钱…”我的话说了半截,小冷一把拉住了我,在我耳边附言了几句,我更加惊讶的打量着老人,在他迟疑的目光下,我笑着说道:“老人家,有零钱吗?我坐公交用…”
老人边打趣边给我找着零钱道:“去地铁站办张卡多好,方便实用。”
鄙视,绝对的鄙视,可我却不知道怎么反驳,接着老人问我还要不要另一个了,可是想到他用手搓那饴糖的情景,我抿了抿嘴唇还是放弃了。
而后小冷心满意足的吃着糖人,我们转身就要离去,但下一幕我却持续惊讶了有那么几秒钟,老人来电话了,用的是最新的苹果手机。
老人见我看他,冲我友好的笑了笑,至于我则有些不好意思的回了个笑容,随后很是吃惊的问着小冷:“有四合院?”
这是小冷刚刚跟我说的悄悄话,所以我才那么惊讶。
“恩,还是王爷府。”小冷点头说道。
“我的妈啊,那卖什么糖人啊?”我对自己的行为觉得羞愧,一个吃不上饭的,居然在担心一个土豪。
“也许那样活着开心吧!”小冷的目光落在那大糖人上,眼睛都开始冒星星了。
感叹中,我随手摸出了一根香烟,而后我下意识的偷看了小冷一眼,她全程的目光都落在那糖人上面,我侥幸的点上,实际上我已经超出了小冷的限额量。
“哎呀…”小冷忽然感慨上了。
吓得我急忙把烟往侧面靠了靠,而后心虚的问小冷:“咋了。”
小冷转头看向了我,咬着嘴唇笑了笑说道:“没事。”
一阵的无语,我算看出来了,小冷就是故意感慨这么一下,或许这就是对我不信守承诺的恐吓吧!
回去的路上,从未有过的轻松,小冷吃着糖人,我们欢乐的斗嘴,就连等下的那影子,都带着几分怀念,只是这怀念似乎不是来自我跟小冷,而是那个我回不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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